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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面色一沉,凝神向高贵妃道:“沉水香和蜜合香的差别,朕难道闻不出来么?”
本来还在抽泣的玫贵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兀自呢喃:“说起沉水香,嫔妾倒想起来曾听娴贵妃说起,自从四阿哥出生,翊坤宫便再未用过任何香料。”她霎时眼中雪亮,带了三分怨毒看向高贵妃,“如果这包朱砂真的出自翊坤宫,那上面应该什么香味也没有!”
一时间众人屏息以待,噤若寒蝉,只看着皇帝的脸色越发不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高贵妃跪在殿中不停地说自己无辜委屈,如懿见状款款欠身,沉声道:“方才素心说臣妾的侍女阿箬百般阻拦,不许翻查。为证清白,臣妾请求传阿箬进来当面对质。”
皇帝看着高贵妃,厉色汇成一根尖锐的长针,几能锥人,冷冷道:“准奏。”
阿箬神色谦卑地走进来,并无任何紧张不安之态,沉稳跪下道:“皇上万福,皇后万福,各位小主万福。”
皇后似乎舒了口气,道:“今日也不说这些虚礼。本宫只问你,素心要去搜查翊坤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还不许搜寝殿。”
阿箬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只是道:“奴婢伺候小主,就要一切为小主打点妥当。”
她这样的语气和说辞,难免引起众人的怀疑。皇后追问道:“打点什么?”
阿箬脸上的悲伤之色愈浓,忽然转首向如懿磕了三个头道:“小主,奴婢伺候您已经八年,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是小主入宫之后,性情日渐乖戾,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一些奴婢自己不愿做的事。奴婢知道,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能为您去做。可奴婢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今日既然事情抖了出来,奴婢也无法了,只能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如懿面上无比淡定,连一丝慌乱也不露,平静道:“皇后娘娘问话,阿箬你照常回话便是。至于本宫是什么为人,皇上与皇后娘娘自然清楚,这一句性情乖戾,呵,阿箬,似乎不是你一个奴婢该对主子说的吧。”
阿箬咬了咬唇,转头再不看她,只向皇帝和皇后道:“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后要问什么,奴婢一并说了就是。自从玫贵人有孕之后,小主时常伤感,喜怒更是无常,怕玫贵人生的也是个阿哥,夺了皇上对四阿哥的宠爱。玫贵人有孕后得宠,小主更是恨得眼睛出血,有一日终于叫了奴婢去宝华殿搜罗了一些朱砂回来。”
高贵妃道:“娴贵妃突然让你要朱砂,你也不疑心么?”
阿箬摇头道:“奴婢何承想到这个。当时小主也只是说用朱砂抄写经文祈福。有一次小主带奴婢去看望玫贵人的时候,悄悄在玫贵人的炭盆里撒了些朱砂,因为朱砂的颜色与红箩炭相似,颗粒又小,几乎无人察觉。只是每次去,她必定趁人不备这样做。几次之后奴婢就觉得奇怪,几日后小主突然想去御膳房,便带了奴婢在御膳房外的甬道那儿放风,奴婢隐隐约约听见小主吩咐了御膳房的小禄子什么喂朱砂,掺在鱼食里什么,还提到了小福子,小禄子当下便哭着答应了。奴婢吓了一跳,问小主要拿朱砂做什么,小主不许奴婢多问,还让奴婢继续去宝华殿搜罗。”
“小禄子和小福子?他们是什么人?”嘉贵人好奇问道。
素心在旁答道:“小禄子是御膳房的太监,专管着给有孕嫔妃们养活鱼活虾的。他的弟弟小福子原来是翊坤宫的人,后来被打发去了慎刑司服役。如今小禄子也在殿外,另有内务府的小安子,皇上可要带进来查问?”
“先不必传他们。”皇帝看着如懿,“阿箬所言,娴贵妃可有什么要为自己分辩的?”
“皇上,臣妾确实有几点不明。”如懿从容下拜,磕了个头道:“皇上能否准许臣妾问几句话?”
第十九章 局势逆转
皇帝轻轻点头,那眼神里有疑心,亦有不忍和隐隐的希望。
如懿谢恩起身,转头看着镇定自若的阿箬,忽然笑问:“阿箬是本宫的陪嫁侍女,侍奉本宫多年。在座的姐妹们大多是与本宫在潜邸就相识了,不妨说一说,这一向都是哪些人总在本宫身边侍奉?”
“臣妾自从认识贵妃娘娘起,便是惢心和移筝侍奉最多。”海兰脱口道。
纯嫔沉吟片刻,亦小声说:“说起来臣妾进宫以来便没怎么见过阿箬。只听说她仗着是贵妃的陪嫁,阿玛又被皇上赏识,在宫里时常欺负其他宫女。可见阿箬品行不佳,否则,她刚才又怎么会以下犯上说贵妃乖戾呢?”
窗外明明是三月末的好天气,阳光明亮如澄金,照在殿内的翡翠画屏上,流光飞转成金色的华彩流溢。中庭一株高大的辛夷树,深紫色的花蕾如暗沉的火焰燃烧一般,恣肆地怒放着。阿箬面色一白,心里一阵复一阵地惊凉,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轻易开口露了怯。
“阿箬举止失度,是臣妾管教不严之过。”如懿颔首道,话锋陡转,“可试问一下,臣妾若真得要做这样的事,也该带着亲信的惢心或者移筝,缘何带着早就不得重用的阿箬?况且阿箬为人如何,皇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