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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65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们府上还没人怕老爷呢,可你要是不点头,谁也不敢胡闹地,这事儿多好玩呀,呵呵,大男人凤冠霞帔,千年难得一见呀,他自已说过的话,又怨不得别人”。

    两个人左右扯着韩幼娘的袖子撒娇,柔柔腻腻地道:“好姐姐,求您了,您就点个头吧”。

    这样两个小尤物故作妖娆,就是女人都受不了,韩幼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告饶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们两个小妖精,可千万别玩过火”。

    唐一仙两个人一见她答应了,顿时雀跃不已,雪里梅坐在那儿捏着下巴主意,唐一脸更是眉飞色舞,一脸的j笑,看的韩幼娘暗暗后悔。

    杨凌大步走在前头,出了花厅走到廊下忽地停住脚步,瞧着自家后院儿新增的不少房屋和楼阁,双手插腰地问道:“呃……文心住哪儿?”

    玉姐儿亦步亦趋,和他总隔着大半步远,闻言才凑过来道:“妾带老爷过去”。

    杨凌注意到她的拘束和礼仪,好象随着自已离京几个月有点增加了。他瞪了玉堂春一眼,揽过了她的纤腰。手掌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那股柔腻温润,笑道:“相公离京几个月,你这小蛮腰儿柔软了许多,我的玉儿千娇百媚,更有女人味儿”。

    玉姐儿顿时红了脸,局促地叫道:“呀,我地爷,快放手,这是在外边。叫下人看见”。

    杨凌哧哧一笑,放开手,手势下挥,顺势在她圆圆翘翘的粉臀上捏了一把。和以前比起来,翘臀虽仍不大,不过臀肉更丰厚结实了,才刚过十六,不过已经为人妇,再加上生活优渥,现在玉姐儿的身段、风情确实越来越成熟了。

    “你呀”,杨凌不顾玉姐儿地挣扎,拉起了她的小手。边走边道:“不要年岁稍长就渐生顾忌,幼娘说起来也不大,有你们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就象是活在天上人间。

    咱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管我做了多大的官儿,记着我的是你地丈夫,什么相公呀、夫君呀、老爷呢。那是不能不演给外人看,关起门来我就是你们的夫,你们就是我的妻,夫妻间还讲那么多滥规矩,活的多没趣?

    幼娘的性子比较含蓄内敛,文心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你再觉得应该谨小慎微,时时守什么侍妾地本份,早晚带地雪儿也变成模样。咱家的后院弄的象温吞吞地一锅水,有意思么?”

    “是。老爷”,玉堂春心中感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杨凌的大手。她地确是有点多心了,以前有幼娘惯着她,又有个更活泼的雪里梅带着,她也象只快乐的云雀儿似的,无拘无束,不存机心。

    可是现在高文心要进门了,人家本来是大家闺秀,又是堂堂的大内女医官,而且杨家有后还是她妙手施针,就是幼娘对她也是感激涕零,她得到平妻待遇,玉堂春倒没有丝毫怨言。

    可是她担心的是这样的大家闺秀一旦进了门,因为自幼地修养教育不同,不会再纵容她们没大没小地放肆,杨府上下的心腹下人原来可都是高小姐的人,那还不一呼百喏?所以才恢复了一个大户人家侍妾该有的本份,在杨凌面前不敢再有逾礼放肆的行为。

    听了杨凌的话,她的心里暖烘烘的,泪珠儿忍不住盈满了眼眶:“我地相公,天下间再找不出这样的男子,他不止是爱怜我的容貌,是真的把我这个青楼出身、卑贱低微的小女子当成自已的妻子一样对待,能找到这样地夫君此生何求?他的深情厚义,我玉堂春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呀……”。

    杨凌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轻轻一叹,拉着她地手,边走边道:“玉儿,你是不是不甘心文心后进门,却可以和幼娘平起平坐,所以心有怨……”。

    玉姐儿慌忙摆手道:“老爷,不是的,不是地,我只是担心文心姐姐门风甚严,不敢太过放肆罢了”。

    杨凌想了想,一摆手道:“我还真不知道有平妻这一说,早知道还分什么妻妾呀,这样吧,要平都平了吧,你和雪儿也当平妻,呵呵,咱们排排坐,吃果果,谁也别争,谁也别抢。嗨,其实咱家本来也没分谁高谁低嘛,名分……唉!”

    玉堂春先是一喜,随即神色一黯,幽幽地道:“老爷不可如此,玉儿岂敢恃宠而骄?自古道‘一发妻二平妻四偏妾’,这就是三妻四妾了。现在纳妾之数早不受限制了,可是平妻却仍受限,老爷虽位极人臣,最多也只能有一个发妻、两个平妻。文心姐姐和夫人平妻,谁也不会多心,如果妾也晋了平妻,那反而添了乱啦”。

    杨凌好奇,原来三妻四妾是这么个由来。他干脆停下来问了问,原来富有者最多一妻多妾,有双妻一般是要受刑的,但是新兴的贵族阶层发达之后常常出于政治需要搞联姻、或者上官为了笼络得力的下属赐婚,无论是联姻还是赐婚,这女子自然都是自已的亲人,不能让人以妾待之,而他们联姻或笼络的对象也大多事业有成。不是还未娶妻的毛头小子,这样渐渐便兴出了新的规矩:平妻。

    但是平民则不可,哪怕你富可敌国,有钱纳上一万个侍妾、婢妾,也只能有一个正妻,这就叫‘匹夫匹妇’。当然,平妻之中还是有区别地,发妻是正妻、嫡妻,社会地位和丈夫是相等的,无论地家里还是外边。服制,车制等礼仪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则稍逊,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礼。家庭地位基本相同。

    玉姐儿说的认认真真,杨凌听的头晕脑涨,敢情这玩意儿还有限额的啊,文心进了门儿,平妻指标就剩一个了,让玉堂春、雪里梅、马怜儿来个公平、公正、公开竞聘,自已当评委?对了,还有个未婚的……妻阿德妮,好歹也是个男爵。还是外国友好人氏,竞聘大有优势。

    罢了!杨凌乖乖地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干笑道:“这么说来,除非把我一劈两半,平妻才够分的了,呵呵,不要在意这个,文心不是个拘泥不化的大家小姐。我还怕你们把她也带的疯疯颠颠地呢”。

    玉堂春媚眼儿一瞟,也不禁莞尔:“人家都没想过,是老爷出的主意嘛,算了,不说了,老爷这些话……人家听了已经不知有多开心了。喏。文心姐姐的房间到了,老爷还是自已进去吧,有些体已话儿也方便说。嘻嘻。”

    高文义的新房,原来就在杨凌和幼娘地院落隔壁。这是向后院开辟出的一排新楼的第一幢,新楼、新房、新人……

    新人见了新郎倌儿自然有些忸怩,虽说是办冥婚,不过在那位逃之夭夭的洛大法师安排下,这房间里披红花彩,龙凤红烛,布置的和普通新人洞房完全一样,不过昨日外边凄凄惨惨,房中却是喜气洋洋,显的有点诡异。

    杨凌活着回来后,高文心忙了半夜,把房中的新婚装饰都撤了,不过还能看出些许痕迹。杨凌在外边洒脱的很,一进了屋儿,瞧着已经算是自已媳妇儿的高文心,竟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偷偷摸摸看着对方细小的动作,揣磨着对方的心思,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我可是堂堂的大将军、大侯爷、大特务头子,跺跺脚八方乱颤的人物,还怕了她一个小女子?杨凌想到这里,长长吸了口气,双眉一振,昂然道:“文心!”

    “啊?”高文心身子一颤,慌忙抬起头来,又慌忙垂下眼去,战战兢兢却又无限期盼。

    杨凌坚决地一挥手道:“走,吃早饭了”。

    高文心俏脸一垮,半晌才幽怨吱唔道:“我……我还是在房里吃吧。嗯……我、我下午就搬……搬回去……”。

    杨凌想了想,点头道:“唔……先搬回去也好”。

    高文心听了脸儿一白,霍地抬起头,却正迎上杨凌狡黠的双眸:“先搬回去吧,难道还真个按照‘冥婚’嫁进门来?”

    杨凌握住了她的香肩,柔声道:“此番大难不死,我的心病已去,也更加珍惜我地生活和我的人。文心,我刚刚回京,朝中总有些大事要办,你莫要着急,三日之后,我再迎娶你过门,让你堂堂正正地嫁回你的家”。

    高文心盼来盼去,盼的也不过就是这句话而已,陡听杨凌亲口说出来,喜的高文心心花朵朵,竞相开放,晕陶陶半晌,才满脸红晕地低啐一口,薄嗔道:“谁……谁着急啦?”

    杨凌涎着脸笑道:“是你家相公我着急了好不好?呵呵”。

    高文心听他已开口自称相公,心中甜蜜无限,同时却也窘的无地自容,她抻着衣角使劲儿卷在纤细修长地手指上,然后又使劲儿拉开,手足无措半晌,才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杨凌一眼,羞怯怯地道:“走吧”。

    杨凌正被她那种欲羞还怯的少女风情迷的神魂颠倒。听了不由一怔道:“干什么去?”

    “吃饭去,人家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这一天上门拜访地人还真不少,外四家军将领、许泰、刘晖、贺三坛、冯洛四位总兵和彭继祖、连得禄等人联袂来访。

    这些人都是粗犷的武将,性情直爽,一见了杨凌,彭继祖和连得禄一胖一瘦两个家伙抱住杨凌便放声大哭,声音惊天动地,听杨府内外,一片号啕。

    好在前两天他们来哭灵,杨府上下已经见识了他们哭嚎地本事了。丫环侍婢们视若不见,从容淡定。这些人还没出大门儿,吴杰率着内厂地亲信属下又上门探望,这些人的主心骨回来了。那真是说不出的开心,众档头、千户、百户们坐在前院客厅里又说又笑,笑声朗朗直传出大门去。

    到了下午,戴义、苗逵、张永等人又相继赶来,这些日子他们倒是很听杨凌的话,在刘瑾面前装聋作哑,逆来顺受,攒足了劲儿就等着自已这一派的首领回了京再和刘瑾一较雌雄,杨凌的死讯传开。最伤心的虽然不是他们,但是却最紧张、最失望。

    如今见了杨凌,三人犹如告状一般,不断诉说这些日子受的刘瑾的窝囊气,说到愤怒处,不由破口大骂,害的杨府周围四下巡逻地番子们都感到奇怪,怎么杨府今日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张嘴骂人的?

    可是奇怪的是,朝中百官整整一天都没有人登门造访,这就有点不寻常了,旁人就算不方便公开上门,焦芳身上可是明明白白打着杨派烙印的,没理由有什么顾忌。杨凌立即派人进京打探消息,传回地讯息是:朝会未散!

    杨凌听了大吃一惊,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了?正德皇上从来不开午朝。如今莫说早朝,午朝时间也早就过了。什么事竟让文武百官在宫中待了整整一天?

    此时,朝会仍在慷慨激昂的争论中,文武百官中午只不过喝了碗稀粥而已,宫里的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皇上赏赐大多时候赏的就是个面子,三十两银子两匹丝绸,礼轻意重,要的就是那么个意思,御膳房听说皇上要赐膳当然也不会实惠到七个碟子八个碗的真给你往上端。

    可是百官仍在争吵之中,一大早儿正德高高兴兴地上朝来,就有翰林院、都察院的人上折请旨,要求撤销对杨凌的加封和赏赐,许多老成持重地官员都觉得杨凌小小年纪,纵然真有大功,堂堂世袭侯爷也足以褒奖他的大功,是以立即站出来声援。刘瑾一派已经得到他的示意,立即出班反对,正德也觉得自已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杨凌的功劳在他心中,那是足以称得上国公称号的。

    刘瑾派对杨凌如此热衷,立即引起了三大学士地警觉,只略一思忖,便猜出这是架空之计,明升暗降剥杨凌的权,现在朝中能与刘瑾抗衡的唯此一人而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现在都需要杨凌这个人在位,以防止刘瑾一家独大,于是三人立即出班,众口一辞赞成取消对于杨凌的加封,撤去国公封号。

    可是此时刘瑾控制着吏部,掌着百官升降大权,随波逐流趟浑水的官员大有人在,都察院地主要力量也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就是喉舌,他们旁征博引、又抓住皇帝金口玉言,圣旨一下没有收回的理由予以反对。

    他们地力量实际上已经在朝中占据了绝对多数,再加上正德皇帝也觉得剥去杨凌国公的封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三大学士和已经醒悟过来地清流派苦于无法对皇上直言其中厉害,很难招架得住这位总裁判吹黑哨下的进攻。

    他们总不能对皇帝直接说:您最信赖的左膀右臂,早就明争暗斗打的不可开交啦,刘瑾是个大坏蛋,他是想夺了杨凌的权,独霸朝纲。亏得是三大学士一齐反对。这才勉强抵住刘瑾派对皇帝和杨凌的阿谀奉承之词。

    争论一直持续到下午也没有个结果,正德高高兴兴上朝来地那点儿喜气早被这些大臣们给气没了,于是没好气地宣布散朝,明日再议。

    等到朝会一散,三大学士凑在一块儿简单地商量了几句,便委托和杨凌走的最近的焦芳赶快找他陈述利害,让他明日一早立即上朝,主动辞去所有加封职务。

    杨凌在府中不知出了何事,金銮殿上未曾散朝前又没人能打听到具体消息,他坐立不安。最后唤人牵出马来,正要亲自去城里打听一下消息,焦芳的官轿急匆匆地到了。

    杨凌听了焦芳的话,才知道今天京里闹出这么大动静竟是为了自已这个威国公。杨凌对于当王当侯原本就兴趣不大,如果不是想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事业,用自已的努力避免后世的诸多悲剧,就是这个权威赫赫的内厂厂公他也不愿意就任,所以只是淡淡一笑,对于主动请辞国公一口答应下来。

    焦芳这才松了口气,如果杨凌主动请辞,想来皇上也能够应允了。小皇帝到底年轻,对于官场上的机谋诡诈看不透澈。而刘瑾派的人又只提杨凌论功应当加封。根本不提他现在地职务和权力,这些东西,只要杨凌入彀,把威国公的爵位正式定下来,就不怕他不交出来。

    焦芳与杨凌在内书房秘议到日向西山,这才告辞离去,准备召集杨凌派的人明日早朝集体造势,帮着杨凌把这个绑手缚脚的威国公给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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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别了焦芳。杨凌回到书房将整件事又细细思索了一遍,刘瑾这么做倒是一步难得地好棋,在皇上和天下人面前,他造出一套大公无私,与杨凌亲密无间的假象,赢取皇帝的好感。同时又逼着自已一步步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以刘瑾现在的势力,只要交权。岂有不落到他手里的道理?

    不守刘瑾能咬死的不过是皇帝旨意不可轻易撤回,杨凌的功劳足以加封国公。而且笃定自已也不便直接向皇上点明他们捧自已是要撤自已的权,想让自已吃个哑巴亏。

    不过这阴谋识不破也就罢了,既称阴谋,就是不能点明,一旦被人洞悉你地用心,便很难起到想要的效果。朝中的老臣们混了一辈子官场,又岂是后宫里几个没有经验的太监能对付得了的?这计谋既已被识破,只要自已也拿出一副冠冕堂皇的理由坚决辞职不干,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刘瑾厉害,厉害在能揣摩皇上的心思,厉害在他和皇帝的亲密关系,可不是他在官场上有多么厉害地诡计,否则凭他的权力和人脉,又不象自已搞种种改革和保守派有不可调和的利害关系,其势力发展何止是现在的局面?但他手下张彩和张文冕等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必然也会料到我一定请辞,他们还能有什么杀手锏呢?

    杨凌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我的身边就有一个大阴谋家,可惜,她不在这儿。不然,她十有八九能洞烛刘瑾等人想要使用地阴谋,我便可以智珠在握,料敌机先了,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这仗不会一下两下打完,我想着削刘瑾的权,刘瑾也想着削我的权,这日子长着呢。

    这时,杨凌看到阳光渐渐淡了,正要叫人掌上灯来,云儿扎撒着湿淋淋地小手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剪子,向杨凌施礼道:“老爷,高管家让我来知会老爷,前宅有人前来拜望,说是姓杨名慎,老爷见不见?”

    “杨慎?见!见见!请他到后……不不,我亲自去接他”,杨凌喜出望外,急忙站起身往外走,他走到门边瞧了云儿一眼,忽地问道:“你在洗衣服?”

    “是呀,老爷”。

    “嗯?那你拎把剪刀做什么?”

    “喔……”,云儿干笑道:“衣服破了。我剪剪布头补一补”。

    杨凌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道:“边洗衣服边打补丁?呃……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老爷!”云儿一溜烟地跑了。

    杨凌不及细想,也急忙奔向前厅,一见那儒雅斯文地青袍书生正是杨慎,杨凌大笑道:“杨慎,果然是你,哈哈,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我刚刚到京还没来得及向皇上举荐,你便到了”。

    杨慎微笑施礼道:“呵呵,小可比大人早走了十多天,不过昨日才到京师。刚刚到了便听说大人遇难,惊得小可七魂丢了六魄,正自神游太虚,便又听说大人策马还京了,幸好是虚惊一场呀”。

    “大人刚刚回京,诸事繁杂,小可本想过两日再来叼扰,今日听了一个消息,却是不得不提前来访了”。

    “哦?”杨凌目光一闪。若有所察地道:“走,咱们去内书房慢慢聊”。

    一入内书房,杨凌便敛起笑容,肃然道:“慎老弟可是为了今日朝议罢免我威国公之事而来?”

    “呵呵,大人料事如神,小可正是为此而来”。

    杨凌哈哈一笑,说道:“请坐”,他自已也在桌后坐了。吩咐人上了茶,掩了房门,然后问道:“不知慎老弟何以教我?”

    杨慎微笑道:“这国公爷当也罢,不当也罢,原本不打紧,真要紧的。该是这想往上推大人的,和往下拉大人的,都打的什么主意。大人说是么?”

    杨凌微微一笑道:“哈哈,我来开门见山。你来以诚相待罢了,要说地不过是一个刘瑾而已,是么?”

    杨慎肃然起立,深深一揖道:“正是!小可请教大人,刘太监此人如何?”

    啧啧,这语气……,杨凌差点儿也起身一揖,肃然答道:“董卓,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

    杨凌想了想徐徐道:“若说他j宦,称得;若说他佞臣,也称得;其害,不只在宫闱之中也。”

    杨慎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大人现在能为国除贼么?”

    “不能!”

    “放眼朝野,能与刘瑾抗衡者,唯大人一人,小可也知道大人与刘瑾势同水火,不知大人何时可对刘瑾一击必杀?”

    “……削弱他的势力,打击他的气焰,我办得到。要彻底除掉这个祸害,难!除非刘瑾失去圣宠,否则无人除得掉他。可是他若真的已失宠,便也没有了危害,又何必除掉他?”

    “大人与刘瑾互相忌惮,纵有争斗,互有胜负,势力消长不过一时,只要仍匿在皇上羽翼之下,朝争绵绵,就是斗上几十年也不稀奇,最终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大人此刻声望地位如日中天,又是皇上最宠信的大臣,可是也不能彻底扳倒刘瑾,因为有圣眷在。而只要有大人在,就是时刻提醒刘瑾,不可飞扬跋扈失了圣眷。皇上的宠信,就是刘瑾的免死金牌,刘瑾时刻待在皇上身边,除了他自已,谁也不能破坏这份圣眷。”

    杨凌目光一深,凝目道:“你有什么妙计?”

    杨慎施施然站起,坐回桌旁呷了口茶道:“今日听家父谈起朝议剥夺大人国公之爵,而刘瑾力保,慎觉的这倒是个好机会,所以才急急赶来。大人,刘瑾这个阴谋陷阱,小可觉得大人不妨去踩一踩,让他得一时之利,换来朝廷长远之利”。

    “哦?你仔细说说看”,巴蜀第一鬼才虽然年纪尚小,也没有为官经验,可是博览天下群书,见识非凡,杨凌也上了心。

    杨慎侃侃而谈道:“刘瑾想以阴谋夺大人之权,难!你们都不是一个人。位高权重者,身边必然也依附着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同样的,大人如想除掉刘瑾这个祸害,也难。因为他牵涉到地,也有层层面面的关系,甚至还有皇上这一层。

    在朝政中,是很难用阴谋诡计打败对方的,因为朝政中,不同政见者的派系是十分明显地,你地行为代表着你的立场。你的每一项举措,代表着你的利益,敌人自可由此判断出你的意图。

    就象今天,大人并不在朝中。而刘瑾的阴谋照样有人识破,并根据他的利益推测出他的目地,于是竭力阻止。等明日大人上朝坚决请辞,他的阴谋失败,这一局便打和了,刘瑾无伤,大人亦无损。

    阴谋若要成功,除非对手识不破,或者等他大彻大悟时为时已晚。但是大人和刘瑾不是普通地官宦。你们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要想扳倒对手,无论用尽多少心机,最终还是要图穷匕现,而此时对方只要求助于皇上,便可挽回颓势,至少可以保存实力,然后等待机会卷土重来。我说朝争甚至可能延续几十年。便是这个道理,时而彼强、时而彼弱,终是难分轩轾。”

    杨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点头道:“说下去”。

    杨慎道:“真正决定胜负的,唯有实力。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乃至古今豪杰,哪个不是凭借着自己地强横实力,强迫对手低头。照自己的规矩行事?以大人和刘瑾地实力,要怎么样才能强大到彻底击败对方?那就是圣心。得圣心与失圣心,这是最大的一股实力。”

    杨凌呵呵一笑,借用了鲁迅的一句话:“不错,以阴谋成大事者,古来无有。一切阴谋阳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会不堪一击。阴谋只能辅助实力,却取代不了实力。

    我和刘瑾的权力,的确都已到了人臣的巅峰,而且都极得圣上信任。说穿了,我们地实力,我们想要用来击败对方地实力,全来自至高无上的皇帝,那么,要如何令对方失圣心呢?”

    杨慎微笑道:“昨日若不是大人死而复生,今日早朝,刘瑾就要做出第一件开始失圣心地事了,将满朝文武全部关入大狱,亘古未有之奇闻。大人拂了他的面子,却也替他脱了一劫,刘瑾可谓是失之东墙,得之桑榆了。

    大人这一出现,刘瑾有了顾忌,必然会有所收敛,就很难再抓到他失圣心地证据了。如果大人坦然接受这个国公之位,除去他的顾忌,刘瑾必然故态复萌,倒行逆施、缺德失行、、丧义寡信、翻云覆雨,真能瞒过天下人耳目?

    刘瑾此人,飞扬跋扈,现在有大人在,他还知道收买人心,大人若不成为威胁,那几人便会成为完全的奴才,他们甘心?现在有大人在,那几人需要刘瑾来挑头对抗,那时刘瑾大权独掌,他们不眼红?内廷杀机起矣!

    昨日以为大人已死,刘瑾便视百官为刍狗,行事比皇帝还要无惮,到那时又会是什么模样?外廷杀机起矣!

    刘瑾施政偏颇,有诸多不合时宜之法,导致民怨沸腾,大权独掌,则将天下所有的怨恨集中于一身,天下杀机起矣!”

    杨慎微微一笑,沉着地道:“刘瑾身边聚合地,都是些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之辈,可是眼光实比刘瑾精明十倍,当刘瑾无可救药,已成天下公敌时,为免引火烧身,这些人也会起意除掉刘瑾,身边杀机起矣!

    内廷、外廷、天下、身边处处杀机,不利之言必源源不断传到皇上耳中。当此时也,大人振臂一呼,天下景从;皇上一拍龙案,人头落地。大局从此定了!”

    杨凌听的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看着多好的一个孩子,比他爹可阴多了,太会利用人心了”。

    他可不知道,要不是他把这个杨慎招揽到身边来,十几年后,杨慎就会在金水桥边喊出那句明代史上最响亮的口号:“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就这一句话,把读书人的血性全激发起来了,当场就有两百多个京官跟着他跑到皇宫门口找皇上闹事去了。利用人心正是杨慎所长,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子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杨凌低头沉吟:“杨慎这是在造势呀,权力如火,刘瑾不是个能够很好地掌握权力地人,给他更大的实力,就是让他自毁实力。只是这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之计却也把自已的退路断了,如果刘瑾肯听从身边幕僚劝阻,不能玩火自焚地话,我不是弄巧成拙么?”

    杨慎看出他地心意。含笑道:“大人是国公还是厂督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不失实力,这个实力由权、名、势、信组成。大人取国公而弃权力,则名势信毕到。至于权力。大人岂是现在的国公爷们可以比得?

    大明立国之初,诸王侯公卿门生故旧、僚属部将遍及天下,岂是真的有禄无权?否则太祖皇帝也不会……咳咳,后世袭职自一出生便承爵位,天下官员尽出科举,与其毫无干系,这权当然谈不上,而大人则不然,无论朝中地方、军中文职。有多少僚属?皇上对大人的倚重又有多少?朝中有谁可以替代?”

    杨凌心中电闪:“我原来为自已两年之期留的后着,还来现在可以用上了。杨慎这毛头小子,这记险着是不错,不过我不能连翻盘的余力都没有,马上把各种挂在内厂名义下的势力分离出去,然后依计行事,或许真的是彻底铲除刘瑾的办法。至于独掌大权?呵呵,我宁愿娇妻美妾。荣华富贵,只要朝政稳定下来,难道我希罕顶着个杨砍头地绰号继续周游天下?”

    杨凌想到这里,笑道:“好,那就这么办,明日一早。本官就上朝,如刘瑾所愿,非要从百官手里把这个国公抢来当当。下野嘛,下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下野?”

    “嗯。下野,下呀下呀的也就习惯了,哈哈哈哈……”

    永福公主正在十王府陪着宁清公主喂着挂在廊下的十余笼鸟雀,永淳公主蹦蹦跳跳地走了来,见了永福嘻嘻笑道:“姐姐,我刚刚在母后那儿听说了一件有关你的大事,要不要听?”

    永福公主好奇地道:“什么大事,说来听听”。

    “说是可以,不过……你那对凤尾镯可得送给我当谢礼”。

    “嘁,威胁我呀,姐还不听了呢”。永福公主一皱鼻子,故意气她道。

    “嗳嗳,这么小气呀?好啦好啦,告诉你听啦,母后今日找了两位国舅来,商议准备给你招驸马呢”,永游公主背着双手,笑容可掬地道。

    “啊?招……驸马?”永福公主一阵茫然。

    旁边地宫女太监们听了急忙围上来道喜:“恭喜长公主殿下、贺喜长公主殿下”。

    永淳公主象赶鸡似的把他们轰开了:“去去去,都哪凉快哪待着去,太后刚有这打算,八字没一撇呢,道的什么喜呀”。

    宁清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真快呀,这一说我才发觉,永福真的长成了大姑娘了,唉!”

    永淳公主笑道:“那有什么叹气的呀,皇姑不是最喜欢我们姐俩来陪你吗?等姐姐招了驸马,就会搬进十王府,天天和姑姑住在一起了”。

    宁清公主苦笑道:“姑姑就是喜欢你们,才不愿你们也……,不知道太后可有了合适的人选,希望能给永福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省得受些女官和宦官们的腌趱气,一进了这十王府,就象织女等牛郎,又似这笼中的雀儿……”

    她说到这儿,忽地想到真正有权有势地人家,谁愿意和皇家攀亲,让自已的儿子当这鳏夫一般的驸马?永福这么俊俏、温良的孩子。命运将和自已一样,幽禁在这深宫大院里,磋砣了红颜岁月,不由又是感伤地一叹。

    她擦擦眼角地泪水,才猛然醒觉不该当着永福说这些话,连忙换上一副笑模样道:“长大成丨人,就要嫁夫招婿了,呵呵,有太后作主,永福一定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夫唱妇随,恩爱无比的。等将来有了孩子……哈哈,你瞧,皇姑一高兴,就扯远了……”。

    永淳公主听的眉开眼笑,双眼放光地道:“生宝宝?我姐姐的么?呵呵,呵呵呵,太好玩了,哈哈哈……”

    永福公主没理她地傻笑,她注意到了宁清姑姑脸上的忧郁,这时她才注意到,姑姑才三十五岁,只比娘大了四岁。可是娘年轻的象是自已的姐姐,而姑姑却……,她鬓边有几缕头发,不经意间,已经变的灰白,脸上也有了浅浅和皱纹。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已嫁人为妻的生活,在她地公主府,无拘无束。悠游自在,现在事到临头,她心里空空的、慌慌的:“母后要给我招驸马?他会长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为人如何,脾性怎样?我……我要搬进十王府,和这些老公主们住在一起,天天照料些鸟儿猫儿了?”

    永福公主迷迷糊糊地。也不知宁清公主又和她说了些什么,等她清醒过来,才注意到永淳公主拉着她地手。正在御花园中,永淳很认真地嘱咐她:“姐。你一定要招一个俊一点的驸马,生一个俊一点的宝宝给我玩,我一天到晚好无聊、好无聊……”

    永福公主脸色微红,嗔怪地打了她一下,娇斥道:“又来胡说八道,让母后听见,还得训你”。

    “嗳!是皇兄,今儿皇兄也来逛御花园了,难得难得,皇兄!皇兄,我们在这里”,永淳公主踮着脚尖儿唤道。

    正德从一处假山后探出头来,瞧见了她们,笑吟吟地道:“啊哈,原来你们在这里!”

    他闪身出来,后边跟着马永成,走过来道:“朕正要去找你们,现在这时节也没什么好看的,怎么到御花园来了?秀宁啊,母后今日找我,说该张罗给你招位驸马了。嗯……我瞧瞧,啧啧,果然长成大姑娘了,是该招驸马了,朕可真粗心”。

    永淳公主急忙道:“皇兄,你下旨让大臣给皇姐找个俊一点的驸马,生一个俊一点的宝宝……”

    话没说完,嘴就被永福捂上了,那双杏眼狠狠地瞪了她一记。

    正德失笑道:“这第一条好办,这第二条朕可下不了旨。嗯……朕的御妹,不下旨意也会生个好看的宝宝”。

    永福拿这个不着调地大哥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她窘的直跺脚,嗔道:“皇兄……,你乱讲什么呀”

    永淳眼珠一转,忽地道:“皇兄,姐姐的事可是大事,要不……就让你最信任的那个杨凌来为姐姐挑驸马吧,那个家伙给你办事一定上心”。

    “杨凌?”永福的眼神又是一呆,正德喜道:“着哇,这主意不错,朕大婚,就是杨侍读做的天子婚使,嘿嘿,皇妹的婚事也交给他操办,好!好!秀宁,你乐意吗?”

    “我……我……我乐意,悉听皇兄安排”

    “乐意?朕瞧你怎么一脑门的不乐意呀?”

    “嗯……,对了,杨卿办别地差事办的都挺好,就是当婚使不在行,瞧他给我找的那一后二妃,还是朕自已找的可心。我的仙儿……对了,要不御妹也自已找驸马得了,就象戏台上演的,抛绣球招亲,哈哈哈……”

    “咕嗵!”正德笑容未落,旁边跪下一位,只见马永成一脸地诚惶诚恐:“万万不可呀皇上,堂堂大明公主,岂能抛头露面自已找驸马,还要抛绣球招亲,不成体统呀,有违祖制呀,这实在是……”

    “你实在是很讨厌!”正德皇帝瞪起眼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朕和御妹开个玩笑,你大呼小叫的嚎什么丧?抛绣球儿?万一砸中个疤痢麻子,那不是亏大了?你个蠢货当朕傻呀?滚!传旨意去,命外廷杨凌、内廷毕真、还有寿宁侯三人负责为朕的御妹选驸马,去去去……”

    马永成连忙爬起来,一溜烟儿地跑了。

    正德和永福、永淳又聊了一阵儿,看看天道:“朕今日约了一仙,不在宫中逗留了,朕走了,御妹免礼,不用送了”。

    永福公主姗姗起身,一时心乱如麻,却不知道自已想说什么。

    只有永淳公主象只快乐地喜鹊似的,在她耳边聒噪不已:“姐,朱湘儿不是来信说杨凌派人软禁了她一个月,托姐姐收拾他么,他当招亲使正是个机会,这回呀,一定要好好整整他才行!”

    第322章 一身干净

    一大早,正德皇帝梳洗完毕,又在庭院中练了趟功夫,顺手接过邱聚递来的毛巾擦着脖颈上顺下的汗水。邱聚谄笑道:“皇上,您的功夫可是越来越出色了,一柄刀使出来虎虎生威,奴婢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的”。

    “呵呵,这是朕在外四家军和边军将士们学的,这路刀法是我大明军中教习士兵所用,常言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刀虽然不是最难练的,却比朕以前随锦衣卫练的剑法难多了。在战阵之上杀敌,说起来还是以刀称王。”

    正德被邱聚一赞,趁机卖弄起来:“刀走黑,力要大,尤其是这单刀。单刀看手,双刀看走,朕的腕力还是不足呀。你要是看到许泰用刀,尤其是大同府的杜疯子和荆佛儿,那才是屠神一般的凌厉刀法呢”。

    “是是是,皇上虚杯若谷,奴婢佩服。眼瞅着要上朝了,皇上该更衣了”,邱聚根本不懂武功,听的一头雾水,怕马屁拍到马脚上,一听正德和他论起刀法来,急忙岔开了话题。

    “喔?”正德看看天,蒙蒙亮,是该上朝的时候了,今儿想必百官又要大打口水仗了,不过他才不担心,昨天下午见了唐一仙,他已对唐一仙说过自已的意思,让她回去告诉杨凌,今日一早上殿,皇上要亲自加封国公,看看那些官员还能怎么饶舌。

    正德得志意满地一笑,吩咐道:“去摆銮驾吧,朕换了朝服便出来”。

    他把毛巾丢给邱聚,举步回房。邱聚在正德背后向门口的小黄门打了个手势,转身出去了。门开着,正德走进门去,四个侍候更衣的小黄门正整理着皇冠、龙袍,同时聊着话儿,似乎没有注意到皇上进来了。

    其中一个小黄门说道:“听说昨儿皇上早朝,百官要求免去对杨凌杨大人的加封呢。结果又有人反对,朝会一直开到下午都没个定论,今日早朝百官又得吵起来。”

    另一个小太监道:“嗨!有什么好吵的呀。只要杨大人不愿意做这个国公爷,皇上还能勉强他呀,皇上可宠着杨大人呢”。

    “你懂个屁!国公爷?世袭公爷和世袭侯爷是差着一档呢,可杨大人要是作了国公,还能担任内厂提督、还能督管江南海运、还能在朝中担任常职么?现在杨大人多威风呀,当今天下除了皇上那就是杨大人了。

    这要是当了国公,杨大人才二十岁呀,就得放弃这么大的权力。他舍的才怪。一个是无权无势的国公,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官,同时还有世袭侯爷足以令子孙享用不尽,你选吧,换了你你要哪个?”

    “我?我……我要是能做上御膳房习大总管的位置就知足了。天天有好东西吃呀,我哪敢想那么多呀”。

    “我呸,就知道你没出息?”

    “你有出息,那你想做什么?”

    “我呀,我就指望着再熬上三十年。混到敬事房管事,唉,红差啊……”。

    正德心中陡地不舒服起来,杨卿他……真地怎么在意权柄,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当朝第一权臣么?一丝阴影笼上了他的心头。

    不会的。不会地!正德心里有点发慌,他倒不信杨凌会有什么谋逆之心,但是杨凌在他心里。实在是最完美的一个臣子,感情上又如兄弟手足一般。他不愿意自已最信赖的人有这样的私心。人之常情,他愿意给,却不愿意你总惦记着。

    正德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