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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传出了什么,因而来问臣妾的意思。”
“这事情恂嫔迟早也要知道。她父亲为国尽忠而死,朕也命人厚葬了,不算委屈了霍硕特部。”皇帝面色不豫,“她已是一宫主位,还有什么不满足?”
“恂嫔自然不敢辜负皇上的厚爱。只是现如今蒙古各部都在,恂嫔若是一时伤心闹了出来,于面子上也不好看。”如懿柔声细细,“等回了宫,皇上再缓缓告诉恂嫔,说霍硕特老王爷病重不治,再着意安抚,也就是了。”
皇帝舒然道:“皇后慈心,那朕回宫后就下旨,许恂嫔享妃例。”
如懿唯唯诺诺,心想眼看一顶翠绿翠绿的大帽子要盖下来了,但愿你回宫之后的圣旨不是让恂嫔挫骨扬灰。又听皇帝对永珑赞道:“昔年朕随先帝木兰秋狝,于十五岁上方猎得一头黑瞎子,永珑才十三岁就能有此收获,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皇帝这样说,众人自然乐得奉承,溢美不绝,兴致更高。皇帝更解下自己身上的双龙抢珠赤红缎披风披于永珑身上,和言道:“郊野风露,你还小,要格外小心身子。”
和敬在一旁见了,便郁郁不乐,“我记得端慧太子在世时,六岁便可行猎射得一只小鹿,若是他还在……”
他还在又能如何呢?如懿放任自己设想了一回,可偏偏这世上没有如果,事实便是,端慧太子早就成了地宫中的一副枯骨,便安慰她:“可依本宫看,公主的长子庆佑天资聪慧,颇有乃舅之风。只要庆佑争气,公主怎么都是有福的,何必惆怅呢?”
和敬扬一扬眉,奇道:“难得你会这样说,虽是客套,可我心中也欢喜——皇额娘,儿臣与庆佑的前程,您最好放在心上,时时记着。”
如懿笑而不语。眼角余光一瞥,只见永琪望着皇帝与永珑垂头丧气。海兰正与颖妃说话,一时未曾察觉,如懿心念一动,和婉笑道:“永珑才多大呢,怎么敢跟皇上相提并论。今日皇上刚说了皇子要有仁爱之心,所以永琪才只得了一些老弱之物,真真是把皇上的话记在心里了。”
永珑闻之慌忙看向如懿,看她意有所指,遂含笑谦恭道:“儿臣少不更事,不比六哥仁慈为怀,儿臣此后定然引以为戒,好生向六哥学习。”
如懿眸底一寒,转而浅浅笑开:“你这般英勇并无不好,皇额娘只是白说一句。你与你六哥永琪允文允武,都是出类拔萃的皇子,皇额娘很是欢喜。”
永珑这才轻笑着释然。皇帝拍着他的肩膀,也招永琪上前,笑道:“永琪是仁慈,而永珑聪颖好学,亦是很好,有你们兄弟俩为皇阿玛分忧,皇阿玛十分安慰。”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薄薄的醉意,而在如懿的授意下,魏嬿婉借着给皇帝祝酒的时候,清歌一曲,又亲自端了羊奶酒上前来助兴。皇帝正在兴头上,便并未拒绝,连连喝下。此举倒惹得颖妃等人不悦,亦上前劝酒不住。
菜尝五味,如懿远远看见三宝在外围比了个手势,知是人都齐全了,而皇帝也酒意正酣。如懿便贴心地给皇帝倒了一碗解酒汤,柔声道:“皇上高兴,也该顾着身子,先喝点汤解解酒吧。”左右看看王公大臣们都相互祝酒,无暇顾及上头,又示意魏嬿婉:“皇上喝了不少,不如让炩妃陪着皇上去避风处醒醒酒,发散发散再回来,此处臣妾会照应着。”
八月中旬的夜风已有了飒飒的凉意,皇帝面红耳热,听闻这话很是可心,遂由着魏嬿婉搀起,“也罢。若是有事,皇后权衡着料理便是,朕先去更衣。”
如懿便唤来魏嬿婉的侍女冬雪领路,魏嬿婉是知趣儿的,欢欢喜喜地扶着皇帝跟着冬雪缓缓走了,李玉看了如懿一眼也连忙跟上。颖妃不大高兴,可又插不上嘴,无可奈何地嘟囔了几句也就罢了。
草原上无遮无拦,夜风吹拂,一轮圆月排云而出,月色熠熠洒落,皇帝昏沉沉的头脑也爽利了许多。他看冬雪越发往帐篷深处走去,便沉着脸问:“这是哪里?怎么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冬雪回头,已听见李玉笑着回道:“回皇上,这一带都是宫女们所住的青帷帐篷,夜来都在御前服侍,所以一座座帐篷都空着,避风又安静,皇上也好清静自在些。”
“嗯,果然是你调/教的宫女,是贴心。”皇帝拍拍魏嬿婉的手,“朕似乎许久不曾见炩妃了,你可觉得委屈?”
魏嬿婉露出个楚楚可怜的神情,却装作善解人意地依依道:“臣妾身子柔弱,不足以保养皇子,也不宜侍奉皇上,免得过了病气。如今痊愈,才敢与皇上近前说话,皇上不责怪臣妾就好。”
身为一个男人,这样的柔情蜜意自然是难以抵挡的。皇帝见她这般,无比怜惜道:“你这样懂事,朕怎么忍心责怪你?罢了,你于阿哥上无缘,给朕生几个贴心的公主也很好。”
正说着,忽然见一个硕大的影子立在帐篷后。魏嬿婉骇了一跳,冬雪已失声唤起来,“莫不是撞上熊了?”
李玉一吓,奈何跟出来的人只有他和冬雪,连忙自己挡在皇帝身前。那影子似乎也受惊不小,立刻分开,便可辨出是两个人影,一高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