：“……”

    她感觉这位病人应该去精神科。

    二十分钟前，时瑾办公室。

    谢dàng正不爽得想揍人，虽然打不过时瑾，但想揍他的洪荒之力根本压制不住。

    时瑾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谢dàng面前：“是我欺负她。”他看着谢dàng的眼睛，一字一字地申明，“我让她生病了。”

    这话真他妈欠揍。

    谢dàng咬咬牙，可没忍住，抡了拳头甩过去。

    时瑾抬手就抓住了，突然收紧了力。

    谢dàng正要使力，手背上有温热的yè体流过，低头一看，时瑾手腕的血顺着指尖渗到他手上了，他愣了几秒钟，有点无语了，怎么特么跟碰瓷似的。

    人家受伤，也不能揍了，谢dàng语气有点躁：“我还没打，你怎么就流血了。”

    “你住院吧，陪陪她。”时瑾突然说，语气沉甸甸的，眼里的神色乱成一塌糊涂。

    谢dàng被搞得一头雾水：“你脑子被门夹了？”

    时瑾松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笙笙以前是抑郁症患者。”

    姜九笙的过去，谢dàng不太清楚，只知道和时瑾有关，不过，他知道姜九笙一直在做心理咨询。

    宋静办住院手续去了，苏倾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谢dàng搬了个椅子坐床边去。

    “笙笙。”

    姜九笙坐着，抬头：“嗯。”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谢dàng没有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谢dàng就开始讲笑话，他没什么幽默细胞，语气像朗读课文：“两只番茄过马路，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其中一只闪避不及被压扁了，另一只番茄指着被压扁的番茄大笑说，哈哈哈哈哈哈，番茄酱！”

    姜九笙：“……”

    苏倾：“……”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谢dàng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好笑？”

    是莫名其妙好吧，苏倾把切好的苹果端过去，然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谢dàng。

    他面不改色：“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然后清咳了两下，这次语气不像背诵课文了，像朗读，还是带着感情朗读，“还是那两只番茄，它们去逛街，第一只番茄突然走的很快，第二只番茄就问：我们要去哪里啊？第一只番茄没回答，第二只番茄就又问了一次。第一只番茄还是没回答，第二只番茄又再问了一次。第一只番茄终于慢慢转头说：我们不是番茄吗，我们会讲话吗？”

    姜九笙：“……”

    苏倾：“……”

    番茄招谁惹谁了？

    谢dàng摸了摸耳根子：“还是不好笑？”他端正坐姿，这次正襟危坐了，“我再换一个。”

    还是番茄的故事。

    一回生，二回熟了，谢dàng感情充沛地讲道：“番茄在河边看到两只乌龟缩着一动不动，问一农民：它们在干吗？农民说：在pk。番茄不解：动都没动过，p什么k？老农：在比装死。番茄说：可是壳上有甲骨文的那只，早就死了呀。这时，另一只猛然探出头来骂道：md，死了也不吭一声！突然另一只也伸出头来：sb！番茄的话你也信，哈哈哈哈，你输了。”

    姜九笙：“……”

    苏倾：“……”挠挠头，手背在身后，表情复杂地出了病房，她要去跟宋静谈谈，谢dàng可能伤到的不是手，是脑袋，应该还是被番茄砸伤的。

    姜九笙从头到尾都有点懵bi。

    谢dàng很挫败，有点恼羞成怒了，语气很幽怨：“姜九笙，你就不能笑一下，我背了半个小时了！”

    他活二十多年了，就没做过这样的蠢事！

    姜九笙扯扯嘴。

    谢dàng放弃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她躺下，眼皮有点重：“dàngdàng，我有点困。”

    “那你睡吧。”谢dàng帮她把病床摇低一点，抿着唇，纠结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姜九笙问：“还是番茄？”

    “不。”谢dàng纠正，一本正经，“小星星。”

    她哑然失笑。

    终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