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0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举子滂泪横流地站起身来,扭头瞧见杨凌正要拐过帷幕,忙语声哽咽地高声道:“杨大人帮扶之恩,学生严嵩,此生不敢或忘!”
杨凌刚刚拐过布帷,一听到这句话,脚下一绊,差点儿一个跟头跌进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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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又生枝节
朱厚照坐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太阳越升越高,腹中也感觉有些饥饿。他正想叫人把杨凌找回来,只见一队五城兵马司的步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手中拿的不是刀枪,却是扫帚、簸箕,几个吏目耀武扬威地喝道:“闲杂人等赶快回避,当今圣上要来考场巡视啦”。
朱厚照听说他老子要来,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那些步快们扫帚横飞,扫得尘土飞扬,不用他们赶,那些候在考场外的百姓早已忙不迭地避向街对面的树林子里。
卖茶水的小贩直呼晦气,也连忙招呼婆娘捡了茶具桌椅赶快挪地方,就在这时杨凌脸黑黑地从布帷那一侧转了出来,朱厚照大喜,连忙道:“回来的正好,马永成,你常常出宫采买,快介绍家象样的酒楼,咱们去饱餐一顿。”
谷大用听他调门儿挺大,吓了一跳,连忙压低了嗓门道:“太子爷谨声,可别叫人听见了”。刘瑾、张永等人惯看他人脸色,看出杨凌挺堵心的样子,只是任他们想破头,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
杨凌没想到自已一时好心,居然帮了个史上有名的大j臣,这时又听说朱厚照要去吃酒,更是挠头,他忙凑到朱厚照身边,低声道:“太子,我们出宫甚久,时间长了恐陛下察觉,依微臣之见,我们去吃些饭茶,然后就赶紧去兵部吧”。
朱厚照也低声笑道:“杨侍读不必担心,父皇一会儿要来巡视考场,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宫。咱们寻个去处,吃些酒茶,待我填饱肚子,就雇辆车去兵部搬东西”。在他想来,自已堂堂太子出面,刘大夏怎么也要给个面子,要点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永成听了朱厚照吩咐,忙领着大队人马重又杀上大街,十个人租了两辆马车,沿着大街前行,朱厚照知道父皇要来学宫,还真怕被他发现,便嘱咐马永成走得越远越好。马车穿街走巷,过了好半晌儿,朱厚照从车内瞧见路边一条胡同十分繁华,街口就有一家酒楼,旗幡招展,甚是热闹,于是敲着车栏儿叫马永成停车。
马永成一瞧这条胡同是百顺胡同,京师有名的场所,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弘治皇帝只此一子,对朱厚照可说极为宠爱,加上皇上自已也常常偷偷出宫,所以就算知道太子私自出宫,顶多也就打他们几板子意思意思,所以这班太监才敢撺掇太子出宫,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们把小太子带到场合,那罪责可就不轻了。
可是他又不敢对朱厚照明言,这位小太子好奇心太强烈,你越是不让他去的地方,他越有兴趣,好在他相中的只是街口那家酒店,进去赶快吃点东西尽早离开就是了。
马永成停下车子付了车钱,趁机对刘瑾、张永几个人说了几句,几个老太监连连点头,赶紧追上去护侍着朱厚照拥往酒楼,生怕这匹野马一时兴起,又在这胡同里胡乱逛起来。
几个人上了楼,马永成可着最好的菜肴点了满满一桌子,十个人在临窗的雅间内吃喝起来。朱厚照年纪不大,却好喝上几杯,可是他到底年纪小,酒量尚浅,饮了几杯已玉面通红,便叫魏彬推开窗子换气儿。
三月天,阳光明媚,空气也清新的很,春风习习一吹,朱厚照顿觉精神一振,他兴致勃勃地起身给杨凌几人倒酒,逼着他们也饮上几杯。
朱厚照喝的正开心,听见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朱厚照喜好音乐,不由伫杯凝神听了起来。
他对宫廷里传统的官乐全无兴趣,偏好民间俚曲、异域奇音,此时听那远远传来的曲子旖旎动听,用的虽是丝竹乐器,但风情与宫廷中音乐风格大不相同,不禁站起来凭栏远眺,兴冲冲地指着下边那一排排二层小楼的四合院道:“大成,那是什么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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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永成与刘瑾对望一眼,吱吱唔唔地道:“呃老奴也不知道,想是商贾们请来的乐伎在唱曲儿吧”。
朱厚照击掌道:“有酒无乐怎么行?快去唤一个来,我也要听听小曲儿”。马永成苦着脸吃吃艾艾不肯动弹,恰在这时老板见这一桌客人大方,亲自端了一尾大鲤鱼送进雅间加菜,朱厚照回首招唤他道:“店家,我听那边有丝竹之声,甚是得趣,快去给我唤一个来,我要听听曲儿”。
那店家见他坐在主位,便知这小公子年纪虽小,却是这群书生的头头,他向窗外张望一眼,陪笑道:“客官,那儿的乐伎是不外出的,客官要听曲儿,那得上门去听了”。
正德听了好奇,问道:“喔?是乐伎吗?怎么这般托大,又不是不付他银两,奈何如此托大?”。
店家见他年幼,料他还不甚明白,不过旁边那几个书生人人面露怪异神色,说不定却是风流场中常客了,他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条胡同的姑娘都是有身份的人,平素只接待些达官贵人、富家公子,轻易是不会抛头露面的。
传来丝竹雅乐的那一家叫莳花馆,更是咱百顺胡同的翘楚。馆里标致的姑娘最多,那儿的老鸨一秤金调理的姑娘个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素出入的又大多是有身份的风流名士、达官贵人,我这酒楼排场还小,是请不来人家姑娘的”。
素以风流荒唐传于后世的朱厚照此时还是个不开窍的童子,对于女色全无兴趣,只是有心叫人来唱个曲儿罢了,听说那里的乐伎不外出,顿时意兴索然。
店家又道:“小公子要是想去见见世面,莳花馆到真是个好去处,那儿现在当红的姑娘香宝儿、可卿儿可是艳冠群芳啊,小公子如此俊俏的人品,她们一定欢喜得很呐。馆里还有三个更标致的小姑娘,还未梳栊呢,都是一水儿的清倌人呐。
这三个年纪虽小,都是一副美人胚子,一个叫雪里梅,吹得一口好箫;一个叫唐一仙,弹得一手好琴;还有一个玉姐儿,歌舞俱佳,这三人才情相貌十分的出众,年纪也和小公子相仿呢”。
杨凌听到雪里梅、唐一仙这几个名字,隐约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听说过。记得他九世轮回,最后一世附身在一个红歌星身上,曾经在一部有关明朝的电视剧中友情客串过一个角色,朦朦胧胧记的好象就是在那儿听说过这几个名字。
杨凌暗想:“这几个乐伎能在后世留下名字来,想必是当世的名妓了,难道是因为正德嫖过,所以才声名大噪?不过本来的历史上正德可不该有这一次出宫啊,趁着这小子对女色还不开窍儿,我得把话茬儿岔开,莫让他入了此道”。
杨凌顾不得再去琢磨这几个耳熟的名字,连忙对店家道:“去去去,少来饶舌,我们几个什么世面没见过?我们这位小公子,尊贵着呢,哪有纡尊降贵去见一个歌伎的道理?快下去吧”。
他本想捧捧朱厚照,让他自恃身份,打消了听曲儿的念头,朱厚照却笑眯眯地道:“不妨的,不妨的,你说的这三人一个善吹箫,一个善弹琴,还有一个善于歌舞,那这三人倒是绝配了,不过我听这试奏的曲子如果便是出自她们之手,乐理也不过一般”。
刘瑾等人提心吊胆的生怕朱厚照一时兴起,真的上门去听曲儿,一听他这话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纷纷符合道:“那是,那是,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且不去理会,咱们饮酒”。
店家见朱厚照甚是随和,又凑趣说道:“此时奏乐的未必是这几位姑娘呢,几位客官不去见识一番她们的才情,以后想看时可就少了一位了”。
朱厚照奇道:“怎么会少了一个?”
店家道:“听说有位姓严的商贾看上玉姐儿了,花了大把银子要聘她为妾呢,玉姐儿这几日整天介以泪洗面、甚不开心呢”。
杨凌听了甚觉奇怪,不由问道:“甚么?哪有这回事?嫁人作妾也好过这生张熟李的卖笑生涯,她有什么不开心的?”
店家道:“客官想是不常在欢场走动,不知这欢场的风气。若是个寻常的姑娘,有人为她赎身得脱火坑,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玉姐儿年纪尚幼,已是这里有名的清倌人,将来必定大红大紫的,举凡名妓都以嫁给官家和文人为荣,谁若是被商贾之人量珠聘去,那可是窝囊透顶的结局,她如何甘心呐”。
朱厚照听了觉得有趣,他兴冲冲地一拍桌子道:“走,我们便去看看,这三位乐伎,到底有何出奇之处”。
第66章 插一杠子
朱厚照这话一出口,其余九人齐齐叫苦,刘瑾连忙说道:“太时辰太晚了,公子,咱们还是改天再去吧,莫忘了一会儿咱们还有要事在身呐。”
杨凌也急道:“是啊,公子,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若是被令尊知道了,可少不了一番责罚”。
这几人里刘瑾、谷大用等个说到底只是个奴才,可他却是太子侍读,负有教导太子的责任,唆使太子去青楼妓院,那罪过可轻不了。
就算弘治顾忌皇家体面,不敢把太子的事声张出去,随便找个律令的罪名同样能轻而易举地整死他。虽说建国初年大明就建立了空前庞大的“教坊司”,官家不但自已买卖人口开妓院,还把一些犯官的妻妾女儿送进去做免费妓女,可说是做尽了缺德事,但是法典中却堂而皇之有这么一条:严禁官吏宿倡,违者杖六十。
虽说这一条律令根本就不曾被人遵守过,大明上下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这条律法就失效了。皇帝只要以这个名义整治他,大汉将军们甩开膀子和他的屁股来六十板子亲密接触,不死也残了。
朱厚照见他们纷纷阻止,还抬出父皇来压他,只好闷闷不乐地道:“罢了,不去便是了,这儿也不行,那儿也不行,实在扫兴”。
杨凌等人生怕朱厚照一会又变了心思,大家也没有心思再轻酌浅饮,匆匆吃过了饭,马永成赶紧会账带着太子下了楼。几人站在楼口正想叫几辆车来,就见一个四十出头的马脸汉子领了几个粗壮的仆役大步走来,边走边气冲冲地训斥道:“不是说好三日后来带人的么?苏淮那狗才怎地又变了主意?”
旁边一个身材矮小、一溜小跑跟着他的男人陪笑道:“严大爷,听说五城兵马司有个吏目也看上玉姐儿了,出的银子比您多呐,一秤金两口子想是起了贪心,要说大爷您家财万贯,可不在乎再多拿些银子出来,只是您干的是起居建筑的生意,如果得罪了五城兵马司的人”。
那被称为严大爷的马脸汉子霍地站住脚步,冷笑着瞥了他一眼,阴阴地道:“齐方,你受了苏淮多少好处?在老子面前替他说道?”
齐方脸色一变,忙道:“大爷,瞧您这话儿说的,谁远谁近我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胳膊肘儿往外拐帮苏淮说话呢?”
严大爷呸了一声,骂道:“谁远谁近?你这狗才就是跟银子近,老子拿出五千两白银为玉姐儿赎身,他还想要多少,嗯?那是整整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玉姐儿那地方是镶了金了还是嵌了玉了?值得这许多银子?我呸,做他的春秋大梦,文书都写定了的,他敢反悔?走,老子今儿就上门提人,我看谁敢拦我!”
朱厚照一听居然有抢亲的戏码看,方才摞下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他兴冲冲地一扯杨凌,说道:“快走,跟去看看热闹”。
“哎!”杨凌一把没拉住,朱厚照已一溜烟儿跟在那几个人后面走去,杨凌顿了顿脚,和刘瑾几个人匆忙追了上去。
这条街处处矮墙,花树缤纷,一处典雅的院落前,小门儿上挂着块黑漆金地儿的匾额:“莳花馆”。那位严老爷已带着人冲了进去,朱厚照一马当先,也兴致勃勃地跟进了院去,一进门儿就是个阔大的天井,廊下倚柱儿是一张张的小方桌子,寻香客一般就坐在这儿喝点茶,挑选下姑娘,由于天色尚早,廊下根本没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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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上方的二楼一圈儿小房子,每间每户都不大,门口挂着牌子,这是最普通的娼寮,再往后第二进院落才是红姑娘们的温柔乡,档次明显差了好多。
杨凌几人慌忙地追进门来,只见院落中通向后院的小门儿开着,那姓严的商贾领着人已冲向第三进院落,朱厚照美不滋儿的跟在他们身后,杨凌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连忙领着八个太监追了上去。
朱厚照肯看有热闹可看,如何舍得走,又是瞪眼又是哀求的正和杨凌、刘瑾几个人纠缠,一见那人领了四个壮汉冲进后院去了,忙也追了上去。
追到第三进院落,闻声迎出来的一个文弱男人已被姓严的揪住领子正在大吵,杨凌几人扯了朱厚照就要离开,朱厚照有热闹肯看,怎么肯走,他涎着脸又是哀求又是瞪眼,软硬兼施就是不肯离开。
那文文弱弱的男人就是乐户苏淮,他陪笑对严宽道:“严老爷,何必这么生气呢?我收了你的银子,当然不会反悔,只是玉姐儿从五岁就跟了我们夫妻,一时不舍得离开,伤心之下身子也带了些毛病,严爷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不过多候上几日罢了”。
严宽颊上带毛的黑痣都在抖动着,他满脸狞笑地道:“放屁,脿子无情、戏子无义,她一个卖的会舍不得你们这对龟公龟婆?听说你们正在另找买家,还是个芝麻绿豆官儿,嘿嘿,可是虚张声势吓唬老子么?我可是付过钱的,有文书在手,见官我也不怕。”
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衫的中年妇人急急忙忙地从左侧厢房中迎了出来,老远的就笑嘻嘻地道:“哟,严大爷,瞧你这话儿说的,玉姐儿可是我的养女呢,将来要跟了你,你还是我的便宜女婿呢,怎么就伤了和气?”。
乐户虽比普通平民还要低一等,属于贱民,但是商人也是贱民,身份上并不比她高,加上这位严老爷又是莳花馆的常客,彼此熟了,所以一秤金敢跟他开些粗俗的玩笑。
这一秤金四十多岁,皮肤白白嫩嫩,脸上虽有些细微的皱纹,但一双灵活的媚目秋波荡漾,仍颇具动人的风韵。
她这一插科打诨的,严老板也不好再板着脸了,他松开苏淮冷笑道:“五千两银子,这女婿当得可不便宜呀。一秤金,少跟我嘻皮笑脸的,你说没有反悔,好,就当我听错了,反正她现在迎的是我,三日后迎的还是我,这择日不如撞日了,我今日就要和她成就好事,你看如何?”
一秤金脸色一变,强笑道:“严大爷,玉姐儿虽说许给了你,可是毕竟我夫妻养她这么大,怎能没有一点感情?如今这孩子身子不舒服,娇娇怯怯的,我们夫妻看着都心疼,往后儿她可就是你的枕边人了,你就不心疼?”
一秤金说着狠狠剜了丈夫一眼,苏淮缩了缩脖子,没有吭气儿。原来这位严老板名叫严宽,是这莳花馆的常客,那日在二进院子睡了一个相好的红姑娘,就在这儿过夜了,早上一推后窗,恰看见玉姐儿在后院经过,这一眼瞧见七魂就失了三魂。
严宽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本来不好吟风赏月、听曲念诗那套玩意儿,为了附庸风雅取悦这个清倌人儿,也忍痛花了大把银子去装了几天斯文人,可是几番下来却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到。
他一想这般钝刀子割肉,还不如一锤子买卖利索,干脆舍了大把的银子想把这勾魂儿的小美人弄回家去品尝个够。当日正好一秤金正生着病,她的丈夫苏淮打理生意,虽说青楼本是销金窟,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寻常数目,他一盘算从山西大同买来玉姐儿时只花了八百文钱,如今养了八年就可以换回五千两银子,当下忙不迭答应了,还立了文书画了押。
事后一秤金听说老公自做主张,不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在场中打滚了半辈子,玉姐儿将来能为她赚回多少银子,自然心中有数,再加上那小姑娘听说苏淮把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心中悲切,着实大哭了几场,这一来连苏淮也有了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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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立过文书的事如何反悔?两口子盘算来盘算去,想着放出风声,诳说五城兵马司一个吏目看上了玉姐儿,想以官威压他。
其实五城兵马司算不得大衙门,只是京城(不包括皇城与紫禁城)的一个普通治安单位,吏目更连官儿都算不上,只是一部份小吏的头头,平时跟在巡城御史后边游游街坊,听候使唤、摇旗呐喊的主儿,不折不扣的听差跑腿。
五城兵马司的小吏其实挺可怜,除了抓几个鼠窃,派街坊打扫街道清理阴沟、检查商贩的升斗称是否准确以及鞭打随便大小便的蠢民外,根本无权管理或执法,满京城都是权贵,他们能管谁?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吏,想压商人一头还是很容易的,严宽既然在京师做生意,总该怕这治安、城管、卫生防疫一把抓的衙门吧?想不到通过齐方把话儿透给他了,这严宽竟不在乎,仍然找上门儿来,两口子一时还真不知道他有多大背景了。
严宽听了一秤金的话哈哈大笑,阴阳怪气地道:“心疼?让那千娇百媚的小娘们儿在你这窑子窝里,被这个捅捅、那个捅捅,我才真的心疼呐。怎么着?她一个脿子还嫌我身份低贱?别给脸不要脸,只有别人选她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她选人了?我有银子,我就是大爷!”
正对面一直紧闭着楼门晃当一声打开了,一个净面淡妆,身穿牡丹花绸子小袄、葱绿色百褶裙的小姑娘从里边快步走了出来,她立在门下,挑着柳眉,俏脸寒霜地道:“严大爷,请你说话客气些,你是有钱,可我们姐妹还没瞧在眼里,你想买个猫儿狗儿的由得你,可我姐姐还就不稀罕进你家的门,悔约不就赔你两成银子么?这钱我们掏了”。
这绿裙小姑娘身段窈窕,肤色白的出奇,淡淡的柳眉下,一双俏眼十分利害,说起话来声音又脆又急,跟炒豆儿似的。
朱厚照不禁啧啧笑道:“这姑娘厉害,比那对窝囊废强多了”,杨凌和谷大用听了相视苦笑。
严宽眉毛一挑道:“雪里梅姑娘,你说的轻松,想悔约也得我同意才行,银子?老子不缺银子,就缺个暖床的阿猫阿狗儿,这玉姐儿,老子要定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向上一扬寒着脸对江淮道:“我这文书上可有你签押的手印儿,怎么着,是不是咱们衙门里见呐?”
那座绣楼里又款款走出一位小姑娘,径直走到严宽面前软语哀求道:“严大爷,常言道强扭的瓜儿不甜,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愿才好,你就开开恩,放过玉姐儿吧”。
严宽呵呵一笑,色眯眯地道:“还是一仙姑娘嘴儿甜,着实的讨人喜欢,比那些伶牙俐齿的女人可爱一百倍,呵呵呵”。
杨凌听她语声糯甜,也不禁多瞧了她一眼,这位唐一仙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年纪,身材娇小玲珑,脸蛋儿俏丽生辉,微微上翘的唇角有一颗美人痣,透出几分俏皮。她羞笑着白了严宽一眼,娇滴滴地道:“那严大爷是答应了?”
严宽看得骨头一轻,眯着眼道:“答应?我答应什么了?黄金买笑,红袖邀欢,公平买卖呀。嘿嘿,小妮子一副可人儿模样,再过几年也是个小妖精,别急、别急,今年年底老子就能再赚上大大一笔银子,到时老子把你也买回去和玉姐儿作伴,咱们一床三好,怎么样呀?”
唐一仙、玉姐儿、雪里梅现在都是清倌儿身份,平素接待的客人也都比较文雅,哪个说话象他这么粗俗,听得她羞恼了娇颜,一时却又不敢发作。
严宽摇晃着手中的文书,正自洋洋得意,忽地手上一轻,一个公鸭嗓子在耳边聒噪道:“拿着鸡毛当令箭,粗鄙不堪、俗不可耐,我看看是什么狗屁东西。”
严宽大吃一惊,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书生举着自已的文书,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念道:“本司乐户苏淮,现有养女玉堂春,本名苏三,本望接客养老,现有商贾严宽喜爱小女,苏淮得过银五千两作赎身财礼。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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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务正业
严宽瞧那少年岁数不大却身着儒衫,他身边居然还有七八个缺精少神儿,蔫蔫儿的跟鹌鹑似的秀才,以为是逛青楼喝花酒的读书人,本来不欲无礼,可是自已的文书被他抢去,心中生怕有所闪失,听朱厚照还在那儿旁若无人地念个不停,他也顾不得客气了,上前伸手就抓。
朱厚照正念着文书见他伸手来抢,忙向旁一躲,严宽的手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朱厚照手臂一沉,哧啦一声,把那份赎身文书扯成了两半。
朱厚照大乐,扯着公鸭嗓子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自已扯破文书的,可不关我事”。
严宽急了,上去就是一记老拳,嘴里骂道:“小畜生,去你妈的”。
他这一拳砰地一下正中朱厚照鼻梁,朱厚照顿时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长流,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朱厚照自幼尚武,在宫中跟着从武当聘来的大内侍卫高手着实练过些高明的武艺,只是他一来全无实战经验,二来从来没被人打过,这时鼻子又酸又痛,伸手一摸满手是血,顿时就慌了,竟然想不起来还手。
严宽从他手里抢过两片文书对了一下,还好,文字都还对得上。
太子被打了,八只‘鹌鹑’就跟刨了他家祖坟似的,全都急了眼,一个个脸孔涨红地扑了上来。
虽说太监一般体力比普通人弱些,但张永进宫前习过兵书、练过拳脚,他这一拳打来倒也虎虎生威,严宽刚把文书揣回怀里,张永一拳就到了,打得他趔趔趄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严宽火了,向手下四个壮丁喝道:“给我打~!”四个壮汉马上冲上来和八个大太监扭打成一团,虽说那四个壮汉见对方都是读书人,不敢下狠手,可这八只软脚虾哪是人家对手?八个对四个,除了张永有攻有守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刘瑾等人是一边倒的挨打。
杨凌见到这么“惨不忍睹”的群殴,心中盘算一下,就算加上自已,也不过是多了一个肉靶子而已,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冲上去扶住太子,对他亲切慰问道:“公子,你怎么样了?要紧么?”
朱厚照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唔唔地说不出话,冷不防旁边伸过一只秀气的小手儿,举着一方香气怡人的手帕道:“小公子,你擦一擦吧”。
朱厚照不由得一愣,他下意识地接过手帕,手指触到她的小手儿,只觉绵绵软软,光柔滑腻,心中不由浮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目光所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温柔,那淡淡的笑意里带着关切和同情。
朱厚照将唐一仙的香帕捂在鼻子上,嗅处尽是一股幽香,他一时不觉得痴了,连杨凌的问话也没有听到。
苏淮和一秤金以及闻声赶来的几个龟公眼见院中十多个人扭打成一团,也不知是该劝还是该帮,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喊道:“不要打了!”
这少女的声音极为悦耳,院中动手的十二个人不禁都停了手,一齐向发声处望去,只见楼内站着一个素衣如雪的少女,长发逶迤,身纤如月。
那少女淡淡地道:“严大爷,何必伤及无辜呢?你请回吧,三日之后,苏三随你走便是了”。
旁边叫雪里梅的翠衫少女急道:“玉姐儿,这样的人你真要跟了他么?见官又如何,我认得礼部”。
那素衣少女打断她的话,幽幽说道:“傻妹妹,说那些作甚?那些老爷们和咱们吟诗作画、谈风论月只是一时消遣罢了,人家是使了银子的,又不欠咱甚么,真要闹到官家,只怕人家认都不敢认咱们呢”。
她凄然一叹,说道:“不要再说了,我们这样的人无根无家,犹如风中的柳絮、水中的浮萍,风吹到哪里便是哪里,浪卷到何方便是何方。”
严宽哈哈大笑,目光扫处,见那几个读书人被自已手下打的鼻青脸肿、正恨恨地看着自已,倒也不愿再多生是非,于是洋洋自得地道:“好,早说这句爽快话,老子怎么会生气?哈哈,我们走,一秤金,三日后我来带人,要是你再敢推三阻四,哼哼!”
他一摆手,领着四个彪形大汉扬长而去。杨凌向楼内一瞧,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古典仕女图。素衣如雪、淡雅梳妆,虽然楼内阴影暗处看不甚清那少女的模样,但那身段儿行止有韵,却如一轮明月不减清辉,与旁边卓然俏立如一枝寒梅的雪里梅站在一起,动静皆宜、浓淡益彰。
这美女果然不负盛名,单是那举止、气质,已是雅致不俗。八虎虽是男人,却早已修炼到“本来无一物,何处落尘埃”的至高境界,你美也罢、丑也罢,与他们全不相干,早已腆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老脸凑到朱厚照身边去表功了。
朱厚照理也不理这名符其实的‘丑八怪’,他匆忙拭去嘴上的鲜血,抹了抹鼻子不再有血流出了,这放如释重负地放下手,对唐一仙道:“多谢姑娘,我没事了”。
唐一仙甜甜一笑,说道:“那就好。那些都是粗人,仗着有俩儿臭钱欺男霸女,你一个文弱书生,好好读你的圣贤书就好了,哪里是那些无赖的对手,以后可不要再强出头了”。
朱厚照平素在宫中倒也不乏年轻宫女侍候起居饮食,可是那些女子纵然不是面貌平庸,在他面前也向来是垂眉敛目,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口,哪象这个女孩儿这般平和、温柔,还敢教训他,可是听起来偏又甜甜的惹人喜欢。
一缕朦胧的情愫在他心底暗暗滋生,这个模样娇甜、声音讨喜的可人小姑娘已经悄悄在朱厚照心里印下了她的影子。纵然贵为太子,同样也是男人,初经情事的男人想必都有过体会,对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在他心中都是那么在意。
朱厚照一听她把自已当成百无一用的书生,不由有些急了,他涨红着俊脸道:“谁说我打不过他?我的十段锦功夫三五个大汉近不得身,要教训几个小蝥贼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是方才方才我初次与人动手,一时呆住了”。
唐一仙听他自吹三五个人近不得他身,结果却又说从来不曾与人动手,哪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道这小书生好面子,忍不住“咭儿”地一声轻笑,道:“好好好,公子爷一身好功夫,我信了还不成?你的鼻子无碍了么?没事了就早些回家去吧,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朱厚照听她不把自已的话当真,气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站在初次令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的女孩儿面前,却被人家看成小孩子,他如何承受得了。朱厚照恨恨地一跺脚,急道:“你不信么?我要整治那个无赖易如反掌,还有那个什么狗屁文书,看他拿着当宝儿似的,哼哼,我要取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唐一仙眼睛一亮,随即却又失望地叹了口气。这小公子想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口出狂言,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纵然他出身大富之家,家里的长辈又怎么会容得他拿着大把银子出去胡闹?
朱厚照见她不信,不由得急了,他转眼瞧瞧,身边刘瑾等人扯破袖子的、掉了帽子的,披头散发的、鼻青脸肿的,无论哪个拿出来都没有说服力,于是一指杨凌道:“你不信么?不信你问他,我办得到办不到?”
杨凌见那小姑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瞟着他,便连门内那位苏三姑娘和雪里梅,虽然状似不在意,其实都竖起了耳朵在认真听着,只好点头道:“不错,这位公子说的不假,漫说教训那无赖一番,就是替姑娘赎回那份聘书,也着实容易的很”。
杨凌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如今他明为太子侍读,暗为锦衣卫高官,实际的心理年龄、阅历又远不止目前这样,说出话来自有一股威信,门内悄悄看着他的苏三顿时吁了口气,唐一仙狐疑地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么?”
在她想来,这位公子就算大有身份,能压迫那严宽退银还书,若不是他也动了玉姐儿的心思,又凭什么这般付出?瞧他玉树临风、衣冠楚楚,是个有身份的读书人,若他也是想为玉姐儿赎身,她说不定有多欢喜呢,这一来替她欢喜的同时,却又凭白地添了几分羡意和自怜的伤感。
朱厚照得意地道:“当然是真的”,他理直气壮地一指杨凌:“杨杨大哥,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好好教训教训那混蛋,把他的文书也要过来”。
在他想来,他是君,杨凌是臣,他交待杨凌去办的事,也就等同于他为别人做的事了,可是听在玉堂春、雪里梅、唐一仙和一秤金等人耳朵里却恍然大悟,难怪这小书生如此笃定,恐怕他这位年长些的朋友才是有些背景来历的人物。
门楣内玉堂春深深瞧了杨凌一眼,见他有些愣怔,她也是甚机灵的女子,立即盈盈拜了下去:“如此,苏三先谢过杨公子了”,这一来就趁热打铁,板上钉钉了。
朱厚照疑惑地道:“咦?要帮忙的是我,怎么你倒谢起他来了?”
唐一仙嫣然笑道:“谁说不谢你,若是两位公子肯帮忙,我摆酒设宴谢过你们”。
“好!”朱厚照听说她要摆谢酒,不禁心花怒放,立即迫不及待地道:“我们走,你们尽管等我们的好消息,最迟三日之内,此事一定办妥”。
他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巧笑倩兮的唐一仙,巴不得赶快把事办妥来向她献宝儿,连忙一路急急地奔出莳花馆门口,瞧见那严宽领着人已快走出街头,朱厚照立即道:“高凤、罗祥,跟上他,莫让他给跑了”。
然后又对杨凌道:“你去五城兵马司,给我调兵来拿人”。
八个太监和杨凌一听都吓了一跳,这下子事儿闹大发了,太子在青楼与一个嫖客打起来了,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出来弹压,这事儿要传出去了那还得了?
几个人围上来苦苦相劝,朱厚照怒道:“他敢打我,杀他的头也不为过,你们要抗命吗?”朱厚照平素随随便便,全无一点威仪,可是这时震怒之下,那种从小颐指气使、令行无阻培养出来的身居上位者的气势不自觉地便散发了出来,八虎不禁噤若寒蝉,杨凌也不禁身子一震。
高凤、罗祥见杨凌和刘瑾、张永几个太子最亲近的人也不敢再进言,赶紧硬着头皮向严宽追了上去,谷大用知道朱厚照下定心思的事是劝不得的,见他横下了一条心,只好推推杨凌,示意他赶紧去找五城兵马司的人。
杨凌只好苦笑着离开,他原本觉得这小太子好对付,自已略施小计,便让朱厚照心甘情愿地给自已当枪使,拉大旗做虎皮去救回郑和海图,心中颇有几分得意,现在才知道自已估错了一件事,就是朱厚照的任性和异想天开,那实在不是别人事先能预料得到的,也不是别人能阻止的。
他不敢离得太远,一边辍着太子,一边寻找五城兵马司的人,本来五城兵马司的人下时都在街上巡逻,可是这时辰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拉去学宫搞爱国卫生运动了,竟然一个都见不到,杨凌正想趁机回覆太子,免得他把事儿闹大了,前方酒楼里忽然走出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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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大喜,这些人敲诈勒索堪称行家里手,让他们出面最是妥当,锦衣卫拿人还需要理由么?这一来太子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
杨凌急忙迎上前去,拦住他们去路,亮出牌子要他们协助拿人,几名略带醉意的锦衣卫互相看看,却不动地方。杨凌看他们品秩,大多是些校尉、力士,内中只有两个小旗,官儿也不大,知道自已是有权调动的,不禁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人犯要是跑了,唯你们是问”。
人群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什么事呀?哪位大人在公干,要调我的人去帮忙?”随着说话声,几名锦衣卫左右一分,一个锦衫便服的汉子带着六七人从酒楼中走了出来。
那人三十多岁,身材矫健、神情剽悍象一只懒洋洋的豹子。他走到杨凌身边,两人互相打量,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好半晌那人忽地启齿一笑,拱手道:“我是北镇抚司掌刑千户钱宁,兄弟是”。
杨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些人不动,原来他们的现管不但在场,而且品秩还不低。听钱宁说了身份,杨凌忙道:“在下锦衣卫南镇抚司同知杨凌”。
钱宁听说是南镇抚司的人,也算是锦衣卫里的要害部门,虽说不及北镇抚司灸手可热,起码人家的品阶比自已高了半品,便客气地道:“原来是杨大人,不知杨大人何事要遣我的兄弟帮忙?虽说咱锦衣卫拿人不必奉诏,可是天子脚下,总该有所顾忌才是”
杨凌把他扯到一边,低声道:“钱兄,不瞒你说,我和几位朋友去前边的百顺胡同呵呵,结果和一个商贾起了冲突,拳脚之下,我的朋友受了点伤,想请弟兄们过去帮着教训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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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一听是这种小事,正愁喝了酒没处活动拳脚呢,这个面子无论如何得卖给人家,他立即一挥手对手下道:“走,都精神点儿,有差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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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索京师
杨凌领着这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追上朱厚照、刘瑾等人,朱厚照正尾随着高凤罗祥,远远地追着严宽,一回头瞧见十多个锦衣卫,不禁大为赞赏:“这个杨侍读有些本事,想不到仅凭着侍读郎的身份,居然调动来一队锦衣亲军,只是不知他是否泄露了我的身份”。
钱宁追上来瞧见他模样,不禁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朱厚照不认识他,他可认得朱厚照,这是当今太子呀,他怎么出宫来了?钱宁心中暗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眼睛四下一看,认出太子身边这几个娘娘们们的书生都是太监扮的,他心中更加笃定。
早就听说皇上时常带了太子出宫游玩,想不到太子自已也会偷偷跑出来,瞧他身边人的模样,想是不敢泄露身份,吃了什么人的亏,嘿嘿,攀上太子这棵大树,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呀。
他也不说破朱厚照身份,只对朱厚照十分恭敬地道:“公子就是杨兄的朋友?你们放心,这事儿交给我,这几个为富不仁的商贾,我一定替你们好好教训一番”。
他舔了舔嘴唇,遗憾地想:“本想帮着杨同知教训教训那几个商贾,趁机敲诈他们一笔,现在太子当面,可不好下手了”。
朱厚照欣赏地看他一眼,赞道:“好,我带来的人都胆小怕事嗯不胆小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