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11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伤及要害,落马就是死。
“杀——!”
来,
愤怒的呼喝嘶吼,伯颜猛可红着眼,一双凶睛紧盯着昔日的得力部下,纵马驰突,刀光电闪,倒在他马前的战士不计其数。加思布也亲自参战了,提刀跃马,纵横在人丛之中,两人都在最摄着对的目光,只是由于密集的人马阻拦,一时不能冲到一起去。
眼前,不断有刀光矛影闪过,不断有旗帜战马掠过,不断在战斗的人影挡住了彼此的视线,但是两人的目光始终不曾被他们阻隔,他们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对方的身影。
伯颜猛可宝刀一横,刀上的红蓝宝石攸地耀出一天的迷离,一名迎面而来的骑士被他腰斩,随即他踏着马蹬,奋力跃身而起,借着马势冲锋,当头一刀凌冽劈下,将那马头一分为二,漫天血雾中畅声大笑:“加思布,来与我一战!”
加思布也红了眼,闻听挑战想也不想,他霹雳般一声大吼。拨转马头,紧攥钢刀向伯颜猛可冲去。周围厮杀的战士们不知不觉间静了下来,狼头大电下,只见刀光如电。霹雳雷霆,纵马如龙,往来交映的身影,唯有这一双枭雄………
朝阳如火,泰安城外杀声震天。
杨虎攻城正如火如荼,万万没有料到泰安城下黎明一战,不是与城中守军,却是和突然杀到的各路援军。
他纵横山东,很少遇到象样的对手。当他集兵攻打城池时,由于行动神速。而各地官兵们要调动必须得到都指挥使司的同意,等到都指挥使司得到消息,他早已得手远遁。官兵合围的速度永远没有他行军的速度快,所以一直也没有遇到过象样的对手。
这次兵围泰安城,足足攻打了半个月,他也考虑过朝廷会不会调集援军来攻,所以在泰安城外各处交通要道四十里外均设有探马。一俟有了状况立即回报,以他现在的实力和运动战的速度,无论是选择一战,还是从容离开,都是易如反掌的。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山东本地的兵现在都据守在各处城池中,不从外省调兵,抽调这些人马来进攻自己,那就要冒着自己跳出包围,反攻其他空虚城池的危险。自己打了败仗,左右不过是死些兵马,朝廷打了败仗、丢了城池。主帅十有八九得入大狱,他不信有谁敢这样疯狂。
可是这样的疯子偏偏来了,杨凌居然把远在青州的兵都调过来了。朝廷的兵大部分是步兵,按照通常情形,等到他们的人马赶到,自己早把军队整肃好,大家吃顿饱饭,唱着小曲儿,悠闲自在地离开了。可是更疯狂的是,杨凌居然调动了各路军队中的所有骑兵打前战,后续的大队步兵连影儿都看不到。
所以杨虎听说了这消息又惊又笑,他实在无法想象,各座城池中据守的骑兵通常都不超过三千人,这样的小队骑兵脱离大队到底是来打仗还是来送死?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杨凌调来的全是骑兵,速度并不比他杨虎的探马慢,当他的人赶回来报讯的当口,各路骑兵也同时到了。
他们的人马几乎是同时赶到的,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道路,但是却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甚至一些比较远的地方,比如青州一路兵马,一路上就不断持着钦差总督的军令,沿途收编节制各城池的骑兵,汇聚到泰安城附近时已经形成一支两万八千人的骑兵队伍。这样一支队伍借助附近山形地势,足以顶得住白衣军至少五轮以上的冲锋。
徐家楼、邱家店、太平庄、老雀口……,来势好快,他们占据了环泰安一带重要路口,不待杨虎做出反应,立即开始在路上洒设蒺藜,摆放鹿角木,然后挖陷马坑,架上拒马枪……
兵贵神速他们已经做到了,可是不趁机发动攻击,却摆出这副守的架势算怎么回事儿?莫非他们妄想以骑兵快速行军,以同样灵活的机动能力迅速抢占各处要道,然后设防等候步兵赶到?那来得及么?杨虎被各路官兵的诡异举动弄得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都不行,杨虎决定不思了,他决定走。往哪走?四面八方,除了济南这条路空空如野,鬼影都没见一个,其他几路全有官兵设阻。这一回他帐下将领众口一辞:“不走这条路,一定有埋伏!”
英雄所见略同,杨虎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早已决定南下,到江南去发展,此刻正好施行,杨虎决定集合部队从太平店突围,然后择路杀出山东,取道南下。
探马穿梭飞报,向杨凌汇报着杨虎大军的举动,杨凌和济南守军中的骑兵汇合,现在约有八千精骑,静静地守候在路旁一处山坡后。杨凌站在坡上,眺望着泰安城下的片片火光,听着探马的汇报。
听说杨虎已停止攻城,阿德妮急道:“杨,马上发起冲锋吧,用你的三千铁骑,撕开一个缺口,然后大量投掷手雷,造成他们内部大乱,趁此机会号令各路兵马一同进攻,匪军必溃”。
杨凌微微一笑,说道:“再等等!”
片刻功夫,又有探马回报:杨虎军中军转移,看其移动方向,是要从太平庄逃逸,攻城部队正在后退集结。
这一下连统领骑兵的两位游击将军也急了,他们跃跃欲试地看着杨凌,杨凌微笑摆手道:“不必着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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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妮的计划是不错,不过各路临时凑合起来的部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不想统属,整合不利。杨凌虽然早有预料,已经下令在各部派来的骑兵队伍中择选出几位将领充任主帅。这是这种临时的整合一旦遭遇匪军疯狂的反扑会不会溃不成军实难预料,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可以下死命令,喝令各路援军兵马逾时未到斩其主将,却不能蛮不讲理的规定任何一路援军失利即斩其主将。第一仗,必须得自己来打,打得漂亮、打得俐落,把下山虎打成落水狗,各路援军马上就能从赖皮狗变成一群恶狼。
脱胎换骨,源于士气,明军缺的就是士气。仔细看看,除了自己的铁骑部下冷肃平静,德州和济南的官兵多少都带着些忐忑,这还是自己亲自押阵,其他各路援军的心态可想而知。促使各路援军抢攻,只能变成一场烂仗。
可是白衣军呢?白衣军又算是什么军?
杨凌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淡淡说道:“他们能打狠仗,但是打不了硬仗。狠和硬是两回事,心狠手辣的亡命徒,不代表他们不惜命,当他们感到绝望时,一样会逃。能打硬仗的人,惜命而不畏死、永不轻言失败、军纪严整如铁,白衣军是一伙流匪,他们做得到吗?”
杨凌背起手来,悠然说道:“辛贵喜,边军在作战时突然整肃军队进行转移,如果有十万人,需要多长时间?”
辛贵喜是他三千铁骑的统领,边军中的一位游击,他怔了怔,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军令下达全军,集结整肃完毕,到拔营起寨……大约得一个时辰”。
杨凌笑笑,说道:“边军训练有素,十万大军集结尚需一个时辰,何况这群不知军纪的悍匪?攻城不下,气势已衰;忽闻被困,军心不稳;仓促集结,阵型必乱!上萌退意,下则欲逃,这时候在它的心腹处捅上一刀,哼哼!”
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在了山顶,眼前忽地亮了一下,山青树绿,别样的明媚。随即,喷薄而出的第一缕阳光被云彩遮出,乍现的光明又黯淡了下来。
杨凌振声道:“辛游击,命令你的人马冲锋,趁他大军集结无法展开有效攻击阵形,迅速剖开他们的肚子,钻进去四处投掷手雷,炸他个人仰马翻!一营乱则全营乱,百马惊则万马惊,到那时他们除了一路溃逃,再也无法阻止有效反击了”。
辛贵喜一拱手,肃然道:“遵将令!”随即一拂战袍,大步腾腾下山去了。他的绊甲丝绦上绣了一个奇怪的布袋子,一格一格的,格里插了一排短木柄,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轻轻晃动着,看起来有些份量。
彭小恙抱着个黑色的炮筒子,鬼头鬼脑地看了杨凌一眼,见他压根没有注意自己,便也蹑手蹑脚地跟下去了。
杨凌又招过德州和济南各支军队的将领,与二人又计议良久,二人方领命离去,杨凌对阿德妮微笑道:“走,咱们再往上走走,看的清楚………”。
“看……看什么?”
“看十万大军如山倒!”
“唉,你倒放心,我总觉得冲锋人数有些单薄呢”,阿德妮轻叹道。
杨凌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打仗不只是打拳脚兵器,辎重钱粮,还是打心理、打人性,我也是一路观察、品味响马盗、白衣军的作战风格,兵员素质,才敢如此笃定”。
杨凌拉起自己女人温暖柔软的小手,得意洋洋地道:“再说,统兵主帅一言一行都被部下看在眼中,所以越临大战,越要沉着冷静。你看,那边那座高山就是天下第一岳泰山。做主帅的人,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理素质。”
“轰~隆隆轰~~!”惊天震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地皮一阵颤悠。恰巧那浓云自天空飘开,万道阳光飒然而下,眼前一片通明,倒似这雷霆一声把天震开了一道缝。
杨凌一把握住了阿德妮的手臂,大惊失色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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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霹雳震云开
辛游击的三千骑兵是听惯了炮声的,但是为了尽量减小自己战马的惊恐感,他们还是把战马的耳朵塞的紧紧的,以防被手雷所惊。
天光大亮,三千铁骑如同一股不可抵挡的洪流,迎着朝阳、迎着晨风向正在后撤整队的白衣军猛冲过去,刀光雪亮一片,竖立如林。
不出杨凌所料,攻城受挫不要紧,但是受挫之后立即全军转移,对于士卒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没有时间解释,对于一支未经训练过的部队来说,严重挫伤了他们的锐气,引起了种种猜测。
尤其是为了抓紧时间撤离,军队集结极其仓促,正在攻城的部队早就没了阵形,现在为了各回本队,来回穿插而行,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显得极其混乱。官佐们大声吼叫着,骂骂咧咧的命令着士卒。
一些士卒听说了朝廷大军四面包围的消息,却不知道详细情形,杨虎军的将领们也不习惯和士兵们做详细沟通,由于不了解情形,又见到从上到下各级将佐都在紧张地命令部队赶快集结转移,官兵的人数、周围的不利局势,在士气们的心里无形中被夸大了数倍、甚至十倍。
辛贵喜的骑兵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动进攻,突然出现在白衣军面前的。想来辛游击的本家辛弃疾昔年率五十轻骑奇袭金兵大营,生擒汉j张安国又安然而返时,也不过如此了。他们就在白衣军的惊愕中、在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惊奇中,堂堂皇皇的冲进了白衣军的队伍。
自形成五万人规模开始,就再没有采取过守势的杨虎军,以攻代守时纵有破绽也无所谓,以前小股部队时纵遇攻击也能机动灵活予以反击和躲避,但是这样庞大的军队转移。大营一片混乱时遭遇敌袭还是第一次。
而且对手还是大明最精锐善战的边军铁骑,在这种时候,他们居然犯了两个最常识性的错误:一是军队没有集结完毕,中军主将却先拔营前行。杨虎的思维是大哥冲锋在前,给小弟们树个榜样,但是这一来混乱的军队一遇事故便群龙无首了。二是大军转移,没有留下战斗力最强、也最可信任的心腹部队断后。
明军各路骑兵在交通要道上摆开设堵防守的姿态,济南这一路又故布疑阵,路口不见一兵一卒,这些举动给了杨虎一个错觉:明军是要等候步卒赶到,在泰安城四周再筑一道包围圈将他围困在内。
这个缺乏基本军事常识的主将领着十万兵,用的还是当年三千山贼的打法,就这样把自己的军队指挥到了一个混乱不堪、完全无法实施有效反击的境地。
见此情景,辛游击也不客气,三千铁骑连踢带踹,马刀上下翻飞,他们不做丝毫停留,整支铁骑成锥型,就象切死猪肉似的,从沸沸扬扬的杨虎大军中杀开一条血路,直冲了进去。
虎入羊群大概就是今时今日这般情景了。白衣军绝不是待宰的羔羊,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就是活神仙也没办法指挥军队进行反击。
正在拆营帐的、往马上捆绑粮食的、包扎伤口的、从阵地上退下来还没吃饭正偷空捧着咸菜干粮猛啃的,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翘着脚寻找自己主将大旗的,而且人挨人、人挤人,当最外围被辛贵喜猛然切开直杀进来时,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千铁骑过处,就象铁犁拱开了一层沃土,‘泥土’随着‘铁犁’地前进,向两侧翻滚着,被犁开一道深沟,深沟里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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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游击悄悄计算着位置,他本来是想杀进杨虎大军腹地,趁着混乱冲击到近后方的地方,如果遇到强势阻击,就折向回返,在临近大军边缘时把手雷投掷出来,否则万军惊狂所汇成的洪流,那种可怕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自己的三千骑兵只怕没死在杨虎大军手里,却要在千军万马的践踏下被活活踩死了。不料这一攻进来,竟然出人意料的顺利,辛游击信心大起,决定从人流中杀个对穿,杀到对面时再抛掷手雷。
杨虎大军成一条狭长队形绕城而走,方向正是太平庄。辛游击的铁骑犹如一只楔子,插进了他的大队,向对面厮杀。前方的白衣军还不知状况,听到人喊马嘶惨叫声时,辛游击的人马就杀到近前了,后方的白衣军衔尾急追,已经同辛游击的后队交上了手。
辛游击看到远处已露出空旷的陆地,心中不由暗喜:只要再冲前三十丈,就可以抛掷手雷了,不可一世的白衣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们,让你们尝尝这种新型兵器的厉害。
这时,彭小恙领着二十多个亲兵兴高彩烈地冲到了路口,只见白衣军中人仰马翻,辛游击的人马劈波斩浪,已经不知去向,彭小恙不禁暗暗咋舌。
他是水上的英雄,是南国的好汉,马上功夫本就平凡,所以才跑了这半天,凭着一身武艺,他倒不怵白衣军,可让他骑马冲进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马队,他可没有胆量。
彭小恙跳下马来,把一枚大型手雷塞进了掷弹筒,旁边一个亲兵提心吊胆地道:“将军,你……你会弄这玩意儿吗?”
彭小恙满不在乎地道:“放心,在校场上阿德妮姑娘教授北军时,爷们站边儿上看过,这玩意儿简单,比操船探帆可容易多了。你躲远点儿,后边会喷火”。
几个亲兵一听赶紧绕到两边儿,彭小恙扛着个炮筒子左瞄右瞄,眼瞅着前边全是人,也不知该打哪儿好。这时一个亲兵指着右前方军中一杆大旗叫道:“将军你看,杨虎的军旗,炸了它,斩将夺旗嘛,斩不了将,炸了他的旗也是大功一件”。
彭小恙一听有理,连忙站得直直的,把个炮筒扛在肩上,对准了军中那杆大旗的方向。
这时混乱不堪的白衣军已经发现远处站着二十几个鬼头鬼脑的官兵,他们也不往前冲,居然就那么下了马,站在那儿比比划划,领头的应该是个将官,扛着个烟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于是立即弓箭招呼过来。
“将军,小心弓箭!”亲兵急叫。
彭小恙刚刚引燃掷弹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往下一蹲,只听轰的一声。一枚大型手雷钻出炮筒,摇摇晃晃地射向白衣军,距那杆大旗差了好几十丈。
彭小恙心中暗恼,扔了炮筒跳起身来,霍地拔出两柄明晃晃的短鱼叉,厉声大吼道:“入他老母,哪个小王八坏我好事?”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地皮一阵哆嗦,那摇晃的感觉就象一下回到了海船上。“咣啷”一声,彭小恙丢了钢叉,张口结舌地看着远方,就见落弹处腾起一大团黑烟,爆炸的气浪把周围二十多个人和战马、还有破烂的车体抛上了十五六丈的高空。
彭小恙结结巴巴地道:“不对劲儿呀,我在校场没见有这么大动静儿呀,咋比大炮还厉害呢?”
旁边一个亲兵战战兢兢地道:“将……将军,别琢磨了。快……快走,快走呀,马群炸了”。
经过片刻的沉寂、平静,然后整支白衣军队伍传出一阵恐怖的声浪,那是上万匹战马同时发出的惊嘶声。随后,战马炸群了,它们不分前后左右,疯狂地冲撞着,奔跑着,就象困在礁石群中的海浪,拼命厮磨拥挤着,撕碎一切可以撕碎的东西。
边缘的战马最先找到了出路,开始四散奔逃,数百匹战马撒开四蹄不顾一切的猛冲上来,有的马上还有骑士,有的已经掀翻了自己的主人,那股疯狂的劲头儿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高头大马迎面奔来的彭小恙和水匪亲兵慌了手。
“呃?啊!快跑!”彭小恙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他噌地一下跳上马背,一手揪住马鞍子,一手拼命地拍打马屁股,两条腿连踢带踹,那马已经被爆炸吓呆了,四蹄犹如钉在了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只听一阵马嘶,蹄声如雷,数十匹战马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象一阵狂风似的卷了过去,这时他的马才象忽然回了神,一声长嘶,随即跟在马群后边夺路狂奔,彭小恙“啊”的一声大叫,远远看去,他的身躯在马背上颠来颠去、飘上飘下,就象秋风中最后一片树叶,……
杨凌慌忙走下山坡,心中一阵打鼓:这么大的动静,可不象手雷爆炸的声音。
阿德妮改造的手雷,即要小巧,易于携带,又要有足够的爆炸力,而那时的火药威力有效,为了增加杀伤力,外包铁皮不断减薄,已经只起到包装物的作用,全内装的铁钩、铁片、钢珠伤人,哪有这么大的声响?
莫不是哪个士兵不小心,身上带的手雷全都引爆了?这人体炸弹一爆,要是引起连锁反应,最先糟殃的可是自己的三千精锐铁骑呀。
杨凌在德州城认真观察过响马盗发兵、收兵的过程,也向各县逃到德州的溃兵详细询问过白衣军的作战特点,攻如猛虎,守如散沙,变阵、移军时根本毫无章法,如同溃退一般。
所以他的原订计划是各路骑兵设围,虚兵恫吓,迫使杨虎收兵转移,利用他收拢军队阵形大乱时四面进剿,精锐突破。自从得到阿德妮改进的手雷,杨凌就决定对原定计划做小小的更改,以手雷为触引,变白衣军的大量战马为武器。
利用手雷让白衣军的战马炸群。战马一旦炸群,他们用来对抗官兵的大量战马,就能发挥十万精锐大军的威力,人如潮涌、马似山崩,就是自相残踏,也足以令人马如此集中的白衣匪溃不成军,官兵的伤害,说不定可以减轻到最小的比例。
由于运作得当,以不可置信的极小代价,打败杀伤十倍、数十倍敌军的战例并非没有。‘土木堡’一战。瓦剌太师也先不过三万人,五十万明军被他杀的大败,血流飘橹、尸积如山。平均每个鞑子杀死官兵在十人以上,而他的伤亡却微乎其微,就是明军组织溃散、无心恋战,也先的人只是在追杀一群只顾逃命,根本无人组织反抗的‘难民’而已。
炸营是任何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也束手无策的事情。漫说杨虎军毫无纪律,就是是军纪最严整的铁军,一旦炸了营。那也是千军万马自相践踏,纵是孙武再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这么多手雷还及不得猛张飞当阳桥上一声吼么?
杨凌心中本来十分笃定,自觉判断无误,藉这一仗,说不定就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名将了,现在陡闻这莫名其妙的巨响,不由他不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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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刚刚走下山脚,就见远处战马奔腾,以势不可挡的狂烈姿态猛冲过来。杨凌来不及细想,立即喝道:“绊马索!”
路两旁几条绳子攸地弹了起来,马冲太急,竟然接连趟断了两条绳索,然后战马才腾空而起,向前摔出一丈多远,“轰”的一声砸在先摔出去的骑士身上,把他砸的骨头寸断,紧跟着又是几匹战马冲到,一片人仰马翻,绊马索全部被趟断。
前方还有鹿角、陷马坑、拒马枪,这些武器用来对付受惊的马群,它们根本不知闪避,官兵躲在路边就能收割生命,白衣盗不付出相当的代价,休想趟平这片死亡区域。当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群惊魂未定、没有组织、没有斗志的散兵游勇,还能对付以逸待劳的官兵么?
看到受惊的马群,杨凌就预料到计划没有失败,心事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可是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心头:到底什么东西,爆炸声音怎会那么大?
马上的响马盗们要控制疯狂的奔马就费尽了力气,双手只能挽紧缰绳,或者紧扣马鞍,道路两旁的官兵好整以暇的用火铳、弓弩射杀着强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戳。
就在这时,继续冲来的马队中有人高喊:“不要开枪!不要放箭!是我,是我!”
杨凌闻声从路旁巨石掩体后探出头去,只见一匹狂奔的战马上,彭小恙双手牢牢地抓着马鞍头,随着战马奔腾起伏,他的两条腿已脱离了马镫,屁股一墩一墩的,就象搭在马背上的一件破褡裢。
亏得他常年行船,经得起颠簸,双臂又力大无穷,所以还能赖在马背上,他的亲兵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全都半途弃马滚到路边去了。
杨凌想起前方还有伏兵和鹿角、拒马枪、陷马坑等陷阱,不禁大叫道:“不要放箭,小恙,快快弃马,快快弃马!”
彭小恙眼看也快坚持不住了,听到杨凌呼唤,猛地一推马鞍,向侧外一滚,嗵地一声摔到地上,一咕噜翻到路边,后边一匹奔马就在他刚刚滚到路边的时候,玄之又玄地贴着他的身子奔驰了过去。
彭小恙连滚带爬地又爬开几步,灰头土脸站地道:“好吓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杨凌急忙叫人把他拉到路旁石丛后,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刚刚什么东西爆炸,怎么那么大的声响”。
“好吓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彭小恙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惊魂未定地道:“我只不过放了一炮,就变成这副样子了,阿德妮姑娘造的东西太吓人了!”
彭小恙放那一炮,巧之又巧,正好落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上放着白衣盗缴获的火药。由于大炮使用的弹丸告讫,火药暂时用不上了。白衣盗也知道火药是个好东西,于是一听大军要转移,就把它们统统搬上了车,想要一起带走,不想这车火药成了祸根。
火药桶爆炸的威力远远超过了辛游击所属精骑携带的手雷,爆炸地点炸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爆炸中心把方圆十丈以内的白衣军、战车、车辆辎重全部抛上了半空,巨大的气浪把数十丈内的人马呈环形向外推出,推挤砸压在一起。[天堂之吻手打]
辛游击也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巨响,还未等多想,巨响引起的马群炸营就开始了。辛游击所率官兵的战马都熟悉爆炸声,而且全都堵住了耳朵,虽然也慌张了片刻,不过已经被他们高超的骑术控制住了。但是马群的马蚤动对同类是有感染性的,周围战马全部发疯似的嘶吼、狂奔,影响了官兵的马匹,它们也不受抑制地马蚤动起来。
战马炸营造成的冲撞挤压,让人根本无从抵挡,前方还有数十丈的距离,但是疯狂的马匹狂奔乱蹦。由于大军正在缓缓向西南行进,战马受惊之下大部分惯性的加速向西南流动,如果再想从这股疯狂流动的大军中横向穿插过去,就算由着他们砍,这三千骑兵也要被蜂拥过来的巨大压力踩成肉饼。
辛游击见势不妙,只得高喝一声:“顺惊马而动!顺惊马而动!”说着当先拨转马头,加入了向西南流动的阵营,同时挥舞着战刀,不断劈砍着前方挡路的一切,
他的声音在人喊马嘶中,远处的部下根本听不见,不过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一见将军和他身边战士的举动,他们就明白了过来,于是他们也拨转马头,随着疯狂的人流向西南流窜。
为了防止被后边快速拥挤过来的马匹撞倒,他们手中的马刀不断劈着、砍着,血溅如注,可是疯狂的大军已经麻木了,整个战场混乱的形势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惨叫声高的、低的、粗的、细的,交织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白衣军中的步卒在这场大疯狂中率先成为马蹄下的受害者,能活命者百中无一。
徐家楼,这是青州一线骑兵队伍的防线。
原本的突袭任务改为设置障碍阻击敌人,这个命令让青州守军长长地出了口气,野战时白衣军悍不畏死的气势、铁骑奔腾的威风,实在是把他们打怕了。
白衣盗们可以为了抢一包粟米、为了敲下一颗金牙、为了强j一个女人而作战杀人,虽说吃粮当兵就得打仗,可是要自己和这样一群亡命徒作战,心头还真是害怕,就象现在……
马蹄如雷而至,官兵们紧张起来,他们慌忙跑到路口两侧的临时掩体内,端起了弓弩和火铳。刘大棒槌提着乌黑的铁棍乜斜了他们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嘴里咬着草梗儿,懒洋洋地向斜坡上走,以便观察一下敌情。
前方有长达半里地的障碍,成片的蒺藜、鹿角、拒马枪、陷马坑,白衣盗要冲过来,得先把这些东西排除了,有官兵的冷箭在此不断阻挠,要清除干净谈何容易?他们隔着还远呢,担心个什么劲儿?
但是刘大棒槌的不屑马上就变成了惊讶,他的嘴越张越大,嘴里的草梗慢慢歪了下来:“俺滴个娘唷,这些人疯了?有这么打仗的么?这……亡命徒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蒺藜丛,直接冲过去了,根本不管它们对马蹄、马腿的伤害。鹿角,冲过去了,被踢踹的东倒西否,许多白衣盗在视若无睹的亡命冲撞中被抛下马来,被滚压践踏成一团肉泥。
拒马枪,中间一个圆轴,一端抵于地下,两丈长小臂粗的木杆。锋利的铁枪头斜斜挑向天空,疯狂的奔马就象没有看见似的,任由马上的骑士拼命拉扯着缰绳,仍是一头撞了上去。锐利的枪尖从马的心口刺进去,斜着从背脊间冒出来,来不及弃马逃离的骑士小腹斜穿上去,把人和马牢牢地钉死在一起。
陷马坑区一片人仰马翻,由于奔跑快速,马腿被轻易的折断,受伤的战马和被摔伤压伤的响马盗痛苦地满地打滚。他们并没有痛苦多久,因为后续源源不断的骑士又冲了上来,把他们踩在了脚下。他们愣是用数百条、甚至上千条人命顷刻间铺出了一条出路。
官兵手里的弓弦铮鸣,利箭如雨般落下。响马盗们紧扣战马以防被甩落,根本无法予以还击,身手高明的还能镫里藏身。身手差些的只能眼睁铮的被人射死。
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奇怪的仗,从来没有杀人象切瓜剁菜一般如此俐落,一些士兵甚至杀得手软,这样的情形在各条要道上同时上演着。
辛游击的人已经不能挥刀砍敌了,一些人的刀刃已经砍得卷了口。人马拥挤,速度却越来越快,一个不慎就要落马淹没在“洪流”当中。他们只能收刀,紧紧控制着战马,官兵和土匪并肩同路,彼此看得到,却没人顾得上挥刀,白衣军的主力彼此裹胁着,从太平庄冲了出去。
前方一片血腥气,也不知道已经付出了多大的伤亡代价,才硬生生趟开了这条出路。马蹄踏在血浆、烂肉里,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奇怪。
冲出太平庄,大队兵马四散奔逃,又冲出二十多里地去,疯狂的战马才渐渐平静下来,辛游击的部曲由于事先塞住了马的耳朵,是最先控制住战马的人,他们一制住马匹,立即在奔跑中有意识地聚合、集中,当白衣军的人马终于平静下来时,辛游击的人也在运动中集结完成。
他们丢盔落甲,满身大汗,看起来同样狼狈不堪,逃难中被挤压推倒和在闯营中死去的士兵大约二百多人,剩下的近两千八百人结成了攻击阵型,在辛游击的一声厉喝中向刚刚平静下来的白衣军发起了攻击。
白衣军阵势散乱,惊魂未定,被辛游击的铁骑一冲,彼此毫无配合的散骑游勇顿时被砍倒一片,随即藉着地势的开阔,回过神来的白衣军开始策马反攻,四面八方都是白衣军逃出来的士兵,开始纷纷向这个喊杀震天的地方聚拢过来。
极度的死亡体验,让士兵在极度恐惧之后产生一种病态的勇敢,辛游击的人借着最先清醒整军的优势,如出闸猛虎般策骑冲突,拼死厮杀,利用他们人数少,而白衣军一时无法形成有效阵形的机会,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中穿插迂回。
他们引逗着发狂的白衣军向一侧猛追,然后又突然折向,意图混水摸鱼,跳出白衣军的队伍。辛游击窥准了一个机会,迅速兜马冲去。东南方,白衣盗的队伍最稀落,反正搅乱白衣军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他们才是官兵猎食的对象,没有必要仅两千多人在敌兵重围中决斗。
他估计随着主力冲出来的这部分骑兵大约还有三万人左右,根据他的战场经验,从其他几路夺命而逃的白衣军本来就少,能够活着冲出包围圈的更少,估计总量也就一万多人,也就是说十万白衣盗至少在泰安城下葬送了六万,这个数字堪称大捷,堪称全胜了。
外四家军精骑都在随时注意着主帅的动静,见他挥刀跃马驰向东南,立即尾随了过来,他们呈三角形策骑狂飙,东南方白衣军的散骑游勇不多,眼看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势,猛地后边舌绽春雷般一声大吼,几十骑疯狂驰来,当先一人白披风迎风猎猎,眼神凶狠如同猛兽,那一脸的杀气似若择人而噬的猛虎。
他叱喝连连,不断催马,战马长嘶声中,他已追及辛游击的骑兵,一声厉喝声中,右手提着的一杆长枪就象毒舌蛇信,攸然而至。
首当其冲的一个骑兵立即跃马挥刀,侧向劈去,“嚓”地一声牙酸刺耳,他本来是避过枪头削向枪杆。不知怎地却堪堪劈中枪头,手臂一震马刀扬起,胸腹间门户洞开,那长枪一缩一伸。已经从他前心刺入、背心皮甲处透出。
锋利的枪尖尚未滴下鲜血,那持枪大汉虎吼一声,单臂一扬,竟将那人从马上挑起,随即双臂运车,长枪如轮,把那健壮的骑士凭空扔了出去,随即双腿控马、双手拧枪,直取游击将军辛贵喜。
辛游击眼见袍泽如此惨死,不由目眦欲裂。他勒缰驻马,猛地一兜马头,手中举着锋刃半卷的斩马刀,也迎面冲了过来。
马踏的卢飞快,二人都是马上骁将,把战马的助跑利用的淋漓尽致,一矛、一刀,只在堪堪交锋时二人才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这一击实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劲气如山,又借着骏马冲击的强大力道和自身的腰力、重要,人马合一,骑术和武功的完美融和,劲道使用妙到毫颠。
刀光如匹练,枪如神龙起,“铿”地一声巨响,矛断刀碎,二马一错镫,白衣人手中还剩三尺长的木柄,“呜”地一声倒转一抡,正砸在辛游击背心护心镜上。“噗!”辛游击一口鲜血如箭般喷了出去。
另一个白衣人纵马驰了过来。远远大叫:“虎哥,接枪!”一杆长枪夭矫而至。
“虎哥?这人就是杨虎!”辛游击扶住马鞍,策马回头,眼见阵阵黑云,只见一道白影疾驰而来,手中长枪运转如飞,枪尖破空发出尖利无比的破空啸音。
“将军小心!”几名士兵拍马疾来,让过辛游击落荒而逃的战马,马刀竖劈如山,冲着杨虎当头劈下。杨虎大吼一声,长枪横空,几柄马刀在一阵“铿锵”碰撞声中被枪尖撞开,然后一记“毒蛇乱吐信”,“蓬蓬蓬”,已有三名骑士胸口冒出飞溅的血花。
一年刀,十年剑,百年练就一杆枪。枪要练出彩,是最难的,可是杨虎的枪法实是出神入化,已臻极境。“嗤嗤”声大作,慑人心魄。杨虎手中长枪凌厉,有敌无我,煞是威风。
“不要恋战,走!”辛游击强压住喷呕地鲜血,嘶吼了一声。杨虎再勇,终是一人,但是若与他纠缠过久,白衣军四下合围,那便走不得了。
围攻杨虎的骑士们被杨虎东挡西击,片刻间就一一刺杀于马下,只有一人在他手臂上划下了一记刀痕。趁此时机,辛游击等人已脱出二十多丈的距离,杨虎恨极了这路毁掉自己大军的官兵,衔尾急追,犹自不舍。
后边一骑飞奔而至,一路呼喊道:“虎哥,收拢军队,速脱险地要紧,穷寇勿追啊”。
杨虎牙根紧咬,恍若未闻,红着眼只盯着前方飞奔的官兵不放。木云见他不听,气极败坏地不断挥鞭急追,两人堪堪追了个马头马尾,前边辛游击和几个官兵忽然接二连三抛出几件东西。
“虎哥小心,有暗……”,木云喊了一半忽地一呆:“丢在地上如何伤人?”
“轰!轰,轰,嗖嗖嗖嗖……”
爆炸声并不强烈,骇人的是那四面八方隐隐传出的尖锐破空时,纵然有人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投掷暗器,也不可能打击面如此之广,力道如此之大呀。
二人大骇,一个轮刀、一个舞枪,把面前挡得风雨不透。杨虎跨下马挨了无数的铁针铁片,疼得狂嘶乱吼,战马跳跃之间,杨虎只觉左眼一阵模糊,伸手一摸全是鲜血,此时钻心的疼痛才传了过来。
杨虎又惊又火,双手握枪仰天狂吼一声:“啊……,”,两膀一较力,“卡”地一声,那枪杆儿竟被他双手拗断,杨虎双臂肌肉贲起,猛地向下一插,两截枪杆噗地一声深深刺入马脊,战马负痛,向前飞快窜出三步,才轰然倒下。
木云见了杨虎如此神威,楚霸王再世,也不过如此悍勇,不禁暗暗心惊。他慌忙跳下马,扑过去扶起杨虎,唤道:“虎哥”。杨虎一只眼睛血肉模糊,五官狰狞地望着他,颤声道:“我……我的眼睛”。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虎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赶快整顿军队,脱离险地要紧,这笔债,咱们会讨回来的!快,再不走,官兵合围,以我们现在的士气,无力一战了。”
杨虎木然地被他匆匆裹了裹伤,木然被扶着向回走,木然被扶上一匹战马,木云上了马,高声吩咐道:“快,马上集合队伍,兼程赶往马家埠,此地不可久留”。
杨虎残兵也来不及清点,大家纷纷上马疾行而去。木云骑在马上,望着一败涂地的大军微微叹了口气,打胜仗时气势如虹、打败仗时就如此模样,难怪父亲根本不同意我的占据山东,北扼京师的计划,杨虎的军队只能嚣张一时,终究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他觉得小腹上有些凉,微微低下头,忽然怔住了,小腹上一片殷红,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血?是染的别人血迹?我还没有亲手交敌呀。
木云伸手按了按小腹,微微传出疼痛感,衣袍上却没有什么划破的痕迹,他慌了,急忙解开袍子,拭净结实平坦的小腹间鲜血。看了半天也不见伤痕,伸手微微一摸,才找到一个微微疼痛的触点。木云放下心来,看来是官兵那奇门火器中搀杂的什么杂物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