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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有些不开心,锦觅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踌躇间,忽然摸到了袖子里的一物,立马有了好主意,手指轻轻一转,袖里的红线已经无声无息地系到了润玉的腿上。
润玉说完正觉有些失言,他素日内敛,何曾把心里话这样对他人说过,正待圆场,却突然发觉腿上有异。低头一看,一根红线已系他腿上。这红线他十分熟悉,叔叔月下仙人给漫天仙子仙童几乎人手发了一根,那些人偶尔也会给他悄悄系上,只是没想到这次给他系的人,是锦觅。
“锦觅仙子,你可知,你系于我身上的是何物?”润玉清楚锦觅情窍未开,却第一次,不想将这红线还回去。
锦觅抬头笑答:“自是知道的,今日我遇到一个自称是月下仙人的狐狸,他说把这线给喜欢的人系上,他会开心的。小鱼仙倌你是尾好龙,我喜欢你,不想你不开心。”
润玉低头,缓缓地笑开,说道:“锦觅仙子,若我告诉你,这红线,一个女子一生只能给一个男子系上,你还是要给我系上么?”
锦觅奇怪地看了看红线,没想到这红线那么神奇,不过小鱼仙倌那么好,只能给他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没想过给别人系,遂点点头:“是呀,那你开心么?”
润玉笑的越发开怀,恍若得到了珍宝般,他转过头看向锦觅,轻轻地问道:“锦觅仙子,以后我唤你觅儿,可好?”
天河之诺
润玉的伤彻底好全是在两个月之后,其实一个月足以,只是耐不住璇玑宫新进的锦觅半仙紧迫盯人,定要岐黄仙倌确定他身上已经一丝火毒皆无才算罢休。
饶是这样,在他伤好重新当值时,锦觅还是担心地走来走去,颇不安稳:“小鱼仙倌,要不,你再休息两天?”
能被人这般挂心,对润玉来说,着实是新奇的体验。他自小便知道他不是天后的亲儿子,自然也不敢奢求什么。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自己一个人细细咀嚼。天后一直担心他与旭凤夺嫡相争,其实根本没必要,他没什么野心,觉得就这么当个逍遥快活的散仙也不错,无是非,少纷扰。
而现在,眉目疏朗的白衣仙人回头看来一眼还在碎碎念的的小精灵,低头一笑,恍若朗月入怀,天道到底待他不薄。
轻轻地拉住锦觅的手,润玉俊脸红了红,但到底没放下:“觅儿,这么不放心,随我去当值如何?”
锦觅一呆,却立时欢喜起来:“可以吗?会不会妨碍到你?”话是这么说,手却反拉住他不动了。
其实锦觅这般担心,一是润玉当日吐血晕厥让她想起了肉肉,润玉和肉肉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已经失去了肉肉,难免对润玉更挂心了些;二则是这两个月都是润玉陪着她,偌大天宫,她也只有这么一个朋友,现在忽然要分开,她热闹惯了,一个人在这冷清的宫殿,甚为不自在。现在可以陪小鱼仙倌一起出去,别提多开心了。
润玉笑着摇摇头,招呼了魇兽一声,拉着锦觅出了璇玑宫,一边告诉她:“我这宫殿向来冷清孤僻,想来这段时间我养伤闷坏了你,刚好带你出去走走,只是我当值一夜,若是困了便告诉我,我叫魇兽带你回来。”
魇兽抬头叫了一声,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锦觅挑眉得意一笑:“你个欺软怕硬的小东西,成天躲我,躲不过去了吧。”
润玉不由失笑,锦觅初至璇玑宫,把魇兽当成了鹿,还想炖了给他补身体,魇兽从此怕了锦觅。后来熟了,璇玑宫向来也没什么人来往,锦觅只能每天逗着魇兽玩,换不同的蔬菜喂食。魇兽向来只食梦境,可不就成天躲着她?
魇兽见锦觅得意洋洋地来拉它的角,又躲不过去,便可怜巴巴地向润玉叫了一声,见润玉没有反应,郁郁低下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倒是把锦觅那点所存无几的怜悯心给勾了出来:“好吧好吧,不逗你了,就会装可怜!”
润玉看着她们笑闹,忽觉所谓岁月静好,也就是这般了吧。
漫步过虹桥时,润玉拉住了锦觅:“觅儿,你看。”
锦觅抬头,忽见虹桥下天河潺潺,星辉漫天,间或有一两颗星子自天幕滑下,落入天河,溅起流光万点。锦觅自小长在水镜,何曾见过这般美丽的场景,一时看愣了,只呐呐说了一句:“这也实在是太美了吧。”
润玉当值夜神已有数千年,这般场景本已见惯,今夜不过是偶然间的心血来潮,想让她也看一看自己所见,没想到,却是做对了。此时此地,此刻此景,润玉忽然想什么也不顾地将锦觅拥入怀中,却在抬起手的那刻放弃了,还不是时候,他尚背负水神长女的婚约,待过些日子,他寻个时机,去洛湘府向水神仙上请罪,请求解除婚约,已经四千年了,想来水神对于他这个女婿也早视若无物了吧。
锦觅本以为陪着润玉当值真会很无聊,却没想到小鱼仙倌着实是言辞夸大了些。他忙了一会儿便来陪着自己,魇兽穿过星幕,蹦蹦跳跳地跑去人间食梦,天璇北斗,小鱼仙倌指哪颗便亮哪颗,他还给自己施法下了一场流星雨!锦觅开心地立马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