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63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个二把手处理日常事务,其他几乎所有官员,外加皇亲国戚、功臣勋卿、特务头子等等,都要倾巢出动,赴通州朝觐天子。天下的政治中枢一下子从北京变成通州了。
旨意宣罢,舆论大哗,官员们惊疑不定,议论纷纷,焦芳等三大学士面沉似水,立于上方一言不发。只听午门前文武百官议论声越来越高,终于有人愤然高呼:“这是阴谋!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一定是阴谋!”
“不错!这一定是有人胁持了天子,要将满朝文武和皇亲国戚全部诱往通州一网打尽,焦阁老,不可上当啊!”
有些稳重一点的,措辞倒还温和:“三位大学士,皇上不回京城,却要满朝文武尽赴通州,实是旷古未有之奇闻。昔年永乐大帝、英宗皇帝御驾亲征塞北,也不曾带出这么多官员,是否封还旨意,上疏皇上?”
四下身着普通侍卫衣服的人,其实早就换成了西厂番子,这些人冷眼旁观,哪些人惶恐惊惧、哪些人出言煽动,满朝文武各自表现尽皆记在心里。
等到他们闹腾得差不多了,四下突然冒出几支整整齐齐的队伍,缨枪如林、刀锋似雪,甲冑鲜明,明黄的战袍、帽上插着一支突突乱颤的天鹅羽。
外四家军!这是皇上的亲军,御林军里的御林军,皇上亲任三军统帅威武大将军的外四家军。午门前顿时静了下来,随着整齐的队伍一步步逼近,那铿锵的步伐都发出钢铁一般浑厚沉重的声音,文武百官们有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身前百步,“铿”地一声,队伍停止了前进。可是那种窒息的压抑感却丝毫没有消失,士兵们一个个神情冷肃,就象一道钢铁铸就的森林。
秀才遇见兵时,应该怎么办?
‘秀才’们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成群结队地离开北京城,在许泰大军的护送下,‘爽爽快快’赶向通州城朝见天子去了。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一部分高层或耳闻、或揣测,多少明白了一些,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平素不问朝政的皇亲国戚们,却是糊里糊涂,不知所谓。
南京大狱,一个衣甲鲜明的将军端然坐在椅上,笔挺结实的军服、军靴下踏着一个赤裸裸的肉体,那身体上血痕累累,被反绑双手倒在潮湿朊脏的地面上,犹如一头待宰的猪猡。
鞭梢毫不在意地拨弄着他的下体,那个披头散发、赤身捰体的人却毫无知觉,江彬阴恻恻地笑起来:“钱大人,滋味儿如何?”
“啧啧啧,都没反应,啊!我忘了,钱大人就是对付女人才象个爷们,是不是得找个女人来你才行呀?可惜了,这军中大狱,不准女人进来,你说怎么办呢?”
“唔……唔唔……”,钱宁挣扎了一下,他的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地下体也不知怎么弄的,张挺挺的如同一杆枪戟,根部却被牛筋儿系得紧紧的,也不知充血多久了始终不得消褪,颜色因充血过久而油亮发紫,江彬手中尖利的鞭梢戳在上边,就沁出紫黑发臭的血珠来。看来淤胀的血液早已经在里边变质甚至凝固了,否则只消破道口子就得喷溅出来。
江彬嬉皮笑脸的道:“钱兄,兄弟手下的服侍的还算周到吧?呵呵,侍候人可不只是锦衣卫的人才懂,军里边人才多着呢”。
钱宁的目光已经快要喷出火来,落到这步田地。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他和太监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太监都不如。尽管几日滴水未沾了,可是难免还是会有尿液,但是现在根本排不出去,他的小腹鼓硬如铁,那种痛楚是无法言喻的。”
“你们这群混帐王八蛋!”江彬扭头朝手下骂:“我说过多少次了,钱大人与我可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让你们把钱大人得侍候舒坦了么,看大人的样子好象还不够舒服。一点都不让老子省心!”
“是是是!”
江彬又扭过头来,满面春风地道:“钱兄,我说你听啊!”
钱宁:“呜呜呜……”
江彬:“你我兄弟一场,交情深厚,你就放心去吧,你的那些娇妻美妾,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绝不让她们衣食有缺,春闺寂寞。兄弟想你的时候,就睡睡你的老婆,这一来也就怀念起你了,你看兄弟的法子好不好?”
钱宁:“呜呜呜……”
江彬摆手道:“你不用谢我,谁让兄弟是实在人呢,受人点滴之恩,我江彬一定是涌泉相报啊。钱兄,等你上路了,兄弟我还会在府里给你设个灵堂,让你的夫人们按时祭奠呢!”
钱宁:“呜呜呜……”
江彬:“唉,钱兄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兄弟也舍不得你啊!你不是喜欢在女人身上作画吗?你看这样行不,兄弟打明儿起就拜南京城最好的画匠为师!我一定学好水墨丹青,在你老婆身上勤加练习,每年到了你的祭日,我一定花样翻新的鼓捣出来!让你的夫人们祭拜你时在你灵前展示一番,以慰你在天之灵!”
钱宁说不出话,但是身子却剧烈地抽搐了一番,喉中一阵咳嗽,随即,鼻腔中涌出鲜血。他被气得吐血,嘴却被堵住,两道殷红的鲜血自鼻腔里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江彬仰天大笑,笑声在狱室内回荡不已,过了半晌,他抬起脚用靴尖给钱宁蹭了蹭鼻血,然后站起身道:“大家好兄弟嘛,你瞧瞧你,感动个什么劲儿?”
血,又从钱宁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江彬慢慢俯下身,对上钱宁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顶绿油油的小帽儿,让钱宁看了个清楚,然后‘啪’地一下扣在了他的头上,钱宁奋力地扭动着,想要挣扎掉它。
江彬似笑非笑地道:“老钱啊,兄弟我特地命人制了几百顶这样的小帽,你放心,我会隔三差五给你烧一顶过去,让你的头顶如青山不老,郁郁葱葱。
对了,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未成年的小儿子吧?我会好好栽培他的,让他长大成丨人之后做南京青楼之中的头号大龟公,这才配得起你这顶四季长青的绿帽子呀……”。
“呃!呃!……。”钱宁的身子就象打摆子似的,鲜血如注般从鼻孔中喷涌出来,他的身子挣扎的越厉害,鲜血喷的越多,整个口鼻全被血糊住了,身子的颤抖由急而缓,渐渐没了动静。
江彬脸上的笑渐渐消去,眼中露出针芒一般锋利地目光。一个亲兵过去踢了钱宁两脚,然后抬头道:“大人……”。
江彬一摆手,转身向外走去。走出大狱,到了阳光之下,一个从宣府追随他来到金陵的心腹亲兵悄悄跟了上来,低声道:“大人,钱宁气毙了”。
江彬仰天吁了口气,放松了脸上狞厉的线条。
那亲兵又低笑道:“大人,钱宁的几房小妾确实如花似玉,娇媚入心,要不要给您……?”
江彬嘿嘿一笑,拍拍他肩头道:“小蚊子,刚刚我就是为了气他才这么说,你当我还真的要学他不成?此一时,彼一时也。老子现在可不是流氓把总,而是将军,懂吗?
将来,咱也能站朝堂的,滛人凄女解恨是解恨,可是贻人把柄就犯不着了。犯官家眷,还是由法司衙门处置的好,你们别沾手,大丈夫功成名就,还愁没女人么?”
“是!”,小蚊子陪笑道:“大人高见”。
江彬抻抻崭新的副总兵雄狮补服官袍,笑眯眯地道:“那当然,做官嘛……做久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通州城头,黄罗伞盖。
正德皇帝与杨凌、张天师兄妹立于城头之上,身旁侍卫扈从。远远的,已隐约可见大队人马正逶迤而来。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杨卿,你来对一对如何?”
没料到正德还有这兴致,杨凌想也不想便道:“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
“唉,这是成联,不可用,你再想一对”。
“这个……”,杨凌心道:“除了东西当铺当东西,我可就记得男女学生生男女了,还有什么呐?”
可怜杨秀才实在不擅长对对子,一时便僵在那儿,张天师听了也蹙眉细思,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对法,正德本就是等着百官到达在这儿闲逗闷子,所以也不着急。
张符宝那眼角儿一直睃溜着杨凌看呢,见他为难模样,不知怎地,心中也替他着起急来,她偷偷看着,心中忽地想到一个对子,忙悄然退了一步,待杨凌望过来伸出一根食指,左边一指、右边一指,然后另一只手也伸出食指,两根食指在一起合了合,又左右一分。
杨凌一怔:“这是啥?斗斗飞?”
张符宝见他不懂,又急又气地站在皇帝后边冲他挤眉弄眼的,杨凌心中急转,忽地想了出来,喜道:“左侍卫,右侍卫,左右侍卫侍左右!”
张符宝听了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甜甜的笑脸,正德讶道:“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还能应眼前这景儿,嗯,最佳的当然是对东西,但这片刻之间能想得出左右,也十分难得了”。
杨凌心虚地看了眼符宝,干笑道:“不知皇上心中,除了东西当铺的对子,想得是什么妥当下联?想来当比臣这一条要高明得多了。”
正德哈哈笑道:“朕负责出上联,不负责想下朕。”
杨凌窒了一窒,拱手道:“皇上英明!”
正德嘿嘿一笑,闪目看看城下越来越近的京中百官,说道:“整个朝廷都被朕搬到这通州城了。现在,立即下达各府道军政要员调防的圣旨,在朕率领百官回京之前,一切部署必须完成!”
“是!”杨凌也不再说笑,肃然签应了一声。
正德皇帝坐镇通州,遥探肃清京中反叛、将文武百官调出京城,全部约束于帐下,随即从通州发布调令,各地重要官吏的调防换血开始了,一场波及全国的权力重新洗牌在他手中开始迅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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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初履兀者卫
杨凌回到京城后,本来还担心两位公主下嫁的消息会在京里闹出石破天惊的大反响,不料却象在大海里扔下一粒小石子,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没有人在意了,就算他把皇上的妹子全娶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捱,也没人愿意往里边搀和了。
全国各府道军政首脑大换防,每位封疆大吏都得在限期内离开辖地,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任。离开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和盘根错节的地方依附势力,就没有人能拥兵自重。
!
他们听从朝廷的调遣,照样可以治理地方,但那的就是朝廷的威严和权力了。他们即便有心培植新的亲信和个人势力,也是旷日持久的事,朝廷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自然也可以从容部署,进一步提高中枢的控制力。
这种事情古已有之,但是这么大范围的调动却是前所未有。这是出自杨凌的授意,而杨凌,却是学自后世的一位伟人,但这样非大魄力不敢行的举措却正符合正德的性子。
换一个皇帝或许顾忌重重,瞻前顾后,但正德皇帝做事向来嗣无忌惮、天马行空,根本没有详加考虑就予施行了。
与此同时,京里更是对与宁王有密切联系的官员来了个一网打尽。除了少数与宁王已经明确从属关系的判逆,大多数仅仅是私交密切、或收受贿赂的官员并没有入狱或砍头。
这是杨凌竭力劝阻的结果,否则难保朱厚照不会效法祖先,发动三厂一卫来一次血腥大清洗。历来宗藩谋反、内外勾结,一旦失败后这是必然的结果。
杨凌并不欣赏朱元璋打击政敌的酷厉手段,相反,他对宋朝的君子政治比较推崇。说出去或许没人相信,走到哪儿腥风血雨就刮到哪儿的杨砍头居然是个反对政争必以死结局的人,谁能相信他不得不杀的无奈?
然而更大的努力他就无法做出了。谋反历来为天子忌,宗室谋反更是忌中之忌,这份花名册是当着皇帝的面发现的,杨凌也只能晓之以理,尽量劝说皇帝少动刀兵。
说起来有些大臣是比较冤枉的。收受礼物、程仪,在官场上早已蔚然成风,有些人未必会想到宁王谋反。但是蔚然成风不代表已经行之于公文制度。
很多人都在收礼,但是送礼的可不个个都为了造反,你摊上个造反的主儿,那你就得认倒霉。不出事怎么都好,出了事就得自己兜着,无论古今,莫不如是。换了谁做皇帝,手下有的是人可以用,还非得把一个已存了芥蒂的人放在眼皮底下?
政治斗争可以不流血,但从来没有温情脉脉!
不过推上法场的不多,被拉下马的却不少,官吏升迁、贬职、大规模调动,吸引了朝野的全部注意力,谁还在乎皇帝妹妹嫁给谁?
就这样,杨凌和正德皇帝准备好的说辞,事先得到嘱咐的张天师充分准备好的卦辞全白费了。除了太后表示了一番不满,朝野再无半点反对的声音。
杨凌和两位公主的婚事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定了下来,皇家嫁公主,当然也要钦天监好好匡算个吉利日子,皇室要做出周密的准备。湘儿公主是蜀王之女,少不得蜀王也要赴京相贺。林林总总准备齐全就算最快的速度,没有半年的功夫也下不来,何况皇家也没有仓促嫁女的必要,所以婚期尚未定下。
杨凌挂念着关外局势,在京中苦苦守候了半个多月,待京中局势完全稳定下来,便主动请缨要往辽东视察。
大明在历史上就是被来自北方的野蛮所灭,在它化茧成蝶,展翅欲舞,力量最脆弱最动荡也最有希望走向下一个文明的关键时刻,被一个更落后、更愚昧的力量所取代。
杨凌对这段历史知之甚详,所以对关外也最为重视,关外一日不解决,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何况,这里还有红娘子、有成绮韵和阿德妮,有和他声息相关的爱人呢?
努力争取了很久,杨凌总算得到了正德皇帝的许可,整理行装奔赴关外了。现在,他已经过了辽东都司的辖地,马上就要到达奴儿干都司的兀者卫了。
车辘辘,马萧萧,朝阳如火,篙草高高……
本该是哈尔滨的地方,现在还是海西女真辖下的一片荒原。杨凌记的小时候曾在这里住过几年,重游故地是很激动很兴奋的,如果是数百年前的旧地,物非人也非,那种瞬息千年、轮回百世的感觉,更是充满了悲凉。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杨凌心中很感慨,他轻轻叹息,思绪万千,万千了许久也没吟出一首诗来,只好挥一挥衣袖,倒在锦榻上继续埋头大睡起来。
“启禀国公爷,前方已到兀者卫,兀者卫指挥使率人前来迎驾”。
“……。”
“启禀国公爷……”。
“嗯嗯,到哪儿?”杨凌一掀窗帘儿,把头探了出来,头发散乱,袍襟敝开,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睡得这个香。
“回国公爷,已经到了兀者卫了,兀者卫指挥使练云舒练大人率队前来迎接”。
“嗯,车驾停下!”杨凌的头刷地一下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杨凌一掀轿帘儿从车中钻了出来,蟒袍玉带、衣着整齐,头发梳理得干干净净,昂昂然站在车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队整整齐齐的步骑方阵。寒光闪闪的刀枪、简陋破旧的战袍,褪了颜色的旗帜高高飘扬,却有一股雄浑如山的气势,仅仅两千人的仪仗,却如千军万马一般,杀气盈人。
兀者卫指挥使练云舒一马当年,率领着十余骑军中将领迎上前来。这些将领大多是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军中骁将。练指挥相当年轻,身为一方重镇主将,年纪尚不到四旬。
他身披轻甲、肋下佩刀,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淡黑的脸庞勾勒出刚毅硬朗的线条,在他身后按品级依次迎来的将领们也虎虎生威、气势不凡。
练指挥见了杨凌急忙趋前下马,上前拜见,一时间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一片。军阵之中,可以不必行此大礼,但是杨凌的威名他们可是久闻了。
决人富贵、定人生死、位极人臣,又蒙皇帝赐下当朝两位公主为妻,这样的殊荣地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的人物,漫说是他练都挥,就是奴儿干都司的大都督,又岂敢不敬若神明?
杨凌连忙下车搀起练指使,彼此寒喧一番,然后举步行往往兀都卫的城池中走去。两旁的骑士们肃然立在矮小强壮的蒙古马上,尽管衣饰刀枪不如京营那般甲冑鲜明,鞍鞯整齐,却迸发着无尽的威严煞厉。
兀者城并不大,方圆不超过二十里,有四门,主街道是一条十字街。没有过多寻常城池错综复杂的胡同、小道,这样便于迅速集结部队,出征、守城都要方便得多。
城池中一座座军营整整齐齐,但是大多数都是夯土夹板建筑的泥坯房子,房顶呈人字形铺着渗了黄泥的厚厚的柴草。直到到了军营中心,才见到五六幢砖石的房子。这座城也很简陋,那高度和结实程度大概只能防范野兽的窜入。
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太坚固高大的城池,周围是野人女真和海西女真的牧场,这些半原始部落的散居族群是没有胆量侵犯天朝军队的,哪怕是普通的汉人,他们也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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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东,就是依托大兴安岭,成为大明军卫屏障的福余、朵颜、泰宁三卫,除非三卫被攻陷,否则伯颜的人马也不可能深入腹地对大明军队构成威胁。
一行人进入最大最宽敞的一幢房子,练指挥搓着手,为难地道:“国公爷,这里是兀者卫最好的房子了,实在简陋不堪,委屈国公爷住在这样的地方,下官实在惶恐不安”。
杨凌注意到房子应该刚刚粉刷过,屋中的布置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却十分整洁,一尘不染,就连青砖的地面上,那砖缝里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土,真难为了这位练指挥,也不知派了多少大兵,拼了老命的清扫房间。
杨凌呵呵笑道:“无妨,将士们镇守边关,经年累月,可谓劳苦功高。这样的地方,你们能住得,难道我就住不得?我来塞外,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呵呵,大家不要拘束,来来,都请就坐”。
杨凌走到首位,坦然坐下,双手一分向下一按,说道:“都坐下吧,这样不好说话”。
众将领这才一一落座,有士兵冲好了茶水,给他们端了上来。杨凌环顾一圈,笑道:“刚刚同诸将结识,咱们彼此还不太了解。不过没有关系,本国公要在奴儿干待上一段时间,咱们可以慢慢熟悉,我杨凌是很好说话的。”
“是是”,练指挥陪笑道:“塞外苦寒之地,还从来没来过国公爷这么尊贵的大人,下官等特意去山中猎了些珍奇,又向女真部落购买了些东西,一会儿给国公爷接风洗尘,”。
“练大人不要客气。今日能结识诸位英勇善战的将军,本国公也十分欣悦,一会儿少不得要和你们喝上几杯。嗯,现在时候尚早,练大人先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形吧。”
练指挥恭声道:“是,下官遵命”。
他舔了舔嘴,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开始讲述起这里的情形来。东三省杨凌本来是十分,一剑书,熟悉的,可是目前这里可不是东三省,这里基本上还是一片荒芜。势力构成更是错综复杂,讲起来也有些吃力。
初始练指挥还说得结结巴巴,慢慢便流畅起来。
大明设立的奴儿干都司地域庞大,包括了现在外蒙、内蒙、苏联、和东三省的部分地区,但是由于地广人稀,很多地方没有足够的兵力驻扎,也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开拓垦荒,目前仍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和大草原。
明军卫所主要依据几条主要河流星罗棋布地设置着,主要设置在黑龙江、阿速江(今乌苏里江)、松花江以及脑温江(今嫩江)、乌苏里江流域,大小卫所共计一百三十多个。奴儿干都司衙门设在滚河口对岸的特林地方。都司的主要官员是世袭的,这一点与关内官员不同。
他们的管辖范围西起斡难河(今鄂嫩河),北至外兴安岭,东抵大海,南接图们江,东北越海在库页岛上还设有卫所,境内有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达斡尔等多个民族,多以渔猎为生。
这里特殊之处在于,境内的朵颜三卫、女真等势力较大的民族,有自己的独立领地和领袖组织,俨然国中之国。而且由于地广人稀,与鞑靼接壤地区兵马派驻少了没有用处,多了又没有足够的兵力,所以那一块地方并没有派驻兵马,成了三不管地区。[天堂之吻手打]
所以红娘子占据斡难河周围大片领土后,向东拓展到呼伦湖、贝尔湖,直至捕鱼儿海,大明军队始终没有动作,才没有引起伯颜的怀疑。因为这一片土地事实上就没有派驻军卫。
杨凌此来,已经通知了成绮韵,杨凌估计可以从她那儿了解到目前鞑靼、瓦剌、朵颜三卫和红娘子的更详细的情况,这些边军卫所的将领估计对现在有价值的情形也说不出太多了。
所以听完了练指挥的陈述,他便主动接过话头说道:“嗯,本国公此次往奴而干来,一是为了探望守边将士,并往滚河宣抚都指挥使司的各位世袭都督、指挥使。不过,鉴于朵颜三卫女王银琦其其格即将如开那达慕公开招婿……”。
说到这儿,杨凌想起在白登山上曾有一面之缘的银琦,那个颇为机智的小姑娘,不禁微微笑了笑,继续道:“银琦女王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朵颜三卫是分是合,是能否打破当前草原平衡局势的关键。
伯颜、火筛、亦不剌、红娘子,以及朵颜三卫内部的阿古达木、白音,可以说所有人都在关注此事,所以我会留在这里,必要时会悄悄接近朵颜三卫的驻地,就近观注,随时了解进一步动态,以免朝廷消息滞后,陷于被动。”
说起此事,指挥副使仇昊天也露出紧张之色,说道:“国公爷说的是,现在朵颜三卫可是风云际会啊,尤其那伯颜猛可,七岁起就纵横草原,征战天下,将原本势力占据绝对优势的瓦剌打压地退缩西北一隅,从此不得翻身。
花当趁其出兵惩罚反叛,出兵打下了他所有的地盘,他却如有神助,以一支孤军重新夺回自己的草原,此人狡诈如狐、凶猛如虎,许多草原牧人都说,长生天垂幸黄金家族,伯颜猛可是草原当然的主人,还有许多关于他的神奇传说”。
杨凌淡淡一笑道:“举凡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总是有人或有心、或无意地去为他编织出各种各样的传说,来证明他的如何不凡,何足为奇?”
他目光一扫,微笑道:“本国公在钱塘江潮前以八百番卫扫荡三千倭寇,就有人牵强附会,说本国公曾向张天师借东海龙宫水族水力歼敌。在巴蜀平都掌蛮,被打败的都掌蛮人到现在都坚信本国公是诸葛孔明转世,还施展神通让他们的蛙神抛弃了他们,呵呵呵,这些事说给些愚夫愚妇,传得有声有色,各位将军都是凭一身武世纵横沙场的英雄,相信这样的鬼话么?”
练指挥、仇昊天等人都笑了起来。这时,一个士兵走进来,对练指挥低语几句,练指挥搓了搓手,对杨凌道:“国公爷,酒宴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
“好!咱们一起去喝几杯,各位将军现在都有些拘束啊,咱们酒席筵上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这卫所之中没有出色的厨子,可是那大锅大碗烹调出来的食物却十分可口,令人大快朵贻。肥嫩的黄羊肉、可口的沙半鸡、香味扑鼻的黑熊掌、酥烂浓香的犴鼻、飞龙吊汤、葱油鹿筋、哈什蚂油烹制的铁雀成圈,还有新鲜的薇菜、全都是天生地长的野味。
这些东西在关内要想吃得这么全,也不是那么容易。豪门大族倒是有这样的财力,可是吃的熊掌、犴鼻也做不到这么新鲜。
杨凌为人随和、平宜近人,酒席宴上丝毫不摆架子,就是和这些武将们聊起女人来也是兴致勃勃,众武将们的拘禁感渐渐消弥,对杨凌敬重之外也多了一份亲切。
杨凌巡察关外诸卫一是由于关内政局刚刚经压一场重新洗牌,有必要派遣一位重臣代天子巡狞北疆,安抚世袭镇守奴儿干的各路诸候。另外还要把从奴儿干都司到京师数千里的一路下来的驿站传讯机构建设的更具效力,加强关内外的讯息联系。
当然,这些事是要做的,也是对外公开宣布地理由,而其最大的目的却是为了朵颜卫的那达慕大会和了解、决定大元副汗、北英王红娘子今后如何行动的举措,这个秘密原因对这些军卫将领也是不必直言了。
宴会之后,已是近暮时分了。杨凌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爽快,这两日在卫所等候成绮韵的消息,应该没有什么事,再加上一路奔波,也真是有些乏了。这一顿酒宴下来,和那些酒量甚大的悍将们举杯痛饮,醺醺然热血沸腾,又在散发着松木清香原味的粗陋木桶中沐浴一番,真个是舒爽非常。
晚风习习,草起绿浪。杨凌一袭轻袍,俊脸微红、脚下发虚地在城墙上散步。城外的护城河壕沟里长满了茂密的水草,长得几于地平,壕沟窄而浅,城池也真的不高,大约只有两丈,但是远近实在没有一幢建筑物,仍然可以纵目望至极远。极远处,仍是一片连天绿浪。
这片未曾开发的土地,蕴藏着丰富的矿藏,地面是大片的沃土和森林,对于未来的大明来说,至关重要。而现在,只是派驻了一些兵马守在这里,仅仅代表着那是一副国土的象征意义,没有人意识到它蕴藏着多么丰富的宝藏。
朝廷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片所谓的荒芜之地除了政治和军事以外的重要意义。每年,向朝廷供奉几匹马、几只海冬青,几株千年老参,就是这片土地上的臣民所尽的义务、所缴的税赋。
目前,伯颜的危机要解决。然而伯颜解决了还有火筛、还有亦不剌、还有朵颜三卫,还有……现在仍然如同一盘散沙,没有哪一股势力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女真……
那可能是几年后的事、几十年上百年后的事,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种对立、不能遏制这种异族势力的发展,那么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伯颜,甚至第二个铁木真、出现……本该出现的努尔哈赤?
“民族,不过是历史上,因地域聚居所形成的文化、习俗、信仰、理念等等不同的群体。大海不会沾沾自喜于它是多少条江河组成的。这些江河如果始终泾渭分明,保持各自的特色,也成不了大海。族群众多还有意识地划分、保持这种不同,那是为了追思过去而放弃未来,最终的世界,应该是融合。
威之以武,同之以利,化之以文,融之以族。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消弥隐患。威之以武、同之以利,目前正在做,下一步关内重点发展经济,军事上就要重点关注辽东。加强互市、通商交易,就能潜移默化的加强各民族之间的联系。
化之以文,杨慎正在作。他正在搜集诸多典藉文化,并且联系了一批文人,希望能够以书藉、戏剧、歌曲等各种形式,把中原文化和理念在这些游牧部族中传播开来。
融之以族,也是一项长久之计。当同之以利加强的联系、化之以文加深了理解、那么融合杂居、异族嫁娶从人们的观念上也就能够接受了,移民到东北来的数十万汉人,将在那时和当地各个族群的百姓逐渐融合,直至形同一体。”
然而要实现这些事情,不让它半途而废,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那么就必须得消灭伯颜、火筛、亦不剌等等野心家,削弱这些族群的分离力量,增强它们的归属感、认同感。否则朝廷一旦势弱,各族异心便起,周而复始,战乱将无穷无尽。
“一个民族的英雄,往往会成为另一个民族的恶魔。如果一定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换来和平的永恒,那么,就让我杨凌,来充当这恶魔的角色吧”。
酒后的杨砍头,瞧着晚风吹拂,低低俯首的无边绿草,发出了一句邪恶的豪言壮语。
他吐出一口酒气,在几个贴身侍卫的陪同下,醺醺然地走向营帐去了。就在此时,地平线上,数百名骁勇的骑士,护侍着一辆蒙古王公式的垂缨豪华马车,正向兀者卫急驰而来。
车帘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就如车中佳人的那颗芳心,急促而又充满了喜悦。残阳如血,草原起伏,成绮韵还没有看到兀者卫的城廓,但是那颗心,却已经飞进了兀者城,飞到了杨凌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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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不拘小节
【年底一堆!一堆!!通知、文件、报表、会议,已经不仅仅是消耗时间了,简直把人的耐性全折磨光了,心情极为恶劣!这几天思维很难沉浸到情节里,所以码的慢了,抱歉~】
喝一杯淡绿色的清茶,杨凌悠悠然地进了卧室,脱了外衫,只着小衣倒在榻上。
这是一铺火炕,上边铺的褥子不软不硬,躺上去正解乏,杨凌舒坦地伸了个懒腰,拉过一床薄被横搭在腰间,阖起了朦胧的双眼。
山珍、醇酒,英雄尽欢;沐浴、散步,香茗一杯。然后再躺在床上,何等惬意?被褥虽是棉布的,却干净、干燥,似乎还带着阳光的暖意。只少了一个女人,一个香肌玉股、温柔美丽的女人,否则更该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了,天际还留有一抹晕红,数百骠悍的骑士披着一抹晚霞的残红,簇拥着一辆蒙古贵族式的豪华马车驶到了兀者卫的辕门前。
车队停在兀者卫的辕门前,过了片刻,似乎与城上守门官军出示了通行的令符,彼此对答已毕,辕门打开了。车马辘辘,一行人下了马,牵着马匹慢慢走进了大营。军营之中照例是不准驰马的,尽管很多地方卫所的将领并不遵守这条军纪,但纪律森严的边军不同。
在最后一句骑士入城之后,古老的辕门吱吱呀呀地又合拢了来。“呯”地一声,闭住了天边最后一抹余晖……
一个眉目婉然、娇嫣如画的女子跪坐在杨凌身边,侧着头,让开一偻烛光,静静地欣赏着他的睡姿。灯光把她的娇躯裁出一道优美的剪影。她穿着柔软贴身的罗裳,痴痴地凝视着杨凌,目光中流出一丝恬静、一丝温柔,还有一丝宠溺。
杨凌的眉心微微蹙着,好象睡梦中还想着什么心事。女人伸出纤秀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的抚平他微蹙的眉头,那温柔,如春风一般,如丝如缕。
杨凌忽然若有所觉,他霍地张开眼睛,一只手已准确地扼住了那只抚在脸上的柔荑。凌厉的目光刚刚射出,却在一怔之后瞬息转为无尽的温柔。
“韵儿,是你!你来了?”杨凌一下子坐了起来,又惊又喜地道。
“嗯,你这坏蛋!”成绮韵轻轻揉着被他握疼的手腕,娇滴滴地道:“刚刚见面就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杨凌佯怒道:“你趁本大人酣睡竟敢悄然近身。这也就是我,要是曹孟德,早就一剑刺下去了”。
成绮韵脸泛媚笑,昵声道:“人家……一路就想着大人的剑……朝人家刺……下去呢”。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杨凌已经一把抱住了她。成绮韵闭上了美丽的眼睛,双臂温柔地环着杨凌的脖子,两个人就在烛光的摇曳里静静地拥抱着。
过了许久,杨凌才放开手,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成绮韵就势倒在他的怀中,仰起脸双眼弯弯地笑望着他,轻轻抚摸着他颌下的胡茬,媚声道:“大人,想我没?”
“想了!”在成绮韵挑逗似的一声娇呼中,杨凌的手指在她的胴体一处处优美的风景上逡巡着:“老爷好想你呢,想你这里、这里、这里……”。
手抚在成绮韵的大腿根上时,攸地被一双温润浑圆的大腿夹住了。成绮韵脸上似笑非笑,鼻中已带起娇昵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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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女式骑装,上身着淡蓝罗衫,下身是细薄的绯色缎裙,此时仰卧在杨凌怀中,更衬得腰腿曲线优美,尤其那有意挺起的酥胸,更形玲珑浮凸。
“大人,人家也想你……”。
杨凌低低地笑:“是么,你想我哪里?”
成绮韵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腻声道:“想你这里!”说着一手小手儿毫不忸怩地探进了杨凌的睡裤,温润柔软的小手,准确地握住了要害。
杨凌苦笑,这些妻妾之中,在床上若说毫无顾忌,甚至比他还狂野大胆的,就只有这个成绮韵了,和她闺中调情,若想她忸怩羞涩,那除非她今天想扮成那副模样。
两个人闺中嬉戏,成绮韵无论扮成高雅、清纯、稚嫩、风马蚤、狂野,绝对扮得活灵活现,让你找不出一点破绽。可是今天久别重逢,成大小姐显然是没有那个耐心了。
纤巧灵活的手指技巧地搔动了几下,杨凌被激起一股蚀骨销魂的快感,下腹立即勃如怒蛙,成绮韵吃吃娇笑起来,
“你这小妖精!”杨凌咬牙切齿地叫,双手一分,成绮韵胸前粉堆玉积的酥|乳|只一闪现,已经落入一双大手掌握,只有指缝间凸露出两粒嫣红。
房间中响起一阵娇吟呢喃,过了许久许久……
“大人……老爷……,哥哥……啊……,饶……饶了我吧……”,成绮韵披头散发、满脸潮红,头晕眼花的跪伏在床上发出呜咽的哀求声。
酒意半醒的杨凌捧起她浑圆丰盈的雪臀,把她抛送的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成绮韵的藕臂已经撑不住了,只能用肘跪伏在榻上,高翘起一轮明月。
“爷……人家够了……嗯嗯……”,终于,在杨凌一阵急剧的颤抖后,成绮韵象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趴在了床上,香汗淋漓的枕着自己的玉臂,满脸晕红、眼波迷离,檀口微张、娇喘吁吁。
杨凌歇了一阵儿,向旁一翻,懒洋洋地在她汗叽叽的丰臀上“啪”地一拍,笑道:“还敢不敢再惹老爷了?”
成绮韵的丰臀被拍得一阵荡漾,她娇慵地哼了一声,连反驳的力气都发不出来。
杨凌捏着她尖巧的下巴,笑道:“韵儿,老爷我一直有件很奇怪的事搞不懂”。
“嗯?”成绮韵的魂儿还没完全回到身上,她睁开朦胧的眸子瞧着杨凌。
杨凌道:“忙忙碌碌、大耗气力的是我呀,你怎么会比我还累呢?”
成绮韵翻翻白眼,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手抬了一下,却没有力气打下去,就抓住他的手指张嘴咬了下去。嘴唇碰到了他的手指,却由作势欲咬变成了张开樱唇含进口中,那双美目眸光朦胧、媚眼如丝,看得杨凌神为之驰。
成绮韵一个翻身扑进了他的怀中,滚烫的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轻轻地磨娑起来。g情之后,才是两个人心满意足的温存……
“你已经通过军方暗示银琦,如果红娘子的白衣军与她接盟共同对付伯颜,朝廷不会干预?”
两个人已清洁了身子,杨凌半倚着被子,把光滑滑的成绮韵拥在怀中,一条腿不老实的时而滑过她纤秀结实的小腿,时而磨擦她丰腴柔软的大腿和丰臀。
“嗯!朝廷当然不会干预的,甚至乐见其成,不是么?再说……谁敢真的委曲了你的莺儿妹子呀?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