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 速水修一
是谁杀了知更鸟 作者:MEMO
whokilledckrob(谁杀了知更鸟)
i,saidthesparrow(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ikilledckrob(我杀了知更鸟)
一年前
湮晨睁开了恍惚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四周,透过窗帘照s进来的阳光几乎烧灼了她的眼。
细长的睫毛盖住了一半的眸子,搪瓷般的肌肤在光线中如柔和的丝绸。
湮晨是个很美的女孩,不管是谁看了都这幺说。
但她的美却带了点距离感,她不会试着了解你,你也无法了解她。
她没有同龄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她不会和你讨论该用什幺颜色的唇膏,也不会和你分享过于浪漫的恋爱观,当然更不会高谈自己对未来有什幺憧憬。
她就是一个混合体。
混合了世间最空洞黑暗的孤独。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被她戏称为披着人皮的野兽的父亲。
十二岁那年,她第一次被父亲强暴,前前后后总共堕了四次胎。
她一点也不难过,真的。
乱伦下出生的孩子在未来将会受到什幺样的冷言冷语,她可想而知。
与其如此,她宁愿自私一点。
父亲没有因此而放过她,他们不停地媾和,在那如垃圾一般的小屋里,或是在公园的厕所里。
她每天的生活除了上学以外,大概就是像动物一样交合吧。
湮晨自嘲地笑笑,不知不觉她已能轻鬆看待这件事,儘管看在他人眼里似乎相当惊悚。
推开了棉被,湮晨全身赤裸,白雪般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伤痕,y毛上有着点点白浊,y靡不堪。
刚刚移动了一步,下体就痛得她无法忍受。
y唇整个泛红,毕竟遭受了残暴的蹂躏。
湮晨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还未乾的内衣,套上白色的t恤和粉色的短裤。
她的父亲也算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平时不准她穿内裤,好方便他随时行事。
湮晨也不在乎,在乎有什幺用呢?
逃不开的终究逃不开。
有时她会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什幺时候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呢?
经过厨房时,一股恶臭传来,她淡然地瞥了一眼洗碗槽里成堆的碗盘和腐烂的厨余。掩饰心中的厌烦,湮晨向玄关走去,一路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垃圾和空酒瓶,玻璃碎片险些刺伤了她的脚。
生活了十五年,这样混乱骯髒的环境于她而言已是司空见惯。
就算出现老鼠,她也能对牠们微笑。
打开了大门,阳光洒了进来,驱走了屋里的黑暗,死寂的房子似乎在这一刻重获生机。
湮晨愉悦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只有这时候她才会像个孩子似的露出开朗活泼的笑容。
咖啡欧蕾似的长髮在风中飞扬,黑曜石般的双眸带着笑意,她j緻的容颜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邻居都知道她和她父亲之间的事,但他们都不曾表露想法,只有眼神偶尔流露出同情和怜悯。
看在湮晨眼里,那些悲悯都如炊烟般缥缈,不曾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湮晨一路漫步到了商店街,因为正值中午,大街上满是熙来攘往的人潮。
她走进了一家便利商店,随手拿起一个麵包正要付钱时,一个男孩与她擦肩而过,迅速地跑出店里,警铃声瞬间响起,刺耳的声响肆虐着她的耳膜。
湮晨微微皱眉,并不是不屑男孩的偷窃行为,只是厌恶嘈杂的声音。
相较于她的不动声色,店员丝毫不犹豫,马上冲到外头,朝男孩大喊小偷。
湮晨好奇地把麵包放在收银台,慢慢走了出去。
她很难得的想看热闹。
男孩被一群人架在地上,双手还死死抓住偷来的吐司,不论店员如何拍打他的手也没鬆开。
湮晨更有兴致了,不过一袋吐司,他也视如珍宝
她缓缓向前,停在众人面前,在店员一脸不解下轻轻开口:
「不好意思,舍弟给各位添麻烦了,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请大家原谅他,吐司的钱我会付的。」
湮晨满是歉意的话语让店员不知如何反应。
众人看着她道歉并鞠躬,也不好再说什幺,纷纷放开了男孩。
湮晨付了钱后,拉着男孩走进了一条暗巷。
男孩仍紧紧抓着吐司,眼神警惕地看着湮晨。
眼前的女孩是他看过最像天使的,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心是一片黑暗。
如果湮晨能够看透男孩的想法,她一定会错愕。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看穿她的人。
「为什幺帮我」
过了没多久,男孩疑惑地问。
湮晨先是回了他一个奇妙的笑容,漂亮的眉眼像是新月一般勾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幺偷东西」
「因为我饿了。」
很直接也很单纯的答案,让她笑得更开怀。
「你父母呢他们不会给你钱吗?」
「不会,我爸妈每次都把钱拿去赌博。」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却让湮晨止住了笑意。
「妳能帮我付钱我很感谢妳,我会想办法还妳的。」
男孩转身就要离开,她看见他后颈有一小片烧伤。
「喂!」她叫住他。「你叫什幺名字?」
他觉得她的声音就像棉花糖一样,轻轻地飘扬在空气里。
「速水修一。」
「日本人」
「嗯,我爸爸是,但妈妈是德国人。」
怪不得他的五官特别深邃,湮晨仔细地打量他。
说完,修一就阔步离去,他手中的吐司袋晃呀晃,像是随着他的步伐一同摇摆。
直到他清瘦的背影消逝在人群后,她才默默走回便利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