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41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汉j比鬼子更叫人憎恨就是这个道理。这些人地背叛引来道德感强,一直坚守阵地的同僚们极大的怨憎,于是开始内讧。
这种内耗,又没有一个强有力地领袖出来制止。使刘瑾混水摸鱼,趁机打压,整走了一批人,整垮了一批人,整寒了心一批人,等到李东阳、杨廷和眼见事态难以控制。终于下定决心出面时,这块阵地的主要力量已经落到刘瑾手中。
二人只能尽可能的保护住一批人不致罢官免职,仍然留在原任,但是这批人都属于问题分子,现在基本处于冬眠期,只能蛰伏自保,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带领下,在朝政中已经谈不上什么影响力了。
目前京中形势一边倒,除了一直保持中立的中间派,和杨凌出京时就吩咐只可虚与委蛇。不得与刘瑾对抗的本派班底没有受到损失,元老派已失去和刘瑾直接对抗地能力,并且使他的力量更形壮大,现在京师几乎成了刘瑾的一言堂。
民间已有人背后称刘瑾为“立皇帝”,上朝时正德皇帝是坐着的皇帝。而他这个侍候在一边的人就是立皇帝,权势熏天,不可一世。焦芳对此忧心忡忡,这才迫不及待写信给杨凌,要他尽快拿个主意。否则等他回京,天下已尽入刘瑾之手了。
杨凌仔细看罢,弹了弹信纸。露出一丝不屑地笑容道:“立皇帝?既然称皇帝,怎么还立着?坐皇帝让他立着,他才立得住,让他躺下,他就不敢站着!”
他往纸上撩了些水,看着墨迹渐渐晕成一团,沉思了半晌才一松手,将湿嗒嗒已看清字迹的信纸一扔,说道:“你还得马上赶回成都去。在那里主持大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见我,叫别人传讯就好,不能给有心人知道你的存在。”
杨凌又笑笑道:“焦阁老那边,你替我回复一句话:‘智珠在握,胸有成竹,阁老高枕,尽可无忧’。这句话,也可以让刘宇知道,否则这对老兄弟,怕是觉都睡不稳了,没准儿哪天,就得一溜烟儿跑去找刘瑾喝茶聊天了。”
柳彪笑了起来,拱手道:“是!卑职遵命。”
其实虽然不看信,京中的情形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心中也一直替杨凌担着心事,不过此时一见杨凌神态如此轻松,知道他必有对策,这才放下心来。
杨凌点点头,仰起脸闭上双眼道:“嗯,你去歇歇,然后马上赶回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柳彪恭应一声,悄然退了出去。
杨凌又细细思索良久,将焦芳传来的京中各派系势力情形又仔细消化一遍,也觉得危机临头,刘瑾地势力有失控的危险,这把火如果玩大了,很可能引火烧身,要怎么应对呢?智珠在握、胸有成竹?那不过是稳定军心的话,真正的对策还在肚子里酝酿呢……
杨凌往胸口撩着水,冥思苦想良久,将脑子里记得住的古今中外抢班夺权地战例逐个思索了一遍,结合当今的情形,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反复思量几遍,觉得此计可行性极高,这才真的胸有成竹起来。
他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地道:“争吧,夺吧,不如此,这班老臣也不会被你彻底地推到我这一边来,从此坚定地成为我的盟友。呵呵,现在就容你在京师逍遥自在,只要我一回京,就有办法叫你辛苦营造的新势力土崩瓦解,乖乖地回到你地内廷等着我发动攻势吧。”
“如果我真的死在四川……”,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阿德妮,那时就要你了,把我那封密信交给韵儿,她一定会帮我办到的,那时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他临赴西北时,写下了一封信交给阿德妮,虽说信中的事必须要由成绮韵去筹划安排,但他深知成绮韵的性格,成绮韵不是赵子龙,是不会和她玩锦囊记的游戏的。
就算她当面答应的再好听,只要自已一走,她一定会马上拆信,狡诈如狐的人天性多疑,她决不会揣着一个糊涂谜团耐心等上几个月。
成绮韵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百媚千娇,温柔体贴,曲意奉迎。但是杨凌知道,这也只是对他而已。只是因为成绮韵已把他当成终身可以依地男人,死心踏地的跟了他,成绮韵真心爱护,而且看的比自已的命还重要的,如今也就只不过他一个人而已。
成绮韵的真实性格从来就没有变过,多疑、冷酷、残忍、阴险。一直都没有变。她既不会为国为民,也不会爱惜百姓,现在地模样仅仅是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被他的爱所包容露出的假象。
如果一旦意识到危险临头,为了保护自已,她可以毫不怜悯地牺牲掉其他人。才智高绝、貌美无双,却从小受尽欺凌之苦,从来没有人对她伸出过援手、表示过恩情,所垂涎的仅仅是她的身子,这样的经历。早就练的她心如铁石了。
如果被她知道自已抱着必死之念赴西北,以成绮韵为了自已所爱、为了自已的幸福,可以不择手段,哪怕牺牲全天下也不会眨一下眼皮的性子,杨凌可以断定。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消弥这个危机出现的可能。
杨凌不懂那么多害人地手段,不过依着他对成绮韵的了解,至少能揣测出成绮韵的所用的方法和想达到的目地:
一是不管蜀王府上下近万名亲族和家人有没有反意,干脆制造铁证让人发现。坐实蜀王谋反的罪名,那样朝廷就可以直接发兵,用不着他去查证了。
二是抢在他到达四川之前。派遣亲信,用一切毒辣手段,将蜀王和有资格继承蜀王之位的继承人全部弄死,直接绝了后患。蜀王都撤藩了,再查证什么蜀王谋反当然也就没了意义。这种事,她是一定干的出来的,中间要牺牲多少无辜者,恐怕她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才将遗言交给阿德妮,并再三告诫她除非自已遭遇不测。否则万万不可把信交给成绮韵,否则必然闯出大祸。
当然,为了解释自已四川之行并没什么危险,这只是东方帝国身居高位者惯常地必要安排和手段,又耗费了他半宿功夫,最后着一串蜜吻,才算堵住了阿德妮的一连串“为什么”。
俏美的容颜虽然仍带着温润地笑意,但是如远山般的黛眉,却笼上了一抹淡淡的秋意。她对着纤毫可见的菱镜,莹白如玉的手指拈着金箔制成的额花,轻轻贴在秀美的额头。
“代天巡狩、内厂总督、柱国将军、威武侯?那又怎么啦?你还需要趋炎赴势,去巴结这种人么?”她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丝对这一长串官衔的轻蔑和不屑。
“呵呵,清儿,我算什么人?不过是蜀王庶子,就是父王在,对这位杨大人,也不能太过不敬了,虽说他是我朱家的臣子。”
朱玄衣俊颜如画,风度翩翩,气度似修竹般优雅,对澹台清儿温和地笑道。
“庶子怎么啦?让槿,在我眼里,你是天下最好地男人,朱让栩给你提鞋都不配!”澹台清儿霍地回头,眉尖向上一挑。
鬓角垂下的秀发轻拂在她雪白香腻的腮边,一双美目带起一抹惊艳,直入人心。
朱玄衣,蜀王庶子朱让槿,既感动又有些尴尬,他微带着嗔怪的语气道:“清儿,蒙你如此高看,让槿感激莫名。常言说,人生一世,得一知已足矣,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已,朱让槿此生无悔了。可是……你呀,不要总是这么清高自傲,让栩是我大哥,也一向是我敬重的人,你这样说他,叫我……一叫我很不自在的。”
澹台清儿“噗哧”一笑,嫣然道:“你呀,我这不是在你面前吗?你看我在人前答礼应对哪里失礼了?什么时候自命清高过?你那些朋友,也就是杨慎我还瞧得上,其他的没一个放在我眼里,我还不是一向彬彬有礼?”
说到自已地朋友朱让槿也启齿笑了:“你呀,就是眼界太高,其实卢兄、李兄也都身具不俗的才学,只是一个愤世嫉俗,有些过于狷狂。另一个身为仪宾,经家理财表面上看来有些市侩了,可人总不能活在不着烟火气的地方吧?”
他缓步走到澹台清儿面前,眸中含着宠爱的笑意,拿起桌上的玉梳,轻轻帮她梳理着头发,一边柔声道:“人,总有缺点,也必有他的优点,你就是有点眼里不揉沙子,太过看重别人地缺点。卢兄除了狷狂自傲、目空一切的性子。旁的也没什么不好。说起来今天他可碰了钉子了,被杨大人一通折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马上就走,跟我说明天早上回青城呢。今晚饮宴后我的去劝劝他。”
“哦?这位狂人狂到连你父王都不能不敬的钦差大老爷也敢得罪?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澹台清儿一边温顺地任他梳理着头发,一边兴致勃勃地道。
“女人,好奇永远揣在心里。”朱让槿苦笑摇头,将发生在竹庐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澹台清儿幸灾乐祸地格格笑道:“不错,那个狂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是该碰一鼻子灰了。让他接受个教训也好。就他那破琴弹的,这些话我早就想说啦,呵呵呵……”
“还说别人,你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你的狂是藏在心里,狂到都懒得连拿出来给人家看。”
“嘁,就你知道”,澹台清儿俏皮地白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嗯,听你方才说地。这位杨大人在朝政上倒是确实见识不凡,虽然不象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过学有专精,政坛上有远见卓识,也就难怪他年仅弱冠,受到两代帝王赏识,就声名鹊起,大权在握了。”
朱让槿喜悦地道:“何止,何止如此,他的许多见解与我不谋而和,有些看法虽然听着太过大胆、冒险,可是细想想也大有道理。我敢说,大明一百多年来,干臣能吏不计其数,可是若此人坐上内阁首辅之位,皇上放胆让他去做,三十年后,他的功绩将一扫前朝所有名臣将相。”
澹台清儿好奇地笑道:“真有这么厉害?呵呵,能让你玄衣公子如此推崇备至的人物,这还是头一个,就是那个全才杨慎,也不曾得到你如此赞誉,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呵呵,这个容易,这位杨大人,我实是一见如故,真心想与他结交。你若想见见,今晚饮宴时,让县主领着,出来敬钦差一杯酒,彼此攀谈几句便是。不过你可别考较人家诗词歌赋,我看杨大人对此并不在行,免得当场下不来台。”
澹台清儿抿嘴笑道:“行啦行啦,我什么也不考他,这你放心了吧?要不要我把脸也蒙上,免得他和新到任的那个山东都指挥一样,瞧了人家跟中了邪似地,钦差流口水,冲垮望竹溪。”
朱让槿伸指在她唇上轻轻一刮,嗔笑道:“你呀,就长了一张利嘴,京里的高官什么美女没见过?至于那么没出息吗?我听说江南第一名妓,号称色艺冠绝天下的黛楼儿,如今也是他的禁中之脔,钦差大人可是曾经沧海眼界高阔的大人物呢,我地澹台大小姐。”
室内温度陡降……
“哟儿,敢情玄衣公子还挺仰慕那个黛楼儿呐?在你眼里,她该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吧?可惜呀,人家艳名正炽的时候,你这小屁孩还在家里和……那个,玩泥巴呢,要不……你和杨钦差打个商量如何?让杨大人把她转让给你呀。反正官场上互赠美婢,是件风流韵事嘛。”
坏了,打翻了醋坛子了!
朱让槿的汗马上就下来了,澹台清儿什么都好,只有一样,妒心奇重。只要一个不小心,言语间让她生了妒意,她马上就从不食人间烟火地九天仙凡,摇身一变成为山西老陈醋店的店东。
今天这一句话说错了,可以预见今后半年自已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只要她心情不好,保证会把今天这句话拎出来,折腾的他死去活来。
朱让槿慌忙陪笑道:“锦江滑腻蛾眉秀,化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清儿尽得巴山蜀水之钟灵毓秀,区区一个黛楼儿,怎及你万一之姿色、胸藏之才学?”
澹台清儿眉色舒展如望远山,清亮如水的眸子微微扬了起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慢慢道:“哦?那么让槿兄觉得我是堪比薛涛呢,还是可拟卓文君?”
朱让槿恨不得打自已一个大嘴巴,比谁不好,比她们做什么?他本想捧出两个巴蜀有名的才女、美女,以捧悦清儿,却忘了薛涛是做过妓女的,卓文君更不得了,是先寡再嫁。
而澹台清儿也是许过人的,只是尚未过门夫婿便病死了,说起来身世倒与卓文君有些相似。虽说四川少数民族众多,民风不似中原那般肃谨,澹台清儿是卓基土司之女,更加不在乎这些,但是境遇相以,这首诗吟来,倒象暗讽她一般,岂不是更惹得清儿恼火?
澹台清儿瞪了他半晌,见他一副欲哭无泪地局促模样,忽地展颜一笑,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很感人呐。便比做卓文君也无妨,只是莫要有一天,让人家也对你写下《白头吟》、《诀别书》便是了。”
朱让槿如释重负,知道这小妖精肯放过他了,连忙下保证道:“不会不会,让槿一生一世,只会对清儿弹奏一曲《凤求凰》,风兮一生求凤凰……”
纤若削葱的玉指,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抚上了娇美的红颜,满目里,尽是那对柔情万千的剪水双眸。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琴声淙淙,歌音袅袅,在竹海中荡漾开来。
宋小爱背着双手站在竹林中,侧耳倾听片刻,欣然赞道:“好一曲《凤求凰》,唱的真是荡气回肠。喂,呆子,你倚着竹子嚼什么竹叶呀?你又不是猫熊!是不是不会唱这曲子呀?我可是既会弹,又会唱,要不要我教你?”
伍汉超愕然“啊”了一声,左右瞧瞧,眼神儿这才恢复了清明。他吐掉嘴里的竹叶道:“你说啥?教我什么?我正在想,那乌龟到底是怎么从天上掉来的?它为什么要专砸秃头呢?哎哟,你敲我的头干什么?”
“乌龟,就是这么掉下来的!”宋小爱恨恨地说完,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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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草动蛇惊
月夜如水,亭在水上,九曲回桥,连着远处另一幢竹亭,男宾女客各据一处,既不致失了礼仪,又可遥遥相望,李安倒是心细如发,考虑周到。
杨凌一身轻袍,简单地以一条紫带束发,显得清逸英俊。朱玄衣对面而座,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人淡如菊,又似青竹之傲,虽没有杨凌久居高位不怒而自威的气质,但是却有种一见如沐春风的感觉。
竹林镜湖之上,幽雅如世外桃源,这样的环境,显然朱玄衣的气质更与环境相宜,在场诸人皆有不凡身份,但他随意一坐,仍有卓尔不群之感。
“呵呵,反正又不是选美……,就算是选美,不是还有这位仁兄垫底吗?”杨凌笑吟吟地看了卢士杰一眼。
卢士杰的样子并不难看,只是一双眉毛老是吊着,看谁都象是只用白眼仁,让人感觉不舒服。他喜欢狂,狂也成就了他的名,但是这种狂也毁了他的业。
真正成大器地人。都懂得审时度势。象卢士杰这样冤烘烘的货色,真的给他铺就一切条件,也不过是个刚愎自用、自命不凡的人物,所以杨凌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真正令眼相看的是朱玄衣和杨慎,这两个年轻人偶露峥嵘,其见识比杨凌见过的许多博学鸿儒要强胜多多。这令杨凌十分意外和惊喜。
他很想引荐这两个杰出地人才进京为官,朝中元老更迭,人事调动频繁,实在缺乏可用之才,尤其是政见与自已相同的人物,现在的杨凌真有求才若渴之感。
所以他今晚饮宴,虽是和县主夫妇联络感情,交通人脉,更大的目的却是想探探朱玄衣和杨慎的口风,如果两人能投到内厂门下那自然是意外之喜。如果不愿意,引荐入朝,将来他们必然也可引为奥援。
而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为了打草惊蛇。查藩王谋反事,牵涉极广,杨凌未入蜀境前竭力避免引起蜀王怀疑。可是随着成都的情报陆续传来,他的想法也有了转变。
柳彪率领着大批人手在成都上下活动,打探了几个月都拿不到蜀王谋反地真凭实据,自已是钦差身份,到了成都每至一处必定众星捧月一般。众目睽睽之下能有什么办法察探到这必定十分隐密的事情?
草繁叶茂,蛇踪难觅,那就只有以身作饵、打草惊蛇。让它闻警而动,自已现出身形了。沪县县主是惠平郡王之女,惠平郡王与蜀王爷交往甚密,只要故意露出点口风,必然能传入蜀王耳中。
无论蜀王有无反意,都必然会对此做出适当的反应,在不知道自已掌握了多少情报,是否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蜀王既不会冒险提前发动也不敢自曝身份谋杀钦差,最有可能的就只有努力销毁造反证据了,那么自已就有机可乘了。
当然,这种情形地前提是蜀王确实有谋反之意,所以口风必须漏的巧妙,既要叫人觉的是无意中透露的,又要说的模棱两可,不能让人真地抓住话柄儿。
蜀王如果真的心中有鬼,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够他琢磨地了,如果说的太直接了,不但引人怀疑,而且一旦蜀王谋反事是空岤来风,朝廷就要陷入被动。
清风送来一阵清香,牵得湖中一叶小舟荡漾起来,摇碎了平滑的水面,碎成一圈圈的涟漪,涟漪中倒影翩然,婢女们穿花蝴蝶一般,开始传菜了。
朱重八对自已的子孙是很关爱的,朝廷正一品的大员俸禄是八十七石,而皇族中人不但藩王俸禄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绢布盐茶马草各有支给,就连最低的“奉国中尉”也有禄米两百石,有封地的其财富更加难以形容。所以说皇族们地生活还是很优渥的,沪县县主夫妇有俸禄有封地,再加上生财有道,家中富有,精挑细选的菜式自然更显名贵。
一品熊掌、家常海参、干烧鱼翅、孔雀开屏、携纱望月、山水芙蓉,一道道菜色香味俱佳,让人瞧了食指大动。川菜味多、味广,有“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说法,很少使用单一味道,既便此时辣椒尚未传放,也是自成一格。
杨凌初次尝到纯正的明朝川菜,倒也颇合口味,尤其以冬虫夏草与老雄鸭烹制而成的药膳虫草鸭,还有“水煮牛肉”,味美肉嫩,更是让他大快朵贻。
明朝时为了发展农业生产,是严禁私自宰杀耕牛的,不过按照仪宾李安的解释,这牛肉是宰来的朝廷淘汰下来的老役牛,那么用来招待钦差就不算违禁了。
虽说杨凌吃着那小牛肉入口即化,鲜香无比,分明是只初生|乳|牛,不过在这种事上扮青天,那就有点太不开面了,杨凌也就满嘴流油地装起糊涂来。
女宾一桌忽来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声音大了些,一桌喝的微醺的酒友们都不禁移目向那边望去。趁此机会,杨凌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对杨慎笑道:“杨老弟才华横溢,只是不知可曾参加科举,有何功名?”
杨慎欠身笑道:“因祖父有恙在身。慎一直陪在身边替父尽孝,以致错过了乡试,如今只是秀才之身。”
杨凌微觉怅然,他本想即时保荐杨慎入朝,一听他为了侍奉祖父连乡试都没去,不由大失所望。那时尽孝道实比考仕为官更加重要。这邀他入朝地话便无法开口了。
他叹了口气道:“以杨慎老弟的才能,乡试不过是牛刀小试,进京赶考必然也是金榜上注定的人物,你既要侍奉祖父,明年的乡试也要耽搁?”
杨慎展颜笑道:“祖父病体已愈,如今身体康健,慎正想下次乡试,先取得举人身份,然后就进京赶考呢。”
杨凌闻言大喜,忙道:“乡试等一年。京试等三年,如果得以高中,在翰林院中待上几年,再外放为官,等到一展抱负时。不知要过多少年。杨兄弟一身才学,本官是十分赞赏的,朝廷正在用人之时,求贤若渴。本官有意特检荐官,引你入朝。你看如何?”
“这……”,杨慎怦然心动。
荐科和杨凌的恩科可不同,那是才学卓越。声名闻于庙堂之上,由三位以上朝廷第一等重臣予以举荐,皇上颁特旨晋用地,换句话说不但不会受正途出身的官员歧视,而且还备受尊崇。
历来有此尊荣的都是博学鸿儒,不先熬个满头白发就不够资格,那职称除了真本事,还得熬岁数的,如今有此机会。杨慎如何能不心动?
卢士杰淡淡自若,恍若未闻,他仰起头来,“滋”地一声将酒一饮而尽,向朱玄衣呵呵笑道:“好酒,好酒,这坛珍酿你我求了好久,李安也不舍得拿出来,今日倒沾了钦差大人的光了,哈哈,玄衣还不多饮两杯?”
朱玄衣素知这位好友性格,貌似狷狂,无牵无挂,其实拿得起,放不下,现在看似豁达,心中定不好爱,忙也故作不知地替他斟上一杯,二人谈笑畅饮起来。
杨慎低头沉吟片刻,终于微带尴尬地抬头笑道:“这个……大人美意,在下甚是感激,可是……在下身份特殊,如蒙大人保荐,恐……对大人声誉有所影响。”
杨凌诧异地道:“你的身份有何特殊?”
杨慎无奈,站起来向他作了一揖道:“大人勿怪,在下心慕大人声名,也颇赞同大人在朝中的施政举措,这才冒昧攀交。在下确是姓杨名慎,新都人氏,不过……在下有一言不曾奉告,家父讳字廷和,是……是当朝……”
“啊!你是杨大学士之子?”杨凌一拍额头,惊笑说道。
如此说来是不能莽撞推荐了,他倒不怕有人议论他以此举买好杨廷和,在朝中扩充自已的实力。不过杨廷和虽和他关系还不错,在朝中也有些惺惺相惜,不过政见上二人颇有些分岐,要举荐人家的儿子,要是老子不同意,那不成了大笑话?
杨凌想了想摇头道:“杨老弟,以你的才学,如果非要走正途,前后磋砣上十余年地时光,本官想想都不能容忍。当今皇上励精图治、求才若渴。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何况只不过是令尊在朝为官而已。”
他坦然道:“不瞒你说,我和令尊在政见上颇有些分歧,开心就好整理有时在朝廷上也不免要争执一番。不过我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并非为了一已私心。我相信杨老弟入朝为官,同样是以社稷为重,不会做出父子结派的事情来,可是你与令尊政见相同时,会不会为了避嫌,该赞成的也不赞成?”
杨慎眉尖一挑,一向随和的脸上显出一丝傲气,朗声道:“自然不会,我若为官,和家父虽是父子,却一样都是朝廷的臣子,该坚持地我便坚持,该反对的我便反对,岂能优柔于一已谤誉,进退间时时计算得失?”
这小子是个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的人物,只是年纪还小,受不得激呀。
杨凌心里暗笑,听他说完击掌喝彩道:“着哇。君子坦荡荡,管他小人风雨,你将来入仕后便知道,无论你怎么做,无论你如何光明磊落,永远有谤诟之语随身。小人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地龌龊事从来都不会间断,顾忌他们做什么?这种货色的看法也值得在乎?”
杨凌此语大有谤誉由他,我行我素地豪迈之气,杨慎见了胸中血气翻腾,扬眉道:“说的好,自求我道,宵小由他,是我太着痕迹了。”
他顿了顿,说道:“在下今晚便修书一封,将我的想法告知家父。得了回信,再禀明大人。”
此事当然和杨廷和大有干系,杨凌也不能勉强他父子不经商量,所以点头应道:“好,那么本官就静候你地佳音了。”
朱玄衣一直笑吟吟地听着二人说话。此时才满面春风地捧杯道:“恭喜杨慎老弟能得到钦差大人赏识,乘风破浪当此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哈哈哈,也恭喜钦差大人得此良材美玉。杨慎老弟如得大人雕琢扶助,成为国之栋梁,那是指日可期。来来来,咱们满饮此杯。”
杨凌也是满心欢喜,举起杯来向众人示意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扶袖亮了亮杯底,显得极是快意。同桌之人有的喝喜酒,有的喝酸醋,不管如何,总之是一齐饮了。
杨凌却不知道。今日这一席话,固然成就了杨慎一世功业,可是大明朝即将新鲜出炉的,巴蜀沃土花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唯一一棵状元苗子,也就这么被他挖走了。
杨凌解决了杨慎,目标又转向朱玄衣,他含笑说道:“朱兄长我一岁,嗳,不要客气。咱们酒席宴上不论官职,只论长幼。朱兄人材出众,丰神如玉,今日谈及朝政见解,卓识远见令人叹服,不知朱兄是何方人氏?呵呵,朱兄呀,你可千万不要学杨慎,又抬出一个大有来头的父亲来,我方才已经被杨老弟吓得酒醒,若再被你一吓,就要跳进湖里捞月亮了。”
杨凌笑语方罢,身后忽地一个声喉圆润的女人声音笑道:“李太白是醉中捞月,杨钦差还未醉便要下水,是什么人灌的迷汤啊?”
杨凌还未转身,王县令已站起身来,躬身道:“见过县主,刘夫人,拓拔小姐、方小姐”。
方才席间杨凌已听李安介绍过,刘夫人是四川布政使司大人新续弦地娇妻,方小姐则是南京吏部四川清吏司郎中方大人的爱女,方大人官不大,可是管着官员政绩考评呢,人事官员自然是人人巴结地主儿。
拓拔嫣然就是他在竹屋中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那位小姐。莫看她是土司之女,在汉官之中可是极受礼遇的。
就象宋小爱率着几千七拼八凑的兵去浙江抗倭,正德皇帝亲自颁旨赐总兵衔,以示皇恩一样,受到传统文化和大明国策影响,全国各地的土司在明朝是极有权势地。尽管凭心而论,汉官其实从心底里是瞧不起土司官的,但是出于稳定政局,拉拢民心的需要,朝廷对土司官不但极为礼遇,甚至有些放纵。
此时西方诸国正在开辟殖民地,但是他们只要土地和黄金,投降的土人要么去死要么当奴隶,施政方针极为残酷。而大明对归顺的土人则采用怀柔政策,极为友好,土司权利之大就是五品知府见了都要叩头,礼仪规格直逼王侯。
这几位女士都是大有身份地官宦家眷,再加上杨凌向来没有大男人观念,忙也起身向后望去,只见四位女士自竹搭曲径上行来,头前一位是县主朱盼盼,吨位比较重,她一脚刚踏上竹亭,身后的竹桥便攸地反弹了一下。
方才说话的自然便是这位朱盼盼县主,若只闻其声,听起来也实在象是个美人。李安是主人,喝地已有几分醉意,他抚着胡须缓缓端杯而起,笑望着妻子身后的三女道:“迷汤不用灌,这不是自已来了么?”
当先一人,身着艳绯色绮罗裙裳,姿容十分艳丽,头上发式是已婚妇人,当是那位布政使大人的续弦了。后边两个少女牵手而行,一个高挑,一个娇小。三女步态袅袅,有县主“珠玉在前”,更显得轻盈若飘。
竹亭四下都挂着红灯,映得三女脸绝都艳如桃花,别样动人。
几位夫人小姐走进亭来,向杨凌含笑裣衽道:“见过钦差杨大人。”
“诸位夫人、小姐。快快请起,免礼,免礼”,杨凌说着,目光在盈然起身地三人身上一扫,这才看清了那位拓拔小姐。
他原以为既是土司之女,纵然俏丽,也该是和宋小爱一般英姿飒爽,体格健美。想不到那少女腰肢婀娜,体纤如竹。身着一袭葱白色的滚银绣边衣衫,周身干净俐落,竟象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谷幽兰。
杨凌的第一感觉不是惊艳、美丽,而是干净,这个女子一定好洁。而且有极强的洁癖。好干净的感觉,她地整个人晶莹剔透,就象刚刚剥了皮的熟蛋清,想来指甲缝里都是一尘不染,涓净的不可思议。
此时她刚刚抬头。白晰的额头贴着几片金灿灿的额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微矜的笑脸格外清秀,瓜子脸蛋下颈子颈子又细又长、线条柔润。却又不显瘦削。
县主一一指点道:“这是刘夫人、这是拓拔小姐、方小姐。”
随着指点,三人又依次上前见礼,拓拔嫣然近时,带起一阵淡淡的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灯下望去,她那微带透明的肌肤莹润如玉,翩然退下时,无声无息。仿佛轻得能作掌上舞。
明时川人好画远山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杨凌注意到,这三位年轻女子都是绘的远山眉,那位年方十六七地方小姐,竟然剔去眉毛,直接画就一对淡淡双眉,这样的装扮以前杨凌还不曾见过,不禁暗暗赞叹于大明领风气之先。
有这几位美女到来,杨凌的揽才大计便只得搁下,先和几位夫人、小姐寒喧一番,又在县主撺掇下被迫自罚三杯,几位美女这才轻笑着放过他,袅袅娜娜地又回自已的竹亭去了。
美女永远是男人不变的话题,她们一走,李安这几位朋友便对几位姑娘、夫人品评起来,除了朱玄衣含笑不语,不太接茬外,不但杨慎这毛头小子也兴致勃勃,就连那位拉着驴脸地青城狂士也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嘴。
这些人东拉西扯,先是聊到成都几位出名的美女,再扯到古代的卓文君、薛涛,然后自然而然地便谈起了元稹、司马相如。既然谈到了元稹、司马相如,又怎能不谈诗司歌赋?
一时间聊的天马行空,鞭辟入里,杨凌最怕聊这些东西,他既插不上嘴,又不便扰了众人兴致继续探问朱玄衣是否有从政愿望,只好暂时忍耐。
瞧瞧众人兴致正浓,杨凌便召手唤过一个侍童,让他领着离座去方便一下。沿着清幽竹林正向回走,他忽然听到一阵箫声响起。此时竹影摇曳,枝叶沙沙,箫声悠扬婉转,和着摇曳地竹叶声,悠悠传来,让人神志一清。
杨凌驻足倾听片刻,对小童摆手笑道:“你先回去,本官酒醉,在林中散步片刻便去。”
小童连忙恭声答应了,杨凌分枝拂叶,踏着如梦如纱的月色循着箫声走去。
就在前边,湖水的亮光闪动着反映在一竿竿修竹上,鳞鳞斑斑。一抹俏生生地纤细俪影亭亭于竹林之中,唇前一管长箫,悠扬的箫音正从她口中袅袅吹出。
杨凌见是位女子,觉得有些不妥,正想转身退开,那女子已放下竹啸,笑盈盈地转身道:“你来了?”
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明暗的月影凸显出她一身完美无瑕的动人曲线,正是方才见过的拓拔嫣然小姐。
拓拔嫣然看见是他,也是一愣,双眸中荡漾的烟波不见了,她静了一静才莞尔道:“谁是竹林云外客,吹箫箫鹤月中来。原来是钦差大人,小女子冒昧,打扰了大人的酒兴。”
月下看美人,入目何止一个美字。那氛围、那情调,真是百炼钢也化绕指柔。杨凌一讶之下也露出欣然之色。忙道:“哪里,如此清怜仙音,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本官……在下,能有此机缘,得闻嫣然姑娘仙乐。乃是在下之幸也。”
拓拔嫣然“噗吃”一笑,掩口道:“大人过誉了,怎么会是头一次呢,大人今天不是刚刚听到一曲青城仙音么?”
杨凌脚下飘浮,似有了些酒意,又见如此佳人浅笑低语,兴致也高了起来,他笑道:“姑娘是说那位青城狂士么?哈哈哈,他那两手技艺,怎及得姑娘万一?”
“尤其可恶者。此人佯狂卖傻,怠慢本官。在下巡视各省,无论地方都督,各地王侯,还不曾有人敢如此无礼。要不是此来成都身负秘要重任。本官不愿旁生枝节,嘿!就凭他藐视钦差这一条,就能送他进大狱,看他在狱卒地皮鞭之下是不是还能狂的起来。”
杨凌在美女面前,洋洋自得。说到最后双眉一挑,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之感,望向人家姑娘的一双眸子也带起了灼灼情热。
“喔?”拓拔嫣然不着痕迹地移步退开。手中竹箫在竹上轻轻点敲着,好奇地侧目道:“小女子早听说过大人的威名了。大人领兵,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是大明军中第一战将呢。我听仪宾几位发友说,大人在朝政上也是别出机杼,高瞻远瞩,实是文武全才,难怪受到皇帝这么信任呢。可是巴蜀一向平静,能有什么大事啊,要劳烦您这样的大人物?”
她一边轻点着竹竿,一边斜睇着杨凌,神态说不出的动人。
杨凌一副目迷五色,又不敢唐突佳人,只好强扮斯文地神态,忽听到这一句话,他不由一惊,似乎酒意也醒了几分。
杨凌定了定神,强笑道:“本官奉旨代天巡狩,各府道都走遍了,到四川来,也是替皇上看看吏治、民政、律法、军情而已,能有什么大事?”
拓拔嫣然吃地一笑,掩唇道:“大人真的醉了,方才你说身负机要之事,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忘了?”
杨凌脸色变了变,说道:“唔……要事么?哦……哈哈,姑娘原来是说……说这个呀,新帝登基,胸怀天下,本官身负皇上的信任,巡视天下,让我皇上对江山社稷、民生疾苦有所了解,这还不是最最重要的大事么?本官身负如此重任,自然不屑和一个小小狂士计较,自降本官的身份……”
杨凌说完了,抹了把额头汗水,讪笑道:“竹林月夜,本来十分的清凉了,可这一饮酒,可就又觉闷热了。”
拓拔嫣然冰雪聪明,见他张皇遮掩,也不多加追问,只是莞尔笑道:“县主家自已挖的大冰窖,窖藏着许多冰块呢,大人让仪宾给您调配一碗冰镇酸梅汤,既醒酒又解暑。”
“好好好,多谢姑娘提醒,姑娘不去饮上一碗么?”
“多谢大人关照,如此良宵月夜,竹林听风,吹上一曲自娱,可也是快乐如神仙呢,呵呵,大人请便,小女子还要待上一回儿”,拓拔嫣然绽颜笑道。
“啊,那么……本官告辞了”,杨凌也顾不上欣赏竹林人独立,美女夜吹箫了,急急忙忙转身便走,拓拔嫣然淡定自若,举箫就唇,又沉浸在优美的景色和音乐的和弦之中。
杨凌走着,还不不放心地扭头回望,见拓拔嫣然自娱自乐,一副心无旁鹜的模样,脚下地步子才轻松了许多。
拓拔嫣然用眼角余光瞄着他的神情举动,心中暗暗好奇:“这位钦差到成都来到底有什么大事呀,本来自吹自擂地讨好我,不想牛皮吹大了,反把自已吓成这副模样,呵呵……”
湖边曲径踏上去,脚下竹桥一沉,杨凌心中一松:“成了,这一句话足矣!”
这望竹别居里,可没有一个庸人,四川无涉外战事,无贪腐巨案,互市、开海全不沾边,可是前两个月刚刚换了控制一省兵马地都指挥使。一来就忙着调动迁徙各地驻军将领。
如今又来了我这个监督百官、专门负责察证造反之事的内厂厂督,口称肩负机要重任,要是把这些事串起来,还猜不出我几分来意,心中有鬼的人还不明白我针对地是谁,那简直比大棒槌还大棒槌了。
天下女子鲜有不好奇的。现在既引起了拓拔小姐的好奇心,她必会对闺中腻友提起,只要沪县县主知道,就会传入惠平郡王耳中,然后……就是蜀王……
杨凌了了心事,一身轻松,回到竹亭正想重再继续自已招揽人才地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