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97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人私通鞑靼,杨总制刚刚上任,救率军作战,实是无法顾及整肃各处关隘守将,若……若是有人开关揖敌,时非杨总制之罪……”。
指挥作战不力,造成重大伤害,就足以入狱坐牢,如今皇帝在白登山会见朵颜三卫,事先早已知会杨一清。由京营五千精兵防范弥勒教地内贼,由他防范外虏,可是伯颜大军却轻易穿过他的防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白登山下,险些陷皇帝与死地,杀头都是轻的。
王守仁不敢直接替他开脱,却轻轻点了这么一记,然后又肯切地看了杨凌一眼,在场能说动皇帝的大概只有张永和杨凌了,张永与他不熟,便只有求杨凌出面说情了。
他言下之意杨一清是三边总制负责地区防务不假,但此次伯颜叩关并非杨一清指挥失当,而是有内贼策应,这个失误就是诸葛武侯再生,也无法事先防范做到周全,难道要一个刚刚上任的大将把三关将领全换成他自己的心腹?如果真要追究……似乎该追究把内贼提拔到边关要隘任职的人才对。
杨凌明白他言下之意,他急忙走上前对正德悄声道:“皇上甫继大统,便在白登山会见朵颜三卫,立盟互助,平息辽东,此文治大功也。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引寇中伏,以少胜多歼敌万余,创永乐大帝北伐以来最大战绩,此武功之伟绩也。
杨总制甫到边陲,重挫伯颜,且分兵奇袭敌后,为皇上分化鞑靼,立下不世之功,实是难得的将才。伯颜入关,非战之罪,若予严责,难免伤了边将之心,再者朝中百官也难免生疑,而且他们本来就反对皇上亲巡,这一来不是更授予其口实了么?”
文治武功?永乐大帝北伐以来之最大战绩?只听了这两句话,正德这头顺毛驴儿眉毛眼睛就一齐飞了起来,他忙道:“爱卿说的是,朕差点儿自毁战功……呃……自毁长城,杨一清守边还是难得的将才地,只是此事虽不可大肆张扬,但是对于边军仍要彻底清查,凡有可疑的一律撤换,此时朕就交给你了。边关守将混进这么多j细,天知道什么时候酿成大祸?”
杨凌连忙点头应是,王守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向皇帝请辞下山,指挥士卒清点死伤、打扫战场、看押战俘,并派人往大同探察战局情况,以便决定皇帝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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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起时,太原中卫指挥使邓学英便匆匆跑进张寅的大帐禀报,随后太原左指挥使、以及军中高级将领纷纷披挂整齐来到帅帐。
张寅心中暗暗高兴,伯颜已经数日没有大规模攻关作战了,此时烽火燃起,十有八九是奇袭入关了,苦心经营多年,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依张寅本意,是原地驻扎,静候战果。杨一清调他地大军来,本来是防备伯颜在皇帝会盟时攻打关隘,以便就近命令他支援遇袭的城堡,可是他并没有想到伯颜大军早有内应,竟然轻易入关直趋白登山。
关上鏊战地话双方争持不下,还来得及派人通知他,伯颜直扑白登山后,杨一清得了禀报惊得魂飞魄散,立即自关隘调集大军,同时派军驿飞调张寅来援,至于他的大军是不来得及救驾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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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总制的驿马令箭未到,太原援军内部却已争得不可开交,张寅认为应按照杨一清的命令原地待命再决定行止,中卫指挥使邓学英却认为应按照惯例,烽火燃起时附近驻军立即就近驰援关隘,太原左卫指挥使关勇一力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既然烽火应立即奔赴大同,以防不测。
张寅有意拖延时间,故意纵容二将争执,自己却不坚持己见,只是派出快马探马往大同探察军情。直拖了近一个时辰,顾及现在拔营,已来不及赴援白登山,他才“断然”决定按关勇之见起兵赴大同。
大军走到一半路程,堪堪迎上杨一清调兵的驿使,众将听说伯颜入关已攻向白登山,不禁惊惶失措,加紧指挥大军赴援。
过了王守仁入关的抗胡堡,他的探马也送回了大同、白登山双双被困,王守仁率精骑驰援白登山、杨一清的大军也正在回援的路上的消息,张寅原本料到关上守军皆是步卒,根本来不及回援白登山,如今听说在关外寻敌作战地王守仁居然后发先至,已经奔赴白登山,不由得心中一沉。
王守仁的兵可全都是骑兵啊,一万六七千人虽远不敌伯颜兵马数量,但是用来护山固守绰绰有余,如果他们及时赶到,这险中求胜的妙计必然功败垂成。
张寅忧心忡忡,左、中指挥使还道大人忠心耿耿,担心皇上安危,所以催促兵马弃了辎重拖滞军械,轻装快行疾赴大同。
大军刚刚来到通往拒虏门的要道上,远处蹄声如雷,万马奔腾。匆匆逃回大同,汇合攻城无望的火筛部兵马,全力溃逃的伯颜可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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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一战功成
张寅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啼笑皆非来表示,伯颜的大军怎么恰恰在这时逃回关隘?刺杀大明皇帝的计划成功了么?
不管怎样,众目睽睽之下,要想继续在军中隐藏下去,唯有尽力拦截伯颜的大军,如果皇帝未死,伯颜不过和杨虎一样,是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走狗,他的人马送上门来正是自己的大功一件,可以更好在朝廷隐藏下去。
如果皇帝已死,趁机消弱伯颜、扶保宁王即位,借军功和拥立之功
掌握兵权,便可以从容取了他的江山,真以为我会割让甘肃、青海和辽东给你这蠢货么?
张寅冷冷一笑,不待左右将领请命,已迅即喝令道:“邓指挥速布半月圆阵阻敌,关指挥率军强占峡谷旁高地,本部将士列方阵!”
鞑子这时也已发现关隘口有大队明军阻敌,这是他们逃出塞外的唯一通道,冲过去便是生天,留下来就有被全军尽歼的危险,亡命飞逃的鞑子在生死一线重又激发起凶悍本性,骑兵一边冲一边开始迅速聚拢起来,形成了决战冲锋的“野猪头”阵形。
这种阵型同中原的锥形攻击阵形类似但是队形更加密集,几乎随意丢进去一块石子,都可以砸中一个士兵或马屁。同步疾驰的快马想借着强悍的冲力一举破关。
眼看这等骇人的威势,邓学英也不禁暗暗骇然,但是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长枪兵在他的指挥下立即奔赴谷口,匆匆布下了一个纵深九列的凸半圆形阻击阵。
步兵对付这样狂悍的骑兵冲锋,最好的办法就是拥战车应战,但是这支部队奔赴大同,原本准备执行的任务是增援遇袭关隘,根本没有携带平地作战的战车。
如果单以重装步兵的长枪阻敌,应该排成纵深十六列、前后相隔五六丈的三个圆阵。才有可能遏制大队骑兵地冲锋。但是这时候都已顾不及了。
鞑子军队奇袭白登山,本来务求一战成功,所以都超量携带了箭矢,每人带了六十支狼牙箭,现在每人袋中尚余十余枝箭矢,远远便发箭齐射,万箭排空,气势骇人。
边军长枪队发一声喊,纷纷蹲伏与地,右手持长达两丈地红缨腊杆枪。柄端重重抵在地上,左手持圆盾遮在头顶,小圆盾不大,但是士兵蹲伏在地。小盾足以保护士兵的要害。
但是鞑子的箭矢实在是太密集了,雪白的地面刷地一声,就象乍然长满了一大片野草,角度刁钻些的箭矢还是射中了一些士兵。紧接着,夭矫如龙的鞑子铁骑到了。
这种长达两丈的红缨枪以白蜡杆为体。积竹积竹为柲,再密密缠以多层丝麻,层层髹以上等耗漆以胶合紧固。最终通体漆成黑色,枪杆刚柔相济,坚韧无比,寻常刀斧难伤,可受大力而不折,坚韧比之用钢铁打造的枪杆毫不逊色,而且比较轻便。
鞑靼的铁骑冲到了,他们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甚至只要稍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大军铁骑挤撞踩踏而死,只有冲上去,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是否愿意。
密集如林地长枪闪耀着刺眼的锋寒,成三十五度角斜斜上指,战马还未触及枪尖,马上的骑士就发出绝望的一声狂吼,挺起身子挥起手中地大刀狠狠向下劈去。
“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屁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蹄声如雷,第二排骑兵迅捷无比地到了,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战马和人体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又是沉闷地枪戟贯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声,和士兵绝望的惨呼声。
马踹连营,如果这连营是枪戟组成的森林呢?鞑子象潮水般的涌来,冲在罪前面的战士就象撞到岩石上的浪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浪继续义无反顾地撞了上来。
九列纵深的密集枪阵无法阻挡势不可挡的鞑靼大军,“野猪头”终于跌跌撞撞地冲垮了阻截阵形,继续向谷中逃命。谷口人尸马尸横七竖八,溃逃的大军速度为之一缓。
此时张寅地本部官兵已在谷外分散成四个硕大的方阵,不断向密集涌来的鞑靼骑兵发射利箭,这里是谷口,伯颜和火筛深知如果在这里恋战,令已经抢占谷口高地的明军从容布置,那就大势去矣,各路追兵一到,拒虏门前就得变成灭虏谷,是以无心恋战,只是严令大军盯着枪林箭雨以最快的速度冲过谷去与苦守拒虏门的部队汇合。
“刷!”漫天白羽呼啸而至,“啊……”凄厉的惨叫声从队伍中响起,中箭者身体外带着半截雕翎纷纷栽下马去,后续的骑兵借着惯性继续向前猛冲。
鞑靼兵从未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如果是正面作战,明军布在谷口的四个方阵根本经不起他们的骑兵猛冲,一旦被他们分割开来,砍掉明军的认军旗和令旗,这些失去组织和指挥的明军步骑禁不起他们一个时辰的冲刺屠戮。
然而谁知道明廷还有多少援军正在陆续赶来,吃掉这支明军意味着自己也得全军葬送在此,快马疾冲,人密如流,他们甚至无法发箭反击,只能在箭雨和火铳的打击中不断地冲、冲、冲!不断地有人落马,不断地有人死亡。
冲进谷去的鞑子遥见长城关隘在望,可是一缕欣喜刚刚浮上颜面,迎接他们的就是已经占据了高地的邓学英部的致命箭雨。“竖盾!竖盾!”,有人用蒙语大喊,可是明军居高临下,木盾和铁叶子盾纵然在疾驰中被摘了下来,也是护人不护马,箭落处,血流成河。
“分兵攻山。夺了那块高地!”有人大声喝令。两个鞑子将领大声嚎叫着领了数千兵马向山坡上狂冲,他们不求真能夺下这块高地,只要牵制住明军
,掩护主力顺利闯过去。
山坡上不利骑马,但是跃下马来的蒙古战士照样弓箭娴熟,比明军更快、射程更远的利箭暂时压制住了邓指挥,用人命争取着宝贵的时间,谷中的鞑子不断冲进,洪水般流向拒虏门。
鞑子已冲进谷去大半,在明军的不断攻击下。谷内谷外到处都是死尸,后边明军地追兵到了,张寅骑马立在一个埃坡上,手中一杆丈八腊杆长枪。枪柄拄于地上,正关注着战场情势,忽地遥遥瞧见明军旗帜,目光一凝,微一注视下。张寅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失望。
紧追着鞑靼马屁股捡便宜地荆佛儿追到大同,马力便已不济,他用的是六十斤的大刀。实在太过沉重,战马不堪重负,而且他是全力从飞狐渡赶回,一路不曾停过,实是再也追不下去了,一见大同城围解了,便下马先去见过义父,此时追在后面的都是王守仁手下那两位偏将的兵马。
远远的大明追兵隔着一箭多地懒洋洋的辍着,好似欢送鞑靼残兵出关一般,哪有一点为君父复仇的意思?若说他们马力不济吧。可是看见前方有友军拦截,却突然加快了马速,飞速驰来,只一见这情形,张寅便知伯颜失败了。
他在心底重重一叹,这才抖擞精神,提起丈八长枪,枪尖前指凛然喝道:“三军尽出,切断鞑子断后一部,杀!”
说着双腿一踹马腹,率着自己的亲兵马队直冲出去。
张寅看似一员儒将,但是马上功夫着实了得,一杆丈八长枪如同毒蛇吐信,忽焉在左,忽焉在右,纵横敌阵,往来穿梭,挑、刺、捅、扫,枪势来去难寻痕迹,顷刻间就将五六个鞑子挑落马下。
他的数百名亲军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利刃截断了最后一千多鞑子地去路,只缓得一缓,大队的明军已封锁了谷口,后边马蹄声疾,两位游击将军也率着上万的骑兵急奔过来。
前方是密密匝匝的枪林严阵以待,张着弓箭和火铳地射击手在两翼冷酷地盯着他们,只要横枪拦在前边的那位明军将领一声令下,旧将箭铳齐射了。此时,后边蹄声如奔雷,也越来越近。
鞑靼千夫长阔阔台提缰纵马,游目四顾,忽然不甘心地举起马刀高高伸向天空,悲愤地唱到:“星天旋转,诸国征战,连上床铺睡觉的工夫也没有。
互相抢夺,掳掠。世界翻转,诸国攻伐,连进被窝睡觉的工夫也没有。
互相争夺,杀伐,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
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
千余名鞑靼骑兵都将鲜血淋漓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齐应和着唱了起来,那雄壮沧凉地声音在谷口回荡不已。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每个明军士兵从他们的表情和声音都听得出、看得出,这千余名鞑靼骑兵已决心与前后数万明军决战,誓死不降了。
“说到地地方就到,去把坚石粉碎;说攻的地方就攻,去把硬岩捣毁;
把高山劈开,把深水断涸,这样勇敢地杀敌,让整个大地变成蒙古人的牧场!”
没有人发出号令,最后一句唱罢,所有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地勒缰转身,扬刀、踹蹬、臀部轻提,向疾追过来的大明骑兵冲了过去!他们固然残酷。嗜血、贪婪,但是同时也具备血性、勇敢和高傲,他们宁愿以马上英雄的身份同另一民族的骑士决一死战!
“砰!砰!砰!”火铳响起,刚刚转过身去的阔阔台后背上已经有四五枝羽箭深深地扎了进去,血顺着箭杆儿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件皮袍被密集的弹丸炸得粉碎。
他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英雄地战死?”阔阔台想转过身来质问明军,可是他那只强健的手臂已经连马缰也无力抓紧,身子只摇晃了一下,就圆睁怒目一头栽下马去……
“强盗就是强盗,虽然他很勇敢……那也不过是勇敢地强盗。你什么时候见过官兵杀强盗还和他讲规矩的?”两年后圣任百户的火铳手鲁二牛提起这一战时对手下的小兵振振有辞地说。
皇帝启驾回城了。全城的百姓都听说少年天子定下妙计重挫鞑靼铁骑的英雄事迹,如果说看到黄罗伞盖出城赴白登山时,他们还只是对那个生活在紫禁城里地天子充满了好奇地话,那么现在他们夹道欢迎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了。
皇帝是汉人的代表,他的光荣就是整个汉人的光荣,谁不希望自己的领袖是一个可以令他自豪和骄傲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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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任在边关留下了桩桩罪行,多少任因为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多少人因为他们背井离乡担惊受怕,市井间飞快流传起来的种种传闻虽然荒诞离奇不合逻辑,鞑子的死亡人数更是成倍地上升。甚至已经超过了整个草原大漠的人口的总和,但是百姓愿意传播它、冰旗相信它,谁敢置疑一句,立时招来一群人唾沫四溅地痛骂。抱着脑袋逃之夭夭。
杨一清回援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步兵的极限,可是终究赶不上四条腿跑的快,数万大军半途就接到皇上回城,着他所部在大同城外迎驾地消息。
他的部队浩浩荡荡到了大同城下,瞧起来军威严整衣甲鲜明。哪有半点打过仗的样子
,看在百姓眼中更印证了皇帝亲征,将士龙精虎猛以一挡百以一挡千。伯颜可汗丢盔卸甲望风而逃的传言。
代王、胡瓒、杨一清、杜人国在大同城门恭迎圣驾,正德皇帝一到,几人立即齐刷刷跪倒在地,俯地不起。杨一清这一路就心事重重,他做为三关总制,对整个战区防务负有责任。如今皇帝不是遇到刺客逆匪,而是鞑靼皇帝的全部主力部队堂而皇之进入关内,杀上白登山,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替自己开脱。
銮驾停下,正德皇帝大步走至几人面前。那张小脸已擦得干干净净,皇帝狼狈地样子当然还是不被臣子们看见的好。
代王保养得宜的双手按在肮脏地雪地中,长跪不起,颤声道:“皇上遇袭,罪臣难辞其咎,请皇上严惩!”
胡瓒、杨一清、杜人国一齐磕头道:“罪臣万死,请皇上治罪!”
前来接迎的各路将领、官员均一一跪下,数万大军更是肃然下跪,鸦雀无声。
这其中真正忧惧的只有代王、胡瓒和杨一清三人,杨一清是现任的三关总制,自不待言。胡瓒是大同巡抚,杨一清节制三军前大同军政他是一手抓的,千总以下官员都是他签署命令任用的,虽说他是文职,并不通晓军务,王虎、李义两个反贼都是军中宿将举荐,再由他任命的,可这理儿向谁说去?
至于代王身为镇守大同的边王,平素虽没有过多干预军政,毕竟是名义上的最高官员,而且战时统兵用兵之权,军中出现j细他有失察之罪,皇帝遇险他闭门不救更是大罪,如何不惧?
正德走下轿来时正满怀喜悦,一听这话忽又想起在白登山时的惊险一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这一路坐在轿中越想越开心,这一役重挫伯颜,伯颜地大汗之位帕是坐不稳了,草原上燃起内乱的战火,至少可以换来边陲十年的平静,而且有朵颜三卫的合作、有鞑靼内部的分裂,如果一切按照杨凌的设想发展,在他统治江山期间一统大漠都有可能,那可是数省之地呀!
正德年纪虽小,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开僵拓土!宗庙里他的地位将超父越祖,成为仅次于开国之帝的圣君。多少帝王兢兢业业治世一生也捞不到的大功劳。可他踩刚刚改元正德。成为大明皇帝,就做到了。
小孩子脾气,惊惧之心一去光想美事儿了:一仙不是喜欢英雄么?她不是说自己未来的夫君要是个顶天立地地大英雄,要有本事保护她,有本事保护大明地百姓不受人欺侮么,朕这不就做到了吗?
嘿!当初和杨凌去莳花馆,挨了顿揍认识了唐一仙,这次和他去白登山,被砒霜巴豆熏成了大花脸却成就不世之功,他还真是朕的福将。这种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事以后越多越好。
正德越想越美,下了轿子还眉飞色舞的,听代王等人这一请罪,他的火气又上来了。正想发作,刘大棒槌忽然扯着大嗓门儿高声叫道:“皇上运筹帷幄、英明神武。重挫伯颜可汗,结盟朵颜三卫,实是当世明君。千古一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数万大军齐声跪诵,声震屋瓦,简直可以令鹰雀落地。喊声未歇,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也欢呼起来。
杨凌上前一步,咳嗽一声,悄声道:“皇上,边军全体将士和百姓,都在颂扬陛下的功德呢”,说着赞许地看了一眼大棒槌,这家伙虽不识字,不过记性却好,只教他一遍。不管懂不懂什么意思,反正是一字不差全给背出来了。
正德一听杨凌的话怒气顿消,军中出现j细的事本就不宜外传免得引起百姓恐慌,何况若让人知道自己这一功是误打误撞撞出来的,那就没什么光彩了,没准儿京里那帮老头儿又得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此事还是悄悄处置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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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正德换上一副笑脸,笑吟吟地道:“诸位爱卿重挫鞑靼,功在社稷,何罪之有?若无代王叔死守大同、不肯中计孤军出城以免为敌所乘,不但大同陷于敌手,令万千百姓遭殃,朕也只好慌忙逃回京去了。至于杨卿等将,朕赏罚分明,所谓瑕不掩瑜、功不掩过,来来,诸位爱卿平身,先随朕回城去,通敌叛逆自要严惩,但如今正是全城军民同庆之时,此事先搁过一边”。
胡瓒听他只提代王和杨一清,却自己只字不提,便知这个黑锅十有八九要由自己来背了,可是那两个j细将领,确实是他任巡抚督办大同军务时所任命,如今皇上有惊无险重挫鞑寇,沾了这光只罢官不砍头,已经是占了大便宜,还有什么好说的?所以默默站起,不发一言。
杨凌对正德的耳语声音极小,跪在后面的张寅并未听见,但二人地表情他却观察的极是仔细,正德先是乍露怒色,随即便能不动声色地隐忍疏怠防备,陷帝于险境这样的大事,必是听了杨凌耳语的话,此人对皇帝地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藉杨虎之手刺杀皇帝的计划失败了,藉伯颜之手铲除皇帝的计划又失败了,每次计划中都只是出了那么一点点意外,就是这一点纰漏,就让自己落后于人,步步被动,精密设计地计划不得不一再更改,真是心有不甘呐。
是正德气数未尽,还是我运气欠妥?伯颜的数万大军都不能刺杀皇帝,看来必须得改弦易张了,不能除
掉正德保宁王顺利继位,那我就挑起宁王的野心,让大明再演一场叔夺侄权的好戏。
张寅想到这里,悄悄打量了杨凌一眼,心道:“此人在皇帝面前如此了得,与其费尽周折除之不去,为何不能利用他呢?杨虎是灞州第一好汉、伯颜是大漠之雄,我可以利用他们的贪欲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难道就利用不了杨凌?人有所好就有弱点,他是好权、好利、好名还是好色?”
张寅细细思索所知的杨凌的情报,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此人少年得意,所好者不外乎权、色!他能背妻寻医,抗拒圣旨,显然是少年意气,钟情心爱女子,这样的人倒不难对付,我或许可以在他身边安插一个可的耳目,纵然不能对他有所影响,也必能让我掌握足够的朝廷机密。”
张寅不动声色地想:“石榴裙瑕醉安眠,醒时犹忆小蛮腰。皇帝能给他地,是权利。而本教,却多的是美姬绝色。对付这样的少年权臣,用美色引诱作为敲门砖是最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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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激烈冲突
鞑靼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凄凄惶惶而去。伯颜部受创最重,xx部队连死带伤,几乎折损过半。伯颜原本预料火筛势必因大同无人接应之事来吵闹一番,不料火筛不但没有只言片语的怨言,反而携住伯颜运送伤兵,宰杀的战马制成了冻肉也主动给伯颜部和其他诸部送来,自己主动要求断后,种种表现倒令伯颜好生郁闷。
杨一清、王守仁主将副将意见一致,就是鞑寇虽大败,亦不可穷追,但鞑子兵员大多有伤,部队没有存粮,如果摆出重兵追击的阵势促其速退,不让他从容撤兵,因伤减员、饥饿减员的情形必将成倍增长。
所以杨一清派出几路大军,相隔数里,相互呼应,追上小股残兵就吃掉,遇上鞑子主力就摆出各部大军合围的姿态,逼得鞑靼人不得不在冰天雪地中日夜兼程逃往沙漠,一路饿殍遍野,伤势得不到休养治疗因而丧命的鞑子处处可见。
大同城内满城欢歌,有士绅名流筵请驻军将领的,代王府设宴款待各路援军的,作战有功的将领们互相筵请的,百姓们举家庆祝的,大小酒楼人满为患。
一切的庆祝活动,最终的指向目标自然是当今皇帝,可是小皇帝自从那日回了城,在巡抚衙门接受了代王和各路官员朝贺后,返回驿馆便从此闭门不出,连代王亲自相请赴宴的事都驳了,试问还有谁更有资格请皇帝赴宴?
皇帝不来,自己这份心意总得让天子知道呀,预示杨凌、张永和苗逵这三位御前宠臣便成了皇帝的代表,不得不早出晚归,直把白脸曹操喝成了红脸关公才能回来。
杨凌在军方一向名声不错,又不摆钦差架子,酒席宴上每每虚心讨教些战阵本事和鞑靼军队的情形,令这些手握重兵却大多没什么文化的将领难得有机会在上官面前满足一番卖弄的虚荣,对杨凌观感极佳。
杨凌从这些守边多年的老将口中也讨教了不少本事。尤其对这些将领的为人、性情有所了解,将来出兵讨伐大漠时他至少对可用的将领可以心中有数,可谓受益匪浅。
这时傍晚,杨凌才赶回驿馆。今日设宴相迎地是以杜人国为首的三镇总兵,战时他们驻兵在大同一线的关隘上,如今大同之围已解,不日两位总兵就要返回各自的驻镇,是以设宴款待巡边钦差。
他们对这位御前红人、内厂总督有意结交。酒宴散了还各自派了百余亲兵马弋将他一直送回驿馆,这种隆重地接迎规格以前也只有兵部尚书,老将刘大夏承受得起。
杨凌到了府前,同三位总兵的亲兵队长客气地打过招呼,这才转回驿馆,一进驿馆大门他就脚下加快直奔后厅。掀开门帘儿,一股幽香挟着浓郁的药味儿飘进鼻中,杨凌皱了皱眉,走进去。只见唐一仙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两个临时从王府找来的宫女见他进来。忙屈膝施礼:“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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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还是一身校尉打扮,正自铜盆中沾湿了毛巾,很认真地扭干了水,瞧见杨凌进来,他迟疑了一下,也欠身施礼道:“见过大人!”
杨凌点点头,问道:“一仙今日好些了么?”
“唔……表哥来啦?”唐一仙脸蛋儿烧得红通通的,听见杨凌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两个宫女连忙扶住了她,在她肩上又加了一件衣裳。
正德笨手笨脚地想要把湿毛巾搭在她额头。见她坐起只好递到她的手中,唐一仙结果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半在床头,神态慵懒,格外惹人垂怜。
她喘着气,瞧见杨凌脸色,才道:“表哥今儿又喝……醉了?不喜欢应酬就不要去了”。
杨凌看了正德一眼,他始终以校尉的身份出现在唐一仙面前,杨凌无法请他坐下,只好自己挪了把椅子坐下,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喜欢也不能去做,有些事再不喜欢也必须得去做,由不得人的。”
他探手试了试唐一仙的额头,蹙眉道:“怎么还是这么烫?不是请了代王府的名医么?”
正德趁机告状道:“她……她不肯喝药,我熬了三次了,还放了糖,她就是不喝!”
唐一仙白了他一眼,嗔道:“啰嗦,你的话比我还多,还不是你熬地药太苦了?”
“我……”,正德翻了翻眼睛,怎好说出自己把一罐药都熬干了,后两次都是找的旁人熬药。杨凌笑道:“良药苦口,你一直不吃药,就这么挺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唐一仙甜甜地笑道:“伤风嘛,不要紧地,就是脑袋晕乎乎地,跟喝醉了差不多,浑身的骨头都是酸的,我多睡几觉就好了”。
杨凌摇了摇头,坐在这儿那香气更浓了,甚至有些熏人,他这才见桌上燃着枝藏香,杨凌不禁问道:“怎么这儿还点着香?”
正德讪讪地道:“仙儿姑娘嫌房中药味太浓,我就点了枝香去去药味儿”。
杨凌哭笑不得地道:“别什么都由得她,她受了风寒,重的厉害,房中应该经常保持空气清新才好,不是闻着香就对身体一定有好处的”。
她温声对唐一仙道:“仙儿,快躺下歇着,不吃药那就多喝些水,我们都出去”。然后对两个宫女道:“两位姑娘,请撤去药碗和燃香,掀帘换换房中气味,然后加上两个炭炉”。
唐一仙说了这会儿话也真的没了力气,便听话地躺了下去,杨凌向正德一打颜色,两个人退出了房间。二人回到书房,正德就垮下了小脸,沮丧地道:“杨侍读,一仙姑娘病得有气无力,还是整日责备我什么事也做不好。朕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如果除却这皇帝的身份,朕真不知有什么可对她炫耀的……唉!她若对朕有对你整个哥哥一半好,朕都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杨凌一诧,不禁摇头道:“皇上虽有一后二妃。看来还是不了解女人,一仙对我别的部下都客客气气地,从来不摆大小姐架子,唯独对你……呵呵,对你黄校尉。呼来喝去的,病得睁不开眼睛了还喜欢对你说话,皇上说是不是有些不同?”
正德眼睛一亮,击掌道:“对呀,杨侍读一言,令朕顿开茅塞,对对对,朕还以为仙儿姑娘讨厌朕呢,可是晌午给她讲海盗女王的故事。她却听得津津有味,还拉着我非要我讲个不停呢。呵呵呵……”
正德傻笑了一阵。忽又恼道:“都是那该死的伯颜和火筛,又是攻城又是攻山地,害的仙儿姑娘提心吊胆在阁楼中等咱们回城,生生的吹病了,哼!杨一清的追兵回来了么?”
杨凌答道:“还没有,不过这次追击只是做做样子,再追下去粮草供给就有些吃紧了,臣顾及这几日大军就该回返了”。
正德刚要说话,刘大棒槌急急走了进来,一见皇上和杨凌都在。急忙拜倒道:“卑职……臣见过皇上、见过大帅……”。
正德失笑道:“你是什么臣?”
刘大棒槌黑脸一红,搔了搔后脑勺,才傻笑道:“这个……这个……小的见过皇上,见过大帅”。
正德被她逗乐了,拍拍他肩膀道:“起来吧,不用乱称呼了,好好给朕打几场仗,有你对朕称臣地一天!对了,你进来做什么?”
“啊!”刘大棒槌一拍脑门,又咋呼起来:“京中来了两个大人,驿馆叫谷大用,一个叫杨芳,要求见皇上!”
“甚么?”正德和杨凌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谷大用来了还不稀奇,杨芳来了……莫非京中百官已经知道皇上出京了?
正德定了定神,才想到此次大同之行,政策军功皆有所获,足以傲对群臣了,况且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这事儿本来就掩不住了,他们早知晚知又有什么关系。
正德不在乎地道:“去,叫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谷大用和杨芳急匆匆走进房来,一瞧见正德,就惊喜万分地俯伏于地,泣不成声地道:“臣(老奴)参见皇上,皇上安然无恙,可喜可贺,臣等路上听说了伯颜兵围白登山的事,可真是惊得魂飞魄散”。
正德两手一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讥讽地苦笑道:“朕还没升天呢,你们哭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你们听说朕被伯颜围困的消息时也该同时听说朕大破鞑靼,伯颜落荒而逃的事了吧?这样都能惊得魂飞魄散,你们再练练都能元神出窍了”。
两人正哭天抹泪地大表忠心,结果却被正德一顿冷嘲热讽,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地僵在那儿,正德往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儿得得瑟瑟地道:“你们怎么来啦?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是三个大学士逼你们来的?”
正德以前虽然胡闹,毕竟从小受到宫廷礼仪地熏陶教习,从没有过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毛病,这都是在军中扮校尉从大兵们那儿学来的,一时把出身詹士府,从小负责太子教育的杨芳看的目瞪口呆。
谷大用见他两眼发直,不答皇上的问话,便接过话茬儿道:“皇上,本来皇上出京,宫里和三大学士们想先瞒着,可皇上连着多日不上朝,京里可就谣言四起了,传的荒诞离奇的。
本来三大学士并不予理会,可是后来传言越来越多,竟然有人传言……呃,传言皇上听信谗言说西山出美女,竟然微服跑到大同搜罗美人,置朝廷江山与不顾,连朝中百官也开始人心浮动,三位大学士请示过太皇太后,于是派了老奴和杨大人来迎接皇上,请皇上务必早日回京以定民心”。
正德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俊脸涨红,怒不可遏地道:“放屁!朕到大同是来搜罗美女的吗?”
詹事杨芳刚刚从正德
地无赖坐姿中缓过神儿来,还没等开口,又被正德一句粗话再次惊得元神出窍。神游物外去了。正德一句话骂出口,忽地想起了唐一仙,虽说自己是为了国家大事才冒险到正在打仗的边陲重地,不过这美人儿……传言倒也不是全不谱。
想到这儿,正德不禁有些气馁。
杨凌蹙眉半晌,忽地插嘴道:“皇上前两日前往白登山,大同百姓才知道天子在此,京中谣言早在皇上离京十余日时就开始盛传?这谣言是什么人传出去的呢?半真半假,最不易叫人辩白,一定是有心人在搞鬼!”
正德被他一言提醒,恍然道:“对啊,朕离京地事,早被弥勒教侦知,这一定是他们传出去的谣言!大用。朕叫你严查弥勒教,可有什么进展?”
谷大用连忙毕恭毕敬地道:“皇上。老奴奉了圣旨。不敢迟疑,立即通令天下,东厂探马四处侦寻弥勒余孽,在甘肃、陕西、山东和京师均查出一些加入白莲教的叛逆,都是当地一些乡绅地主,弥勒教吸引教众似乎已经改弦易辙不再只引诱些苦哈哈入教了,老奴正在顺藤摸瓜……”。
正德不想听他继续自吹自擂,他不耐烦地挥手道:“朕知道啦,继续查下去,你们先住下。过两天朕就跟你们回京!现在么……”
他眼珠一转道:“大同西城守将王虎、拒虏门守将李义均是弥勒教的j细,朕看他们不止吸纳些乡绅地主,而且开始向军队伸手了,朕险些遇险,就是这些内贼作祟,朕看这大同烂的也差不多了,你来地正好,朕就授命你全权负责此事,把j细全都给朕挖出来!”
正德溜的飞快,他闪身出了房间,杨芳才清醒过来。杨芳可不知皇帝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正卧病在床,要他现在起程丢下唐一仙,或者让病体未愈的唐一仙舟车劳顿地一路颠簸进京,他是万万不肯地。
想想皇上方才毫无帝王风范地言行,如今京中人心惶惶,他仍留连于外不肯回京的借口,杨芳一腔怒火全都撒向了杨凌,他腾地站起,怒目圆睁,戟指杨凌喝道:“杨凌,皇上出京可是处于你的蛊惑?你……你……你不过是内厂都统,皇上的家臣,竟敢使人断了三大学士地马腿!
白登山下置皇上与险地,纵然你不是边关守将,可始作俑者非你莫属!你为了奉迎皇上的欢心,不尽臣子本份,怂恿皇上留连于外,不顾江山社稷,罪无可恕!”
杨凌压了压心头火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杨大人,本官也知道你对我素有成见,只是你罗列的罪名,本官却不敢笑纳。现在也不怕让你知道,白登山之行,为的是与朵颜三卫结盟,有他们牵制伯颜,我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