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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76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他?这怎么可能”。

    吴杰应道:“是,杨一清和王守仁已到了大同。二人不知在搞些甚么,忽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鞑靼一旦撤退,他们立即倾巢出动,轻骑在前咬住不放,鞑子反攻立即退入城中坚守不出,双方胶着战事缠绵,情势倒也不急在这一刻。”

    杨凌听了有些好笑。这鞑子如果换成了张飞,面对这样的局面恐怕要在大同城外一声吼:“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了。

    他也想不通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既然战事不吃紧,这时也顾不上多问这些了。他点点头,转向柳彪和杨一清道:“今日找你们来,是因为本官恐怕要遇上一件麻烦了,不过也有可能只是虚惊一场……”。

    杨凌道:“临近年关,本想让兄弟们也轻轻松松过个节,这时怕是要劳动他们一番了。”

    柳彪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帮家伙平日在咱们内厂哪天不象过节了?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和一清各自训练的精兵一直还没有效力地机会呢”。

    杨凌笑道:“好,等忙过这几天,每个兄弟赏银五两,放他们个大假”。

    他走到桌后坐下,说道:“新近京师来了一伙马帮,他们有合法的官引,在本地又没有熟识他们的人,除非不罪而捕,否则恐怕没什么门径查的清他们。不过还是请成档头将详情与吴老说一遍,派几个精明强干的去探一探,注意不要惊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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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一指,在桌上划了一个圆,说道:“柳彪、一清,这里是高老庄,咱们内厂在这里苦心经营,吴老在村里村外设置的明桩暗桩颇多,这些地方你们可以使用,将你们的精兵日夜布伏”。

    杨凌笑望成绮韵道:“如果咱们的女诸葛所料不差的话,这几日将有不速之客不请而至,那时就要请你们替我好好待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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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悄悄进村

    四合院中已掌了灯,正房里一个四旬左右,清瘦灰袍的老道坐在桌前,墙角矗着一竿走街串巷算命测字的大旗,上边简陋地绘着一幅八卦阴阳鱼。

    一个俏盈盈的少女端过个茶盘儿,老道不接杯子,却一拉她的皓腕,将少女揽进了自已怀中,一双大手在她怀中揉摸着,滛笑道:“翠儿,两个月不见,这对肉包儿可是越发的煊腾了”。

    翠儿一挺纤腰从他怀里闪了出来,食指在他额头一点,笑啐道:“去你的,老不正经,事情都办妥了?”

    老道意犹未尽的瞄了眼她正重新系紧的袄扣儿,那一抹柔肌粉腻转眼便被遮掩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嗯,看来这事儿要再等等了,马上临近年关,宫中事务甚多,那昏君虽被两位姑娘再三撺掇,也脱不出空来微服出游,只好等明春二月他搬去豹房再说了。

    有两位姑娘内应,利用杨虎夫妻杀了他,到时候朝廷群龙无首,必然在诸王中挑选新帝,宁王苦心经营多年,用金山银河拢络了京中大批官员,便是寿宁侯兄弟也收受了宁王大笔的贿赂,到时由他们蛊惑太后说项,再有群臣拥戴,宁王世子必可荣登九五至尊”。

    翠儿黛眉微蹙道:“真不明白教主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如此煞费苦心,杀了一个朱家的人,捧上去的还是朱家的,教主是弥勒转世,神通广大,咱们就不能重建香军。以武力占了这朱家地江山?”

    老道晒笑道:“天下是那么好打的么?也只有杨虎那蠢货才相信了我的戏法儿,以为他是天上紫微星转世,登高一呼就能当上皇帝。

    呵呵,教主深谋远虑,岂是你能看的明白的,大公子化名李自然,在宁王府做了上卿。如果扶保宁王做了龙廷,大公子必可封侯拜将、手握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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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在河西一带也正招兵买马,那些在中原无处容身避罪边塞的强盗、土匪、亡命,各地的逃兵、逃犯,有罪谪戍地苦役囚徒以及各游牧部族的马贼,一旦组织起来,就是一支虎狼之军。

    你想想,那时朝廷的兵权和香军都在本教手中,咱们再公布宁王弑杀正德的事情使他失去忠于大明的官员和各地藩王的支持。大明群龙无首之下,要夺取天下还不易如反掌?呵呵呵……”。

    老道说的得意,他拿起杯子来呷了口茶,色眯眯地打量了翠儿纤巧轻盈的身段儿道:“到时我老刘怎么也是个封疆大吏,就纳了你这小狐媚子做我的夫人吧”。

    翠儿笑盈盈地白了他一眼道:“美得你,等你真地当了大官儿再说吧”。

    老道向外边看看,说道:“天色已黑,怎么他们还没回来,哼,买米赈灾?民心顶个屁用。本教专向豪绅仕族、官员名流布道收徒,这才是谋取天下的王道”。

    翠儿哼了一声,微带醋意地道:“急什么你?刘护法是想看人家红娘子了吧?实话告诉你,他们俩呀。现在不是在城外赈灾,是去拜访内厂总督杨凌去了,看来杨虎不是光长力气的武夫,嘻嘻,也知道结交权贵了”。

    刘老道吃了一惊,猛地立起脸有惊容地道:“糊涂!荒唐!他们这不是羊入虎口么?据本教秘探传回的消息,西城一带明里暗里都有内厂的桩子,这个新立的内厂同只会敲诈勒索的两厂一卫显然大不相同,厂内自有高人辅佐,若是露了马脚,岂不坏了大事?”

    刘老道说着,前边院门儿嗵嗵一阵响,厢房的人闻声去开了门,杨虎夫妻牵着马儿走了进来,老道忙放下茶杯迎了上去,翠儿也脸容一束,那满脸销魂蚀骨的荡笑全然不见。仍然如同一个稚纯可爱的俏婢,乖巧的迎上去脆生生地叫道:“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

    红娘子板着俏脸嗯了一声,看到老道才面色稍霁,拱手道:“刘先生到了!”

    崔莺儿一直觉得自己夫妻是替天行道,就算丈夫想造反,也是为了黎民百姓,想不到杨虎为了自己做皇帝竟想毁掉能救下数十万百姓地东西,那和自己亲手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杨虎虽向她道歉认错,发誓不再打杨凌和庄稼的主意,可是两人一路行为,言语之间杨虎暗暗表现出来的野心和贪欲,为了当皇帝不择手段的态度,却令崔莺儿齿冷,心中极是不悦。

    杨虎看见自己地军师,连忙大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喜道:“杨虎接了先生传讯就日衣兼程赶来京师,生怕误了时辰,可到了这儿却不见先生,您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我这儿正着急呢。”

    刘老道就是当年为杨虎算命,称他是真命天子转世的那位刘神仙,他用些扶乩、黄纸现字、山中挖仙人偈语石碑的手段,把个杨虎、山贼和霸州一带的穷苦百姓都迷得深信不疑,都以为杨虎是真龙天子。

    刘老道呵呵笑道:“时机未到,自然不便现身,贫道现在不是来了么?呵呵呵,”他看了崔莺儿一眼,打趣道:“奇怪,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怎么敢得罪了跨虎夫人?”

    绿林道上人人都知杨虎的夫人崔氏武艺远胜于他,而且怀蛮任性,杨虎在绿林道上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但在夫人面前却畏怯如猫,故而熟识他的人都笑称他的娘子为杨跨虎,说她彪悍勇猛尤胜乃夫,常常当面笑称,杨虎夫妻也不以为忤。

    杨虎嘿嘿一笑,看了看娘子,又对刘老道亲热地道:“先生想是已有准确消息了吧?来来。外边寒冷,咱们屋里去。翠儿,去切盘酱肉,热两壶烧酒,我和娘子要陪刘先生喝几杯,一同商议大事”。

    红娘子余怒未息,冷哼道:“你现在本事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出得了甚么主意,你好好陪陪先生,我回房去了”。

    说完她向刘老道微微颔首示意,对杨虎看也不看,径自进了屋奔内房去了。刘老道贪婪地瞟了眼她娇美地身段儿,回过头来见杨凌脸上微现尴尬,忙笑道:“哈哈,雌虎发威了,回头多向夫人陪个不是就哄得她开心了。来,咱们两个许久不见,进去好好聊聊!”

    杨凌和成绮韵将吴杰和柳、杨二人送走,慢慢向后院踱去,步入石廊过半,杨凌停住脚步仰望苍穹,半弯月儿刚刚爬上夜空,只有廖廖几颗明星闪烁。

    他想了想才道:“我们派去循着户藉路引去他们家乡调查他们的底细,恐怕就算能查得到,也得一个多月地时间。如果他们真想动手,绝不会等到那时候。”

    成绮韵停在他身侧,幽幽流香四溢,她应声道:“是。大人对他说过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开始派人携粮种分赴各地,前后算来只剩下二十多天时间,他们要动手必定会在这之前。”

    杨凌叹道:“但愿他们不是你所说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是那对夫妻大盗,你想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成绮韵轻笑道:“如果是我,三日之内必来!彼此身份悬殊,今日登门是为道谢,如果频繁往来难免叫人生疑。再说……他们另有一层身份,也不能不担心夜长梦多,万一被大人识破,可就前功尽弃了”。

    杨凌呵呵笑道:“好,那我就打起精神,侯他几日”。

    韩幼娘、苏三等人在花厅中谈笑聊天,杨凌话过今晚要留高文心吃饭,所以韩幼娘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也没有放她回去。

    此时早过了晚宴时间,杨凌在中堂与吴杰等人议事,韩幼娘吩咐厨房先热着饭菜,大家都未用食,见杨凌和成绮韵一前一后走进房来,韩幼娘笑盈盈地起身迎上前来,一边示意云儿通知厨房上菜,一边接过杨凌外袍,笑道:“相公说起公事就忘了吃饭,快快坐下吧,大家等候着呢”。

    当初青涩灵秀的小丫头,如今已有了几分少妇的丰腴秀润,如同玫瑰含露绽放,杨凌嗔怪地道:“看你,说过多少回了,我有事时不必等我,你现在也能饿着么?再说今今晚留了文心吃饭,好生无礼”。

    这一说倒像高文心成了外人,虽说她确实是外人,高文心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苏三瞧见,嫣然笑道:“老爷快请上坐,我们刚刚吃了些点心,再说文心姐姐和我们可算不得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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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道杨凌和高文心早已暗通款曲,说着一双盈盈地妙目若有深意地瞟了高文心一眼,高文心不知就里,还当她说地是几人义结金兰的事,不禁向她感激地一笑。

    杨凌想起杨福二人若真的便是杨虎夫妇,说不定今晚便会夜探高老庄,自己得了消息是要亲自督战的,幼娘身怀有孕,不能让她担心牵挂,便道:“是是是,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早知你们情同姐妹的,呵呵。”

    他在桌前坐下,对高文心道:“明日小年,我请了内厂几位同僚过府,携来的内眷在后堂也要开宴的,我原本便打算到时请你也来的,干脆你今晚便不要回去了,和幼娘宿在一起吧。”

    韩幼娘听了奇道:“相公,你今晚还要出门么?”

    杨凌干咳一声道:“没有,我今晚宿在雪儿房中好了”。

    雪里梅一粒瓜子刚刚用灵巧地舌尖卷进嘴去,一听这话满心欢喜,她抿着嘴儿望了杨凌一眼。眸光盈盈,颊上不期然已腾起两团兴奋的红晕。

    众人就餐已毕,上了茶水在厅中又闲谈了大半个时辰,便各自归房就宿,杨凌在厅中独自又坐了一阵儿,高管家引着柳彪忽匆匆来到了后院,杨凌立即起身迎上去道:“都安排妥当了?”

    柳彪颔首道:“是。已将他们严密控制起来,只要他们有所异动,我们马上就能得到消息。遵照大人吩咐,为免惊扰百姓,卑职将人马安排在入村地官道两侧,只要他们敢来,保证人脏并获”。

    杨凌笑笑道:“辛苦你们了,如此大动干戈,我现在倒只担心他们不来。你在中堂坐镇吧。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让管家通报于我”。

    说着他对高管家道:“老管家这几日怕也不能睡个安生觉了,我今日宿在雪儿房中,你来时千万小心,莫惊动了夫人”。

    忠心耿耿的高管家只知有人又要对杨府不利,心中气愤不已,听见杨凌吩咐忙恭谨地道:“是,老奴白天没什么事儿尽打瞌睡了,这阵儿精神着呐,我这就和柳大人去中堂。老爷尽管放心好了”。

    二人退出了后院,杨凌又饮了一杯茶,来到雪里梅房中。房中点起了一对红烛,床幔已经放下。雪里梅正跪在床上铺着被褥,贴身柔软的衣衫衬出一具宛宛香臀的轮廓,薄如轻雾的纱幔映出一道朦胧纤美的身影儿。

    听见门扉一响,雪里梅忙拨开幔帐,扭身儿从床上下来,一张宜喜宜嗔的桃花脸微带羞意,向杨凌裣衽施礼,娇声道:“老爷……”。

    杨凌见床上鸳鸯戏水地绸被、蓄添着龙井香茶地双人枕头都已搁好,雪里梅穿着绿紬儿小袄、粉绸儿筒裤、乡花的睡鞋。秀发打开披于肩上,显得异常娇媚。

    房中暖意盎然,杨凌嗅了嗅,火盆儿里炭火烧的正旺,里边应该是加上了上好的香料,淡淡幽香扑鼻,看来这小妮子为了讨老爷欢心着实做了准备。

    杨凌忍不住噗吃一笑,大模大样走到桌前椅上坐了。对雪里梅道:“呵呵,小雪儿,过来。”

    雪里梅扯扯袄襟走了过来,杨凌拦腰一抱,让她侧身坐到自己腿上,在雪腮上轻轻一吻道:“老爷今晚可能有公务要办,不想让夫人担心,住到你这儿,是因为我的雪儿乖巧机灵,该替老爷遮掩的,可别给我露了马脚,知道么?”

    雪里梅一听自己会错了意,芳心微感失望,她小嘴嘟了嘟道:“知道啦,老爷要做什么,人家自然是要帮你的,不叫幼娘姐姐知道就是了”。

    雪里梅体软轻盈,声音娇脆,坐在腿上香骨姗、柔若无骨,那楚楚可怜地模样叫杨凌心里疼得很,他忍不住搂紧她的纤腰往怀里挪了挪,呵呵笑道:“这才乖,干嘛嘟着小嘴儿呀?我的小雪儿这般乖巧,这么用心,老爷怎舍得让你失望?”

    雪里梅被他说破心事,不禁羞红了脸蛋道:“人家……人家才没……失望呢,老爷就爱欺负我”。

    雪里梅圆润挺翘的雪臀,就算是隔着一层轻软的绫罗也依旧有妙不可言地弹性,这时羞态可掬、语气轻柔,杨凌虽然久历绝色,也不禁被这种稚纯羞涩的情态引得食指大动。

    他紧紧搂住这惹人爱怜的小美人,手指探进小袄,挤入抹胸之下握住那娇小的一团柔软酥腻,在她耳边轻笑道:“你说老爷欺负你,那老爷就好好欺负欺负你,先办了你这件公务再说……”。

    近三更时分,杨凌忽被推醒,桌上一枝红烛未熄,此时也将燃尽了,光线极微弱,杨凌正要问话,雪里梅已悄声说道:“老爷,有人瞧门呢,听着像是老管家的声音”。

    杨凌侧耳一听,外堂叩叩几声,然后一个轻轻地声音唤道:“老爷。老爷,快请起身”。

    杨凌和雪儿极尽鱼水之欢后,已穿上了小衣,闻声立即一跃而起,披上棉袍,抓起另一枝蜡烛引燃,到了外屋打开房门。只见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提着盏灯笼站在门口,脸庞涨红,气愤地道:“老爷,柳大人叫老奴传讯给您,那伙强人真地奔咱们这儿来了”。

    杨凌听了苦笑一声,挥手扇灭烛火,轻叹一声道:“不幸而言中……,走吧,我们去前边看看”。

    杨凌对房中唤道:“雪儿。自己插好房门。”说着走出去拉好房门随在管家身后,边系着衣带便向中堂走去。尽头拐向花厅外便是内书房,杨凌刚刚走到门口,里边唤道:“大人,他们来了?”

    说着门帘儿一掀,成绮韵举着灯笼走了出来。只见她头戴软脚幞头,身穿圆领窄袖地长袍,腰系宽带,脚蹬黑色羊皮小靴,一身男子装束。清雅秀致中透着英姿飒爽。

    杨凌不禁讶然道:“你……一直未睡?”

    成绮韵满面喜悦地道:“本来是睡下地,可是想想对大人夸下了海口,若果然误会了人家,这般劳师动众的让大人挂心。让上千的兄弟挨冻守夜,卑职实在难以安枕,幸好……呵呵……”。

    杨凌看着她满脸放下心来的笑意,不觉为之动容,他张了张嘴,最后展颜一笑,淡淡说道:“走吧,跟我去看一看,便知分晓”。那语气却是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半轮明月高悬空中,京师西门外,原本地庄稼地都覆盖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偏向高老庄一侧的田野中静静肃立着二百多条汉子,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杨虎进京是受了狗头军师刘神仙的蛊惑,想刺杀正德,这些绿林好汉有时头脑简单的出奇,竟然相信刘老道说地杀死正德。就会天下大乱,半个江山就唾手可得的鬼话。

    杨虎并不知道他的军师其实是弥勒教中的重要人物,他安排心腹以各种身份分批到达京城,又飞马召回正在山东劝说各路山头共谋大事的娘子崔氏,想将正德一举刺杀。

    可是弥勒教送进宫去地两个美女虽然得到了正德的欢心,也有办法能诱骗正德微服出游,以便给他们制造机会,可是他们这些江湖人物地忽略了年节的重要性。

    值此时节,皇室要举办地各种典仪比普通人家多上百倍,正德这段时间根本无法离开皇宫,李福达好不容易在皇帝身边安插了两个亲信,也不舍得她们过于殷勤劝诱暴露身份,听说正德开春将搬出皇宫迁往豹房居住,为妥当起见,已决定将动手时间延后。

    刘老道对杨虎又胡诌了一番帝星晦暗将倾、但忽有将星保护,此时不宜动手的鬼话,劝他暂且忍耐,过两个月时机最佳时再回京师。杨虎对他言听计从,极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自然无不从命。

    杨虎仍然没有打消除去杨凌的念头,他把拜访杨府的情形向刘老道合盘托出,问计于军师,刘老道听了也觉得此事对于教主大计甚有影响,应该把这个眼中钉拔掉。

    杨虎的部下以各种身份进京,那些拉货拉车载人的马匹都是上等良马,事先拉出城去事偕即远走高飞,有谁能查出这桩血案地底细。

    况且以杨虎带来的人马,要突然奇袭京师任何一位王公大臣的宅院,都不是那些家将护院可以抵挡的,而且即使杀了杨凌,也不至让皇帝两个月后还警觉在心不敢出游。

    李福达地行踪是弥勒教遇高机密,除了他的三位公子,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刘老道时无法请示教主,思前想后觉得胜算甚大,便点头同意了。

    杨虎立即派出亲信,通知所有人马趁着城门未锁悄悄潜出城去,他唯恐崔氏生疑阻拦,不敢遽然离开,故意与刘老道饮酒至二更天,看看崔氏已经睡了,这才换了夜行衣,以钩索从城头缀下,来寻自己的部下。

    他要刘老道留在府上,候着时辰差不多了再通知崔氏离城,到约定地点一同逃走,那时大事已成,她纵然不悦也无可奈何了。

    杨虎一身天青色劲装,六寸宽的皮护腰上插着十二把飞刀,手中提着一柄狭锋单刀,站在队伍前列道:“诸位兄弟,一会儿到了庄上,直扑威武伯府,全庄上下不可放过一人,马二哥、田老四负责困床杀人,重阳带三十人跟着我走,听我号令撤出。”

    “我们的马匹集中在前方四里外的路坳里,事成后立即赶到那里,分成十人以下一队,分别遁往各地躲避风头,不要轻易回到霸州,走!”

    几个头目低应一声,星光月色下,雪亮如林的刀片映着月光,泛起一片冷寒的光芒。

    二百多个杀人不眨眼的绿林大盗,脚下如风,飒然奔向沐浴在静静月色的庄子,静寂中唯有呜咽的冷风刮面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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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猛虎突围

    前方有数十棵枣树,中间一条道路,过了那座桥便是高老庄。树叶落光,长得奇形怪状的老枣树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诡异。

    杨虎熟悉路径,他举手一挥,当下奔了过去,眼看距那枣树林只有二十多丈距离,前方林中忽地一串火花燃起,夜色中看的甚是清晰,杨虎见状大骇,脚下一顿的功夫,半空中一颗火球炸开。

    火花绚丽,爆炸的声音却甚小,烟火乍闪又灭,前方林中忽地现出许多人影,影影绰绰也看不出有多少人,但幽幽的月光下,利刃反映出鳞鳞的寒光,静默中却是杀气盈野。

    紧随在杨虎身旁的悍匪马二惊叫道:“虎哥,鹰爪孙早有准备,并肩扯活吧”。

    杨虎也吃惊不小,瞧这架势官兵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儿了,怎么就走漏了消息了?

    杨凌既有准备,今夜要想动他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杨虎暗暗懊恼,但心中并不畏惧,官兵的无能他是早有领教了,寻常的土匪没有数倍的官兵也不敢轻易招惹,何况为了刺杀正德皇帝他带进京来的都是了得力的手下。

    杨虎夷然不惧,冷眼向前观望,只见林中忽然出现的人大约在二百人上下,人数相当,他更是镇定,立即向手下高声叫道:“兄弟们不要乱,珍数不多,马上往后撤”。

    就在这时,左右的大盗又有人惊叫道:“虎哥,这边也有人。,我们被困住了”。

    杨虎惊然向左右望去,月色斜映,他看到左右旷野中忽然也平地乍现无数官兵,这些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近,一股无形的压力和杀气叫人心惊。

    杨虎见了心中一紧,田老四远远的已叫道:“后边也有人,虎哥。往外冲吧”。

    杨虎顿了顿脚,咬着牙道:“兄弟们,冲出去。到了地方得了马匹立即分路离开京师!”

    这时四下突然出现的官兵已接近至二十丈外,隐约听到有人喝道:“射!”

    顺风送来嘈切嚓嚓之声,一片惨呼声起,四下已有几十名悍匪中箭倒地,人群顿时大乱。杨凌手下的番子,全是军伍出身,军伍作战,弓弩为先,只求尽量杀人。谁和他较量个人武艺?

    军中有硬弩杀伤力可及千步之外,弓箭则在三百步内可致人死地,杨凌的神机营以火器为主,除了杨凌的五百近卫,大多不擅弓弩。

    如果出去大批火器开战,在这京师近郊,声响一则惊吓了百姓,二来若传入宫中,恐易引起朝廷忌惮。所以杨凌这些官兵全配备了连珠匣弩。

    这连珠匣弩只能在四十丈内近射,但一匣十枝,杀伤力惊人,二十丈内,可贯穿皮甲直入人体。内厂现在俨然是天下第一大官商,在于永经营下财源滚滚,连造价昂贵的连珠神弩也足足配备了一千具之多,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予取予求。

    眼看这么多忠心耿耿的兄弟丧命矢弩之下。杨虎目欲喷火,他大叫道:“兄弟们,往外杀”,说着手执钢刀向就近地神机营官兵猛扑过去。

    悍不畏死的绿林大盗们哪吃过这么大亏,经过片刻的慌乱,血腥气激得他们凶性大发,立即挥起兵器随在身后向官兵反扑过去。

    “呃……”,一个大盗刚刚抢出几步,利矢贯喉而过,他余势未尽,又奔出几步,这才重重摔在地上。那弩矢矢身短小,矢发无声,在夜色之中就算以杨虎地功夫也目力难及,杨虎将刀挥得风雨不透,顷刻间已抢前十余丈,磕飞了四五枝弩箭。

    杨虎身旁的人不断中矢倒下,杨虎目眦欲裂,眼看再冲前十余丈就能杀入人群,寻得一线生机,忽地大腿一床,脚下一个踉跄跌跪在地上。

    杨虎伸手一摸,一枝弩矢只余矢发尾,箭头深深地射进大腿,杨虎不及拔出短矢,他把刀一丢,忍痛摸向腰间,两手连扬,十二柄飞刀接连掷出,中刀的官兵纷纷栽倒在地。

    十几个武艺高强的盗匪趁着杨虎打开的缺口悍然冲入人群,与官兵交战起来,旷野中力剑相交,铿然有声,官兵人数虽众,单打独斗却不是这些江洋大盗的对手,几名匆忙拔出朴刀迎战的官兵被砍翻在地,其余的大盗趁机蜂拥过来,与官兵展开了混战。

    方才几轮矢雨破空而至,矢密如雨,连箭影子还没见到,二百名巨盗就倒下了大半,剩下六七十人大多武艺极高、人也机警凶悍。有的一见周围兄弟中箭,立即仆倒滚近,有地干脆扯起被射死的同伙当肉盾,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杨虎将腿上矢箭拔去,抓起狭锋单刀挺身而起,几名番子挥刀冲了过来,杨虎震天价一声大吼,撮腿一踢,一大蓬冻硬的泥土被踢散开来,渗着积雪向几名番子撒去。

    几名番子掩面后退,这片刻的功夫,杨虎一声狞笑,纵身一跃,单刀横拖,自一人腰间划过,已将那番子开膛破腹。杨虎大懚神威,果然如虎入羊群,刀锋过处血溅冰雪,顷刻间已有六七人被他斩于刀下。

    这一番交手,杨虎才发现其中奥妙,原来这些番子都披了斗篷,那斗篷颜色奇怪,灰一道白一道的颜色扭扭曲曲,就是在近处,藉着月光夜色背对着他和兄弟们交手的那些番子都不易辩识的清,难怪他们在三十丈外潜伏了数百人,以自己的耳目都没有发觉。

    悍匪勇猛,番子人数却多,而且虽技不如人。却没有一人胆怯后退,那六七十名大盗少半身上也早已中矢受伤,只要动作稍有迟缓,立即就有四五把锋利地朴刀将他撕成碎片,这一会儿功夫官兵虽死伤数十人,盗群也只剩下三十余人。

    杨虎见一个兄弟被番子砍中了大腿,屈膝便倒,那番子利刃扬空已当头向他劈落,手中单刀立即脱手飞出。呜地一声沉啸。狠狠贯入那番子背心,杨虎拳打脚踢。将一名番子踢的哇血摔开,厉声大叫道:“不要恋战,走!”

    说着当先向外冲去,众盗匪立即紧随其后,杨虎腿上伤口未裹,这一番行动撕裂了伤口血流如注,他却恍若未觉,一路前行脚下一路踢踏,足尖过处。冻土浮雪飞溅四射,番子们收刀略一遮挡地功夫,见机快的匪首已兔起鹊落冲入人群绞杀。

    这几十名大盗一旦汇集起来突围,四下聚拢来的番子能与之短兵相接的只有眼前这些,人数优势立即不见,竟然被他们渐渐冲出人群。

    这些番子是柳彪二人精心训练出来的,但是临战经验却不足,只有那些什长是战阵经验丰富,又随着杨凌在江南经过数场大战。一个什长眼见自己人武艺不及这些凶悍地大盗,短兵相接是以已之短迎敌所长,立即唤过弩匣未空的番子,向前主拼死阻拦的手大叫道:“统统退开,不要和他们混战,赶快……”。

    他一语未尽,杨虎已听出不妙,倒身一纵。如同猛虎疾扑,已纵到他地身前,几名番子利刃刚刚举起,杨虎已霹雳般一声大喝,右手铁拳挟着风声“砰”地一下击中了那名什长地胸口,将他胸膛都打得凹了进去。

    那会长一句话哽在喉中,身子腾空飞出,砸翻了几个手下,一时喉中嗬嗬,七窍都渗出血来,眼见是活不成了。杨虎身形一矮一转,避过两柄钢刀,左肘一抬,撞飞了一个番子,右足向后踢出,踹中一人小腹,顺手夺过一柄朴刀,空中顿时血雨飞扬,周围刀枪林立,竟是无人能近得他身。

    杨虎乘隙冲回盗匪群中,厉喝道:“跟我冲,挡我者死!”

    这些番子还没见过这么凶悍勇猛的强盗,气势顿时为之所夺,杨虎和几个北方纵横绿林、最是骁勇剽悍地大盗开路,手中兵刃抡闪劈砸,下手决不留情,竟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三十多个志在拼命的大盗遁入了茫茫夜色当中。

    威武伯府大门洞开,门前两串红灯亮如白昼,中堂上小儿手臂粗的巨烛长燃,杨凌长发一束披于肩后,身穿海水蓝的箭袖棉袍,套着件无袖的对襟背子端坐堂上,显得俊逸风流。

    成绮韵头戴软脚幞头,身穿圆领窄袖长袍,唇红齿白,有点焦灼地在他身前转来转去,柳彪立在堂门口儿,一个番子急匆匆奔进院儿来,向他低低说了几句,柳彪摆手让他退下,转身来到堂上,成绮韵立即迫不及待地道:“柳大人,怎么样了?”

    柳彪赞道:“果然不愧是大盗杨虎,北方绿林最悍勇的山贼,厂督、成大人,杨虎率众约二百人,在我伏兵攻击之下,仍带了三十几人杀开一条血路,突出了重围”。

    杨凌和成绮韵听了同声问话,杨凌问的是:“我们的人伤亡如何?”成绮韵问的却是:“可派人辍上?藏马之处伏兵妥了么?”

    两人话一出口,成绮韵脸蛋儿便是一红。

    杨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女子还是太过注重利益,太过于考虑自我,根本不在意别人地死活。

    虽然她为杨凌默默作了这么多事,温情款款,无怨无悔,便是个铁人儿也该被她一缕柔丝化了心肠,可是杨凌始终存着几分戒意,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可能是对自己动了真情,但杨凌不知道这份情在她心中多大份量,不知道她一旦遇到强大的外界压迫,不得不和自己发生利害冲突时,会不会弃情取利,做出背叛出场的行径。

    她的经历太复杂,固然叫人同情,可也因此锻炼的她心如铁石、唯利是图。不经过长期考验和缜密观察,其坚贞度着实叫人难以放心。

    柳彪对杨凌道:“厂督不必过于牵挂,我们伤、亡不过数十人,盗伙除了十多个重伤被俘地以及逸走的三十多人,余者皆被杀死。”

    说完又向成绮韵笑笑道:“成大人放心,彭档头亲自率了火铳营赶去数里外的路坳里设伏,这伙残匪若是不去,明日缉缇四出,他们就只能束手待缚。若是去了。今夜便插翅难飞。”

    杨凌点了点头,说道:“是本督低估了这伙山贼。真想不到他们骁勇尤胜于海寇,原以为除了杨虎夫妻便再无高手了呢”。

    成绮韵黛眉儿微蹙,对杨凌道:“大人,原以为他们会倾巢而出,事偕便远遁他方,是以咱们的伏兵皆设在城外,杨千户只领了二十多个兄弟在城中监视。

    消息说杨虎是单人离开宅院,他地娘子怎么会还留在城中?就不怕这里出了事,她再无机会离开?还是另有阴谋?”

    杨凌摇头道:“我也没有揣度出他们夫妻的用意。夜晚闭城便是本官也不能叫开城门”,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霍地抬头道:“不能等了,递消息进去,叫杨一清立召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抓……去抓红娘子”。

    崔莺儿房门“叩叩”一响,她立即惊醒过来,问道:“什么事?”

    她掀开帘幔儿,为了等丈夫回来,她没有熄了火烛。看看那蜡烛已燃过半,崔莺儿不觉柳眉一皱,瞧这光景该已三更天,杨虎和刘神仙还在饮酒?

    门外翠儿的声音低低地道:“小姐,快快起身,咱们马上得离开”。

    红娘子抓起衣裙匆匆套上,下地趿了鞋子拉开房门见刘老道也和翠儿立在门口,不觉一怔。一边系紧领口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杨虎呢?”

    红娘子一头青丝从肩后泻下,领口露出的肌肤丰腻动人,雾鬓云鬟,睡态慵懒,说不出地娇媚可人,刘老道不禁瞧地目光一凝,他不敢露出窥贪神色,忙垂下了目光。

    翠儿吃吃地道:“小姐,姑爷二更时分就离城去威武伯府了,此时怕是已经事发了,咱们得赶紧离城才行。”

    红娘子一怔,旋即顿足怒道:“他还是不死心!你好大的胆子,怎么现在才对我说?”

    刘老道忙陪笑道:“夫人,瓢把子执意要去,要老道替他遮掩,翠儿姑娘也是刚刚知道,他在城外路坳里备了马匹,要老道三更天通知夫人,赶快出城去与他汇合,如今时辰刚好,还是快些走吧,待天亮杨凌被杀地消息传进城来,要走可就难了。”

    红娘子气的柳眉倒竖,她话也不说,翩然退入房中,房中轰地一声关上,翠儿不禁吐了吐知道,刘老道却露出一丝j计得逞的诡笑。

    稍顷的功夫,房门再次打开,红娘子换了一身青色的紧身劲装,绢帕包头裹住满头青丝,小蛮腰配了一柄短剑,一双爬山虎的软底弓靴,神情冷肃,英气逼人。

    崔莺儿怒冲冲地道:“走,随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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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生死未卜

    夜色深沉,重归于沉寂。

    村外的一场大战只惊动了村边的十几户人家,但狗儿的狂吠却惹得全村马蚤动,有好事的村民披了衣衫出来察看,被布防在村中的番子拦住,告知有大盗入村抢劫,内厂正在缉贼,便将他们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这些村民眼见动静不大,村落里影影绰绰的都是官兵,想来天子脚下纵然有盗,也不过是三两个蟊贼,便嘟嘟囔囔地回了房间,门闸之外再顶上根擀面杖,便放心地睡下了。

    威武伯府,杨凌呷了口浓茶,无意中瞧见成绮韵坐在一旁椅上,小手儿掩着嘴巴悄悄打了个哈欠,不禁会意地笑道:“水落石出,大局已定,这下总该放心了吧?如今要做的不过善后之事,女诸葛回房歇息一下吧”。

    成绮韵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轻嗔道:“还说善后?杨虎和红娘子两个头目可都还没有抓到呢,他们……江湖风传他们正准备聚众造反,大人岂可大意?”

    除了宁王,杨凌不记得正德年间有过什么大规模选择。唐赛儿、徐鸿儒的白莲教起义乃至李自成、张献忠的农民起义都不在这个年代,想来就算不是江湖谣传也不过是些成不了气候的跳梁小丑,自立山头称草头王。

    杨凌想了一想,最记起有这么一对大盗成事。便胸有成竹地笑道:“大明国运正盛,外无伤及根本地大患,内忧亦不在民变,几个绿林大盗能成得什么气候?何况除非杨虎见机不动,立即舍路而逃,否则只要他去了路坳,在五百火铳手面前就算武功再如何了得也休想逃出生天。

    要说担心,我倒是担心城里情形。弑官便是造反了,万万没想到杨虎来袭,红娘子仍会留在城里,那里只安排了二十多人,那些城狐社鼠,挖门盗洞打探消息是行家里手,擒贼拿凶却不在行,红娘子的武艺我是见过的,如果她得了消息抢在五城兵马司出兵之前逃遁,一清绝拦不住她”。

    成绮韵眼波流动。掩唇轻笑道:“大人在这儿苦苦等待,原来不是为了知道杨虎的下落,却是担心走了这位红娘子呀”。

    杨凌假意怒道:“好你个绮韵,拿我开心是不是?”

    成绮韵嫣然道:“绮韵哪儿敢呀?”

    杨凌瞪了她一眼,叹息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且看她是否有命活到天明了。这些人聚众作乱,多少也是因为被贪官污吏、朝廷的弊政所迫。无计谋生才逼上梁山,罪无可恕,情有可原,真要本官辣手摧花。着实有些心中不忍呢。”

    自古以来造反对抗朝廷的人,在民间评价中形象甚好,杨凌若不是身在朝廷,身在局中,听说了这些绿林英雄的事,难保不会也把他们看成替天行道的英雄。

    他想起以前看过一部唐赛儿地电视剧,平叛的明朝将领都被刻画的阴险毒辣、贪财好色,个个都是大贪官,杨凌不禁暗暗苦笑:佞臣簿上又填一笔,没准儿哪一天自己登上银幕也是个三角眼、高颧骨、尖酸刻薄、欺压良善的形象了。

    成绮韵听了若有所思,喃喃道:“罪无可恕。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他沉吟半晌,才轻轻瞥了杨凌一眼,微带幽怨地道:“造反杀官的大盗在您口中都有可恕之道了,偏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