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97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平时不常穿,掌握不好高低深浅,跑下丹陛时一脚踏空,整个身子直扑了出去,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场面。
静,好一阵静,然后成大字型倒下,被另一个娇小的大字型压住的画面改变了。朱湘儿脸色红的快沁出血来,慌慌张张从杨凌身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反正也没啥形象了,小姑娘往旁边一坐,就开始放声大哭。
还是一片寂静,杨凌坐起来,右颊上赫然一个红嘟嘟的唇印。他很无辜的看看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也很无辜的回看着他,杨凌再看看哭天抹泪儿,比谁都无辜的小公主朱湘儿,只好干笑两声道:“公主殿下,不知有何要事唤住在下?”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朱湘儿恼羞成怒,两只粉拳没头没脸的打将下来。
杨凌好歹是个威国公,地位不比公主低多少,而且堂堂男子汉,岂能让一个小女子打得鼻青脸肿、折了威风?杨凌当机立断,马上抱头鼠窜。
朱湘儿让他害的丢死了人,气没出够岂肯甘休,跳起来就追,那只鞋后跟断了,一瘸一拐的不好跑动,发起狠来的刁蛮小公主把两只鞋都踢了下来,光着脚丫子追。
文武百官列队观看,公主赤足追杀国公,真是何等壮观![天堂之吻手打]
跟着司礼太监传旨的两个小黄门儿就是那日听说皇上要和杨凌攀亲家的两个小子,一瞧这光景儿,八成皇上要许的就是这位公主,难怪的大老远从四川调进京城,又加封公主,原来如此啊!终于了解了事情‘真相’的两个小黄门匆匆跑进殿去禀告皇上,正德闻讯急忙跑了出来。
此时杨凌已抓住了朱湘儿的皓腕,苦笑连连的道:“公主殿下,你自己摔了跤,与我何干哪?你说我这冤的……”。
“就怨你!就怨你!”一看到杨凌脸上那个唇印,朱湘儿就无地自容,哪肯承认是自己倒霉。
正德皇帝站在丹犀之上,提足了丹田气,两膀一较力,舌绽春雷、大喝一声:“统统住手!”
哪有统统?全都一动没动,打人的统共也就那么一位而已。朱湘儿终究不是皇帝的亲妹妹,不敢太过放肆,听见皇上来了,气焰顿时便消了,气一消也想起自己跑来丢人的目的了,小姑娘猛的抽回双手,溜起杏目,狠狠剜了杨凌一眼,低声说道:“你夫人传讯,今日万万莫提结党、谋逆等大罪,切记!切记!擦擦你的脸!”
“呃?”两件事,杨凌一件没听明白。
正德皇帝站在台阶上也觉着纳闷儿:今天天气好啊?人真够齐的,文武百官来了,平时不露面的皇亲国戚来了,后宫怎么也来人了?
他看看穿着一双白袜,一身狼狈的站在那儿的御妹,皱皱眉,很威严的摆出大哥架子道:“怎么搞的,跑出后宫,殴打大臣,还这般失礼?”
“我……我……”,朱湘儿喃喃无语,就在这时,永淳让两个力气大的宫女架着。一只脚悬在空中也来了,一听皇兄问话立即答道:“没事没事,皇兄你忙你的,是皇妹听说杨大人进宫了,想嘱他,……嘱他在西效皇庵后殿盖一处静室,皇妹有暇想去陪伴皇姐,静心养性”。
正德一瞧这个妹妹的德性也不比那个好多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这事儿至于闹的这么大阵仗?静心养性,哼!朕看你们是该静心养性了,太失礼了。自去皇后面前领受处份,去吧”。
永淳见朱湘儿光着两只脚,一副狼狈模样。不知是怎么搞的,忍不住的直想笑。听见皇兄吩咐她也不怕,皇后由于宫中寂寞,现在和她们两个小姐妹好着呢,能怎么罚她们?她强忍着笑意答应一声,冲着朱湘儿直挤眼睛。
朱湘儿算是丢人丢到了家,她愤愤然的看了眼杨凌,又急急嘱咐一句:“切记莫提结党谋逆,擦掉你脸上的唇……唇印!”
这句话说出来,刚刚白净下来的小脸蛋又热如火焰,两个小黄门乖巧,一人拾了只鞋,捧到她的面前,朱湘儿忍着羞意把鞋穿上,一只脚长一只脚短,闷着头走过去拉住永淳就走。两位小公主一位单腿蹦,一个高低脚,把皇家体面丢了个精光。
杨凌这才明白为什么不提结党谋逆还得先擦擦脸,他跟猴子洗脸似的,紧着一边脸使劲蹭了半天,对满朝文武干笑道:“呃……小公主率性活泼,在四川就是这样的,一直这样的,呵呵,呵呵……”。
众官员虽狐疑不已,只是心中转动的念头千千万万,却没一个会想到后宫里跑出来的这位冒失小公主真正的目的。
正德皇上抖搂抖搂袖子,转过身道:“文武百官随朕进殿!”说完当先走了进去。
杨凌连忙脸色一正,正气凛然的站到队伍前头,昂然进殿,心中同时紧张思索:劳动两位公主,这般急切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能提结党、谋逆这样的大罪?莫非韵儿想到了什么致命的破绽会为人所趁?”
杨凌陷入进退两难之中,准备许久破釜沉舟的一战要是变成了小打小闹,士气大落,刘瑾也因此提高了警觉,还会有第二个机会吗?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左右分班站下,杨凌抬眼一看对面阴阳怪气,却似有所恃地刘瑾,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不提足以扳得倒他的滔天大罪,如何能治这个愈加跋扈,为害天下的权阉?”
刘瑾双眼微翻,盯着杨凌冷笑,一场短兵相接,即将开始……
“大哥,朝廷不讲信义啊!他娘的,当初招安的时候怎么说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算旧帐了,十二万两白银?我们奉他当老大,再当响马盗去得了!”封雷虎目圆睁,厉声骂道。
“就是!比我们做贼还狠!大哥,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咱们现在是官呐,张忠虽狠,还知道拉拢官吏,可这梁洪老贼,刚刚上任就拿咱们开刀,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邢老虎也忧心忡忡的道。
张茂脸色阴沉,闷头又狠灌了一口酒。他的酒量甚大,但是现在已经明显喝多了,两只眼珠通红。张茂幽幽一笑道:“你们懂什么,就因为咱们做过贼,和那些官员们不是一路人,地方的豪绅财主们又恨咱们入骨,梁洪这才拿咱们开刀,整咱们,没人给咱们出头啊”。
刘六沉吟道:“大哥,你表弟江彬是霸州游击,又与威国公交情深厚,找找江彬,让他出面说合不成吗?”
张茂嘿嘿一笑,道:“你当我没找过?没有用。梁洪是刘瑾的人,张忠也是刘瑾的人,张忠是被我表弟给坑了的。梁洪现在没拿我表弟开刀就不错了。威国公的面子?威国公在这儿,爵高位显,又是正钦差,梁洪不敢不给他面子,可是人家杨凌拍拍屁股回京了,梁洪还把谁放在眼里?”
他缓缓说道:“听说威国公现在在京里头和刘瑾斗的正凶,以整治科道的名义想对付刘瑾。刘瑾是什么人?那是省油的灯吗?梁洪搂钱,打的幌子是为皇家盖宫殿,咱们是一伙盗匪出身,朝里的官有谁看得起咱们。威国公?无亲无故的,他肯为了咱们这些人得罪皇上、给刘瑾送整治他的借口?”
出狱不久的齐彦名由于久关狱中不见天日,脸色有些苍白。他想了想,一拍大腿道:“罢了,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要不然……那就给吧。可是兄弟我已被抄了家,你们是主动招安的。我却是牢里放出来的,现在无钱可拿呀”。
刘七没气儿的道:“有钱拿又如何?说实话,当响马钱是来的容易。可今儿不知明日死的人,谁还攒钱?家业是置办了些,但挥霍的更多,十二万两,那不是大风刮来的呀。我看,我们几兄弟把现银全搜罗出来,也就五万两,再多就得卖房子卖地了。大哥倒是家财丰厚些,可那是几辈子攒下来的。大哥你甘心给他?”
张茂抓起酒壶,张开大口,畅饮起来,一壶酒喝光,“砰”的一声顿在桌上,五指一合,一把锡壶就象稀泥似的,在一阵刺耳的声音之中被捏成一团,他冷笑三声道:“若是花钱买平安,我也认了!可我兄弟去替我说合时,你们猜怎么着?”
他嘴角噙着冷笑说道:“梁洪阴阳怪气儿的,不但把我兄弟损了一通,还说太皇太后病逝,刘公公主持大礼,风光大丧,花的银子不计其数,各地镇守都有表示,他才刚来,还没有家底儿,希望咱们识相点,看那意思,这笔银子掏了,还有一出呢”。
封雷一听火了,狠狠一捶桌子道:“这不是刘瑾老贼和各地镇守借太皇太后之死捞银子么?那老太婆是送到昌平和皇帝合葬的,又不用重建一座地宫,能花多少钱?打着皇家的幌子,吸咱们的血,,老子一向只敲打别人来着,这做了官,到被人敲打了!”
刘六脸色沉了下来,四下一瞥道:“铁公鸡让张忠给逼的全家上了吊,那是他窝囊。咱们哥几个是响当当的汉子,站着一根、躺下一条,让个没卵蛋的孙子就这么欺负?要我说,反了他娘的!”
张茂一惊,猛地瞪住他道:“反了?”
刘六斩钉截铁地道:“对!反了!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是轰轰烈烈!再说了,弥勒教在陕西也造过反,这都多少年了,还不是安然无恙?听说前阵子朝廷抓住了李福达的二儿子,还大张旗鼓的宣扬了一通,可见朝廷也没什么本事。
朝廷用尽天下之力,这么多年才抓住一个。咱们反了,万一不成就他娘的学李福达,隐姓埋名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不可藏身?要不然拼了命挣来的房子挣来的地,梁洪一句话,咱们就乖乖的双手奉上,憋屈也憋屈死了!”
封雷吼道:“对,大丈夫就当轰轰烈烈,咱们一帮响当当的汉子,让个没卵子的太监给吃的死死的,笑话死天下人。咱们反了,这里要呆不住,就去太行山找杨虎,一块做山大王”。
张茂倒底老成持重,瞪了眼这个矢志不移,以做山贼为终生梦想的呆瓜兄弟,质问道:“拿什么反?嗯?我问你们,我们还有什么本钱造反?咱们的兄弟全在官府留了案底,家里也分了薄田房产,他们还能舍了老婆孩子跟咱公开造反?就咱们这几个人?”
刘六唇边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说道:“大哥,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对咱们的兄弟说,朝廷诱降,现在要算旧帐,马上就要派人把咱们的兄弟全部以造反之罪抓起来了,我们不甘为虎作怅,害了自己兄弟,官不做了,我们造反,你说他们是你我的,还是会跑去官府问个明白?”
张茂惊道:“什么?你……这不是拖人下水?”
“正是拖人下水!”刘六理直气壮的道:“咱们要是反了,梁洪会放过他们?那不是害了他们么?叫他们预作准备,咱们一起反,霸州百姓被官府坑的苦了,这么短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对朝廷重新产生信任和好感的。咱们只要散布消息说梁洪要大施马政,按丁抽取重税,那些没了活路的百姓就会投过来。”
张茂左右为难,总觉得这样有点对不住那些兄弟。可是刘六说的也有道理,除非自己不反,只要一反,那些兄弟就算不反也必受株连。
见他沉吟不语,刘七急促地道:“大哥,我哥说的有道理,咱们反了吧!”
张茂前思后想,越想梁洪所为心头火气越大,借着一股酒意,他猛的把手中锡球往墙上一掷,“嗵”的一声溅得粉尘四起:“好!反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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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祸从天降
紫禁城中即将爆发一场大战,这场大战虽无硝烟战火,却比挥动千军万马更加激烈、比攻占数城数府的得失更加强大,因为今日之战决定着整个大明朝廷今后是谁来左右政局。
与此同时,一场看起来无关紧要、似乎对朝廷大局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造反也在霸州开始了,最初的人数不过区区数百人,就象无边枯原上的一点点火光,毫不起眼……
正德皇帝刚刚申明六科给事中倡起、百官响应对杨凌和刘瑾两人的弹劾,要求两人当廷自辩,刘瑾就哀嚎一声,猛地冲前两步,跪倒在御案之前,大放悲声道:“皇上,老奴为皇上分忧,殚精竭虑,从不敢稍有疏忽啊。然而老奴是内臣,素为外廷忌惮鄙视,必欲除之而后快。
皇上可还记得,您登基秉政之初,老奴只是皇上跟前奔走以效犬马的卑微之奴,并无职权,又有何滔天大罪了?可是刘健、谢迁等一众j党挟百官之威以逼宫,硬要皇上杀了老奴等人啊。前事历历在目,今日不过是旧事重演,不同之处是,刘健谢迁已去,换成了杨凌焦芳罢了”。
刘瑾说到这里,涕泗横流的抬起头来,指着杨凌道:“杨凌奉旨考察科道,带领一帮无知少年,蛮横无礼、擅权专断,以致监察瘫痪,百官们人人自危。黄给事中具折上报,乃是他的本份,不知怎么,杨慎却反咬一口,指说老奴为试图转移目标为杨凌脱罪。
皇上,谁不知道杨慎出于杨凌门下,两人有师徒之谊、举荐之恩,杨慎必是受杨凌指使。诬陷老奴,请皇上明查。”
杨凌瞧了刘瑾一眼:“这家伙说的声情并茂,看来昨晚上一定没少背功课,上次刘健谢迁等人给他们和自己安排罪名无数,那时刘瑾确实谈不上什么大恶,不过是做为奴才,想尽法子给小主人找点乐呵罢了,结果说的祸国殃民、其心极恶,皇上想起旧事,对他今日这番话必有同感。”
看看正德皇帝,果然面露同情之色,杨凌记着朱湘儿的嘱咐,不敢直捣要害。原先准备的犀利说辞全都用不上了,只得斟酌着说道:“皇上虚怀若谷,善纳忠言。引百官所谏,反省已过,为肃清吏治,正科道本源。臣不胜惶恐,受此重任,岂敢不尽忠职守?”
“臣查肃科道贪官。大量证据指向刘瑾,刘瑾身为内相,手握‘批红’大权,且掌百官查考任免之权。臣查出的贪墨官员,多与刘瑾有染,刘瑾歪曲监察本意,任意安插私人,科道在京官员不过百五十人,其中过半有罪。刘瑾枉纵为恶,昭然在人耳目。他是因此惶恐,故而反咬一口!”
杨凌想先抓住贪墨一事,看看风头再说,张彩一听杨凌提及吏治和官员任免,那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不禁出班辩解道:“皇上,查考科道整肃吏治,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旦大权在握,酷法严律及于诸臣,致使众心汹汹,人人自危。臣对此甚感忧虑,有些话不得不说。
皇上,集于科道者,皆为士林精英。内中或有贪脏枉法,以权谋私者,然而威国公株连过半,现在还在纠查,大有要一网打尽之势,难道这些官员就没有忠君爱国、忠直清廉之人了?杨凌此举,致使科道官噤若寒蝉,不敢作为。
皇上,太祖皇帝设立科道,令其风闻言事,就是为了监察吏治,而科道官的选拔,必须进士出身,难道这些进士们自幼所受圣人教诲全都荡然无存了,何况有皇上亲裁、内阁及吏部任免、内廷查考制度,其中能有多少庸臣贪官?如此下去,岂不使言官再不敢言,天下官员失去约束吗?事关江山社稷,臣不得不犯颜直谏:威国公查抄科道当止矣!”
刘瑾会哭,哭得皇上心软。可要是论口才,还是张彩会说,说的人心动呀。刘瑾派精神一振,立即伸长了脖子看向杨凌:瞧你小子怎么说!
杨凌没说,因为杨慎先蹦出来了,有些撕破脸的话,哪怕只是反唇相讥的,官位高的人说出来,就会有人说你修养不够,小弟出马就好,说对了那就年轻有为,说错了那叫年轻气盛。反正不管咋说,都是朝气蓬勃,看人要看发展嘛。
杨慎长揖一礼,彬彬然地道:“张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以为……”。
刘瑾恨死这个老给自己捣蛋的小家伙了,再说他哭跪了半天,皇上忘了让他起来,两腿也麻呀,一见他跳出来了,立即趁机站起来,戟指道:“大胆,吏部尚书与威国公爷君前言论,你一个小小的六品都给事中,也敢插嘴妄言?”
杨慎心平气和,向他微揖一礼,有点害羞地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我、是、言、官!”
刘瑾顿时语塞,何谓言官?言官是监官和谏官之合,又称台谏,通称言官。官职虽小,却是代表天子监察各级官吏的官吏,在查官的官,而且对天子的过失可以直言规劝甚至封还圣旨的人。皇上都能当面直言相劝,旁人还拿什么架子?
刘瑾老脸通红,恨恨的退到一边,杨慎一拂袖子,象是掸掸灰尘似的,恭声说道:“张大人说,科道官之选拔出于进士,皆为士林精英,久受圣贤教诲,道德品性自无不妥。然而若是进士出身便是品性保证,朝中百官十之八九又何尝不是进士出身,品性自然足以自律,何必再设科道监察?”就是科道之内,三品以上都察官员要自纠自省,还要接受吏部查考,其余监察官员也有定期考核制度。不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公室之豺狼、私门之鹰犬吗?
现在皇上整肃吏治之源,如果真的查出贪腐官员无数,恰恰说明这条路是对的,恰恰说明霸州那样人人贪污的情形正是由于科道官员自身腐败,已失去耳目喉舌的作用所致。以雷霆暴雨清洁了科道,何愁吏治不明,天下不靖呢?”
这个口才也好!杨凌派的人也是精神一振,目光刷的一下又移到张彩身上。一些已经听说刘瑾以自己请托的书信、馈赠的字画为关系密切的依据,胁迫自己不要参预攻讦的官员又恨又怕,自己不便再出头,可是看着杨慎这般说话,也觉十分解气。只要攻讦地不是十恶不赦之罪牵累自己,恨不得他多几个难堪。
张彩跨前一步,双眉一剔,森然道:“杨给事中所言里。谁是公室之豺狼、又是谁门之鹰犬呢?”
张彩身材伟岸,丰神如仪,相貌极是英俊。虽年逾四旬,更显成熟气质,乃是京师有名的美男子,杨慎内秀,论相貌威仪、尤其久居官场上位者熏陶出的那种气势,自然不及。
弹劾刘瑾,那是以上犯大,不管是否正确,都不输气节,现在让他点名道姓指出自己的科道同僚谁拍了刘瑾马屁、谁投了刘瑾门下,有打小报告之嫌,杨慎不禁犹豫了一下。
他正思如何委婉回答,杨凌已接过了话题道:“张大人,本国公奉皇上旨意,查考科道官员,发现一些涉及刘瑾的积案检举皆被扣下,经审问才知道这些科道官同刘瑾勾结,贪污钱财、败坏纲纪之事实。”
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臣查考科道,发现许多事情涉及刘瑾,本欲一一审清再奏明皇上,今日既公堂对质,臣便将已经审清的案子奏与皇上”。
文武百官中听说他要检举刘瑾,不禁都有点紧张起来,不知他要控告刘瑾什么罪名。
刘瑾专权后非常敬业,内事外事一把抓,官员们无论公事私事,想行个方便都得求到他头上去,得他点头才行。所以纷纷门状启礼,往相奉迎。
这样的事并不代表就是一路人,给领寻送礼的未必就是他的亲信,有些还是暗中和他对着干的呢,这是两码事,古今同理。所不同的是,古时候连坐之法太厉害了,寻常的贪腐是没关系的,但是结党乱政动摇国本、广交党羽且于叛逆,如果皇上疑心到这两条上去,那是必受株连。
刘瑾善拍马奉迎,也喜欢享受别人的拍马奉迎。这些官员为了投其所好,虽元臣宿将,必自称晚生、门下生,他的心腹们自称刘瑾为恩府、恩主等等。
比如正在殿上的刑部侍郎朱恩,是被刘瑾在这次政考中提拔上来的,朱恩感恩戴德,凡是写给刘瑾的拜帖,下款不写“拜上”,而写“顶上”,意思是自己正跪在地上,头顶拜帖。
朱恩在今年刘瑾生日时,送了贺礼,写了贺贴,脑子一热,更是犯了大忌,他竟称刘瑾为千岁,虽有两喻之意,比如正因过寿,恭祝他长寿千岁,可他本来玩的就是暖昧,哪里说的清啊。
类似他这样的官员不在少数,文武大臣是最瞧不起内宦的,可是刘瑾之势大到什么地步?以昔日王振、汪直之气焰,朝中文武大臣,见王振而跪者十之五,见汪直而跪者十之三,见刘瑾而跪者十之七八。
舞文弄墨,颂扬赞美的更不在少数。刘瑾耗费了大量民脂民膏正在修建的玄明宫,明明是祸国殃民之举,但是以李东阳身份之尊,为了刘瑾在朝政上少给自己找麻烦,都不得不虚与委蛇,替他作了‘碑记’,歌颂他的功勋,其他人可想而知。
杨凌道:“皇上,臣查考科道,发现被扣下的地方官员检举贴子,刘瑾要天下军民府库,将库存解送京师,使郡县积储为之一空。一旦发生旱涝灾害,不能及时赈灾救济,后果堪忧。更甚者,钱粮解送至京,竟然耗损过半,实则是落到刘瑾个人囊中。各府道押解粮银,非是一人可为,知情者甚众,此事只须追查下去,必可真相大白。
刘瑾收受贿赂,将京师百余名地痞无赖,授予锦衣卫的官职,强行安插于北镇抚司,意欲何为?另有翰林张骏等人,给刘瑾送去贿金,刘瑾诬指原来的翰林纂修官抄写不恭谨,令这些人重新抄写,然后越级提升。就连装潢这本书地工匠窦瑁等人,也都升了文思院副使。
朝廷官职。成了刘瑾待价而沽地一件货物,岂不令人发指?还有……”
他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刘瑾,说道:“刘瑾贪污受贿、任用私人。枉法乱纪之举不胜枚举,臣手中有确凿证据,且向皇上试举一二。有一个罪人溺水而死,他便硬指是御史匡翼之的过失,趁机罢黜。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翰林学士吴俨刚正不职,不肯行贿,他便找个机会罢了他的官,还把自己家奴的女婿委派为山东学政,与当时的山东镇守毕真狼狈为j,败坏地方,几乎弄的山东河决鱼烂。
已退侍的御史钱钺等几名官员,当初曾弹劾刘瑾,也被他寻衅抄家,而且一家犯法,竟连邻里均受牵连。钱御史居于河左,就连河右的人家也被搜刮了一遍……。”。
杨凌历数刘瑾秉政后的种种劣迹。从贪污、卖官、盐政、税赋各个方面一一谈起,包括锦衣卫杨玉、石文义助纣为虐,安插罪名,抓人索贿的事:平江伯陈雄不送贿赂,被刘瑾诬为贪污,指使杨玉等人抓捕,夺了先朝赐给的免死诰券,最后削爵抄家,全家被发配充军。
至于张彩、刘宇等人,杨凌思及现在把他们暴露出来,远不如控告刘瑾结党乱政、蓄谋造反时更有振撼力,所以故意漏了过去。反正他刚刚已经先申明了今日禀报的是已经查清、查明的罪过,那么来日再有新的罪名也不稀奇了。
众官员见杨凌所述始终不离刘瑾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罪名,暗暗定下心来,刘瑾和张彩等人却有些奇怪甚至失望,刘瑾故作惶张,甚至涕泪横流,就是希望杨凌一股作气,拍马冲杀过来,给他安排个天大的罪名,趁机把他打压下去,怎么杨凌……
难道自己高看了他?政坛对手,犹如生死之敌,此人循规蹈矩,不能心狠手辣,纵然得民心、有威望,又受皇上宠信,又有什么成就?张彩曹元等人失望之余,不免鄙夷万分。
正德皇帝听得脸色难看,却又有些难堪。刘瑾所为,许多是打着他的幌子,也通过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禀奏过他的,比如押解天下府库钱粮积于京师,说是为了方便集中调动、统一管理,还有犯官罚米,抄索钱财以弥补财政紧缺,确实是他点过头的,也确实解决了朝中无银的大问题。
另外一些事,他倒是没听说过,刘瑾从这些事情里到底捞了多少,又有多少是用来为他办事,正德实在心中无数,要他当众质问刘瑾,他是万万不肯的,一个不妥,可能就把自己堂堂天子也陷进去了。
可是杨凌所言有凭有据,时间地点、指名道姓,自己岂能不闻不问?正德皇帝局促不安,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他正不知该如何含糊过去,曹元出班启奏,开始指斥杨凌喜行冤狱酷刑,迫供株连。
然后分析霸州贪官决不致如此之多,科道中庸吏决不致人数过半,这全是杨凌屈打成招,并举出杨凌讯案之法,所用的那些王孙公子不循律法,侮辱斯文,令士子失心,动摇国本。
他这边刚说完,焦芳又应声出班,只是主帅还未触及要害,没有发出总攻命令,他们也不能贸然出招乱了阵脚,不过只是见招拆招,舌辩指责,就已激烈万分,中和殿内顿时硝烟弥漫。
中间是一个深坑,一个足以埋人的大坑,双方或有意的或无意的,都在围着它走。一个攻讦对方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一个攻讦对方破坏科道酷法株连,个个妙语如珠,慷慨激昂。
这种战况看似激烈,却象两队人马隔着一条大河,箭下如雨地互射不休,战鼓擂的震天响,却没有一兵一卒的实质性接触。
论战变成了群战,主角反而成了配角。刘瑾和杨凌站在御案两边沉默不语,下边群臣争的是面红耳赤。杨凌的心已经飞出了大殿:“万万不可提起乱政谋逆等必杀之罪,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问题不弄明白,怎么可能倾力一击?”
刘瑾也在揣度杨凌的用心:“这些罪名扳得倒我?许多事我都是打着皇上的旗号做的,其中有多少用在了皇差上,有多少揣进了我自己地腰包,这笔糊涂帐除非我倒了,你才查的清。可你不查清,又如何扳得倒?
杨凌啊杨凌,你费尽心机。原来也不过就这么大点能耐,咱家还真是高看了你。所谓杨大扫把天杀星,嘿嘿,不过如此!”
一些知道了消息的官员见李东阳,杨廷和等大佬似乎还不知情,便趁乱悄悄耳语几句,两位大学士这才明白杨凌锐气尽失出于何故,已方既然已经不能一心,在此事解决之前就不宜孤注一掷做生死对决。
“先想办法除去后顾之忧!”一念及此,两位大学士立即很热情的加入进去,没有公开表态所以地位超然的李东阳,更是更适时,很方便的往这锅宫廷杂烩菜里又加了许多枝节争议。
忽然之间。大决战变成了扯皮战……
正德终于也看明白了:“枉我担心的吃不下饭,满朝文武……这都是闲的啊!”
手打小说,手打版小说,文字版小说,
刘六、刘七、刘惠等人又换上了那套土灰色的劲装,颈下一抹红巾,还未蒙上面去。长柄马刀斜背于肩后,红缨拂摆,煞气凌人,面前是一排排身躯强健的汉子,人人劲装,手牵烈马。
“大哥。已经通知了兄弟们了,大家伙儿摩拳擦掌,都准备和不守信义的官府大干一场呢。我把咱们的人手集中起来,马匹都是自家现成的,只是武器已被收剿,现在来不及去弄,你和封雷、老虎回缉盗营,召集咱们在军中的人手,趁夜砸开军械库,我等冲进去,分发了武器,立即夜袭霸州城”。
张茂站在前边,一只只火把猎猎,映红了他的脸庞和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眸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跳跃:“好!就凭咱们兄弟,天下大可去得。对了,我表弟现在城北的披甲营驻扎,我想派人寻他一起起事,你们看如何?”
封雷一呆,说道:“大哥,他可一直是官呐,肯跟着咱们干吗?”
张茂道:“我信得过他,我兄弟也是条义薄云天的汉子,现在官逼民反,何况他也受那梁洪的气,心中早有不忿。不瞒你们说,我刚被抓起来时,表弟就想劫牢救了我一走了之,如果知道我反,表弟必来投我”。
邢老虎想了想道:“大哥,天色已经黑了,而且今夜起事,咱们要的先袭缉盗营,取了兵器就夺取霸州,你表弟远在披甲营,就算他肯投你,也得先整顿内部,然后再领肯追随他的人来投,需时太久,而且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刘六沉吟一下道:“大哥,老虎说的有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按计行事,取了霸州,先弄到兵马钱粮,如果你表弟有心投你,听了消息自会做出决断,反正小小一个缉盗营,我们也不需要帮你,你看如何?”
张茂想了想道:“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回营,先结果了童守备,你们只见火起,立即马踹连营,取了兵器咱们直扑府城!”
张茂带着刘廿七回了缉盗营。刘廿七是他手下大盗,是追随多年地心腹,也是张茂最信任的助手。军中不许饮酒、不许留女人,可是由于缉盗营就驻扎在城外不远,来去方便,童守备却不管这些。此时,他的大帐内不但有酒有肉,还有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嘴做杯,往他嘴里渡着酒。
童守备上下其手,正在得趣儿,忽的帐帘儿一掀,一个高大的身影哈着腰儿走了进来。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就想跳起身来,童守备一把扣住了她的纤腰。嘿嘿笑道:“宝贝儿莫怕,这座军营,数我官儿大。你呀,就安心的侍候老爷”。
童守备说完,一板脸道:“是张百户,什么事儿呀?这么晚了也不通报就进来,还要不要规矩啦?”
张茂一身整齐的军装,魁梧英俊,比形容瘦削的童守备可要高大地多了,张茂笑吟吟的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今儿回了趟家,瞧见军中生活清苦,大人您为国操劳,生活清苦,下官十分感动,特意揣了二百两银子回来孝敬您”。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过来,童守备一听,顿时换了脸色,眉开眼笑的道:“哎呀,张大人,客气什么嘛,呵呵呵,你看看……唔……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不不不,大人您忙您的,属下马上也要回营歇着了,您知道我在城里亲朋友故旧多,呵呵,这应酬嘛……”。
童守备会意,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他揣在怀中的手,此时张茂已走到面前,他知道这童守备看以瘦削,一身功夫却不弱,霸州民风彪悍,本来就尚武,此地缉盗营官佐焉有不通武艺的?
军械库的钥匙在童守备身上,军中忠于童守备的官兵占了大半,不先杀掉他,要顺利袭占缉盗营,可就要有许多麻烦了。
张茂的手从怀中掏了出来,一锭金灿灿的元宝,闪着诱人的光芒。那个妓女顿时两眼放光,一双美目紧盯着那锭金子。童守备却一呆,疑惑的抬起头道:“张大人不是说二百……”。
他刚说到这儿,就发现张茂脸上的笑全然消失了,狰狞的脸上一片杀气,童守备大骇,立即将怀中的女人往张茂身上一推,同时一拳捣向他的小腹。但是已经晚了,他仰头疑问的那一刹那,毫不设防的咽喉已经被张茂一把扼住,传出清脆的骨裂声。[天堂之吻手打]
拳头捣出一半就已无力,击在张茂钢铁般坚硬的腹肌上时已全无力道,不过那个女人倒是被他一把推进了张茂的怀里。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大手已捂上了她的嘴,大半个脸蛋儿都被那只大手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瞪圆了的杏眼。
“噤声,不想死就闭嘴!”
“呜呜呜”,女人想点头,可是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脸整个固定住了,连头都点不了。
张茂微微一笑,松了那女人,然后一把拎起童守备,去摸他腰间钥匙,女人一见童守备半突出来的死鱼眼睛,“啊!”的一声又尖叫起来。
还是短促之极的一声尖叫,张茂一掌挥手,砍在她纤颈的颈上,颈骨立即被砍断了,头颅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绵绵地耷拉着,尸体挺立了片刻,才“噗嗵”一声栽到地上。
“非得死掉才肯噤声?女人!”张茂不屑的瞟了她一眼,从童守备怀中掏出钥匙,转身走出了大帐。
门口的一串营灯已经只有一盏是亮着的了,昏暗的灯光下,地上躺着两具死厚,那是守在帐前的两名士兵,现在站着的换成了张茂的人。
张茂低声道:“把这两具尸体丢进去,我去军械库,廿七去通知咱们的人了,一会担听鼓噪声起,立即点着大帐”。
“是!”两个亲信应了一声,弯腰把两具尸体提起来,嗵的一声扔进了帐去。
张茂整整衣衫,向军械库走去。童守备已死,缉盗营群龙无首,只消他的人一动。必定溃散四逃,守库官也是童守备的人,但是那么几个人,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张茂出马,必是马到功成。
刘六站在土坡上一棵枣树下,紧张的看着缉盗营的情形,夜色黯淡,今夜月色稀微,映着一幢幢营房,在黑暗中象是一片片阴影。
忽的,一处火起,紧接着,又是一处火起。刘六兴奋的大笑一声:“大事成了,兄弟们,上马闯营”。
一个漂亮的翻身,刘六跨上战马,长刀飒然出鞘,高喝一声:“冲!”一踢马腹、一抖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响马盗们按照旧日习惯,仍是以巾遮面,驭使战马,在一阵渗人的尖啸声中,奔向了缉盗营。响马袭营,军械尽失……
梁洪还没睡下,今晚知州、同知等人请他吃饭,这才刚刚回来。国丧期间不许饮宴娱乐,不过地方上真正遵守的并不多,再说这饮宴冠上个一同用餐讨论公事的幌子就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谁肯得罪后台强硬的梁公公?
洗净了身子,换了身轻软白袍,坐在椅上,拿起刚刚泡好的香茗,梁洪开心的哼了段儿戏词,对管家道:“老爷我出去赴宴,张茂他们有没有来过呀?”
管家忙道:“回老爷,没有。今儿晚上还没人来过”。
梁洪眯起眼,就着壶嘴儿滋儿的吸了口茶,眯起笑眼道:“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不知道我梁老爷的厉害呀。行,不请不来,是吧?敬酒不喝,是吧?给脸不要,是吧?我……”。
他刚说到这儿,门子就腾腾腾的冲了进来,叫道:“老爷,张……张……张茂来啦!”
“哈哈哈!”梁洪一拍大腿,乐不可支的道:“这孙子,不禁叼咕。”
‘滋儿’,又是一口茶:“看来是真肉痛啊,这时辰了才来,还愣着干吗?叫他进来啊”。
“啊?进……进来?”门子霍地瞪大了眼:“老……老爷,张茂反啦,正在攻城,马上就进来啦”。
“啊!”梁洪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茶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梁洪哆嗦道:“你……你放什么屁,张茂反了?他还敢反?”
“真的呀老爷,巡检衙门送来的消息,知州、同知、推官等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