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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86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动容道:“杨总制派了一支孤军深入敌后作战?”

    杨一清颌首道:“是,一支轻骑,一支五千人的,完全以破坏为目的,而不以杀戮为职责的尖兵。这支孤军将得不到我们的支援和供给,他们必须从鞑靼人的部盟间掠夺粮草给养,以战养战。

    鞑靼人骁勇善战,但是他们远在后方草原上的部落却根本没有战力,我的命令是尽量少杀那些老弱妇孺,他们活着就是我们的盟友,伯颜猛可的负担,但是要尽量破坏他们的一切。

    鞑子每逢九十月份,就开始割蓄大量草料如山般堆积起来,冬季就以草料养牛羊。以牛羊养人口,我的命令是:吃掉他们的牛羊,烧光他们的草料,象蝗虫一般卷过他们的草原。

    这最近的七盟要隔盟劫掠,让他们有富有穷,有人能活、有人饿死,游牧民族视劫掠如天经地义,相信当伯颜猛可返回草原时,除非他能拿出足够的粮食救济各部落灾民,否则内部将烽烟四起,就算是他,也弹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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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听完看了一眼这位儒将,杨一清瘦削的黑脸上一片杀气,牛油灯下神情似乎有些狰狞。杨凌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斯文中的败类,名将中的流氓!”

    正德怔怔半晌,忽然长长吸了口气,问道:“这战策是你决定的?”

    杨一清不知皇上心意如何,毕竟这战法虽可大大减轻明军压力,就算明军不主动攻击鞑靼,只要严阵以待不让鞑靼占了便宜,就可以坐视鞑靼内乱,至少可保边民三年平安。但是总有些太过无赖,有干天和,所以一直未说出是何人想出的战策。

    这时他偷眼一瞧皇上神色平静,不似愠怒,以小皇帝冲动个性,如果真有不满恐怕早就表现了出来,这才大胆说道:“回皇上,这是臣的副将王守仁接了内厂详细情报后想出的办法。

    臣与军中将领们又共同细化、力求完善才予以施行的。为求稳妥要求他们整个行动全部时间只有二十天,当求援书信送至伯颜猛可,蒙古大军回援时,他们已按预定路线返回。”

    杨凌嘿嘿一笑,赞道:“好一条反客为主、上屋抽梯的绝户计!”

    他是正德第一宠臣。他开口称赞,杨一清心中大定,忙笑道:“这计再妙,也得有大人准确详尽的情报,否则这五千人马就如肉包子打狗,往茫茫雪原里一丢,恐怕一个部落也未找到,就饿死冻死在那儿了。”

    正德怔怔半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杨一清心中一凛,微窘道:“臣也知道此计狠辣,有失天朝上国仁和之”

    他还未说完,正德已叹道:“可惜,只可惜了鞑子七万大军还横在关前,他们只能轻骑而出,不带负担,不然真该把蒙古贵族的王子公主们都掳回来当太监宫女的。”

    杨一清一下子愣在那儿,看着比他还无耻的大明天子喃喃地说不出话来,想奉承两句,可是赞美三皇五帝仁德之君的词儿好像又不合时宜。

    一心想过强盗瘾的正德皇帝还在遗憾地大摇其头,杨凌已忍着笑问道:“杨总制,如今大军出发几天了?何人带队?”

    “啊?喔喔”,杨一清一直担心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残酷,只在饱读诗书的大儒教导下学过圣贤文章的小皇帝会对这条计谋不以为然,听了杨凌的问话才醒过神来。

    他忙回道:“已走了九天了,王副将本想亲自带队,但苗公公自愧督军不利,有负圣意,执意要亲自挥军,以求将功赎过,是以本官派了参将许泰与他携五千精兵出发。”

    杨凌略略一怔,便明白了苗逵的用意。苗逵比不得刘瑾、张永,这几人是看着太子爷从小长大的,彼此极有感情,而正德皇帝又非寡恩之君,极重个人情意,所以除非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否则正德断不会冷落了他们。

    而苗逵不同,他是先帝的宠臣,和正德却没有私谊,象邱聚、魏彬这些没有捞到大权的八虎中人,对他的西厂提督之职一直垂延三尺,此次出兵指挥不利,回去后这些人若进些谗言,不但捞不到战功,便连既得权力也要失去,所以才发狠随军出征冒险。

    最初的西班牙海上强盗,本就是些在内争中失意的伯爵、将军,跑到海上冒险,牟取新的出路,象苗逵这样的野心家,殊途同归,为了捞取权力,现在也摇身一变,化身草原马匪了。

    “许泰?”正德想了想,笑道:“是弘治十七年的武状元许泰?武举时朕为太子,曾微服去科场观战,此人武艺十分了得。兵书战策也极精通,杨总制用将得当,若是他能大胜而归,朕晋封他做总兵!”

    杨一清听杨凌述说了与朵颜三卫的秘议,思忖再三倒也没有再劝皇帝回京,可是待他加派了五千人马亲自将杨凌一众人送回大同后,立即飞马驰回,急召已返回青牛关的王守仁。商议改变战略,调重兵把守大同外侧诸关,毕竟再大的战功也不如护得皇帝周全。

    王守仁听闻伯颜可汗将重兵向平顺、壶关一带转移,担心他们趁势脱离主战场,返回蒙古草原,现在苗逵、许泰的大军尚在鞑靼各部盟间游走。万一不及撤回,可就全交待在那儿了,是以向杨一清提出异议。

    杨一清想也不想,立即驳了回去。皇帝在此的消息,在与朵颜三卫会盟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知王守仁绝对可,而且是自己的心腹,杨一清也未敢将真实消息告诉他。所以王守仁对杨一清的战略十分困惑。

    不过他对杨一清不止是钦佩,而且是真心尊重这位上官,沉思片刻便提出亲领一军尾随伯颜可汗的大军,如果伯颜声东击西,趁势退去,可以拖延他们的行程,为苗逵、许泰争取时间。

    杨一清权衡片刻点头应允,命大同参将卢刚、游击将军范有时。加上王守仁的部队共计一万八千人,驰援平顺、壶关,以为接应。

    正德遂了心愿,回到大同驿馆安份了许多,经过这一事杨凌也不敢再大意。整日在驿馆中陪着他,等候伍汉超从关外带回消息。

    为恐小正德在驿馆中郁闷,那个戏班子被包了下来,一演便是三天,这个草头班子在本地还是有些名气的,不止是唱戏,还有些杂耍马戏,听说代王纳侧妃进门的日子大宴宾客,王府上下处处笙歌。共请了大小九个戏班子在阖府上下唱堂会,这个戏班子也在被邀之列,不过他们只能在王府二进院落唱戏,没资格进深宫大院罢了。

    今日唱的戏是杨家将的故事,杨家将昔年抗辽,在此地留下许多传说,百姓不断丰富加工,衍化出许多有趣的故事,今儿唱的一出就是佘老太君带着一群杨门女将出征,在阵前却有一员小将来认祖归宗,说是七娘杜金娥之子。

    杜金娥昔年与杨七郎只做了一夜夫妻,从未说过有过儿子,一时引起妯娌们怀疑,那小将在关下取出襁褓中母亲留下的血书,杜金娥才记起往事。

    昔年她确曾怀孕,寻找杨家路上遇到番兵,交战时动了胎气,在芦苇丛中生下儿子,只是将儿子放在芦苇丛中,自己忍痛上马再战,杀退番兵后回来却不见了儿子,还道是被狼叼了去,大哭一场便走了,这心痛之事也未对老太君提过。

    那时戏班都是男人扮女人,男风之盛一是又海运行船不许载女人而起,所以闽地男风最盛,另一缘由便是由于戏班中扮演青衣花旦的都是男人,一个个打扮起来千娇百媚,举手投足极尽风流,粉面朱唇,衬着那一双桃花眼儿勾魂摄魄,也难怪许多男人趋之若鹜。

    这台上扮杜金娥的戏子穿着大红的凤袍,身段儿柳条儿般柔软,俏生生的唱着戏,向台下媚眼儿一飞,惹得外边的侍卫一阵轰然。这两天看戏,动不动正德就带头大呼小叫,把自己的兵也带坏了,这些大内侍卫们浑然没有在宫里时那样拘禁严肃的摸样。

    杨凌陪在正德身边,被那媚眼儿一飞,心中一荡,不由暗道:“这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这媚眼儿飘的,比起变性的何大美人丝毫不逊,若搁在现代,可是一大明星呀。”

    台上演着,这扮杜金娥的戏子捧着血书,娇声沥沥地正向对面扮演城下小将的儿子哭诉着思念之情,那嗓音清亮悦耳,台上台下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还真是练过唱功地。

    扮演老太君的戏子颤巍巍地上台来。叹气念白道:“我这老婆子只道杨家一门寡妇,这男丁儿是一个都没了,嘿嘿,这可倒好,敢情都没我这媳妇们给扔了呀。”

    台下又是一阵大笑,正德回首向杨凌笑道:“杨卿,听说你是杨家将的后人,不知祖上是哪一支。莫非便是这被扔掉的小将?”

    杨凌虽不知自家宗谱是真是假,但却知道杨家人丁兴旺,子孙满堂,从来没有戏说里那种一门寡妇,男丁稀少的情形,听了正德的戏虐不禁苦笑一声。也不知从何解说。

    台上演着认祖归宗的戏码,帘后杨凌座椅退了半步,陪着正德坐在那儿看戏,后边悄然走进一个番子亲卫,轻轻向杨凌示意一下。

    杨凌会意,忙起身向正德低语两句,然后走了出去,杨凌来到过堂廊下,向那番子急问道:“怎么样。可是有了关外的消息?”

    那番子低声道:“大人,不是有了关外的消息,而是军中快驿送来您的一封家书。”

    杨凌听了不由心中一紧,家中出了什么事?幼娘有孕在身,莫不是她?想到这儿,杨凌的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

    韩幼娘性情内敛含蓄,无论怎么思念他,宁可待他回来。进了闺房贪心地搂紧他说上一夜情话,但他出门在外时,韩幼娘都羞于写上一封书信述说情意,她若有信来,家中当是出了大事。

    杨凌急急撕开封口。扯出信纸来,却见信中还夹着一封封好的书信,上边同样写着杨凌亲启,他心中奇怪,县展开信纸来看,见那字迹正是幼娘笔迹,信中只说家中一切安好,又嘱他出门在外,注意饮食着衣。塞上战事正紧,出入要注意侍卫等等,絮絮的都是些寻常事儿,不在信中带出半点缠绵撒娇的味道。

    信末才道收到金陵马怜儿托内厂番子捎回的密信一封,因是杨凌亲启,幼娘不敢擅动,故此着人转交云去,这里就带了点儿娇嗔吃醋的味道了。

    杨凌心中一暖,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微笑。

    他凝神想了想,按这信送来的路程盘算,马怜儿托人送出书信时,成绮韵应该尚未抵达金陵,马怜儿未收到成绮韵送去的礼物,先行送来一封书信,可是思念自己了么?

    杨凌心中一荡,不期然想起红枫树下那一幕旖旎之极的无边春色,信封上似乎犹带着怜儿身上一股淡幽幽的香气,亦惑是错觉?那柔媚于骨、迷死人不赔命的小妖精呀。

    再撕开那封信,轻轻将信纸展开,一行字跃入眼帘:“夫君大人在上,怜儿百拜。”

    杨凌看的呵呵一笑,这真正许身于人了就是不一样,怜儿这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如今也乖巧温顺了呢,对自己说话也知道礼敬三分了。

    再往下看,杨凌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杨凌,你好厉害!好威风!好了不起!很快就要有一个小小怜儿或者小小杨凌横空出世,唤你爹爹了,开心吗我的大人?怜儿很想等上两年再去见自家夫君,可是天意若此,夫复何言?

    大人试想个妙计接妾身前去呢,还是令妾身服药将杨家后人打掉,怜儿悉听夫君安排。对了,关关公子迷怜儿迷得紧呢,真是讨厌。

    另:好像某人暗疾在身,才带了美人神医下江南喔,此案容后再审。”

    惊天大事,却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俏皮、得意,还有几分戏虐,杨凌傻傻地站在那儿,只听另一边那戏子正在幽幽咽咽地唱道:“可怜我的儿,这一别十余载,娘暗里,不知几夜泪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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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代王纳妃

    杨凌眼看着书信,耳听着台上传来的唱曲声音,心里乱烘烘的,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马怜儿守制未满三年,若是此时迎娶过门与礼不合,难免要受人攻吁。

    不守礼制可不是件小事,足以成为有心人手中的有力工具,纵然有皇帝的庇护,不会因此罢官,时时受人攻击,以此作为短处,无论做什么事难免要受掣肘。

    放任怜儿独自在江南,寻个借口将她隐藏起来偷偷生下孩子倒不难,只是未免太亏待了她,这两年偷偷摸摸、埋名隐姓的生涯,一定会对怜儿造成很大的伤害。

    杨凌心乱如麻,一时想不顾一切派人到江南将怜儿立即接回府来,一时又想起如今想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为大明、为百姓做些事情,比不得当初无所牵挂,可以率性而行。

    沉吟半晌他才想起如今怜儿怀有身孕还不足三个月,等到腰身渐粗不能遮掩至少还有两个多月,那时自己早已回了京城,此事大可从长计议,倒不急于现在就拿主意。

    他将那番子召进书房,匆匆写就三封书信,一封写与幼娘,信中并不讳言和怜儿的事,嘱咐幼娘通过内厂送去一笔银两和滋补物品,另一封写与马怜儿,告诉她自己目前正在塞上巡边,回京后一定尽快妥善解决她的去留,让她安心在江南相侯。好生照顾自己。

    第三封却是写与成绮韵,她现在是内厂在金陵的最高首脑,怜儿一个女子独自寄住在伯父家中,不安排得力的人手照应,他实在放心不下。

    杨凌将三封信加了火漆封口,嘱咐那番子速速交与军驿送回京城,望着他匆匆走出门去,他站在哪儿想想,忽地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只愁没有儿子,这可倒好。幼娘和怜儿比着赛着似的生,幼娘倒也罢了,辛勤耕耘一月有余,总有一次中的,可是怜儿一箭中招也未免太幸运了吧?莫非自己真有杨家将的优良基因?

    戏服、锣鼓装了几大口箱子,正德赏赐丰厚。那些戏子只道是钦差杨大人赏的。这两日在驿馆唱戏,收入比在街头搭台卖艺高出两倍不止,回去后每人都能多分上几文银子,所以个个兴高采烈。

    戏班子雇了辆大车,将行头拉回普渡寺门口租住的一溜儿平房,班主平大头蹲在一只石碾子上,眉开眼笑地对大家伙儿道:“大家这两日都辛苦了。明日歇业一天,大家好好歇歇。不过可别忘了练功,后天代王爷府上唱堂会,可是一唱五天。”

    他笑眯眯地道:“都说咱们是草头班子,是呀,要不是大同正打仗,请些名角不容易。王爷府上哪有咱们班子立足的地方?这论艺业咱比名角们就差了不成?没有机缘呐。这次咱们在钦差杨大人府上唱了三天回头再在代王府上回来,咱们班子的名声就起来啦。

    以前咱们见过的最大场面是县太爷的后花园,如今有如天子亲临的钦差咱们见着了,过两天风子龙孙的排场咱们也要见识到了,大伙儿都给我提起精神来,王爷的赏赐可比钦差老爷还要多呐。”

    人群中一个女子听了目光一瞬,灵活有神的眼睛深深盯了他一眼,便挤了过来。像他抱拳道:“这位爷可是班主?”

    平大头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前这女子一身寒酸的土布衣裳,不过以平大头的眼力,却看得出这少妇臃肿平凡的衣裤下身段儿极其窈窕,她的眉眼五官也极为妩媚动人,可惜的是白嫩面皮上细细点点的小麻子波坏了她的美感。

    平大头噌地跳了下来,矮墩墩的身子还不到那少妇肩头高,他也按照江湖礼仪拱手道:“不敢当,小老儿就是领着一帮苦哈哈混个口食罢了,姑娘是?”

    那少妇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道:“小女子是走单帮闯荡江湖卖艺的,如今混口饭吃不容易,我看大爷一脸福相,能撑着这么大的门面,也必定是有担当、讲义气的汉子,所以想加入您的戏班子,不知大爷意下如何?”

    平大头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我这戏班子以唱戏为主,女人可是不能登台的,虽说有些杂耍马戏,不过是过门儿空隙里给爷们解闷儿的,你会些什么呀?”

    那少妇呵呵一笑,说道:“马术、射箭、对打表演,小女子样样在行。”

    平大头大摇其头道:“不行不行,咱这班子养不起马,再说如今有了钦差府、王爷府的生意,今后名声大了,走的必定是大门大户,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玩艺儿可进不得人家。”

    少妇眼珠一转儿,笑道:“走绳高竿翻筋斗,这些哄人的玩艺儿小女子也晓得。”

    平大头又待摇头,一个秀秀气气的声音插口道:“这些玩意儿跑江湖卖艺的有哪个不懂呢?瞧你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在外也不容易,那你就表演一下翻筋斗吧,若是翻得好,我便做主收下你了。”

    这人身上还穿着繁复的戏服,水袖如云,蛾眉粉腮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正是平家班的台柱子程小云,虽说他是男人,可扮女人扮惯了,不独说话柔声细气地,举止形态也带着些柔美。

    在他面前,平大头虽是班主,也得卖几分面子,忙也笑道:“不错,那你就试试身手吧。”

    敲锣打鼓拉琴吹笛的乐师们都嘻嘻哈哈地凑了过来,围成了一个。那少妇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班主和这位老板了,小女子现丑。”

    只见她大大方方走到场子中央,抱拳走了个台步,忽地立在当地长吸一口气,然后陡地翻起筋斗来,她的筋斗翻得没什么花梢儿,以手支地,双足连环后踢,虽说身手极是利落。可也没有出奇之处,平大头和那程老板不禁微露失望之色。

    不料这女子翻了几个筋斗后,忽地身形加速,那筋斗翻得又快又急,几乎成了一个风车般的圆轮,动绵连绵极尽美感。纤腰柔韧有力,平大头眼睛不禁亮了起来,旁边已有人高声叫好。

    凌空翻、云里翻、金鲤倒穿波、细腰巧翻云,种种高难度动作不断作出,始终绵绵不绝,不见丝毫停顿,平大头在别人一连串的叫好声中呵呵地高声道:“够了够了。不用再翻了,收拾收拾跟大家伙儿一块去吃饭吧。从今儿起,你就是平家班的人了。”

    那女子凌空连翻两个筋斗,笑吟吟地落在地上,脸部红气不喘,她拍拍手上尘土,拱手道:“多谢班主。”

    程小云微微一笑。说道:“我叫程小云,姐姐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眸光一闪,笑答道:“我叫柳莺儿,今后还请程老板多多照顾。”

    程小云抿嘴笑道:“嗯,柳莺儿,好名字,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姐姐这身段儿模样,若是穿上戏袍勾上脸,煞是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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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身柳莺儿的红娘子听出他是赞自己名字好听。却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是干干一笑,没敢搭他的话茬儿。

    杨虎一帮人原本是绿林大盗,平素若要绑架大户,也不过派上两个人事先踩踩盘子,了解了解肥羊的家境、势力,家中布置格局,便趁夜间上门掳人,从无耐性在一地长期布置眼线探子,如今想要对付大明皇帝,却是两眼一抹黑,想要知道它在哪儿根本无从谈起。

    红娘子见丈夫利欲薰心,明知被弥勒教利用,却执迷不悟地做着皇帝梦,心中愤愤难平,屡次劝诫未果,她向五叔谈起心中苦闷,不料五叔一番话却让她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究竟是个女人,在崔老大这样极为重男轻女的土匪头子眼中,杨虎这个女婿还比女儿重要的多,眼看着这些年杨虎招兵买马颇有成色,崔老大的心也热了起来,盼着自己的女婿能打下江山,崔氏一门能封王封侯。

    所以这次十几座山寨被剿,杨虎的势力大受损伤,老寨的兄弟们对他是真命天子的传言已起了疑心,五叔等几个崔老大的心腹私下也和他商谈过此事,崔老大已暗示无论这谣言是真是假,也要尽力扶助女婿,祖祖辈辈的做山贼不如搏上一把,弄个王侯公卿来做做。

    这次崔老大主动要自己的人来帮助杨虎,一方面是向各山寨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方面也是听了杨虎叙述,知道因为袭杀威武伯府的事,女儿和女婿闹了别扭,担心女儿大小姐脾气发作,对杨虎有所诘难,所以才派了她的五叔前来压制她。

    红娘子听说爹爹如此态度,不禁大失所望,只不过虽然有五叔这位长辈的压制,她不能同杨虎大闹,但是红娘子性烈如钢,心中有了主意时便是崔老大也休想改变,她听了五叔的解释也不当场暴发,回头却收拾收拾悄然一走了之。

    她知道杨虎等人并无他策,要找出正德来只有监视杨凌一途,所以也乔装改扮注意这驿馆的一切动静,这个戏班子每日去钦差行辕唱戏,早已被她摸个明明白白,在她想来,代王是正德皇帝的王叔,他纳妃的日子正德若真在大同,十有八九是要去祝贺的。

    那么弥勒教还有杨虎等人,便极有可能在那时下手,她要阻止杨虎为人利用,破坏弥勒教的计划,便也要想办法混进去,是以才扮作跑单帮的江湖人,成了平家班的一员。

    正月二十二,代王纳侧妃。

    伯颜的大军已转移到平顺、壶关一带。大同百姓松了口气,晚上睡觉再不用穿戴整齐、包袱放在枕边随时准备逃命了。代王府上更是张灯结彩,喜气迎人。

    一辆辆车轿、一匹匹骏马载着宣府、大同一带的文臣、武将们,来向这位代王爷祝贺。三边总制杨一清因为皇帝在大同,对边关防务极是重视,原本已向代王府提前送来贺仪贺书,表明因为军务不能亲自来贺,惹得代王老大不痛快,不料今日也忽然改变了主意,急急带了三百亲军。赶到代王府祝贺。

    代王府的外围,仍是甲士林立,王府内却是笙歌四起。红娘子混在戏班子里也进了王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王府远比她想象的要大,而且王府有自己的戏班子在后殿演出。传差来大戏班在中殿演出,象她所在的这种规模的八个戏班子只是在王府四面外殿院中搭建戏台演戏,根本接触不了核心部分。

    整个代王府都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比较肃静的地方只有银安殿、社稷坛、风云雷雨山川坛、皇庙和家庙积善寺。典膳所供应的美酒和膳食、代府客接待宾客、等级接纳礼物,重要的客人由王府总管亲自接入。

    红娘子所在的戏班子在端礼门内,承运门外,各部大臣进出都逃不出她的眼睛。院子里戏台早已搭好。台上的绣花门帘台帐,挂灯等已齐备。按规矩唱堂会第一出戏都是《天官赐福》。

    一心想把平家班建成大同最红的戏班。待边境评定下来时还要借应邀去钦差行辕和代王府演出的噱头来个九边巡回演出的平大头自然也要按这规矩来,虽说他的戏班不太正规,这出戏也学得不全,不过好在在这儿院子里看戏的都是些前来贺婚的文臣武将们的侍卫书童、家仆下人,他们看的倒也不挑剔。

    尤其是天官赐福一演完,《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张天师大画符》一类略带荤腔又不犯王府忌讳的戏一上来。更受那些侍从家将们的喜欢。

    “奉旨巡边钦差、皇上亲军侍卫统领、内厂大都督杨凌杨大人,京营督军张公公到!”,随着唱礼官高声唱喝,刚刚在戏路中间上场表演下来的红娘子听在耳中,霍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面如冠玉的书生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貂皮袍子,外罩姑绒大氅,身材修长、卓尔不群。

    十二名年轻英俊的校尉按刀紧随其后,身旁那位张永张公公虽然穿着湛蓝绣金的蟒龙袍。可是肩背半勾,脚下倒的飞快,倒像是一位王孙公子边的奴才一般。

    红娘子唇角歪了歪,隐隐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将军今日来贺喜未着戎装,儒雅地穿着配着他眉目清秀的面庞,大氅飘开,腰间五彩锦带上一枚翠玉微微摇曳,那气派如果她今天来是想绑只肥羊回去,只看这模样,那是非他莫属了。

    在王府总管的陪同下,杨凌、张永过承运门,到崇信门,杨凌脚步微微一顿,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目光与十二名侍卫中那个站在中间的小校一碰,那小校露出一个带这些调皮的笑意,杨凌不易察觉地向他点点头,和张永并肩走了进去。

    钦差的侍卫也不准进入王府内殿,自有王府执役将他们引到崇信门旁的侧殿,这里流水席一字排开,许多将军和文官的侍从正在胡吃海喝。

    大同因为是边陲军镇,所以就连这王府也不止讲究富丽堂皇,建筑、院墙也都坚固高大,王府四角高墙上都有堡垒,驻扎侍卫。不过一进了“燕子居”,这处北方的王府花园倒也假山迤逦,曲廊飞檐,具体而微。

    “燕子居”小径曲折,穿过去一进入谨德殿,王府总管就欠身笑道:“两位大人,王爷纳妃之礼尚未举行,请二位先至侧殿休息,吉时一到,咱家就引大人去银安殿宣读皇上诏书,恭请王爷、王妃举礼。”

    杨凌和张永含笑点头,转身折向左侧偏殿,殿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见他们走到门口。忙将骆驼绒毡毯一掀,二人一走进去就是一怔。

    殿内光线较为昏暗,一走进去有刹那地不适,二人视力恢复正常,才发现这偏殿中已经站了几位大人。大同巡抚胡瓒、三边总制杨一清,旁边一位文官补服于大同巡抚胡瓒一样,一时却想不起大同还有哪位文官品秩与他同为从二品的。

    殿内左边是茶几官帽椅,右边是一铺火炕,炕上有炕桌,正前面一面屏风,这时屏风后也闪出两个人来。一个黄袍蟒龙,身材肥胖,正是今日的新郎官代王爷,那张胖脸上少有的带着一片肃然。

    旁边那位大人四旬左右,颌下三缕微须,面容清瞿,两只眸子如深邃的星辰。一袭仙鹤补服,赫然是加封一品的当场大学士杨廷和。

    杨凌与张永一看,心道:“坏了,今日这喜宴要变鸿门宴,杨廷和一到,少不得风刀霜剑,哭谏皇上回宫。”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之意都在告诉对方:“兄弟,你先上!”

    正德在长条凳上坐了,随口吃了点东西,觉得扮作校尉固然有趣,可是在这王府里规矩太多,远不如在街头看戏自在,他闲坐一阵,听见外边喝采声不断。唱曲儿的抑扬顿挫,勾魂儿一般,忍不住起身向外走去。

    那十一名侍卫都是大内的一等一高手,名义上说是钦差侍卫,其实职责就是保护皇帝,一见他起身,那些人立刻都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悄悄围拢过来。

    一位侍卫首领悄声道:“皇上,您要去哪。是出恭吗?”

    正德瞪了瞪眼,低声道:“出宫!出了宫还是不自在,走到哪儿都有你们,这里是代王府,还能有贼人不成?远远的跟着,不要烦朕,朕去瞧瞧热闹。”

    正德说完哼了一声,向端礼门内的院子里走去。

    程小云正在台上娇声吟哦,一袭白衣,如墨丝般的秀发上插了一朵鲜艳的牡丹花,水袖如云,翩翩起舞,把个牡丹花妖得秀美姿态扮得栩栩如生。

    正德走到台下,正面人堵如潮,两名侍卫已抢在前边,看见人多悄然堵住不许他过去,正德无奈,看见一个绣红衣、短打扮、纤腰如缕、酥胸贲起的小娘子一条腿蹬在矮椅上,正重新打着?卷千层浪的绑腿,便笑嘻嘻地走过去道:“这位姐姐,可是表演武功么?”

    崔莺儿抬起头来,正德暗叫一声可惜,身材如此姣美妖娆的姑娘,可惜满脸小麻子,敷了粉等上台,与面荧荧娇嫩的很,还看不出甚么,这近处一瞧可就大为逊色了。

    红娘子见是个军中校尉,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唇上还有稚气的茸毛,不过眉目五官十分英俊,说活也客气和善,没有寻常大兵的油滑匪气,心中倒也升起几分好感,她系紧绑腿,伸手挽了挽鬓边发丝,嫣然笑道:“在王府里,姐姐表演武功给哪个看?不过是高竿绳技翻跟斗的杂耍把戏罢了。”

    正德眸子一亮,兴奋地道:“杂耍吗?那比武功更加好看啦,姐姐几时再表演,我给你鼓掌叫好去。”

    红娘子觉得有趣,忍不住抿嘴笑道:“小兄弟,你倒有趣,王府的赏银有定例的,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加钱的。”

    正德不服气地道:“这样吗?那让杨我家钦差杨大人赏你好了,我是杨大人的亲兵,你若演得好,我告诉大人,他一定会请你过府表演,重重赏赐的。”

    红娘子被他孩子气的话逗得咯咯直笑,她忍俊不禁地福了一福,笑道:“那小女子谢过官爷了,若真得了杨大人的赏赐,小女子一定分给官爷一半。”

    正德很仗义地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跟着我们大人吃喝不操心,不愁没钱花。”

    台上当当几声锣响,程小云如流云一般闪出戏台,吕洞宾和妖道黄真人在锣鼓中上台去了,博得满堂喝彩的程小云双颊嫣红,显然也有几分得意,他提着裙裾下了舞台,后边搭了一座换衣勾脸的帐篷,程小云向红娘子叫道:“柳大姐,帮我换身衣袍。”

    崔莺儿答应一声,向正德笑盈盈地道:“小兄弟,姐姐要去忙了,下一出唱完姐姐要上台表演翻筋斗,你记得来看呀。”

    正德急忙点头答应,见这位绯衣女子闪身进了帐篷,便东张西望一番,折身向承运门右侧偏殿走去,长年在宫中侍奉,不敢违逆圣旨的大内侍卫不敢的太近,只是四下跟着一齐向右侧走去。

    一个高挑儿宫装侍女在另两个侍女陪同下高傲地走出承运门来,偏偏正德性子急,这路上又人流不息,他左闪右闪的绕着人群,走到门中央,一脚踩住了那侍女拖在地上的裙裾后摆。

    那个侍女唉呀一声,急忙提住裙子,涨红着脸回过头来,见不过是个小小校尉,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娇斥道:“瞎了你的狗眼,在王府里走路也不带眼睛吗?”

    正德被人大骂,倒是一点不生气,只觉得她昂首挺胸,高高傲傲地走出来,现在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模样十分有趣,他忍着笑作揖道:“姑娘恕罪,是小可莽撞了,真真的对不住了。”

    那侍女抖了抖裙摆,见后摆上好大一个脚印,越发的感觉气恼,她憎恶地瞥了正德一眼,啐道:“我呸,还小可,你当自己是公子还是少爷?一个大头兵,还小可,马不知脸长!你也是有身份、有出息的人物?哼!”

    她说完把头一昂,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又扬长而去。

    正德皇帝摸摸鼻子,被她抢白地说不出话来,旁边抢过来的几名侍卫见皇上被个王府侍女一通奚落,都忍不住偷偷窃笑。

    旁边一个女孩儿的轻柔嗓音带着笑意道:“莫怪她,羽姐姐是王妃娘娘身边得宠的侍女,连大总管也让她三分呢,你年纪这么小,就做到大将军的亲兵,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英雄不怕出身低,等你做了大同总兵,再来拜见王爷,羽儿姐姐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莫说大同总兵,就算是做全国兵马大元帅,又怎入到正德眼里,不过有个女孩儿如此善解人意,而且丝毫不在意他的出身,听了这番话他心中还是暖暖的,这可是不知道他皇帝的身份,而对他如此高看得第一个女孩子呢。

    正德转过身正要向身后那个女孩儿道一声谢,可是这一眼望去,忽然悠地一下,七魂六魄斗飞了出去,整个人泥雕木塑一般呆立在那儿,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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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子并非王府侍女打扮,她穿一件月湖色衫儿,青色狗皮毛茸边的比甲,纤腰上系着裙拖六幅湘江水的湖水绿湘裙,虽是小家碧玉,却出落得雪肤香肌,妩媚有致。身材娇小玲珑,脸蛋儿俏丽生辉,盈盈含笑的上翘唇角上有一颗美人痣,怀里正抱着一只尾巴五颜六色的大鹦鹉。

    正德嘴唇翕合了半晌,眼前那个十四五岁的娇小女孩儿奇怪地看看自己身上,然后嘻嘻一笑,歪着头向他俏皮地道:“怎么啦?是不是我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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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知音难觅

    眼前的姑娘轻轻抚着鹦鹉的羽毛,见眼前的这个小兵傻愣愣地盯着她,不仅咯咯一笑,说道:“再过会儿侧王妃就要国门啦,你可别乱跑,若踩了王妃的裙裾可不是挨顿骂就得了的啦。”

    她笑盈盈地说完,折身向西厢配殿走去。王府建筑金碧辉煌,豪华壮丽,廊庑相接,屋宇错落,前堂后寝,殿宇深邃。这西厢配殿有数十栋建筑,是下人杂役们的住处,自然无人看守。

    正德抬手“哎”了一声,见那俏生生的少女已抬腿迈过了高高的门槛,忙急步追了上去。左右的侍卫互视一眼,心中都道皇上看上这俏丽的女孩儿了,一时有些尴尬。皇上追女人,他们怎好追得过近,可是毕竟这里不是皇宫大内,万一皇上有个闪失可怎生了得?

    几名侍卫只得硬着头皮远远的缀了上去。好在社是下人们的住处,看管不严,近日到府的许多将军、大人们的家仆、亲兵们还是头一次进王府,处处觉得稀罕,也偶尔有人跑进这处偏殿看个新奇,再加上王爷纳妃,仆役们都在外边张罗,偏殿里本来也没几个人,他们顺顺当当地走进了右跨院的院落。

    正德急急追在后边,只见那少女姗姗轻盈,走到一栋房前恰好有个老妪走出门来从门框后摘了串晾晒的干菜,少女叫声唤道:“娘,我回来啦。”

    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抬头看见女儿,脸上顿时溢起笑意,说道:“良女呀,娘娘又赏鹦鹉了?快送回暖房去,别给冻坏了,娘做点猪肉炖干菜,一会儿记着招呼你爹回来吃饭。”

    女孩儿脆生生地答应一声,拐到旁边一栋低矮的暖窖。拉开门儿走了进去,老太太也提着干菜回了屋。正德脚步顿了一顿:“良女?娘?她她不是唐一仙?”

    正德仔细想了想,虽说平素想起这位姑娘来,心中只是一个朦朦胧胧倩丽娇俏的身影。挟带着一丝淡淡的温馨和幽伤,可是一见到她,正德却清晰地记起了她的模样,年纪、身材、模样、声音,还有她唇边那颗美人痣,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正德拔足又追,也闪身进了暖房,侍卫们互相瞧了一眼。设有默契地游散开来,将那栋暖房团团围住。少女进了暖房,踮着脚跟儿打开一个竹丝笼子,将那鹦鹉儿放进去,又扣下了笼盖,听到门儿吱呀一声。扭头一看,不禁奇道:“是你?你追我做什么?”

    正德呼吸有些急促,他定了定神,涨红着脸道:“唐姑娘。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是杨凌你总该记得吧?他一直在派人找你。你怎么改了名字到了代王府?”

    少女素服淡妆,愈显出妩媚有致。她斜倚在一排竹笼旁,一手掠着鬓儿,眸子转了转,笑道:“杨凌?你说内厂提督杨大人?我知道呀,大同唱道情的戏子都把他的故事编成曲儿唱?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