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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49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活动,蛮子兵器落后,无法抵挡,便集中人马不断往城门处堆关堵塞物。

    宋小爱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形,叫人将恶鸭绑到城门前叫关,恶鸭呱呱唧唧用俚语只是骂个不停,懂蛮语的士兵装聋作哑,也不翻译,看来说的肯定是难以出口的脏话。

    恶鸭不肯叫城。阿英在内死守,既不开城门,也不上城头应答,两下正僵持着,林参将领着人马带着钩索藤绳、冲木悬梯等攻关器械来了。

    宋小爱一见攻城兵到了,柳眉不由一剔,娇斥道:“把他砍了,祭旗攻城!”

    这些狼兵大多攀亲带故,方才恶鸭杀地狼兵最多。早被这些狼兵恨在骨里。宋小爱一到,他们便有人打起了小报告,被杀的人中还有一个是宋小爱地远房表兄。

    宋小爱先对他有了恨意。又见这蛮族头人面目可憎,满口脏话,早已心中不耐,是以一见援兵到了,立即命人砍了他的猪头。

    旁边狼兵一听头人下令,立即兴冲冲抢上来一位,手起刀落,“噗”地一声人头飞起,看那手法的娴热劲儿。这位仁兄十有八九是出身于“砍头三人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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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汉超冷眼旁观,并非阻止。恶鸭倚仗朝廷不想造成叛乱,再三忍让的心理,肆无忌惮地劫掠四乡,滛辱妇女,弄得当地百姓十户九迁,戎县如今这么萧条,可以说全是拜此人所赐,实是死有余辜。

    当下便有力大的狼兵拾起那颗人头,悠荡了几圈儿,把人头抛上了城去,城上见了头人的尸首,顿时传出一阵哭喊叫骂之声,随即将些滚木擂石抛掷下来。

    明军攻城了。这时是在关内攻关,天险已不可恃,第二道关隘上的蛮族守军又没有备下太多地守城器械,陆续赶到的官兵云集石城之内,里里外外足有万人,而城中分兵把守此关的不过一千四五百人,城池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只有身在局中的蛮人还在妄想可以据城死守。

    明军一面组织人马攀藤爬梯,一面令人使撞木撞城。宋小爱、林参将等人审问了一些俘虏,有怕死者乖乖供出了二道关内的情形,宋小爱了解到第二关内有木屋粮仓,柴草树木,便令弓箭手抛射火箭,一时间引得城中处处火起。

    蛮兵内外交困,军心大乱,战至一个半时辰后,经火烘烤后地桐木大门被撞的四分五裂,城门失陷,蛮兵四处逃蹿,近万大军浩浩荡荡杀进了凌宵城内关。

    阿英带兵且战且退,直退至“断颈岩”旁,才算到了绝地。对岸是荆守备的大军虎视耽耽,后边是穷追不舍的明军漫山遍野,仓惶拥挤的蛮兵甚至有未战而失足跌下万丈深渊地。

    阿英持刀大哭,望着九丝城的方向道:“阿大,阿大,凌宵城丢了,恐九丝宝城也难再守了。”

    伍汉超纵跃如飞,当先追到了山前。就是这个人,单枪匹马,手中一柄青锋宝剑,趋进趋退,如入无人之境,阿英从来不知道汉人之中也有这样的勇士、这样可怕地武士。他指着伍汉超用汉语大吼道:“你们欺人太甚,要将我族赶尽杀绝么?”

    伍汉超一路疾奔,却面不红、气不喘,他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朝廷富有四海,包容天下,宇内民族星罗棋布,不可胜数。区区都掌蛮,领地不过数县,人口不过数万,可是百余年来,朝廷用兵不断,耗资千万,你们难道就从来不知道想一想自已干了些什么?朝廷容得下那么多种族,何以偏偏对小小都掌蛮百余年来用兵不断?”

    阿英不禁语塞。伍汉超淡淡地道:“胜了就耀武扬威,横行不法。败了就指强欺弱,倚弱卖弱,无耻之极。可笑的是,除了这一刻,你们从来就没有真的觉的自已弱,所以滋扰地方、藐视国法、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地勾当。你们也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众将士追了上来,站在伍汉超身旁,冷冷地注视着这些穷途末路,才扮绵羊乞怜的恶狼,阿英恼羞成怒,他举起刀来。绝望地大吼道:“随我杀回去,杀啊!”

    阿英冲在最前边,昔日杀人掳货j滛妇女勇不可当的部下们仍然狂嗥着,紧紧地追随着他,只是已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能战胜、相信他们能活着离开。

    断颈岩,断魂峡,断颈岩下断魂峡。

    退守山顶绝地的蛮兵两千人,断首者近半,坠谷者近半,余皆跪地乞降。

    战事结束打扫战场。不见阿英尸体,十有八九也成了谷底亡魂了。

    凌宵城和都都寨是九丝城的两大屏障,也是诸寨之中仅次于九丝城地最险要处,此处一破,九丝城门户大开。三城鼎足而立,相互支援配合地条件消失,明军可以源源不断开进山去,直逼九丝城下了。

    平叛之战完胜在即,军中将士尽皆兴奋雀跃。只是他们却不知李森亲自率领的另一路大军。近五万大军,此时已经深陷都都寨战事之中了。

    双方战况空前惨烈,逐岭逐林地血战厮杀。白天明军进十里,晚上蛮子偷袭再杀退八里,战事胶着,每进一步都摞下无数尸体。

    都都寨山势连绵,大都都、二都都、三都都、四都都、五都都,五山连体,山势雄伟,岩壁陡峭,林荫蔽日。荆棘丛生,道路荒芜。

    都都寨和凌宵城是九丝城的左膀右臂,但都都寨险过凌宵,而广袤更远远过之,五万大军入山,如撒石入海,难掀风浪,却因此深陷丛林游击战中,步步杀机、处处遇险,伤亡人数不断增加。钦差杨凌闻讯,已星夜兼程,亲自奔赴都都寨指挥作战去了。

    凌宵城中,明军将城中财物席卷一空,留下一队官兵守城,带着俘虏的老幼兴高彩烈地下山回营,走至半途,宋小爱才想起伍文定咆哮公堂的事来,便吞吞吐吐地对伍汉超说了。

    伍汉超听了又急又气,若论公,父亲擅闯帅帐、斥责主将,光是冒犯上官这一条也够治罪了,可是他毕竟是自已父亲,而且经此一闹,父亲和宋小爱结下仇来,两人不是更加无望了么?

    宋小爱见状忙安慰道:“小伍,我知道他是你爹,又怎么可能虐待他?放心吧,当时因为急着出兵来援,我暂且命令将你爹看管起来了,叫人好好地关照着。今日我军立下大功,众将喜悦,不会有人再想起此事,回去我悄悄把他放了,找机会……再向他老赔罪便是。”

    事已至此,伍汉超也没有旁的办法,再说此事确是父亲不对,伍汉超在军伍中经年,也知道军令如山,军纪森严的道理,宋小爱做到这个份上,已是极其难得了,只好点点头,叹口气做罢。

    大军得胜回营,缴获的战利品,抓获的蛮军战士、家眷押入大营,留守的官兵见了也雀跃不已,整个军营欢声雷动,到处都洋溢在胜利地喜悦当中。

    伍汉超和宋小爱并肩走向帅帐,正想趁着众将安置俘虏的空当儿先去看看那位脾气暴烈的老头子,可是刚刚绕到帅账前,帐旁一幕奇景映入眼帘,俩人顿时都呆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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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夕阳下,帅帐旁的宋字大旗下,旗杆儿上绑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头发被打乱了,长发长胡子一绺一绺地,似乎被人泼了水,下边只穿了一条束筒裤子,也紧粘在身上,显得十分狼狈。

    伍汉超大吃一惊,失声道:“爹?”

    他对宋小爱怒目嗔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关照?”

    “我……”,宋小爱有口难辨,伍汉超愤愤然一甩手。走过去解下了伍文定。此时进寨地官兵络绎不绝,伍汉超生怕被更多人看到,让父亲难堪,也来不及找宋小爱算帐,急急扶着父亲走向自已的大帐。

    宋小爱张口结舌地站在那儿正在发愣,留守的将官笑嘻嘻地迎上来。施礼道:“恭喜大人立下大功,凯旋归来。”

    宋小爱一见了他,怒不可遏地道:“你……谁叫你擅作主张,这样对待伍大人地?”

    那军官眨了眨眼,奇怪地笑道:“大人,不是您让小的好好关照那个不开眼的运粮官吗?您看末将干地怎么样?嘿嘿,看在他运粮还算及时,没让兄弟们饿肚子的份上,这只算是小小的关照,要不然。末将一定关照的更好,让那老小子服服贴贴。”

    “你……你……”,宋小爱欲哭无泪,早知道关照二字在军中这么解释,当时就不多嘴了。谁想到临出兵还特意把他叫来,匆匆忙忙留下一句“给我好生关照他”的话,这位牛人竟然是这么理解的?

    宋小爱真恨不得抽刀砍了这混蛋,她咬咬牙,顿顿脚。终于放过了这个跑来请功的将校,尾追着伍汉超去了。

    伍汉超又惊又怒地将老爹扶进自已的军帐,扶他在榻上坐了。立即在榻前长跪不起,伏地道:“父亲,让父亲受此大难,是孩儿之罪,请父亲责罚。”

    伍文定习惯性地捋了两把大胡子,可惜胡子都打了绺,已纠结在一起,没法抚得潇洒了。伍文定不禁心疼地叹了口气:昔日潇洒威风的美髯公,谁不夸俺如同云长在世。瞧瞧现在这副模样,走麦城也没这么惨呐。

    他放下双手,问道:“凌宵城打下来了?是那个丫头定计、指挥?”

    伍汉超忙道:“是,取凌宵城之策,确是宋……是她一手定计。父亲息怒,令父亲大人受辱,都是孩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伍文定瞪起牛眼,喝道:“呸!你这个臭小子,关你屁事?现在还在替她揽过!”

    伍汉超连忙俯首道:“儿子不敢,儿子不孝!”

    宋小爱迟迟疑疑地出现在门口,怯生生地道:“伍……伍大人……”

    “你给我滚出去!”伍汉超回头大吼,宋小爱吃了一惊,伍汉超从没对她说过一句狠话,这话象刀子一样扎进她地心,好疼好疼。

    眼泪迅速蒙上了双眼,宋小爱泪光莹莹地看了伍汉超一眼,绝望地转身便走。

    只听伍文定也是一声大吼:“你给我滚出去。”宋小爱身子一颤,可是她地心已经痛的麻木了,伍文定的话已不能令她感到更大的难过和创伤。

    伍汉超见宋小爱被自已骂的流泪,心中不由一软,又听见父亲也在责骂她,心中更是不忍,可是宋小爱如此对待老父,自已这个做儿子地还能说什么?忤逆不孝呀!

    他咬的嘴唇都快流血了,决然地扭过头去,狠下心不再看宋小爱一眼,不料伍文定抬腿就是一脚,骂道:“混帐东西,老子叫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啊?”伍汉超抬起头愕然看着伍文定:老爸莫不是气怒攻心,变神经了吧?

    伍文定高声道:“宋大人,请留步!”说完瞪了伍汉超一眼,又道:“快滚,去弄桶水来,老子这副德性,不沐浴一下,如何更衣?”

    “啊?”神情呆滞的伍汉超又挨了老子两脚,这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梦游似的走了出去。

    伍文定声音一缓,说道:“宋姑娘,请入帐一叙。”

    宋小爱迟迟疑疑地走进营帐,默然片刻,忽地双膝跪倒,泣声道:“老爷子,是小爱的错,小爱向您赔罪。请伍老爷子不要再责怪小伍了。我……是我没那个福分,以后也不会奢望做您伍家地媳妇儿了。”

    她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两行清泪终于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宋小爱抿住嘴唇,试了拭眼泪道:“告辞了!”

    宋小爱起身欲走,伍文定急忙拦住,说道:“姑娘留步,宋姑娘,请留步。”

    宋小爱睁着一双泪眼愕然瞧着伍文定。伍文定习惯性地去摸胡子。摸了一把又讪讪地放下,嘿嘿笑道:“一日之间就攻下了凌宵城?而且损失如此之小……嗯!好样地,有大将之风,巾帼不让须眉呀!”

    他捧着肚子干笑道:“嘿嘿,别人家都是给刚过门儿的新媳妇一个下马威,你倒了得,这还八字没一撇呐,就把我老伍绑在你地帅旗上,又蒸又晒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好样的,哈哈哈,真是好样地。”

    宋小爱急忙解释道:“我知道伍大人是不会原谅我的,可我还是要说,我临走吩咐人好生关照你。是……就是好生关照你,谁知道他们弄拧了我的意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我无话可说……”

    伍文定瞪眼道:“管他谁的意思,今天是我误会了你。也冲撞了你,你是三军主帅,该治我的罪。嗯,该当地,是老夫有眼无珠。嗯,老夫还就吃这一套,这样难得的好孩子要是归了别人家,那我老伍不是更有眼无珠?不甘心!这亏不能吃,坚决不能吃。”

    “嗯?”宋小爱也有点懵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不解地看着伍文定。

    伍文定话音一转。狡猾地道:“可是不管咋说,论公呢,虽是我得罪了你。可要是论私呢,可是你大大地冒犯了我,你说我该不该追究你呢?”

    宋小爱垂头丧气地道:“伍大人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了,宋小爱绝无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伍文定急忙叮上一句。

    “那是自然,宋小爱虽是一介女流,可也说话算数!”宋小爱扬起头,倔强地道。

    伍文定大喜,连忙说道:“你说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我儿子喜欢你,我不管,你喜欢我儿子,愿意做他地妻子,我也同意。可有一条,一旦成了亲,你就得乖乖做我伍家的儿媳妇儿,得入我伍家的门儿。

    你虽是壮家土司,地位崇高,可我伍家就这一根苗儿,我还指望着他养老送终、传递香火呢,你可不能让他当‘上门郎’,儿子拐跑了,连我孙子都拐跑了,那我老伍将来还有什么脸去九泉之下见祖宗?”

    “嘎?”宋小爱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破啼为笑。

    她忸怩了半晌,才低下头,卷着衣角,红着脸蛋道:“人家……人家啥时候说……说要小伍做‘上门郎’了?我喜欢小伍,自然……自然是要进伍家的门……”

    伍文定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眉开眼笑地道:“不用做上门女婿吗?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是听说你们壮族有‘不落夫家’的习俗,‘男出嫁女招郎’自古成风,尤其象你这样家中只有女子,又是一族之长地……”

    说到这儿,他不禁又担心起来,瞪起眼道:“你说真的吗?真的不用我儿子入赘上门儿?”

    见宋小爱含羞点头,伍文定长出一口气,说道:“老夫向人打听,怎么听到的都是……这就没问题了。儿子养这么大,要是改姓换名,将来生儿育女,都得跟母姓,杀了我的头,老夫也不干!”

    那时广西壮家“入赘”是一件寻常事,没有人会歧视,可在汉族可不同。现在男子入赘在很多地方都是件丢人现眼地事,更别提明朝那年代,尤其是人们还特别重视传宗接代的年代。

    伍文定因为在青羊宫见到儿子和宋小爱亲热,大闹了一场,心里就不太舒服,回来又向人打听了一下,乡里乡邻的一听对方是土司头人,便一口咬定他地儿子必定要入赘女方家,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很同情地说:“老伍,你这这儿子算是白养了,替人家养了。”

    老伍一听,当时就毛了,对宋小爱越看她越不顺眼,又怎肯让他们往来?这回他犯了倔脾气,被人修理了一顿,他以为是宋小爱下的令,这一下他不但不恼,反倒把毛捋顺了,这样敢爱敢恨性情直爽的女孩子还真是打着灯笼都少见。

    待到宋小爱打了大胜仗,伍文定前思后想,觉得这女孩还真是怎么看都顺眼,除了入赘这块心病,简直完美的不得了,这才支开儿子,和她做最后谈判。想倚老卖老,借着自已一个长辈被她修理的引子,逼她让步,如今得到了准确答复,老伍总算放了心。

    “那……你是一族的头人,真的可以嫁出来么?”

    宋小爱虽然大方,论及婚嫁还是有些羞涩,她羞羞答答地道:“我虽没有兄弟姐妹,却还有堂兄弟,头人之位我既不稀罕,也不是不可以让的。”

    伍文定心中大喜,他刚想说话,忽见儿子提着一桶水鬼头鬼脑地站在门口,不由骂道:“躲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把水提进来。”

    偷听到后半截关键内容地伍汉超欢天喜地的把水提进来,站在那儿开心不已,嘴都咧到了耳丫子上。

    伍文定左看看,右看看,一对璧人,真是越看越招人稀罕。伍文定搓了搓手,连连点头道:“成了!嗯,成了!你们出去吧,呵呵,老夫要沐浴更衣,嗯!成了!”

    宋小爱红着脸向老伍施了一礼,和伍汉超双双退了出去。伍汉超放下账帘儿,喜孜孜地转过身,见宋小爱已急步走出老远,忙追上去扯住她袖子道:“嗳,你走这么快干嘛呀?”

    宋小爱一回头,粉面含煞,俏脸如冰,冷冷地斥了一声:“放开!”

    伍汉超吓了一跳,急忙放手,讪讪地道:“又怎么啦?刚刚儿不还好好的吗?咋翻脸比翻书还快?”

    宋小爱目不斜视,淡淡地道:“翻脸?我哪儿敢呐,这不是听了某人的话,本官乖乖地给他滚开吗?”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拂袖子,扬长而去。

    “惨了!我怎么把这碴儿给忘啦?女人就是小心眼,我……我……”

    他侧耳一听,自已帐中还传出伍文定“猖狂”的笑声,扭头一看,人家宋姑娘头也不回。

    伍汉超重重地一跺脚,给了自已一嘴巴:“我真多余,这事儿闹的,我这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夕阳如血,残霞满天。

    欢庆胜利的官兵们发现宋大将军阴沉着脸,背着手满营巡走,脸上不见一丝胜利的喜悦。骁骑都尉伍大少爷点头哈腰、满脸谄笑,一溜小跑儿地跟在后边,嘴里唠唠叨叨,打躬作揖地也不知说些什么……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拖的老长,时而静止、时而聚散,走形夸张,就象在上演一出夸张滑稽的皮影戏……

    第304章 修罗刀下证菩提

    李森亲自督率一路军队进攻安宁驿、飞星渡,一路青山迤逦、怪石嶙峋,脚下流水潺潺,风景甚是殊丽。可是官兵却如临大敌,根本顾不上去欣赏。

    最前边是藤牌兵,双手举着近一人高的大型藤牌,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前边已没有路,只有一条野草倒伏,似被人踩过的野径,只容一人经过,军队要布成这样的队形必然不堪一击,大军到了此处再难前行,不由停止了前进。

    李森打量着四周的地形,见有一条溪流从山中蜿蜒流出,虽说溪流两旁也是野草丛生,灌木横桠,可是相形宽阔一些,更难得的是在那浅溪中行进,可以避免半人高的野草丛中层出不穷的陷坑、竹钉、套索、绊发竹枪、荆棘刺等障碍,那些难以发现,令人头疼的小机关不但严重阻碍了大军的行程,而且已经杀伤了大批的士兵。

    李森立即命令军队向下转移,沿溪流溯源而上。

    这条溪流叫螃蟹溪,水深不过膝,宽度可划一条竹筏,虽说曲曲折折,不时还有被水流冲的滑不溜丢的巨石拦路,大军行速反而比在路上快了许多。

    蛮人既能在草丛里、树稞里、土地下、石块下布设重重陷阱,没理由会放过这条通向谷中的溪流,李森并不敢大意。仍叫士兵全力戒备着,空中、两侧密不透风地草丛中,甚至水下的溪流,生怕会突然从里边窜出个什么东西。

    前方两峰并峙,形如双门,山势奇险。山顶遍布丛林,郁郁葱葱,峭壁上密密匝匝布满悬棺。李森立即令大军止步,他正准备派些探子去前方探路,已防中了埋伏,忽地前方枝摇树头,一阵怪啸声起,猝不及防的官兵纷纷惨叫倒下,有的还没吭一声,就脑浆迸流。死状惨不忍睹。

    士兵们纷纷举起藤盾,可是前方射来的既非弓箭,也非梭枪,而是至少碗口大的石头,藤牌没两下便砸得稀烂。士兵们一个敌人也看不到,盲目地射了一阵箭,实在抵受不住从天而降地大片石雨,便纷纷向两侧草丛中躲避。

    草丛中早布设了陷坑、竹钉、套索、荆棘刺等物,盲目闯入脚下不能视物的官兵在一阵惨叫声中再次死伤遍地。蛮子有用之不尽的树木和石头。他们以树干为弓弦,以石头为箭矢,摧枯拉朽,无人能敌,明军丢下大片死尸开始向山外溃退。

    阵势大乱,李森也阻止不了了,尤其是一枚碗口大的石头就贴着他的肩头飞过去,劲风刮面生疼,身后的一名亲军被劲石砸入胸口,胸骨尽碎,倒在地上只是抽搐,口鼻鲜血狂喷。纵是李森这样悍不畏死的沙场老将也望之心寒,只得一咬牙,喝令后阵变前阵,向山外溃逃……

    再说参将李泽所部,大军沿着峡谷旁一条矮窄的山脊布成一字长蛇阵,迂回绕向狗头山。此处地势险要陕窄,大军只能拖成长长的队伍缓缓前进,不过这条矮山脊右侧是峡谷,左侧是一路倾斜向下的青山坡,虽说草木繁盛,可是居高临下,如果里边藏着人马,还是能够看到地,倒不虞中了埋伏。

    大军越行越深,始终不见蛮子人影,沿着山路,明军已拖成了长达数里的队伍,犹如一条长蛇,蜿蜒前行。忽地,先锋部队左侧山下密林中沉沉的铜鼓声骤然响起,与蛮子已交锋多次的明军知道林中有蛮子埋伏,好在彼此离的尚远,此处又居高临下,谅他们也未必冲地上来。

    明军盾牌手竖盾于地,后边弓弩手、火铳手严阵以待,后面的士兵也急急涌过来,准备布成第二道防线,可是他们愕然发现,从林中狂奔出来的竟然不是蛮人,而是牛马骡子,这些牲口都戴了嚼子,尾巴被点着了,象疯狂的战车似的向山坡上猛冲上来。

    这样地牲口只有几十头,那情景就骇然可观了,疯狂的牛马向山坡上狂奔,整片的野草齐刷刷地为之倾倒,那情景尉为壮观。有个眼尖地校尉大声惊叫起来:“这是连环马,快放箭!放箭!”

    连环马的战术原本就是少数民族最先发明的,在历史上也曾起过大用,几十匹牛马布的连环马阵本来没什么用处,可是在这样狭窄难行、后边是悬崖深谷的地方其作用可就十分恐怖了。

    惊慌的明军开始放铳放箭,屁股上着火,正疯狂奔上山来的牲口已经犯了死性儿,只知向前,不知左右逃跑,一旦中了火铳、箭矢,负痛之下奔势更急,后边,持着竹枪的蛮人穿着兽皮裙子,大声嚎叫着追杀上来。

    倾刻的功夫,牛马连环阵冲到了山顶,狂奔地牛马止不住步子,连一声悲嘶也来不及发出,就向深谷中摔去,牛马相连的绳索老藤,将无数的官兵将行带下深渊。有那机灵的士兵就地打滚儿,从绳索下避过去,刚刚惊魂未定地站起来,挥舞着竹枪的蛮兵杀到了。

    长蛇阵的中央和尾部,坡下有密林可供隐藏的路段,也同时受到了攻击,蛮人虽不懂兵法,可是从行围打猎中摸索出来的战术倒是狠辣有效,先放敌深入,然后切头断尾,破腹掏心,把一条长蛇切成几段,首尾不能相顾。

    “连环马”的第一拨打击已重挫了明军锐气,明军摸不清敌人还有什么招术,拥有多少实力。不免虚心怯战,数千兵马瞬间溃败,待大军退出山口时十停兵马已损了三停。

    三路齐头并进地大军中,只有火烧僰王山的游击将军崔贵所部损失较小。他率领军队大张旗鼓地进了蛮牛口,刚刚走进去不远就后队变前队又绕了出来,改走另一条比较难行的茅峰坝。

    这是一条山沟。两山夹峙,中间一条小路,但是道路两旁长满荆棘丛,官兵固然难行,可是蛮人在这些长满硬刺的荆棘丛中肯定也不能设伏,相对更加安全。

    官兵们在山沟约走了半个时辰,后队还在沟外。这时,忽听两边山岩上响起打雷似的铜鼓声,呐喊声震天动地。先是一阵利用树枝发射的石弹,看着虽然恐怖。但是中间隔着荆棘丛,明军只要趴在地上,石头要么从头顶飞过,要么被荆棘丛所阻,除了最初不曾防备地部分官兵,伤者廖廖。

    随后千余名都掌蛮男女持着刀矛,驱赶牛马为先锋,从前路掩杀过来。焦贵一见情形不妙,这么狭窄的地形若被牛马一冲,全军大乱。只能任人宰杀。

    他立即命全军后撤,同时集中火铳手击毙了三牛一马,阻碍了蛮人攻势。大军这才逃出谷来,虽然狼狈,折损倒不多。

    分路齐进之策再度失败,三路溃兵在回途相遇,大军皆垂头丧气,偃旗息鼓赶回大营……

    李森刚刚回去大营,就有校尉来报,钦差大人杨凌亲临军营,要李森回来后立即去见。李凌听了心中一凛。连忙整整狼狈的军容,急忙赶往帅帐。

    自剿叛以来,李森挑营拔寨,势如破竹,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窝囊仗,就连险要无比的铜锣岭,他按照杨凌的轻骑深入,回马拔钉之计,也轻而易举地拿了下来,可是在这都都寨,集合了全部的精锐兵马,不但寸步难进,而且屡吃败仗,他还真有点愧见杨凌。

    李森匆匆回到帅帐,唱名报进道:“大人,李森告进!”

    “快请进来”,杨凌和封参政、苏御使还有二王子正端详着沙盘,听到声音抬头说道。

    这本是李森的帅帐,不过此次巢匪平叛杨凌是节制三军的大帅,他是副帅,杨凌来了,他也得避席以让,统帅之权得移交杨凌,所以神色间丝毫不敢马虎。

    李森进了帅帐,单膝跪倒,抱拳过首,愧然道:“大人,末将惭愧,集合五万大军,都都寨却久攻不下,有负大人所托。”

    杨凌若无其事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剿蛮战事,打了百余年,名将不知派了凡几,大军不知派了几万,要是都打胜仗,今天咱们也不用来这儿了。”

    他走过去扶起李森道:“起来吧,这都都寨的地形我和几位大人看了半天了,实在看不出都都寨比博望山、铜锣岭、凌宵城险要在哪儿。你在这儿打了十多天了,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六县之敌,如今不过龟缩在都都寨、九丝城两处而已,我就不信取之不下。”

    李森见杨凌轻描淡写,将他损兵折将地事一笔带过,心中感激莫名,他站起身来,先问道:“听大人的口气,凌宵城已经拿下了?”

    杨凌微笑道:“本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宋总兵智取凌霄城,如今九丝城的一对翅膀已经折了一只,只待取下都都寨塌,本官就可以放心让大军长驱直入,直逼九丝城了。

    宋总兵那里的一万多兵马,本官没调他们过来,我已下令让他们在九丝城和都都寨之间的险隘关口筑堡设卡,切断彼此之间地联系,这都都寨,就要由我们来独自剿灭了。”

    李森听说与都都寨齐名的凌霄城已被宋小爱一介女流轻而易举地拿下。心中更增压力,也不禁斗志陡生,他走到沙盘前,长吸了口气,凛然道:“杨大人,各位大人。都都寨和铜锣岭、凌霄城等处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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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乍看起来不如以上几处险要,以上几处关隘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隘口,而都都寨没有。但是都都寨不同之处在于,它虽名为都都寨,其实并不是一座山寨,而是都掌蛮人颇为集中的许多山寨的集合。

    都都寨分为大都都、二都都直至五都都,这是都都寨地主体,五座山峰连绵起伏,中间有险峰有断崖有峡谷有沼泽有密林,处处可以设伏。处处皆有伏兵。

    包括它的外围,地形也是错综复杂,本官原想先剪除外围,一步一营向内收缩,奈何这里的地形根本不合适在其他各处围剿地方法。大人请看。都都寨的这一侧有蓝崖、洪崖鬼坡崖几处不可攀援的险要,旁边有阿儿寨等大大小小十几座山寨为唇齿。

    彼此之间既近且密,试图先夺任何一寨,都会受到其他各寨的援助,即便抢下一寨。我们也无法在蛮军日夜不停的袭扰下长久驻扎下去。如果分兵同时攻打各寨,却又恰好中了他们的计,一旦进入连绵不绝的山区。各种险要的地形全都变成了杀人的武器。我们在这里打了十多天,吃地就是这个亏。

    再看这边,有高寨、平寨、董木坝,东边有落豹寨,彼此互为犄角,攻击一则诸寨联动,分兵攻之则陷入丛林战,我军优势毫无发挥地余地。

    南面,是鸡冠岭寨。也是都掌蛮的重要关隘,附近也有内官寨、钓猴寨。尤其是钓猴寨居于险崖之上,险不可攀,然后我军一旦攻打诸寨,他们却能轻易下山,利用对山中极为熟悉的特点,从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袭击我军,令我军首尾不能兼顾,处处皆有敌袭,处处皆有陷阱,人常说草木皆兵,这里可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杨凌、朱让槿等人听地眉头越皱越大,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难怪这里最难攻克,这里险要的地形层出不穷,蛮人的山寨又星罗棋布,简直是都掌蛮的大本营。

    可是越是这样这都都寨越得拿下来,否则其余诸县诸寨被克,根本直毫无作用,都掌蛮有此根据地,朝廷大军一走,很快便能死灰复燃,重新占据诸县为乱。

    李森也是越说越沉重,他指着东南道:“这里是轮缚囤,其山崛起数百丈,林木深密,垒石为城,树栅以守,大军寸进也要喋血成池。

    现在的情形就是,想剪其羽翼,办不到。同时下手,又会立即陷入深山密林之中,蛮军虽少,却能呼啸往来,纵跃如飞,或用机关、或有牛马,寻常地家什都可变成武器,令人防不胜防。”

    杨凌等人听罢默然不语,一时谁也没了主意,过了半晌,杨凌才道:“李大人在山东也曾剿过匪,战阵经验丰富,若依你之见,该当用什么办法打下都都寨?”

    李森想了想,在沙盘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说道:“设碉堡、边墙,驻卫所屯兵,把这里团团围困起来,将他们禁锢其中,直至无可生存,拱手投降。”

    杨凌目光一凝道:“那要多少兵马?多少时间?多少钱粮?”

    李森不禁哑然。

    杨凌摇头道:“此地与山东地势不同,山高林密,纵然驻兵也难以将乱匪完全禁锢在山中,而且要将这群山围起,需要的兵马不只五万,所耗地钱粮蜀地税赋也承担不起,至于时间……”

    杨凌苦笑着指指沙盘道:“都掌蛮人的寨子就在山中,有地有粮,有飞禽野兽,溪流鱼蟹、野菜干果,如果长期围困,都掌蛮还没垮,朝廷却要被拖垮了。”

    李森脸上一红,忙道:“下官愚昧,拘泥不化,胡乱引用他处经验。”

    朱让槿看着沙盘,忽然说道:“平川用水,山中用火,大人剿灭蛮人村寨,大多取火攻,则一切蛮人伎俩皆不堪一击,为什么在此处不以火攻呢?”

    杨凌摇头笑道:“二王子岂不闻玩火自焚?”

    朱让槿和封大人诧然相顾。不解其中之意。

    李森忙解释。道:“二王子、封大人,你们有所不知,这都都寨处处山林,包括都掌蛮人地村寨、栅栏皆为木制不假,可是一则村寨过于分散,二则各处林木难免有沼泽、峡谷、断崖隔开。所以如果自一处放火,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处处放火……”

    他脸有惊容地指了指沙盘,说道:“内中村寨塌近万人,虽说皆依附叛匪,可……未必人人可杀。而且……这五都都山连着周围无数山脉,处处放火,火势难以控制,真个烧将起来,万一就此蔓延开去,无数生灵涂炭。兹事体大,恐怕就是当今圣上在此,也不敢为了小小都掌蛮下此决心。”

    朱让槿等人这才知道其中缘由,一时也都无话可说了。

    杨凌蹙眉半晌,心中苦无计策。只好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先歇了吧,待我们再了解一下周围情形,然后继续计议,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可想的。”

    众人默默地拱了拱手,一一告辞离去。李森见杨凌眉宇间一片萧索,此时没有兴致谈话。便也施礼退下。

    杨凌在空荡荡的帅帐中坐下,忽地想到:“如果韵儿在这,她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杨凌立即哑然失笑:“这还用问么?那个丫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是她在这儿,眼见自已的人损失惨重,早就一把火烧将起来。至于后患……”

    杨凌叹了口气:“哪会有后患?若今日的主帅是成绮韵,那么最后一定会查明:纵火地人就是被烧死地人。这些法子自已又何尝不知。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行事总得求个心安理得吧……”

    鄢高才由于安排新攻下的山寨官吏,和给应召而来的无地农民划拨田产,晚到了半天,到了夜间赶到大寨,此时天上阴云密布,不见星月,几个兵丁打着灯笼火把将他护进军营。不料鄢高才刚一进大营,就看见一个黑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转圈儿,两人碰个正着,一瞧那人,正是都指挥李森,鄢高才忙上去见礼。

    他现在名义上虽然仍是小小的县令,可是实际权力早就连知州都远远不如了,任命他为节制叙州军政律学司各个衙门的巡抚大人,只是时间问题,杨凌的奏章已经送进京去了,这种事皇上没个不准的道理。

    所以李森也极客气地回礼攀谈了一番,鄢高才问明了今日众官员议事的经过,想了想,问道:“我不懂兵,大人直截了当地说,是不是要取都都寨,只能急攻,不能缓攻,要想急攻,蛮人占据地地利抵得十万大军,非我军人力和武器所能抗衡,只能借助五行之力,天地之威?”

    李森倒也干脆,点点头苦笑道:“对了,目前要想急攻,非得请火德星君帮忙不可,可山中生灵上万,这么做实在有干天和,如果火势蔓延,更是天大的灾祸,谁也不敢拿这个主意呀。”

    鄢高才瞪眼道:“若不如此,剿叛之举又得如昔年一样,大军拖上三四年,拖的兵困马乏,不了了之,周围诸县刚刚改土归流,等蛮人一出山,一切恢复旧模样,过上几年,再大打一仗,如此反复,循环往复了?”

    李森一摊手道:“鄢大人有何高见?”

    鄢高才一撸袖子,说道:“高见倒是没有,我去见大人!”说完问清杨凌的住处,大步流星地去了。

    杨凌正在帐中闭目盘算都都寨的棘手之事,忽地房门叩响,一人道:“大人,鄢高才求见。”

    “喔?”杨凌睁开眼。从椅上坐起,忙道:“快请。”

    鄢高才进帐,向杨凌施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不用客气,坐吧,来人,看客。”杨凌微笑着应了,摆手让他坐下,问道:“改土归流地事办的怎么样了?”

    鄢高才道:“叙州府高、珙、筠连、长宁、江安、纳溪六县地方,除了本县,皆在轰轰烈烈地改土归流。各府道无地的流民兴高彩烈,踊跃前来,对朝廷十分拥戴,此举既解决了其他地方流民马蚤乱的隐患,也为六县提供了足够的农户耕田就业,可谓即利于朝廷。又利于百姓。”

    “好!”杨凌听得欣然叫好。

    鄢高才话风一转道:“不过下官只恐这样大好局面,维持不了多久,朝廷取不下都都寨,便难以平息都掌蛮之乱。大军驻扎对峙,结局不过是重蹈以前官剿匪地覆辙。最终不了了之。

    蛮人出山,必重占鸡冠山、凌霄峰、铜锣岭、博望山等要隘,四出掳掠,半民半匪,使安份守已地百姓逃奔他乡。到那时。都掌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