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60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正德一摆手道:“景德镇、龙井园和桑山稻田察看农耕这些事你来安排,游山逛景就不必了,随从如云便失了野游之趣。朕自去微服一游、与民同乐”。
严嵩一听唬了一跳,忙道:“皇上,万万不可,臣不敢有瞒皇上,杭州人口,再加上内外经商,各国、各地商贾如云,因之无赖宵小诈骗窃物之事屡有发生,却是严惩不绝,臣为之大为头疼,皇上是万乘之尊,岂可轻涉民间?”
这种事北京城也有的是,但凡豪华都市这种事总是层出不穷的,阴暗总是伴随着光明出现,最肥沃的土地也最容易滋生虫患,正德不以为然地笑道:“宵小之徒怕些甚么?朕虽说要微服出游,身边总有大内侍卫伴随的,再说朕去的地方都是热闹繁华之地,无赖地痞也当有所顾忌”。
严嵩无奈,只是暗暗决定通知通判、巡检、民壮,所有治安衙门加强治理,免得搅了皇上游兴罢了。
目注严嵩离去的背影,正德皇帝微微颔首,对杨凌道:“杨卿,此人颇具才干,才堪大用!”
“是,皇上慧眼识人!”杨凌潇洒一笑。
昔年对严嵩的担心和忌惮,现在已从杨凌心中烟消云散。他不再担心严嵩一旦位具高位如何了。严嵩没有变,从他的了解里,这个人还是不好女色但贪恋权力,但是谁的一生没有一点追求?那些千古名臣难道都是淡漠名利的山野隐士么?
人的野心是随着权力的扩张和周围的环境而逐渐改变的,如今已经不同于往日了,一个不同的君王、一个不同的朝廷、一个不同的大明,一个日新月异发生着剧变的大明,也将造就一个不同的严嵩!
更重要的是来自自信,如果自信能够稳稳地一剑书城驾驭住一匹千里马,那为什么不让他日行千里?
杨凌微笑着看了严嵩离去的背影一眼,前世的一切只能做为一个借鉴,而不能做为一个量尺来衡量历史上的一切了。杨凌,真正地融入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真正的因为他而发生了改变,它将不会再重复杨凌记忆中的一切。
未来,即使是杨凌这个来自五百年后的人,也无法揣测的未来。
第二日,正德要和唐一仙、诸位公主们同游杭州,第一站自然是久享盛名的西湖。大队人马还未出门,拉马里奥大主教和拉蒙德侯爵便兴冲冲地赶了来,原来他们已经相中了驻商局建筑地点,并且把两国贸易的详细合同也修订完毕,巴巴地赶来请求皇帝陛下签署。
杨凌将条文细细看了一遍,又要通事看了一遍,条文以中匍两国文字书写,这些使者倒还规矩,各项条文循规蹈矩,并无不妥之处,正德皇帝也是个性情爽快的人,当即用印签署,并行文北京,令内阁立即颁布天下。
拉马里奥大主教请了正德皇帝亲笔签署用印的官方函文,立即兴冲冲地告辞离去了。他要在羊坝头建筑驻商局和附属的大教堂、仓库房、医舍和学校,将移居过来至少一百户人家,在这个带领世界迎风破浪驶向未来的巨舰上从此占据一席之地。
羊坝头,两百多年前。回民阿老丁在此建筑凤凰寺,成为中国伊斯兰教四大古寺之一,看来拉马里奥大主教是要在此发展争夺信民了。
他甚至想请示教皇,亲自来到这个人间天堂担任教会在东方的红衣大主教。他兴冲冲的离去了,旁边是眼红红的巴蒙德伯爵,他无法抛弃自己的领地,跑到这么遥远的东方来,这让他很是嫉妒拉马里奥大主教的幸运。
不过他也在这里买了一块地,他准备回去就游说他那个破落了的同族兄弟带着他那两个英俊的侄儿和三个美丽的侄女来到这个最美丽富饶,而且充满生机的地方定居,相信他的家族将可以因此从贵族群体中脱颖而出。对对,用东方话说,是从此鹤立鸡群!
正德等人没有通知地方官府,那种肃清一切游人、独自游逛风景的感觉并不好受,正德最厌恶的就是过那种离群寡居的圣人生活,难得出京一次,他怎么会不放纵一次?
于是,朱公子和杨公子又带着四大美人出游了。
上珠宝巷、下珠宝巷是经营金银珠宝首饰的盛地;米市巷、柴木巷、菜市桥是热闹的市井集市。瓦子戏院则遍布城中各处,这些地方最是热闹,治安自然也是最乱,不过这些地方正德皇帝和公主们自然也不屑去逛,这倒让江彬放心不少。
江彬头戴英雄巾、一身短打扮,蜈蚣扣的武士报,腰间插了根双节棍。江彬本来就是一副痞子相,脸上又有两个疤,这副模样往那儿一站,挺胸腆肚狐假虎威,要不是后边的正德、杨凌和四位美女神态端庄,简直就是跟着花花公子逛大街的护院家丁,谁看得出这位就是金陵城的江总兵。
此时正是春天,最宜欣赏柳浪闻莺,正德一行人租了条花舫船,游湖直至近午兴致不减,又沿长堤柳下漫步而行。
正德和唐一仙傍依而行,永淳小丫头到底向着姐姐,总是扯着湘儿说个不停,湘儿本来自觉不是那么在乎杨凌,可是眼见人家一对儿走在前边,时而低语、时而轻笑,眉来眼去,别有滋味,那心里可就泛起了酸意,可又不好表现出来。
张符宝将这三姐妹行止、心思瞧在眼里,不觉暗暗好笑,她本来不欲去注意杨凌行动,这一来却时不时的想去看上一眼,眼见前边一对璧人如影随形、柔情蜜意,不期然想起那日夜间梦中情形,想象起若是被杨凌如此呵护怜爱的女人换作自己……这一来心里顿时不自在起来。
阳光铺开了温柔,春风拂起了浪漫,如丝的垂柳点缀出江南地秀色,柳丝间莺语昵喃,一排排的嫩柳倒映在绿波中,与阳光一起潋滟着无限优美的湖光山色。
美丽的西子湖畔,翠柳成阴,微风缠绵。自与杨凌做过那种亲热之事,永福和杨凌好得蜜里调油,那种焕发出的美丽气息简直让容颜丝毫不逊于她的永淳和湘儿都有些嫉妒。轻轻走在杨凌的身边,她的心也象春风一样的飞扬起来,盈盈秀水,顾盼出无限的情愫。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杨凌盯着永福的小嘴儿坏笑。
永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恨声道:“你看人家做什么?”
杨凌眨眨眼,悄声道:“我看哪里了?”
永福鹅蛋脸儿一红,嘟起小嘴道:“人家下次不理你了”。
杨凌捂着嘴咳了一声,眼睛瞧着前边的正德夫妻,却用永福公主听的到的声音道:“唉,宁儿不理凌哥哥了,不知道受冷落的它会不会伤心?”
永福眼珠儿一转,被他引动了好奇心,诧异地道:“冷落了你,谁伤心呀?”
杨凌勾了一下永福的眼神,往自己袍襟下一引,似笑非笑地道:“它……呀……”。
“呀!”永福公主又气又羞,攥紧了小拳头直想拿他的后背当鼓敲,好在她还省起这是在大街上。永福公主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红着脸嗔道:“不许你说!”
杨凌摸摸鼻子,闷笑道:“不说,不说”。
永福公主脸儿红着、嘴角笑着、心里甜着,飘也似的走了一阵儿,忽地说道:“这里人好多,真想去个清闲些的地方走走”。
“多么?”杨凌前看看后看看,就这么点人还嫌多?想当初俺也曾来过这儿,那时节要想这条柳浪闻莺的长堤上少点人儿,就得半夜来才行了,这样都嫌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那不如……去万松书院吧,应该清静些”,杨凌提议道。
“万松书院?那是什么地方?也是名胜古迹么?”永福公主奇怪地问。
万松书院始建于唐朝贞元年间,距大明朝时已近千年,当初名为报恩寺。杨凌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万松书院名传后世是因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发生在这儿,而那故事发生在明朝年间,杨凌也不知道是不是目前这个时代,现在世上有没有这么一座书院。
可他话已出口,却是无法收回了,永福公主只一摆手,一个公子哥儿似的大内侍卫就收了三步一摇的身段,嗖地一下蹿到了跟前,把路过的游人吓了一跳,还当这厮要当街抢人呢。
永福公主低声道:“问一下万松书院在哪儿,告诉皇兄,去那儿走走”。
那名大内侍卫微一颔首,转身走开了,过了阵儿才匆匆走来,含笑禀道:“殿下,知道这万松书院的还真是不多呢,方才问过一名秀才,这才打听的地方。并不太远的,这家书院是十一年前浙江右参政周木由报恩寺改设的,现在除了些书生士子并不为太多人知道”。
永福公主点了点头,杨凌是读书人,又来过杭州,知道万松书院当然不稀奇,杨凌也松了口气。那侍卫赶去向正德皇帝禀报,正德只要有得玩,去哪里倒无所谓,一行人当即离开西湖,抬了几顶轿子,悠悠呀呀直奔万松书院去了。
万松书院位于杭州西湖东南凤凰山北万松岭上,这里松木苍翠,风景秀丽,更可北赏西湖,南观钱江,满目清新,眼底。杨凌随口一句话,本还担心这里没甚风景,到了此处见了这番景像才放下心来。
迎面苍松翠柏前一座万世师表的石碑,还供奉着孔圣先师像,绿树环抱之中,粉墙黛瓦的书院显得格外清雅幽静,楼台照壁更是精美。
山下比较热闹,有各式茶楼酒肆。湘儿、永福和符宝三人蹦蹦跳跳的正觉饥饿,一行人先寻了家干净雅致的酒楼,点了葱包桧、猫耳朵、西施舌、幸福双、花鲜栗羹、朝糕等口味独到的地方小吃,又要了几味姜茶、擂茶等地方茶饮,吃饱喝足这才举足上岭。
正是扬春三月天气,一路上青草绿树间长满了鲜花,树冠荫荫婆娑。鲜花点缀如锦,浓郁的芬芳清雅、香馨,令人神清气爽。
穿过三座牌楼,走过仰圣门,经过明道堂、居仁斋、由义斋,又到大成殿拜过了孔圣先师,就到了传说中梁山伯和祝英台同床三载男女未辨的毓秀阁。
一路上红窗粉墙、栗柱青瓦,花草树木点翠碧娇嫩,几个人悠闲地行于一层楼台上,岭上万松葱郁,远水悠悠如碧,身边蝴蝶儿翩翩,确是一处盛地。
永福几人一气儿上山,走得脸蛋嫣红,便坐在春雨洗刷后干干净净的洁白石阶上乘凉,杨凌瞧见身边飞来飞去地蝴蝶,不禁随口吟道:“纤手相携春又度。何物花丛,展翅翩翩舞?一片松涛千万绪,难得……”,梁祝二字尚未出口。他才惊醒又忘形了,这是一首后世地诗,吟的是梁祝的故事,现在可无梁祝故事,不觉有些尴尬。
永福几人只道他是一时兴起要吟诗呢,唐一仙拐拐正德的胳膊,说道:“喂,瞧我大哥吟诗呢,可比你那‘我这儿停骢住,她那儿俊眼睃’强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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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刚要不服气地反驳,忽见杨凌僵在那儿,只当他想不出合适的诗句了,不禁幸灾乐祸地道:“俺那叫俚语懂不懂?嘿嘿嘿,不管咋说,我是吟出来了,你那大哥……嗯嗯,嗯嗯……哎哟,掐我干吗?”
永福见杨凌张口结舌,不忍郎君受窘,正想说话岔开,张符宝已笑吟吟地道:“国公爷,难得什么呀?怎么难在了那里?”
杨凌眼珠一转,说道:“哦,我是瞧这蝴蝶翩翩,忽地想起一个故事,心中有所感叹,是以失神”。
唐一仙又用肘尖撞了正德一下,得意地一翘鼻尖,然后笑盈盈地问道:“大哥,你想起什么故事了?说来听听”。
杨凌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把梁祝的故事说了一遍,好在里边的太守呀什么的官职一听就不是明朝,倒不致露馅,至于书院的名称随便起一个便成了。
杨凌讲到二人同床共榻三载,梁山伯不辨雌雄,引得湘儿、永淳几个丫头讪笑不已,纷纷讥讽梁山伯是个榆木疙瘩,待讲到十八相送,听到祝英台一再暗示,梁山伯始终不曾领悟,永福不禁笑道:“梁公子是个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想到祝英台话中有话”。
杨凌瞄了她一眼,小妮子下巴微微一扬,眸波流转,微带椰揄,显然是笑他风流,不如梁山伯是个守礼君子。湘儿托着下巴听地正有趣,瞧见二人眉开眼去,便狠狠瞪了杨凌一眼,杨凌偏没看见,气得小丫头银牙紧咬,嘴唇儿撅的挂得上油瓶。
杨凌将那故事讲完,直讲到祝英台跳坟化蝶,听得永福和唐一仙盈盈珠泪欲下,已经入了戏的湘儿和永淳却气得小脸通红。
唐一仙轻拭眼角,说道:“好可怜的一对有情人,那个马公子真是该杀,祝老爷嫌贫爱富,害了自己女儿,真是可恨!”
永淳公主却一拍大腿,怒(语)道:“要我说,那个姓梁的才可恶,这也算男人么?木讷得象只呆头鹅那也罢了,偌大的男人屁本事没有,只会伤心落泪郁郁而终,害得祝姑娘殉死,他哪怕领着姑娘私奔呢,废物,大废物一个!真不知祝姑娘喜欢这么个废物做甚么?”
湘儿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听得我好生闷气。漫说一个富家翁的女儿,就算她是公主好啦,这男人只要想想办法……”。
她说到这儿忽想起自己不就是个公主?杨凌不就是绞尽脑汁地想尽办法与她在一起了?可没学那没出息的男人,只会躲在家里挺尸。嗯,自己的郎君比那个叫梁山伯的蠢货强多啦,虽说坏了点儿。
湘儿喜孜孜地看了眼杨凌,忽然觉得这家伙顺眼多啦。
杨凌听得哑然失笑,以这两个丫头的性格,恐怕真就绝对不会喜欢梁山伯那样的男人,难怪她们气成这样。永淳犹自愤愤,对张符宝道:“符宝,你说是不是?这样没用的男人,要是换了你,你喜欢么?”
张符宝翻了翻眼睛,哼了一声,洋洋得意地道:“怎么会?贫道掐指一算,便知过去未来,那家伙是不是我的郎君,我只须算上一算就知道了。他有什么困厄病难,我自然也算得到,又怎么会落到那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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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淳公主双眸一亮,叹道:“哇,你真的这么厉害?”
张符宝站起身来,学着她大哥很潇洒地走了两步,把袖子一拂,傲然立于廊前道:“贫道虽不敢说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但是凭我的道行,趋吉避凶、化难为夷,有何难哉?”
她刚说完,“哗”地一声,一泼水从天而降,把她淋得落汤鸡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杨凌却不禁失笑。
张符宝瞧见杨凌笑她,不知怎地一股怒火直上心头,她霍地跳开一步,恼羞成怒地攥紧了小拳头,冲着楼上嚷道:“是哪个王八蛋拿水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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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春心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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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趴着一个头戴幞头布巾,身穿浅蓝长袍的长须老头儿,他正有些张皇失措,听见下边的人骂他王八蛋,再一瞧符宝,却以为是万松书院的学生了,顿时胆气壮了起来,他把眼一瞪,骂道:“混帐东西,竟敢对先生无礼么?”
原来张符宝平素都穿道袍,所以换了寻常衣服也专挑素淡的中性服装穿着。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道服,这道服并不是道袍,而是汉服的一种,有点类似道袍。张符宝不施脂粉,素面朝天,长发一束,此时再被那水一泼,湿淋淋的还真象个俊俏的小后生。
张符宝一听上边的老头儿如此无礼,戟指喝道:“你个蛮横无理的老东西,滚下来,否则本姑娘踏平你这万松书院!”
这一句话真是威风八面,不愧是跑过江湖的,极有光棍味道。
老头儿一听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正德皇帝击掌赞道:“好样的,朕……真是好样的,俺支持你!”
张符宝一听皇帝老儿给她撑腰,不由得意洋洋把腰一掐,随即若着脸“呸呸”连声,说道:“这是什么水呀,怎么这么臭?”
杨凌忍着笑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方手帕道:“先擦擦吧,女孩子还是该有点女孩子模样的”。
张符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老实不客气地抢过手帕擦起脸来。
这时楼内蹬蹬蹬地跑出一个老头儿来,惊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道:“你……你不是院里的学生?”
张符宝气愤愤地道:“我是龙虎书院的学生,不是万松书院的学生!”
老头儿一听奇道:“龙虎书院?什么时候开的,老夫怎么未曾听过?”
张符宝鼻尖一翘道:“本书院开了两千年啦,没听过那是你孤陋寡闻。想当初你家孔丘先生还向我家老先生问过礼,到如今南张北孔,我们家也不见得就低给你们儒家了”。
老头儿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龙虎山张家的人到了。道家供奉三清祖师,其中的太上老君就是老子,孔子曾向老子请教过学问,所以符宝有此一说。
龙虎山张家家大业大,可不止是张天师兄妹二人,只是他们是天师长支嫡系,身份最为贵重罢了,行走于天下间的龙虎宗张家的人还是很多的。
老头儿听说是龙虎山的人,不禁讪笑道:“我说你个姑娘家,怎么穿得不男不女。原来是龙虎山张家的人,失敬失敬。”
杨凌一听啼笑皆非,听他口气倒象是龙虎山张家的女人就该穿的不男不女似的,最后还来个失敬失敬,这句话明明是道歉,说出来却很是欠揍了。
张符宝气往上冲,怒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这是什么水呀就往人身上泼?不道歉就罢了,还敢骂我?”
老头挤眉弄眼地笑道:“不知者不怪,姑娘勿怒。老夫还以为你是院中学生,学生辱骂先生那还不该责骂么?呵呵,至于这水……也不是脏水,老朽在窗台上种了些花儿,窗外睏了桶水,为了增肥,老夫还光了几粒豆子。”
“嗯……”,老头儿往她身上嗅了嗅,说道:“还真有点臭”。
“你……你……”,张符宝快气哭了,她虽不好修饰打扮,可毕竟是个爱洁的女孩儿家,现在被人泼了一身发酵了的豆子水。浑身臭烘烘的,怎能不羞不怒?
杨凌一见这般情形,连忙上前道:“老先生,我们是外地地游客,听闻万松书院风景优美,所以前来一观,呃……老先生尊姓大名,可否寻一处地方让她……呃,让我妹子沐浴更衣?”
“妹子?谁是他妹子啊?不知羞,倒爱摆谱当人家哥哥”,张符宝乜了他一眼,看他也不顺眼了。
老头儿一见这位公子举止雍容,气度不凡,忙还了一揖,肃然道:“啊,老朽张多重,是书院的一位先生。这事儿说起来是老朽的不是,请诸位上楼,呃……老夫楼上有间沐浴房间,提来山泉水烧开即可使用”。
“张多重?”杨凌瞧这老头儿总是一副滑稽像,板着脸很严肃时嘴角也向上翘着,一副天生的笑脸,正觉得有点熟悉,再一听这名字似曾相识,他略一思忖,不禁笑道:“不知老先生可识得泰安学政张多器张老先生?”
“呃?多器么?那是家兄,这位公子是?”
“哦,在下游历天下,曾往泰山一行,与张老先生相识,是以结为忘年之交”,杨凌有点想笑,张多器就是个诙谐搞笑的人物,想不到他的兄弟一般模样,偏偏这兄弟两人还都是搞教育的,为人师表若斯……,不过自己若是学生,倒是很喜欢有这样一位老师。
张多重知道哥哥和自己脾性差不多,结交朋友也不大讲究出身、年龄,两人交谈几句,杨凌说的一字不差,张多重哪有不信之理,连忙喜出望外地往屋里让他们。
张符宝气得要死,可她现在湿衣贴身,那姣好的女性曲线慢慢都呈露了出来,哪敢还立在这儿让四下闻讯赶来的学生们观看,只得忍着气随着老头儿进了楼房。
这些人出来游玩,随身没有带换用衣服。随着出来的又都是些只会舞刀弄剑的大内侍卫,杀人他们在行,买女人衣服哪行?
杨凌刚说了半句让江彬去买女用衣衫的话,就见他鼓起一对蛤蟆眼,汗都快要下来了,杨凌只好把目光投向湘儿,说道:“实在不行,只好麻烦你跑上一趟,好在岭下不远就有各式店铺……”。
湘儿直了眼:“我……我只会穿,不会买”。
杨凌一窒,这才省到这位姑娘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离了保姆连个手帕都不会洗的温室花骨朵儿,让她买东西……,杨凌干笑两声道:“那,你们暂坐片刻,我去跑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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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买衣服倒是在行,包括女人用的贴身亵衣、小衣他实在熟悉无比。家中妻妾环肥燕瘦、高矮胖瘦各具风情。杨凌哪次出来不为心爱的女人挑些精美的衣衫?她们的尺寸全都记在心里呢。
有了比较心里也就有了谱儿,方才张符宝湿衣裹体,他那双贼眼一瞄,胸多高、腰多细、臀多翘,全都心中有数了,这里里外外的衣衫买得竟是大小极为合体,款式颜色也十分鲜俏。
等他捧了一堆衣服悠哉悠哉地赶了回来,张符宝已经在浴室洗了七八遍了,她都快把那身娇嫩的肌肤蹭掉皮了,还是觉得身上有臭味儿,仍然在那儿刷呀刷的。
侍卫中有几个是出身少林的高手,此时总算显出了本事,那挑水功施展开来,两只水桶百十来斤提在双手中来去如飞,几条大汉穿棱往来,看得张老夫子啧啧称奇:“龙虎山真乃藏龙卧虎也”。
永福等人是公主身份,不便与外人在一起,好在老头儿这房子里外三间,最外间是客室,中间是书房,最里边是卧室兼隔壁出的浴房。几位女子便在书房相候,张老夫子在客室陪伴正德。
杨凌赶到,将衣物等交给湘儿,让她送进浴室,然后回到外室。张老夫子已陪着正德聊了半天,他真当杨凌是那少女的哥哥,那么自然也是龙虎山的人了,是以见他回来,连忙又赔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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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笑道:“是我们跑到书院里来打扰,老先生本是无心之举,何必一再致谦?”
老头儿干笑一声道:“老朽正在临窗品茶,听得公子在楼下讲起一个故事,是取材于东晋时曾来此地做官的梁山伯夫妇故事么?演绎的好呀,老朽初始尚未在意,后来听得有趣,听你讲完了故事,老朽一时想瞧瞧是何等人物,仓促推窗,这才……呵呵,实在是抱歉”。
杨凌这才晓得竟是自己讲故事惹下的祸事,正德皇帝笑道:“老夫子也对这等情爱故事感兴趣?”
张多重哈哈笑道:“老又如何?人老,心不可老呀。“他随口哼唱道:“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口,瘸了我腿,折了我手,我还要向烟花路上走……”。
一位道学先生竟然……,虽说明中叶时风气最为开放,腐朽冬烘最少,杨凌下江南时甚至听说过一位才子举人过生日,举办过‘百妓宴’,邀来百位妖娆妓女飨客,可谓惊世骇俗,但是这位先生毕竟是万松书院聘请来的教授,谈起男欢女爱竟然如此放得开,教授叫兽化得也太严重了吧?
老夫子哈哈笑道:“这是关汉卿在《一枝花不服老》中自夸老当益壮金枪不倒的曲子,老朽甚是喜欢呢。老朽闲来无事也好写个昆曲杂剧,今日有幸听到这个动人的故事,所以有心将它写成戏曲使戏班表演”。
杨凌无心去考究梁祝的故事是否因此才传播开来,他现在对张老夫子的话有些好奇,因为他记得上学时,老师讲《窦娥冤》一课时,引用关汉卿自喻的一句话,“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并引申开来,说他如何德艺双馨、如何铮铮铁骨,就象一粒铜豌豆一样,不向腐朽的恶势力屈服,怎么到了这张老夫子口中成了老不修了?
眼看符宝姑娘还是千呼万唤不出来。杨凌就当闲磨牙,信口向张老夫子求教。
张老夫子听罢杨凌的话笑的前仰后合,说道:“公子到底年轻,想是不明白铜豌豆在元朝俚语中是什么意思哪?哈哈,所谓豌豆,乃是指浪迹勾栏、饱经的老嫖客是也。
己斋叟(关汉卿)乃元曲大家,同时又是一个攀花折柳、狎妓饮酒的行家。他写的散曲取材于不同朝代,比如那《窦娥冤》就取材于汉代‘东海孝妇’的故事,说他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牢马蚤满腹是真,说他不畏强犦有意揭露元朝暴政?不至于吧,话说回来,己斋叟成名后还是结识了不少大元权势人物的”。
正德见杨凌被人糗了,也很没义气地幸灾乐祸起来。
杨凌摸着鼻子不语了:“我怎么忘了师长们就喜欢把历史上的正面人物无限拔高,按照现代的道德标准不断的往上拔,拔成超完美榜样,最后超凡成圣全都不象人了?
就象爱迪生说过的‘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这句话,想当初某家听了老师说出来那也是虎躯一振哇!后来才知道人家爱大人后边还有一句‘但那1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娘的,截去了半句,整个意思全走形了”。[天堂之吻手打]
杨凌干笑两声,知耻于是勇的腼起脸,故意打岔道:“张公是万松书院的先生,既喜欢创作曲艺,平素也常往勾栏中去么?”
“啊!老夫险些忘了,你这一提勾栏我倒想了起来”,张多重眼睛一亮,说道:“你是家兄的挚友,不算是外人,老夫正想问你,你可识得本地官场人物?”
杨凌微笑道:“张公可是有事相托?”
“正是,你这一提勾栏,我倒想起件事来。如果你识的此地官府中人,还请不吝……”,援手二字还没出口,忽听内室中传来永福公主的惊叹:“呀!符宝妹妹,原来你打扮起来这样漂亮呀?”
“呵呵,宝儿,瞧你这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白里透红。哎呀,真让人想咬上一口!”这是唐一仙的声音。
“啧啧啧啧……”,鸡吸米似的声音,应该是湘儿和永淳,这俩丫头薄唇小嘴儿,“啄”起来应该比较快。
张符宝很少穿太女性化的衣服,尤其年龄渐长后,一直穿着中性衣衫,杨凌挑的都是年轻少女的娇丽服装,这么一打扮符宝觉得别别扭扭的,被她们一夸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张符宝被湘儿和永淳推着从书房走了出来,杨凌眼前一亮,眼前的女孩儿高高瘦瘦,瓜子脸蛋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秀发简单束于脑后,带出几分清雅。
她身着浅红色织金纱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饰以缠枝锯莲平纹花,肩、袖织金为云肩,白绢护领、白绢袖缘,衬得一张雪白的瓜子脸蛋儿、一双纤美修长的素手如玉可人。
由于身材颀长而瘦,那腰惊人的细,细细地腰儿上束着石榴花的水纹裙,略一走动,裙褶律动,湘水裙拖八幅秋,步步凌波无限羞。
符宝身材颀长偏瘦,那脖颈也优雅如天鹅,杨凌顺手为她买了一串颗粒晶莹玉润的小粒珍珠项链,两个缀着明珠的长链儿夹扣耳环,本来符宝不愿戴首饰,被湘儿硬逼着给她佩戴了起来,这一走动,颈上晶莹耀目,耳下双珠摇曳,姗姗而来又有几分羞色,真是可人得很了。
张老夫子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样气质的婉约佳人,就是刚刚那个一脸狼狈相,掐着腰儿气呼呼的象只母老虎的那位姑娘。
符宝的气质与几位公主不同,但是若说美丽胜过她们那也不见得,但是她是从不打扮的人,沐浴之后突然身着艳丽的衣裙,稍作打扮,不免产生惊艳之感。
符宝很不自在,令她不自在的不只是太女性化的衣衫和别人惊艳的目光,还有香粉。金陵拘霞坊的上等香粉,要不是她总觉得身上还有臭味儿,那是绝对不会用的。香粉扑在肌肤上舒爽溜滑,散发出一股淡淡清幽的芳草香气。
符宝嗅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儿就更加的不自在起来,好象被人闻到就会受人笑话似的。可是这套衣服、简洁的首饰和香粉的味道,显然和她十分的相配,一位皇妃、三位公主皆是赞不绝口。
从小到大不曾被人当成女孩子夸奖过的符宝又羞又窘,又有种莫名的满足和喜悦,几乎已被她完全淡漠了的女孩儿家天性,在心里慢慢苏醒了。
“呵呵,随手捡选的,嗯……看来还合身儿”,杨凌站起身来自得地一笑。张符宝情不自禁地报以嫣然一笑,笑容刚刚绽开,她就立刻收敛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这么笑真的感觉好奇怪,尤其是笑给他看。
符宝没有在众人的目光中坚持下去的勇气了,忙有些忸怩地说道:“我……好象还不太妥当,我再回去整理一下”。
符宝说完,忙一溜烟儿地逃回了内室,惹得永福等人窃笑不已。
匆匆奔进内室掩上了房门,张符宝在门上呼呼地喘气,手按在心口儿上,心口里怦怦地跳着。
“我这样穿衣打扮,真的很漂亮么?”明明羞的很,这个念头还是不自禁地浮上心头。
贴身的小衣是精棉的,柔软、贴身、吸汗,外裳是真丝的,柔滑、透气,高贵。
“那个家伙还真会挑衣裳呢,不但正配我,连尺寸都恰到好处”,张符宝情不自禁地想到:“贴身的小衣、小裤……都是他亲手挑选的,他……他都摸过了的?”
一想到这儿,张符宝就觉得身上象是有一只大手正轻轻地滑过,胸口呀、大腿呀,连屁股蛋子上都浮起了一颗颗小粒粒……
春心萌动的符宝儿走到浴桶边,向水面探头审视自己的容颜。一朵桃花跃然水面,仔细地端详……端详……,那弯弯的柳眉、那朦胧的眼波、那挺直的鼻子……。
明眸皓齿,眉笼轻烟,淡淡如画。一向懒梳妆细打扮,甚至连镜子都不怎么照的宝儿心慌慌地发现,自己那眉眼气色,分明就是红鸾星动的面相,小符宝呆住了。
水中的美人儿在水波荡漾中摇曳着,容颜微微的波动,犹如另一个她,正在水中笑吟吟地看着……她!
张多重正对杨凌和正德说出他要请求帮忙的事情。原来张多重平时有空闲就喜欢写些折子戏拿去勾栏让戏子们演唱,有些曲目经过完善拿出去演给大众看甚受欢迎,所以他现在已成了一家戏班子特聘的编剧。
当时江南领风气之先,一些戏班子已经有了女戏子,当然,最初这些人大多是戏子的妻子,耳濡目染见识得多了,有时应应急、救个场儿,渐渐的也就正式登台了。
张多重受聘地那家勾栏叫“天生秀”,内里有个女戏子叫小春宴,生得花容月貌,妖娆不凡。她本是戏班子里一个绰号“假不颠”的名丑角的老婆。
这人身虽不高、容貌虽丑,却是一身本身,尤其演些疯疯傻傻、插科打诨的人物最是出色,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男人只要有本事,哪怕你是个三寸丁呢,要娶个漂亮媳妇儿有何难处?
那时戏班子唱戏,不是事先安排好曲目,而是随着客人现点现唱,有一次痴不颠在后台和几位朋友喝了顿小酒,正高兴的功夫,前边让他上台演一出武戏。痴不颠喝得有点高了,便向班主推辞,可当时点唱的却是地方上的权势人物,再加上一帮流氓地痞起哄,班主也是无奈。
痴不颠受逼不过,只得上台唱戏,结果在演一出四张椅子搭起来的高架上翻身后跃时,头脑一晕,后脊梁抢在双脚之前落地了,这一下就摔吐了血,抢回去一查脊梁也摔折了,成了废人。
那小春宴若是寻常人家女子,守着这样丈夫也只能以泪洗面,关门渡日了。可她毕竟是需要经常排练、登台的。来来往往接触男人的机会多着呢,她又是年轻貌美极惹人怜的女子,怎会没人惦记着?
过了一年光景,她就成了戏班子里一个专唱小生的戏子朱成碧的相好,两人台上眉来眼去、台下双宿双飞,就只瞒着瘫在床上的假痴不颠,不要说戏班子里,就连许多常来看戏的人都知道了,有时看到二人同台演出,就在台下开些荤腔玩笑,二人也不在意。
假痴不颠在后台岂会真的听不到一点风声,可他现在这副模样,全小春宴养着他,连地都下不了。整天只能半卧在榻上,还能如何?只能有泪往肚子里流了。
正德听到这儿已经猜出几分,他把眉一挑,怒道:“莫非这对j夫滛夫嫌那傻不傻的什么颠碍眼,居然设计害死了他?”
张多重叹道:“过了两个月,这假痴不颠的确是暴毙身亡了,他活着虽是个废物,人人嫌他碍眼。可是死了总是一条命啊,人又死得蹊跷,班主哪敢瞒着,这就报了官了。要说嫌疑,还有人比小春宴和朱成碧更可疑的么?这两个人就给收了监了”。
正德哼了一声道:“这样狗男女还不该杀么?先生要托我们何事?莫非官府难道收了贿赂,循礼枉法放纵了他们?你放心,我还真认得几个官儿,一定告诉他们细细查办!”
张多重一呆,苦笑道:“公子误会了,说起来,这朱成碧、小春宴还有那假痴不颠,老朽都是熟识的,穷人家苦日子,本来过着就不易,假痴没摔死,小春宴又改不得嫁,每日还要侍候他,要我说,也算尽了情份了。
她的心地并不坏的,那朱成碧更不用提了,看到只耗子都怕,让他杀只鸡都哆嗦的主儿,他哪敢杀人呐,两个人有私情不假,可他们压根不会想着害了瘫子结成夫妻。这不,关了三个月了,还是定不了罪。
他们那事……唉,就是官府也管不清、管不了,他们是让打行的人给坑了,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啊,现在也只能认了。打行的人,那就是一块让人束手无策的滚刀肉,沾上了就得认倒霉。
可是打行的人从他们身上捞不到油水了,现在又来勒索‘天生秀’戏班子了。百十号人指着这戏班子生活呢,班主也不是没告过官,没用,惹不起啊。现在眼看着戏班子就要黄了,如果两位公子识的官府中人,能请位大人出来说和,让‘天生秀’的班主摆酒设宴,请那打行班头吃顿酒、送份礼,放过了他们吧”。
“什么什么……什么打行?”正德莫名其妙地问?
杨凌却已隐隐有些明白了:百姓出血,官员说和,请黑老大吃酒?怎么这么象某些反腐片里的镜头。随着杭州城日渐繁华,渐渐形成国际性的商业大都市,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阴暗居然也滋生的这么快?
张多重知道他们是外地人,又是兄长的朋友,倒没什么顾忌,便将他所了解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些有血有泪的事,古也有,今也有,越是繁华兴盛的地方越有。
杨凌默默地听着,也觉的这些社会毒瘤清理起来十分棘手,就是放他在杭州治理,怕是也要千斤重锤打蚊子,有力无处使吧。
杨凌听着张多重说出的一件件奇闻,正抚膝低叹着,从来不曾听说过眼看着小民受罪,居然连王法也束手无策的正德皇帝已怒发冲冠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杯盘咣啷一通乱响。
杨凌和张多重愕然望去,只见正德满面通红,双目含威,杀气腾腾地道:“刑不能制罪,法不能胜j,什么世道?乱世用重典,杀!”
杭州打黑,即将开始了……
第447章 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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