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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上不如尝尝。”
皇帝就着如懿的手喝了一口,不禁赞叹道:“好香!莲子,怜子,喝起来正合时宜,皇后有心了。”
“臣妾不过是妇人的小心思,哪里比得上炩嫔妹妹的龙胎体贴圣意呢?”有清风乍起,如懿身上浅紫色棠棣花样的袖口随风展开,飘飘若举,宛如蝴蝶扑扇着阔大的翼,她微笑着道:“炩嫔妹妹的孩子,怕就是在这几日了吧?”
皇帝侃侃而谈:“钦天监说吉时就是今日,只是齐鲁说还没有动静。其实只要安然生产便罢,若能在吉时,自然锦上添花……”
皇帝话音未落,只见李玉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皇后,启祥宫夏棠来报,说炩嫔娘娘发动了。”
皇帝顿时喜上眉梢,抚掌笑道:“好!好!李玉,摆驾启祥宫!”
魏嬿婉是在乾隆二十年九月初十的晌午发动的。与往常不同,除了接生的嬷嬷和太医伴随在侧,连钦天监的监正与监副也守在偏殿,候着星象所昭示的祥瑞之胎的诞临。
皇帝坐在偏殿,听着魏嬿婉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呻吟,连连搓手不己,急道:“朕不便进产房,李玉,你去唤个嬷嬷来问问,是什么缘故,怎么还没动静?”
如懿按住皇帝的手,安抚他道:“皇上别急,您若是心急了,叫炩嫔妹妹听见,岂不是更加害怕么?您的心定了,炩嫔才好安心生产啊。”
皇帝的口吻不安且不耐,道:“这话方才太医也说过了。可接生嬷嬷们说孩子的胎位不大好,不容易生,朕怎么能安心呢?”
李玉看出皇帝的焦急与担心,忙劝道:“皇上安心,炩嫔娘娘己经生产过一次,这次不会有碍,一定会顺顺利利生下小阿哥的。”
钦天监监正忙赔笑道:“李公公所言甚是。炩嫔娘娘胎气发动的时候也是个上上吉时呢。微臣已经算过,只要在申时前后出生,那么炩嫔娘娘这一胎无论男女,一定贵不可言。”
皇帝长嘘一口气,稍稍轻松几分:“太医说过炩嫔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皇子。朕已经想好了皇子的名字,永璐。等皇子出生,朕即刻晋炩嫔为炩妃。”
钦天监监正连连道,“璐,美玉也。炩嫔娘娘怀上此胎之时,紫微星华光闪耀,皇上取此佳名,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日影一点一点推移,眼看都快酉时了,魏嬿婉的孩子却迟迟生不下来。钦天监监正的额头上满是大汗,皇帝的眼神也越发冷冽。酉戌之交,魏嬿婉的呻/吟声随着一声痛厉的呼叫戛然而止。皇帝有过几多子女,听到这一声痛呼,便知是要生了。然而期待中的儿啼声并未响起,只是一片难堪的静默。
李玉伸长了脖子向外探去,轻声道:“听这声音像是生了呀?怎么还没儿啼声呢?”
他的话音未落,隐约有几声惊惶的低呼响起,偏殿的门骤然被推开,接生的嬷嬷和太医们跌跌撞撞进来,哭丧着脸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皇帝的脸色倏然如寒霜冻结,厉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皇嗣不好”
为首的正是田嬷嬷,她吓得瑟瑟发抖,回禀道:“回皇上的话,炩嫔娘娘产下了一个小阿哥。”皇帝神色一松,尚来不及迸出一个笑容,田嬷嬷又道:“可是小阿哥才离了娘胎,就没了气息,已经离世了。”
皇帝大惊之下踉跄几步,跌坐在紫檀座椅之中。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在殿中搜寻不断:“小阿哥,朕的小阿哥呢?”
夏棠抱了一个小小的襁褓在怀,含泪上前道:“皇上,小阿哥在此,只是无缘了。”
皇帝的手微微发抖,想要去掀开盖着孩子面容的白绢,却无论如何也拈不住那白绢。到底是如懿扶住了皇帝,掀开让皇帝看了一眼,只见孩子面颊青紫发黑,双眼紧闭,显然是被脐带勒住活活窒息而死。如懿挥挥手,勉力道:“好好抱下去吧。”
皇帝目光如被烈风扑灭了的火苗,颤颤巍巍,已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的气息像哽在喉头一般,抽搐着道:“小阿哥怎会如此?”
一众接生嬷嬷吓得筛糠似的乱抖,如何说得出话来。如懿看看齐鲁,叹息道:“皇上,臣妾在家中时,便听说过婴儿在母胎时,容易被脐带缠住脖子,使婴儿窒息而死。而除非生产之时,太医也难以察觉。”
齐鲁的汗水滴落在地上,洇出油腻腻的水光,他惶然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况且炩嫔娘娘年近三十,身体自然不如年轻时适合养育……”
话音未落,皇帝一眼瞥见立在一旁的钦天监监正,立刻飞起一脚踹向他身上,那监正如何敢躲避,生生受了这一脚,滚落地上。
皇帝双目通红,既怒且伤心,道:“你们不是说炩嫔这一胎怀的是祥瑞之子,上承天心,下安宗祧,还说紫微星泛出紫光,是祥瑞之兆!如今看来,全是一派胡言!”
那监正连滚带爬地跪起来,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皇上!皇上!微臣夜观星象,不敢胡言啊!且微臣也说了,阿哥在申时前后出生是最吉祥的,至于为何绕颈而死,微臣……微臣也不知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