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97

      如此啊!”他痛得龇牙咧嘴,却实在不敢痛呼出声,只得咬着牙道,“皇上要责罚,微臣自甘领受。只是微臣也不知为何如此,但求死个明白。”他磕了个头道,“皇上,微臣请问炩嫔娘娘生辰何时”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如何说得出话来,扬了扬下巴。李玉会意详细说给钦天监监正,监正掰着指头,眉心紧锁,算了片刻道:“皇上,炩嫔娘娘生于雍正五年,今年正逢流年对冲。”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又道,“此刻正是酉时三刻,天色欲昏未昏,正是日暮时分,而皇子属阳,若能在申时左右出生,便会贵不可言。可从炩嫔娘娘的生辰来看,命相极阴,才克住了小阿哥在此时出生,结果断了性命啊!”

    这样的场景,已不是第一次。皇帝的面色变了又变,两颊边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仿佛有惊涛骇浪在他的皮肉之下起伏而过。良久的静默,几乎能听到众人面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于地的声响。

    皇帝的声音极轻,但却仿佛来自寒谭般幽冷:“十三阿哥赐名永璐,随葬八阿哥园寝。”他顿一顿,“一众接生人等,照料炩嫔生产不力,一律出宫。钦天监监正,妄言乱上,革职,永不再用。”他说罢,遽然起身离去,衣袍带起的风拂到如懿面上,拂面生寒。

    炩嫔克死皇子的流言,还是不可避免地传扬出去。虽说怀的是个阿哥,但皇帝封妃的承诺早已随着盛怒而成了一纸空文。一直到魏嬿婉出月,皇帝都再没有入启祥宫半步,甚至在她终于可以给如懿请安之后,还下旨让她去宝华殿给十三阿哥跪经,洗脱自身罪孽。

    乾隆二十年的冬天仿佛格外寒冷。因着皇帝的少来,后宫众人如同坠落在深寒冻冷的井底。太后自端淑长公主归来,早已不再过问六宫之事,只在慈宁宫颐养天年。

    偶尔后妃请安,太后也难免道:“炩嫔卑贱,皇帝忌讳着也就罢了,总不能为着她一个人不祥,就连后宫妃嫔都冷落了。皇后,你是六宫之主,得着空闲,该提醒着皇帝。”

    如懿紧一紧身上的石青攒珠银鼠大氅,为难地轻叹一声:“臣妾何尝没劝过?旁人也罢了,忻嫔是刚入宫没两年,先前受宠深厚,如今连见皇上一面也难了。就是臣妾这里,皇上来得也少了。臣妾想着,皇上还是心疼着十三阿哥,总得过些日子才能释怀。”

    冬日时光便这么一朵朵绽放成了春日林梢的翡绿翠荫。乾隆二十一年的御苑春色最是撩人,粉壁花垣,晴光柔暖,春心无处不飞悬。可这些都是旁人的热闹,对魏嬿婉而言,便是旁人的锦绣缀在了苍白无声的画卷上,绽出最艳最丽的锦色天地。

    三月十二,草长莺飞,历书上这一年最好的日子,固伦和安公主正式下嫁已晋升内阁学士的章佳·庆桂,皇帝下旨依和敬公主旧例遣嫁。

    彼时,永瑾的第一个孩子已经满了周岁,皇帝的嫡长孙爱新觉罗·绵恒。如懿平平安安地嫁出了自己的长女,万事满足,于是在一个春雨绵绵的四月天,推开了启祥宫的大门。

    第三十五章  荣兮炩妃

    京城的晚春风沙颇大,今年尤甚,但凡晴好些的日子,总有些灰蒙蒙的影子,遮得明山秀水失了光彩,人亦混混沌沌,活在霾影里。偶尔没有风沙砾砾的日子,便也是细雨萧瑟。春雨是细针,细如牛毫,却扎进肉里般疼。疼,却看不见影子。

    细密的雨丝是浅浅的墨色,将百日描摹得如黄昏的月色一般,暗沉沉的。分明是开到荼蘼花事了的时节,听着冷雨无声,倒像是更添了一层凉意。那雨幕清绵如同薄软的白纱,被风吹得绵绵渺渺,在紫禁城内外幽幽地游荡,所到之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将远山近水笼得淡了,远远近近只是苍茫雨色。

    夏棠和冬雪都在门口侯着,见移筝扶着如懿进来,冬雪连忙上前请安,低声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如懿看了眼暖阁,里面似乎只掌了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一片,窗棂的明纸上只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子轮廓。她摆摆手,命移筝去开门,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内室。

    金玉妍在世时华丽无比的启祥宫,早已不复往日光景。昏暗的灯火阑珊里,有那么一瞬间,如懿以为自己又见到了白蕊姬。魏嬿婉一身家常的素净的宁绸长衣,披着白色的斗篷,病病恹恹地委顿在炕桌旁,轻搦湘管,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抄写往生咒。桌旁的竹篓里,亦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经文。

    她见到如懿,似乎愣了一下,便连忙撑着身体起来默默跪下去,期期艾艾地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这一句话,如懿便知晓她与白蕊姬终究是不同的。当年的白蕊姬,失了孩子后心痛得几乎要随之而去,而如今的魏嬿婉,无论落到怎样的境遇,都不会放弃自己汲汲营营的荣华与权势,更不会轻易赴死。她的伤心里,或许有对孩子的惋惜,而她真正惋惜的是好不容易怀了阿哥却没能生下来,还是触手可及却离她而去的妃位,就不得而知了。

    如懿瞥了她一眼,并不叫起,冷冷淡淡道:“做这幅样子,给本宫看有什么用?该看的人看不见,那就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