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34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永福都不免痛得娇吟一声,杨凌看得发急,自己也忙了一头汗。
他干脆盘膝坐在地上,把公主的腿小心地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趁着筒靴侧口解开比较宽松,把一只手贴着她的小腿伸了进去,徐徐用指尖固定住她的脚跟,然后另一只手握住靴底向下褪,看看差不多了,忽然速度一快,那只靴子就在永福的一声娇呼声中被除了下去。
杨凌紧张的冒汗,他对永福道:“这下好了,我……事急从权,我要卷起你的裤管把膝盖包扎上,好么”。
永福咬着唇,扭过脸去轻轻一点头,杨凌便将她的裤管儿一点点的卷了起来。美丽的、二八芳华的处子,那肌肤本来就是晶莹剔透、如冰似雪的,永福的肌肤更似从小拿酥|乳|精油精心呵护出来的一般,粉光致致,细腻如粉。
这么好的肤质还是杨凌生平仅见,手指抚在上边竟令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这可是公主的玉腿啊,想想都令人哆嗦。
杨凌抬头瞧瞧,永福想是怕疼不敢看伤口,头扭着一直不敢转过来,这才大胆地继续向上卷着裤管,到了膝盖处他格外小心,直到裤管卷过膝头露出伤处,那里擦破了一块皮,有些地方淤青了,中间部分渗出血来。
要说这伤放在别人身上原本不算严重,可是衬着那晶莹如玉、润滑如粉的绝妙肌肤,就叫人感觉难以容忍了。如果这样的美妙肌肤上烙下一个小小疤痕,实在是令人遗憾。
杨凌本来都从袖中摸出了手帕,可是见了这么细嫩如脂的肌肤,他还嫌那件蜀锦的手帕纹路太粗了。杨凌从侧摆掀起上衣,从细棉精织的贴身小衣上撕下长长一条,那处布料细软,他托着永福纤美的小腿,然后从永福腿弯下穿过去,把布条轻柔地在膝盖上绕了一圈,然后再从腿弯下穿过。
永福这条腿一搭到杨凌的大腿上,立即就象麻痹了一样,完全不听从自己指挥了,可是偏偏腿上哪怕每一个细不可见的毛孔好象都有了知觉,能敏锐地感受到杨凌手指的任何动作:“好……好了没有?”
这句话问出来,把永福自己吓了一跳,又没伤风,怎么声音沙沙的、闷闷的,象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
“嗯!”,杨凌拭了拭额头的汗:“好了,没弄疼你吧?”
“没……”。
“公主……,秀宁,我替你看看踝骨吧,常年带兵,我多少明白一些,如果真的折断扭裂了,得先用树棍木板固定了,否则可不易好”。
“嗯……”。
“那……那我替你解去袜子?”
“你……你这人,怎么什么都问呐?我不说不可以,那……那就是可以了呗……”。
听不出是埋怨、是不耐烦、还是其他的什么含意,反正那腔调儿软软的、柔柔的,让男人听了身子酥酥的。幸亏杨凌身经百战,久经诱惑,倒没瘫在那儿,就是两只手一下子全没了力气。
雪白的罗袜松紧性差,所以一解开,轻易地就抽了下来,一只白生生的纤秀天足呈现在杨凌的面前,永福的美足足踝纤秀,柔软的脚掌盈盈一握,足踝上青肿了一块,看的杨凌一阵心疼。
他一把握住那柔软娇嫩的纤足,轻轻摸索试探,询问着永福的感觉,可怜永福一双脚丫自从十六年前甫降人世被父王摸过以外,这还是头一次被别的男人握在掌中。
杨凌有力的大手带着渗入心脾的热力,从她的脚心沿着纤秀的小腿、结实的大腿直传上去,只弄得她腰酸腿软。心儿乱跳,浑身上下只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觉。什么疼不疼的,你问她,她也不知道。
“应该没事情。骨头没有事的,回去后用些药酒搓开就没事了,我会让文心去庵中为你诊治的”。
“嗯”,永福乖乖地应了一声。壮着胆子回过头来,她的脸颊一片晕红,杨凌的抚摸,令她痒得一条腿酸软颤抖,可是还得咬着银牙强忍着那种从未尝过的刺激,以免呻吟出丑。
这一回头,瞧见自己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儿就压在杨凌的大腿上,他穿的也是武服劲装,没有袍襟遮掩,脚尖儿颤巍巍的距他双腿间的要害只有不到半足的距离。
太后为她选夫有了眉目时,宫中的年长女官也持了宫中珍藏的御用春宫图给她看过,为的是以免洞房夜懵然无知,做出有失公主身份的事来。所以她对男人身体可不是一无所知,这一瞧顿时浑身燥热,只觉心乱如麻,羞不可抑。[天堂之吻手打]
幸好杨凌很快给她穿上袜子,又为她趿上靴子,永福公主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杨凌轻轻扶着她站起来,看看还无人过来,便问道:“我扶着你的话……还能走路么?”
永福点点头,可是脚尖一点地,就“呀”地一声收回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杨凌一见,呼哨一声,把自己的战马唤到跟前,然后一俯身将公主轻盈的身体拦腰抱起,送上马背。
他这一抱,永福公主不由一声呻吟,红了脸不敢言声,直到上了马背,才以异样的目光瞄了眼杨凌,杨凌笑笑,说道:“你的脚受了伤,不要踏进马蹬了,我牵着马,咱们慢慢走回去”。
永福点点头,杨凌自头前牵着马,回头见永福双手已扶住马鞍,便缓步向回走去。
蓝天、白云、轻风、绿草,骏马上驮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那朵含苞欲放的鲜花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盯着杨凌的背影:“如果他是我的夫君,两个人就不用生分,我可以偎在他的怀里,伴着他,踏着这花儿草儿,徘徊在明镜似的湖泊边……”。
想到这里,永福一阵心猿意马:“这呆子,怕我怕得要死,不让他清楚知道我的心意和皇兄已经允喏,他断不敢碰我一指头的,皇兄……这事儿还得着落在皇兄身上……”。
那双眸子再瞧向一袭白衣的杨凌时,已经象是看着鹰爪下即将被攫取的一只无辜的鸽子。这只鸽子被盯的两只肩膀一阵发紧。他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公主对他有意思?
刚刚无意中回首,看到那双不及避闪的火辣辣美眸,他就有些了悟了。可是……娶公主?哪有这样的可能?
杨凌眼前忽地闪现出正德皇帝的形象,英俊地脸庞扭曲变形,鼻孔里喷着烟,嘴巴里咆哮着漫天的唾沫星于,向他大骂:“朕把江山托附付给你,可不是把妹子托附给你,你这个胆大包大的滛贼。来人呀,给朕把他拖出去阉喽,发配南京守皇陵!”
杨凌机灵灵打了个冷战,立即开始认真考虑马怜儿意见的可实施性:找个风流儒雅、博学多才的翩翩美少年,去打动公主的芳心,让她思凡下界。这样一来不但去了自己一块心病,又不致引火烧身。
可是美少年常有、博才者亦常有,而博才而美貌的少年却不常有。当今天下,以已所见,也就一个已死的朱让槿可与自己一时瑜亮,余者概不足论。想至此处,杨凌不禁慨然长叹!
永福哪知道自己心中的情郎正想着怎么赶快把她推销出去?她的一双美眸在后边放肆地盯着杨凌乌黑的束发、宽宽的肩膀、矫健的腰腿,越看越觉英姿勃勃,招人喜欢。
男人看美女,常常盯着对方的俏脸红唇、酥胸长腿,想得心旌摇荡春色无边。其实怀春的女子看男人,何尝不是一样?
如果有一个你根本不想碰、或者不敢碰的女人,用火辣辣地眸子一直盯着你。恐怕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那是一种享受,只会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吴杰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弄得老家伙哭笑不得。他实在没想到在塞外居然还有这种艳遇。五十多岁,常年习武,面容清瞿、为人精明,而且身手矫健,再加上阔绰多金,举止斯文,这样的汉人老爷,已经足以让索布得这样的一个年青寡妇青睐了。
一大碗手抓羊肉,马奶酒、哈达饼放在桌上,索布得托着下巴坐在对面,一张黑里透红的年轻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天气有点冷了,她在蒙古长袍外还穿着无领无袖,前面无衽,后身较长的坎肩,上边缀着彩带,四周镶边,对襟上还绣着鲜艳地花朵。
这样的装扮,可以看得出她的家里境遇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尽管她的丈夫死了,可是做为原本部落中的一位较有地位的小首领,还是留给了她一笔不小的财富,现在她把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接来,帮助自己打理。
“吴大掌柜,您还真是好本事,居然可以找到这儿来,这里可是远离我们的家乡,深入草原大地了呢”。
“啊,呵呵,是呀,现在是乱了点儿,可是富贵险中求嘛。我带的那些伙计,全都是一身好功夫,再说,我经营皮货,对你们的部落也是大有好处的,各个部族的老爷们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头几年呐,我就专门在关外经营皮货,对了,你们这个部落的满都拉图兄弟,就曾经多次和我合作过,这次来我就是想找他的”。
“啊!原来你认识满都拉图大叔呀”,索布得更高兴了,胀鼓结实的两只|乳|房象小山包儿似的,把胸襟儿顶的高高的,这时往前一探身子,在桌沿上把袍子压出一道沟痕,头发发箍上缀着的珊瑚、绿松石也在额前轻轻摇晃起来。
吴杰皱了皱眉,不得不稍稍退后了些,这张小方桌看起来是太窄了点。
“他跟随花当大首领出兵了,你来的可不巧,恐怕还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不过……”,小寡妇抓着发辫,向他丢了一个眼神,羞羞答答地道:“你……可以住在我家,我爹可以帮你收购各种皮货,这里远离我们的家园,所以皮货都很便宜的,你能大赚一笔”。
吴杰被那一个眼神丢得一个哆嗦,赶紧把眼神移开。堂堂的内厂厂督,竟然怕了一个小寡妇。害得旁边坐着的几个亲信番子强忍住笑,赶紧低头拼命灌那碗根本喝不惯的马奶酒,或者拈起块羊骨头来使劲往嘴里塞,扭曲的脸部肌肉看起来有点“狰狞”。
吴杰捋捋胡子,很潇洒地笑道:“嗯,托哪位兄弟都是做生意嘛,这个倒不成问题,如果你的父亲肯帮忙,这酬金也是很丰厚的,不过……我们做生意的最怕出风险,你们这个营帐离朵颜三卫的老营太远了。安全么?万一要是有人……打过来……”。
吴杰有意放慢了语速,轻轻地说道。
索布得听了毫不在意,爽脆地道:“吴大掌柜,你不用那么小心,草原上的征战,已经是每一个会骑马的人都知道的事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你不用怕,我们花当大首领连战连胜,昔日的草原英雄伯颜猛可就象折了翼的雄鹰,他从青海湖带回来的部族由于在火筛、瓦剌还有我们花当大首领的合击下连吃败仗,已经大多离他而去了。”
吴杰听了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火筛、瓦剌和花当大首领联盟了?”
他紧张地忖道:“这可是个重要消息,花当先战后宣,留书给辽东卫所,分明是有意拉朝廷下水。给自己预留退步,这个人一旦得势,难保不会野心膨胀,不再把大明放在眼里。
而火筛比他的野心还大,这两个人若是联手,则伯颜必败,那时草原势力如何发展,是花当、火筛双雄再争,还是彼此划分势力范围,合作图谋大明?
大明的计划是保持他们内部势力的分散均衡,在内斗中逐步削弱他们,如果这两位枭雄走上合作的路子,那得马上回覆朝廷,想办法买通他们的权贵,散布一些消息,促使他们彼此疑心、分化”。
却听索布得又道:“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火筛是个老狐狸,当伯颜猛可的势力大受打击的时候,他就不再跟我们大首领和作了,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吴杰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便醒悟过来,伯颜猛可为了防止部族分崩离析,先使了个金蝉脱壳,然后声东击西,奇袭青海湖,把加思布带走的部族和战士们又抢了回来。而花当由于儿子和伯颜部族的一个青年是安答,获悉了这一计划,花当率先奇袭,可以说伯颜现在的地盘和部落,被花当抢占的是最多的。
伯颜这只猛虎,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尤其他原来是整个蒙古最有威望的大汗,所以他从青海湖领兵归来,火筛和花当包括瓦剌部族都十分紧张,他们被迫暂时联手对付伯颜,当伯颜已经穷途末路,再无机会东山再起时,火筛就退出了战团,坐山观虎斗,希望利用伯颜这枚棋子消耗花当的实力,最后由他来收拾残局。
想通了这一点,吴杰放下心来,脸上不禁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索不得也在微笑,很开心很得意地笑道:“火筛那只老狐狸想趁我们和伯颜都没了力气的时候,再来抢夺我们的草原和牛羊,但是现在的伯颜已经完蛋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敌的草原英雄了,呵呵,他已经向我们的大首领请求投降了”。
吴杰一听,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眼前这个小寡妇除了年轻,实在谈不上什么诱人的魅力,可她这几句话把个老谋深算、城腹极深的吴杰逗引的七上八下,那模样,简直就象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初次见到脱的溜光、凸凹诱人的大美女。
旁边那几个闷头吃东西的内厂番子也都停了下来,抓着油乎乎的羊骨头都使劲撕咬的、皱着眉头正在灌马奶酒的,一个个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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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吴杰最先镇定下来,他长长吸了口气,身子微微前倾,欠起了坐在腿上的屁股,紧盯着索布得的眼睛,一字字道:“索布得,你是说……伯颜猛可,向花当大首领乞降了?”
情人眼里出英雄,永福如是,索布得也如是,吴杰一瞪眼,她觉的更有男子汉魅力了,不禁‘嫣然一笑’,娇声说道:“是呀,本来这事儿是个秘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不过今天正式受降,花当大首领已经出发接收伯颜的部落去了,我们所有的部族都在等着他回来,然后召开庆祝大会呢,也不怕让你知道”。
“伯颜今日投降?”吴杰听罢,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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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必杀之局
“草原上,讲究的是实力,有兵有马有牛羊,那就是草原的主人,仅凭着祖上的威望,岂能千秋万载,永坐江山?”
花当健硕庞大的身躯,压在一头强壮的蒙古马上,就象一座小山一般,一边走着,一边得志意满地想着。
旁边,一袭白衣、白纱蒙面的塞里木卓尔,只露出一双妩媚清澈如湖水的美丽双眸,随着战马的轻驰,那袅娜的柳腰也款款摆动,韵律极为动人,让花当不禁又想起她昨晚在床上那蛇一般的扭动,那有力的小蛮腰奋力地托起自己雄健身躯,以一阵阵令人销魂的筛动带给自己的极乐,腹中不禁一团火热。
他有很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象卓尔这么风马蚤、这么妩媚、这么风情万种,这么妖娆动人。她下了床,可以圣洁的象冰山上的雪莲,一尘不染。当她在床上侍奉男人的时候,又可以使出万般妖娆手段,叫人欲仙欲死。
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即便他吟不出这样的诗句,但是做为一个正得志的英雄,他也懂得这种享受和追求。
现在,卓尔已经成了他最宠爱的妻子,他准备一旦收服伯颜,进剿火筛和瓦剌,完成统一草原的大业后,就自封可汗,把卓尔立为他的第一皇后,尽管女儿银琦很不喜欢她,但是卓尔实在太趁自己的心意了。
她不止美丽,而且聪慧。火筛坐山观虎斗,希望藉由伯颜消耗他的实力,最后一举图谋的阴险计划也是她首先看破的,分化瓦解伯颜的势力,诱使伯颜的两员亲信大将背叛离去,并逼迫伯颜向自己投降,同样是出自卓尔的策划,她对自己的助益实在是太大了。
花当并不介意她曾经属于伯颜,也不相信她会忠于伯颜。草原上的女人,是不应该有自我的,她们只属于强者,只应忠诚于、服从于强者,那就是她应该服侍的主人,而自己,毫无疑问,是最有资格达到这一标准的男人。
或许有所成就的男人都有这种成就感和自信心吧,当杨凌正在千里之遥的上林苑,为找不出一个象自己一样优秀的男子推介给永福公主而苦恼时。花当却正为自己才是唯一般配塞里木卓尔这样的绝世美人而沾沾自喜。
伯颜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他离开营地奇袭青海湖,这本来就是在冒险,但是他不能不去,加思布带走了他手下精良地一万五千名战士和数万部族以及牛羊。如果不受到惩办,自己的威信在食物日益短缺的今天将每况愈下,效仿加思布的部族将日益增多。
去。就要冒着万一消息泄露,苦心经营多年的部落基地被人趁虚而入,失去自己的根本,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不畏惧困难和危险的伯颜选择了第二条路,为了迷惑火筛和花当,他还特意留下了一直形影不离的皇后。
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部落中一个小酋长的儿子向花当的人泄露了这个消息,而花当也毫不犹豫地迅速发起了进攻,他失败了。
本来,伯颜至此还不算一败涂地,他从青海湖带回的力量虽然不足以与花当或火筛抗衡,不过依仗他的名望,只要领回这支人马,再小心经营,打上一两场胜仗,就能把许多摇摆不定的中间部族重新召集到他的名下,壮大他的实力,从而和花当、火筛演一出‘草原三国演义’。
可惜,他刚刚赶回草原,还没喘口气儿,人家就先来了一出‘孙曹联军’,没错,不是弱弱联合打曹操,而是强强联合打他这个弱者,伯颜本事再大,又如何是以逸待劳、兵精粮足的火花联军对手?
接连几场大败仗,手下一些本来就有二心的小部落逃之夭夭了,原本因为他的归来还在犹豫观望,准备一俟他打了胜仗就归附过来的中立部落杳无声息了。
伯颜的仗越打越累,手下士气低落,现在阿勒泰和博达尔模两个亲信将领也背弃了他,各自带着三千铁骑逃离,成了纵横草原的势力最大的两伙马匪。
伯颜的本部,如今只有两个血盟兄弟哈丹巴特尔以及旭日干与他不离不弃,他的人马只有不足七千人了,不过他现在的七千人个个都是战士,这样一股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毕竟草原上要汇聚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就要召集许多的部落才能组成。
一支可以随时行动、完全由战士组成的队伍,七千人,仍然是令所有人为之侧目的强大力量,这也是火筛放心地退出战团坐观两虎相争的原因。
花当即便看破了火筛的计谋,也不能不硬着头皮应战,除非他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广袤草原,但是这时塞里木卓尔给他出了一计:不战而屈人之兵。
伯颜的骑兵虽然强大,但是正因为全部是骑兵,部族已经趁他几次战败全部逃走,所以他缺少任何补给,没有粮食、没有冬天的衣服,损坏的兵器没地方修理,现在他还可以撑着,到了冬天怎么办?这七千人的军队就会活活冻死、饿死。这是伯颜无法克服的软肋。
与其与伯颜硬拼,伤损自己的战士,让火筛坐收渔利,不如招降他,而且堂堂的黄金家族后裔如果能臣服于他的脚下,那么他的威望将陡然升至无比崇高的境界,火筛又如何与他争斗?
一个温软香馥的美女在男人身下缠绵时说的话,本来就是最容易打动他的心的,何况她说的又入情入理,此前又曾献计分化伯颜部将,使阿勒泰和博达尔模背弃了他,花当对她自然更为信任。
花当依计行事,派了能言善辩地安答白音去找伯颜谈判,陈述利害,并且答应接收他的人马和部落后保留他的贵族称号,夺取草原霸权后封他为贤王。伯颜自知走投无路,最终只得向花当拱手称臣。
这项谈判为了保密,双方仍然战事不断以迷惑火筛和瓦剌联军,直至近日谈判最终达成,这才公开。今日花当只是以部族首领的身份去花当大营受降。此前,伯颜的安答哈丹巴特尔已经率领五千精兵进入花当的大营受降,留在花当营地的已不足两千人马。
尽管如此,花当仍然十分小心,可他又不能率领太多人马令投降者看轻了自己,于是便令儿子阿尔斯愣和大将乃仁台各率两千精兵,自领一千人的亲兵卫队,共计五千人马前去受降。
举行了一系列的仪式,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伯颜猛可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向花当敬献了哈达和马奶酒,并把自己的宝刀奉于花当。
花当得意洋洋地点清接收了伯颜最后仅存的一点牛羊和战士、战马之后便令他们拔营,随自己返回营地。
前方是大将乃仁台的骑兵,中军是自己的亲兵。后阵是儿子阿尔斯愣压阵,最后边,则是偃旗息鼓、垂头丧气的伯颜猛可和他那两千名残兵败将。浩浩荡荡的队伍拖成一条长龙,行进在蓝天绿地之间。
还有四十里地就回到临时大营了。天空还是那么晴朗,深秋的天空湛蓝深邃,由于不易察觉的一丝暮色,使这深邃的蓝,显得稍稍有些深沉。明显一些的是太阳,阳光已经完全柔和下来,快要天黑了。
“回到大营的时辰,正好开庆祝的篝火晚会,烤全羊、烤全牛、大碗的醇酒,还有卓尔这样的美人,而伯颜,则只能忍气吞声地坐在下位,看着我抱着他的女人,等着我赏赐他一口酒喝。”
花当开心地想着,捋捋根根似铁的胡须,扭头看看最后边散乱不成阵形的伯颜兵马,然后再看看身旁娇艳如花的卓尔皇后,不禁畅然欢笑。
笑声未尽,左侧缓坡上一阵呐喊,林中忽地奔出一哨人马。这里是一片草原,但并非一望无际,全是平坦的草场。左侧缓缓倾斜向上一座山峰,山峦并不太高,从半山腰开始,就长满了密密匝匝的白桦树和其他各种高大的乔木,这支人马就是从林中奔出来。
那里远看很高,其实若纵马过去,则道路并不陡峭了,所以那一路人马奔势甚急,花当一惊,尚未等他吩咐,战阵经验丰富的大将乃仁台已率领两千精骑兜过来,摆开迎战的姿势。
花当立即握紧了宝刀,他的一双虎目没有盯着前方的敌人,而是盯向了后阵。粗略估计,冲过来的那伙人不超过三千人,花当绝对相信在同等兵力的情形下,草原上没有哪个人的队伍能够轻易击垮他的亲卫队。他担心的是伯颜猛可,会不会是他心怀不轨预埋伏兵?
这支骑兵从哪里来?这附近百里应该已经没有附庸于伯颜猛可的势力才是,现在看去,伯颜猛可的人似乎也怔住了,他们开始慌慌张张向一起聚拢,并想驻马向斜坡上观看着,似乎也颇为意外。他们当然紧张,因为他们已经被收剿了兵器,这支突出其来的骑兵如果冲破防守圈,选择攻击他们的队伍,那就只能闭目等死了。
战马狂飙,卷地而来,马未到,已是箭矢如雨,早已蓄势以待的花当亲兵纵马迎了上去,双方一共约五千人,却有数万枝箭急掠于空,黑压压一片极是骇人。他们且驰且射,一矢刚发,一矢又至,箭如连珠,双方骑射的功夫几乎不相上下。
“是瓦剌人!是瓦剌人!”密集的箭雨几乎倾刻间就葬送了双方八百多名骑士,有人开始狂吼大叫。草原上的骑士使用的硬弓虽然大多是自己制造的,但是不同的部落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千百年沿袭下来的制作工艺和制作风格。
双方甫一交战,乃仁台就已经从箭矢上判断出对方使用的瓦剌部的战弓,再看他们呼喊的方式和惯用的武器,这伙人当是瓦剌人无疑。
“议和的消息倒底走漏了”,花当冷笑,瓦剌部落本想坐山观虎斗,却没想到自己使了招降计,现在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要阻止我们了。
想到这里花当心里安静下来,瓦剌部落和火筛的部落在草原之西,如果他们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自己放出去游牧的探子不可能毫不察觉,这肯定是小股骑兵,才能利用草原的广袤偷偷潜入。
“不要与他们纠缠,且战且走,返回大营,他们就无计可施了”,花当沉着地下令。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收服了黄金家族,征服了草原上最伟大的英雄,他的声望如日中天,马上就要成为草原上最伟大的可汗,怎么可能再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尽管偷袭的人马不可能太多,但是伯颜刚刚归顺,势必的分心照看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卓尔探头观望一阵,说道:“他们人手有限,何不吃掉他们?”
花当微微一笑,说道:“对方三千骑兵,倾我之力要吃掉他们。我这五千人马也要伤亡大半,万一伯颜此时起了异心怎么办?我们先回大营,不与他们恋战。”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疑惑地道:“奇怪,就算他们藏在林中,以玉爪的眼力,又怎么会毫无发现?”
玉爪就是花当偷袭伯颜大营时随他出发的那头极品海东青,当时一路拔营夺寨,人力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搜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全赖这头战鹰,才能料敌机先,准确无误地找到分散在草原上的大大小小的部落。
以这头海东青的超卓眼力,就算瓦剌人在林中隐藏的十分成功,它也该有所发现才是。塞里木卓尔撮唇发出一声呼哨,天空中一道雪白的影子箭一般射了下来刷地一敛翅,落在她的肩头。它啄了啄翅膀,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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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卓尔成了花当帷帐中最受宠的女人,花当最喜爱的这只玉爪海东青就成了她的宠物,卓尔好骑猎,每日带着它纵马草原,对它照顾的无微不致,玉爪对卓尔的命令也无不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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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玉爪,你偷懒了?”,卓尔梳理着它的羽笔,然后顺手从马鞍前的袋囊中取出条肉干塞到玉爪的嘴里:“乖,好好的在天上看着,发现可疑的事情,要马上向我报告”。
卓尔略一示意,海东青猛地一蹿,张开强健有力的双翅,又直插云宵。花当下意识地抬头,追望玉爪的目光还未收回来,“呜~~呜呜”,激昂的号角声长呜起来。
花当霍地扭头望去,伴随着雄浑悠长的号角声,右下方无数的小黑点密集地出现在草原的尽头,逐渐形成一线汹涌的狂潮,向后翼刚刚投降的伯颜部属们冲去。人未至,箭雨已带起一片疾风,恶狠狠地掼入马队。
一时间惨叫连天,手无寸铁的伯颜部落战士们纷纷跌落马下,其他的战士或蹬里藏身,或掩于马身另一侧,单腿着地,驱赶着战马加速逃向阿尔斯愣的骑兵队,同时狂叫着:“快射箭,还击他们,是火筛的人马!”
阿尔斯愣本来还想下令阻止他们逃入,以免乱了阵脚,而且伯颜刚刚归降,尽管手无兵器,他也不敢让伯颜的人马完全混杂进来,可是一瞧箭雨无情地倾泻在伯颜人马的头上,一时死伤无数,这道命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花当在中军也已经看到了后方的混乱,看到了一面雄鹰大旗,果然是火筛的人马。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火筛和瓦剌联军派出轻骑目的就是要杀死伯颜,征服一个活的伯颜所产生的强大利益,比增加一万骑兵产生的战斗力还大,火筛和瓦剌联军显然不能坐视这种场面出现。
“该死的玉爪,现在越来越懒了,它在天上干什么?怎么会没有注意后翼?”花当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向身边亲兵下令道:“快去,保护伯颜,一定把他活着救出来。”
阿尔斯愣的骑兵队展开反击了,可是逃进来的伯颜部众太多,搅乱了他们的阵形,不要说形成反冲击阵形,就是箭雨的反击也无法形成足够的密度对冲过来的马队进行有效打击。
人马如潮,蹄声犹如隐隐殷雷,冲过来的战士争先恐后,那锋寒的刀枪令人怵目,伯颜的人马开始惊恐地怒吼起来:“给我们刀枪、给我们弓箭,让我们反击!”
火筛的骑兵攻到了,万马奔腾奋勇争先,一丛丛的小队组合,大喊着“喔噢”,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冲了过来,阿尔斯愣气愤地大叫:“滚开!不要阻碍我们摆阵!”
可是已经晚了,一方被自己的人马冲得七零八落。另一方却恍若一口锋利无匹的弯刀,划出一条圆滑劲疾的弧度狠狠地劈向松散混乱的军阵,如何还能对战?锋利的钢刀临顶前最后一批箭雨射来,无差别地落在阿尔斯愣的亲兵队和伯颜的战士们头顶,惨叫声一片。
阿尔斯愣的亲兵卫队被冲散了,凿穿战术迅速把他们切开,所过之处,波分浪涌,人仰马翻,濒死者的哀号到处都是。
“伯颜呢?快找到伯颜”,阿尔斯愣也知道伯颜对他的父亲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眼见已经无法形成有效攻击。只得率人上前,希望抢了伯颜后撤。
“我在这里!”伯颜领着十几个亲兵从混战的军阵中冲了过来,他们身上有血,手中握着各式刀枪,显然是从被射死的人手中捡来的。阿尔斯愣大喜,连忙催马迎了上去,一边埋怨道:“我的军阵被你的溃兵都冲乱了,快,跟我退向我父王那里,。
“不必了,我自去寻他便是”。阿尔斯愣一怔,策马刚刚奔到身前的伯颜猛可右手虚垂着的长枪就如毒龙出岤,自其肘弯下陡然向前,锋利的近一尺半的带血枪尖“噗”地一声刺入了阿尔斯愣的左胸。
惊觉不妙的阿尔斯愣掌中的马刀才刚刚举起一半,堪堪挥过头顶,胸口便一阵巨痛,他愕然瞧向伯颜,眼中满是惊讶不信的目光。
刹那间变得模糊的听力,朦朦胧胧听到自己的亲兵发出惊怒、痛骂声和厮杀的声音,只是好象是在很远的地方,恍惚中他看到伯颜身后的人举起了刀枪,冲向他的身侧。[天堂之吻手打]
阿尔斯愣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伯颜猛可笑容一敛,猛地一收枪,胸前血如泉涌,长刀落地,阿尔斯愣在空中翻滚了一圈,仰面跌倒在地上。
胸口的血还有狂喷,年轻有力的心脏,把他的鲜血都泵出了胸膛。阿尔斯愣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从纷乱的马腿间,看到湛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映衬下一面雄鹰大旗已经到了跟前,然后听到伯颜猛可大声的命令:“阿勒泰,包抄向前,绝不能放走花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强壮的身躯又抽搐了一下,泵出的鲜血渐渐变缓了:“阿勒泰?阿勒泰不是叛离了伯颜,沦落成草原上的马贼了么?他怎么在这儿?他……为什么扛着火筛的战旗?”
生命在渐渐抽离,阿尔斯愣已经无力再想下去了,越来越呆滞的眼眸中留下的最后映像,是一只碗口大的马蹄,向他的脸上踩了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至遮住了整个蓝天……
宁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箭雨的伯颜卫队,使阿尔斯愣的人马无法对他们产自丝毫的警惕,他们纵马而入,造成了后阵迅速的瓦解。近三千名突如其来的骑兵,再加上这两千刚刚拾起刀枪的人马,迅速分三路杀向花当的中军。
乃仁台惊觉不妙时,他的人马已和前方的所谓“瓦剌”骑兵纠缠在一起,根本无力回防了。
花当区区一千名近身铁卫,被伯颜的人马割裂、截断成数段,首尾难以相顾,甚至想要逃走都不可能。花当的手颤抖着,紧紧握着那柄伯颜刚刚拱手献上的宝刀,那把镶嵌着无数珠宝的华丽宝刀,据说曾经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佩刀。
突然遭遇的奇袭,令他有点发懵,直到这时他才醒悟了些,他来不及去分析对方是火筛、瓦剌还是伯颜的人马,亦或是三方联军了,他只知道,如果现在不能迅速逃脱出去,那么今日全军覆没必成定局。
“卓尔,我们……”花当扭头急呼,却愕然发现一直随在身边的美人儿已不知去向。霍然抬头,他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影儿正纵马狂奔。趁着混乱从侧翼绕开,绕向正向他掩杀过来的人。
“她……欺骗我!”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尽管不情愿,他却不得不承认。恼羞成怒的花当立即摘弓搭箭,锋利的箭矢瞄准了塞里木卓尔那姣好的身段,瞄准了她的后心。
箭欲离弦,他的心中却忽地一阵不忍,硬弓稍稍一压,一箭离弦,塞里木卓尔娇呼一声,险些堕下马来。
这一箭射中了她的大腿,痛澈入心。花当纵马疾驰而来,抢在掩杀过来的队伍之前扣住了她。
卓尔的大腿上鲜血殷殷,这双丰腴修长的大腿,曾缠在他健硕的腰间,用一阵阵美妙的颠耸,把他送上销魂的天堂。难道一切的温柔和热情都是假的?他是那么的疼爱卓尔,然而卓尔呢?
花当一把扣住她纤秀的手臂,怒不可遏地大吼:“为什么背叛我?”
卓尔痛得花容失色,既然不能逃,她也不再说话,瞧着花当只是冷笑,冷冷的、轻蔑的笑。
花当抬头望去,火筛的大旗已经被扔掉了,被五千精骑包围分割的千人队被迅速吃掉,一部分人马已经自后合攻乃仁台,自己随身侍卫中这最强的一支力量也要马上被吃掉了。
遍野的骑士开始合围,花当周围的亲兵不断栽倒在血泊中,花当瞧见了伯颜,因为伯颜也正在瞪着他,不,准确地说,是紧紧盯着他掌握中的塞里木卓尔。
忽然一个人骑马奔向伯颜,对他禀报着什么,伯颜听着,仍然紧紧盯着卓尔,一瞬都不舍得离开,好象那是难以割舍的瑰宝。
花当眼神一错,他认出了那个人,那个人是阿勒泰,是那个中了卓尔的离间计,率领所部叛离伯颜,沦落成马匪的阿勒泰。
花当的身子颤抖起来,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抵得过一百名探马的猎鹰会没有发现埋伏的敌人,终于知道所谓分化瓦解、招降纳叛,根本就是自己正紧抓着的妖精织出的一张阴险的网,专门用来捕捉自己的网。
阿勒泰、博达尔模的叛逃;伯颜猛可的议和投降;哈丹巴特尔先率五千主力投降的行动,都是为了让他轻视伯颜,相信伯颜的诚意。
两支名为马匪,实际上仍忠于伯颜的军队,先后打着瓦剌和火筛的旗帜继续误导,诱使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没有及时脱身。而伯颜猛可亲率两千没有兵器的残兵施展苦肉计,迅速瓦解了殿后的侍卫,对他实施包围。
一切的一切,转瞬间就令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变成了一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