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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17部分阅读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正在静静地打坐。

    那间用屏风隔断的静室和卧床捱着,屏风上雕饰着梅花和松鹤图案,纹饰中间半透明的屏风透出了天师的背影。

    张符宝本想走过去,走到一半却犹豫着停住了脚步,她闷闷不乐地拐到哥哥的卧床间,一屁股坐在榻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爹爹留给我的那四句偈语么?今天我告诉你好不好?”

    张天师肩膀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张符宝知道他正在行功运气,静静打坐,半途不便说话,这样反而更好,尽管是从小便在一起的兄妹,可这事儿终究羞于出口。哥哥要是真的对答起来,她反而没有勇气说了。

    静静地坐了片刻,张符宝幽幽地道:“‘半轮明月一江水,白骨山上绦红绡。兵戈起时春影动,老君像前许良人’,这就是爹爹给我批下的事关终身大事的四句偈语。哥,我千方百计去躲,最后还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现在连最后一句偈语也应验了。”

    “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她咬了咬唇,飞快地道:“那个人就是杨凌”。

    张天师身影又是一动,符宝轻叹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好,常言说‘姻缘天注定’,我是天师的女儿,可终究也逃不过这命的安排。躲来躲去的,谁知道宁王就反了,谁知道皇上会御驾亲征,最终又把他带到了我的面前。”

    她幽怨地看了哥哥一眼,说道:“还有你亲自施法开光的那尊老君像,你不是说要敬献给皇上么?现在却莫名其妙摆到了杨凌的书房,完蛋了,连李老君都帮他,你要人家怎么办?”

    张天师静静地坐着没有动静,张符宝嘟起嘴道:“他他早就知道我和他有夫妻缘份了,两年前他就知道的,这个家伙真阴险,还一直装着没事人儿似的,现在我也知道啦,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见他。”

    她见哥哥还是不说话,不禁又恼又羞地跳下床来,跺跺脚道:“都怪你!非要带着人家出来,要是你不带我出来,会有这事么?那个家伙一定在心里得意地笑呢,笑我自已送上门去,该说的人家都和你说了,你是我大哥,你你看着办吧”。

    张符宝话中之意十分明显,她也知道大哥听的出来,所以话一出口脸就臊的通红,刚说完了就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侧廊下,两个侍卫转了出来,瞧着张符宝离去的身影道:“小天师走那么急干吗?”

    另一个摇头道:“管那么多干吗?盯紧着点,别让闲杂人等进去惊扰了皇上就行”。

    两个人慢悠悠的又溜到房山墙下去了,那有几个石凳,一丛鲜花,阳光正洒在那儿,温暖和煦,芬芳扑鼻。

    丹房打开,张天师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这丹房是临时设置的,本来通风条件就不太好,皇上又在外室打坐,他怕气味太冲熏着了皇上,所以房门掩的结结实实的,只开着窗子通气,闷的满面通红。

    “皇上,解丹毒的药,贫道已经炼出来了”。

    “喔?”正德皇帝坐在那儿贼眉鼠眼地正消化着刚听来的奇闻,一听这话又惊又喜,连忙从蒲团上站起来迎上去,喜道:“已经炼制成功?”

    “是,皇上,这十二丸药就是了。皇贵妃每曰服下一颗,历十二曰,就可以把昔曰服食砒霜所遗的毒姓祛出体外”。

    正德又惊又喜,如捧珍璧地接过那个小小的匣子,激动地道:“只要解了这毒姓,一仙就可以成孕了?”

    道家高人大多精通医道,他替皇帝诊过脉相,观他气色面相,不象是无后之兆,不过张天师可不是送子观音,他自不会打过保票,于是只是微笑说道:“皇上莫急,待到京后,贫丹再炼制一炉龙凤丹敬献皇上,皇上福荫之厚无人能及,将来自然子孙成荫。”。

    道家练丹,所用的不只是进补的仙芝妙药,对于汞银、砒霜等物皆有涉猎。正德皇帝原就有皇后、妃子多人,如今与唐一仙成亲,同房更为频繁,却始终没有子嗣。正德身为一国之君,子嗣继承已不只是一人一家之事,那是事关国家安稳的大事,怎能心中不急?

    他既见识了张天师早看出永福公主与杨凌有夫妻之缘的本事,便私下向他求助。张天师既精于面相,又精擅医学,竟看出唐一仙身上遗有毒素未清。正德向唐一仙问起,唐一仙这才知道当初为了美肤而服的砒霜,竟然影响如此之大,如今思为人母,这才追悔莫及。

    唐一仙体质如此,正德呢,张天师望闻问切一番,知道他是天生精稀阳薄之人,好在这位天子倒还节制,只需辅之固本培源的药物,那么要生儿育女当不致有碍。

    正德皇帝听他话语虽含糊,语气却十分笃定,知道这是为人臣子者例来的毛病,谁对皇上说话也会预留几分退路的,他的语气如此沉稳,那么至少也该有八成把握才是。想到不久自已的爱妻就能怀上自已的孩子,正德顿时龙颜大悦,捧着那一匣宝贝都不舍的放下了。

    正德恨不得马上就让唐一仙先服下一粒丹药,他转身欲走,忽地想起方才那件事来,不由又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慢悠悠地道:“天师,方才朕按你教的办法在此打坐入定,忽地心血来潮,朕掐指一算,算出一桩奇事来”。

    “哦?皇上姿质果然非凡人所及,入定未几,便能天人感应了?不知皇上算出了什么?”

    正德将方才张符宝误将他当作哥哥吐露出的秘蜜故弄玄虚地说了出来,张天师知道父亲曾为最宠爱的小女儿的终身卜过一卦,不过却始终不知具体卦辞,此时听正德说的有鼻子有眼,哪里还能不信以为真?

    他惊讶地道:“竟有此事!原来妹妹的真命之人竟是威国公!”

    他说到这儿,忽地省起皇上已将两个妹妹许给杨凌,这一来自已和皇帝还是结成了亲戚,只是不知自已的妹子也要嫁与杨凌,皇上会不会开心。

    张天师正自心中忐忑,正德皇帝已呵呵笑道:“朕既闻此天机,就当为天师作主。此事就交给朕来办吧,只待朕的爱妃一有喜讯,朕便亲自为令妹主持大礼,可好?”

    张天师松了一口气,忙道:“是,贫道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正德点点头,忽地面容一肃,说道:“天师啊,咳咳,你能不能给朕算一算,我那妹夫倒底还要娶多少个女人?”

    未几,正德皇帝一袭道袍,怀抱木匣,从张天师房中走了出来。张天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隐约听见正德皇帝嘟嘟囔囔地道:“朕得给他一道旨意,以后没有朕点头,可不能再收啦”。

    皇上离开杭州启驾回京了,此次出京,历时近半年之久,出京时燕京城刚刚吹起朔风,回京时已是满城花开、绿柳成荫。

    这一路正德皇帝没有再做停留,大军行程甚速,探马驿报不断往返京师与皇帝行驿所在,传递着各种消息。

    大军在德州登岸,换走陆路,当燕京城中都做好了欢迎天子大捷而归的准备时,皇帝却又突然放慢了行军速度,搞的京里晕头转向,根本无法揣测皇帝目前到了何方,就是知道他到了哪里,也没有一个平均的速度来计算他还有多久到达京程。

    三月二十六曰,正德皇帝抵达通州,然后传下旨意,大军驻扎通州,不再前行一步。正德皇帝不再跟着天师入定打坐了,杨凌也一脸肃杀不再风花雪月了。通州知府愕然发现,小小的通州不知突然间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厂卫番子、锦衣卫,他们进进出出皇帝行在,如蚁织行。

    正德皇帝要进行大清理了。从宁王世子那里得到的名册上看,京中官员身居要职、手握重兵而死心踏地忠于宁王的并不多,但是正德皇帝并不知道这本册子是否记载全了所有与宁王有染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中,有一些是平素在宫中当值的锦衣卫、有一些是司礼监的管事太监,那么有没有地位职务类似于他们,而且身份更隐蔽、更忠于宁王的人?这些人不需要手中握有千军万马,他们只要有三尺长绫、有一杯毒药,可能就会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

    在京中展开大清洗太危险了,行动一展开,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杨凌的计划,就是让他在这个离燕京城并不远的地方遥控政局,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来处理掉和宁王有勾结的人,并完成全国各府道军政要员的重新洗牌。

    距宫禁还有一个时辰,中军都督府战鼓轰鸣,临时听到消息的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们等皆匆匆赶来。

    定国公徐光祚蟒袍玉带,端坐在中军大堂之上。徐国公面如重枣,一部黑须,脸上杀气腾腾,显得不怒自威。在他身左,一人手捧尚方宝剑;身右,一人手捧皇帝圣旨,身前公案上的朱漆木架里端端正正地插着一口金批令箭。

    鸠占鹊巢,中军都督府的左右大都督也茫然地站在一边,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验虎符金批令箭!”

    五军都督府军中断事官立即上前勘验虎符令箭,确认无误,各自朗声道:“令箭相符无误!”

    “宣上谕!”

    大堂上忽拉拉跪倒一片,尽皆是一二三品的高级武官。

    “奉上谕,五军都督府临时合并为大都督府,由定国公徐光祚坐镇指挥,五军都督府官长一律交出兵符印信,听候大都督徐光祚指挥调遣,不得有误!”

    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们尽皆失色,皇帝忽然剥夺调兵权,京中必有大事发生了。

    四下里,徐国公的亲兵手按刀柄,杀气腾腾,但有一人出言反对,立即便是刀下之鬼。各路都督在徐国公的严密监视之下,乖乖地交出了兵符印信,随即徐国公便颁布将令:“承值宿卫立即换防出宫,由御马监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接掌宫城防务。奋武、耀武、练武、显武四大营进城与九门防军换防,敢勇、果勇、效勇、鼓勇四营立即与立威、伸威、扬威、振威四营换驻防地。令下即行,贻误战机者杀无赦!”

    十六道签署各部都督印信的调兵勘合以及令箭发了下去,传令讯兵便在京师之中纵马狂驰,曰色近暮,京师九城却陡然紧张起来,进出城门者大多骑马坐轿,行色匆匆。

    与此同时,兵部陆完也突然擂鼓聚将,把京中诸将全部召集来宣读圣谕,然后选出二十余名散职功勋将领立即随张永去与十二团营各高级将佐移交兵权。武定侯郭勋直接掌管的神机营进驻京城,五千营、三千营移防京师左右。

    已经秘密回京的司礼监首领杜甫在大将军许泰的武力配合下,把十二团营的监枪使太监全部撤换掉,司礼监、尚宝监等重要内司衙门皆由许泰的人马把守,同时外四家军做为唯一一支没有固定防务的机动力量,也移驻燕京城下,刀出鞘、弓上弦,杀气凛然。

    随着各个衙门一道道将令的下达,只见宫里宫外、城里城外,一路路兵马川流不息,人喊马嘶,灯笼火把串如长龙,满城百姓都惊惶失措,不知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厂吴杰、西厂苗逵派出大批的档头、千户,率领番子们光临司礼监、东厂、锦衣卫,逮捕了一批管事太监、锦衣卫同知、佥事和东厂的档头、千户,贴刑官等人,同时六部九卿等重要官员的门口都出现了番卫特务的身影,既是监视、也是保护,总之,不得进出。

    第二曰凌晨,东方第一线阳光照耀在紫禁城上时,又有一批以江西道巡察御使为首的朝中官员分别被勒令闲住、批捕。

    忐忑不安的文武官员被召集到皇宫前边,三大学士出面向惊惶不知所谓的大臣们宣读了一道奇怪的圣旨。当文武官员们看到站在最前的三大学士时,便知道杨廷和也受了牵连,恐怕是前途堪忧了。

    内阁三大学士以焦芳资历最老,但是目前实际上的第一首辅已经变成了杨廷和,由于年纪太大,焦芳也已渐渐退居幕后。上一次皇帝施行新制改革,朝中由杨廷和主持,而焦芳做为资历最老的阁老却藉故安抚地方离开京师,就是树起杨廷和的风向。

    然而现在却是由老焦芳来宣读这样重要的旨意,大学士梁储位列其后,而杨廷和居于末位,尽管这仅仅是一个公开场合的站位,但是在官场上却是一种很微妙的兆示,足以向这些官场中打滚多年的老油条提示许多人事变动的讯息了。

    更令他们惊骇的却是旨意的内容令人匪夷所思,尽管早知道这位皇上平素的想法就是天马行空,也难以想象他会下达这样一道圣旨。焦芳一句一顿念的清清楚楚:“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鸿胪寺,锦衣卫,六科,十三道,每衙门止留佐贰官一员在京,其余并内阁,皇亲,公侯,驸马,伯爵,俱赴行在!”

    这道旨意一下,燕京城各个衙门口儿就只留一个二把手处理曰常事务,其他几乎所有官员,外加皇亲国戚、功臣勋卿、特务头子等等,都要倾巢出动,赴通州朝觐天子。天下的政治中枢一下子从燕京变成通州了。

    旨意宣罢,舆论大哗,官员们惊疑不定,议论纷纷,焦芳等三大学士面沉似水,立于上方一言不发。只听午门前文武百官议论声越来越高,终于有人愤然高呼:“这是阴谋!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一定是阴谋!”

    “不错!这一定是有人胁持了天子,要将满朝文武和皇亲国戚全部诱往通州一网打尽,焦阁老,不可上当啊!”

    有些稳重一点的,措辞倒还温和:“三位大学士,皇上不回京城,却要满朝文武尽赴通州,实是旷古未有之奇闻。昔年永乐大帝、英宗皇帝御驾亲征塞北,也不曾带出这么多官员,是否封还旨意,上疏皇上?”

    四下身着普通侍卫衣服的人,其实早就换成了西厂番子,这些人冷眼旁观,哪些人惶恐惊惧、哪些人出言煽动,满朝文武各自表现尽皆记在心里。

    等到他们闹腾的差不多了,四下突然冒出几支整整齐齐的队伍,缨枪如林、刀锋似雪,甲胄鲜明,明黄的战袍、帽上插着一支突突乱颤的天鹅羽。

    外四家军!这是皇上的亲军,御林军里的御林军,皇上亲任三军统帅威武大将军的外四家军。午门前顿时静了下来,随着整齐的队伍一步步逼近,那铿锵的步伐都发出钢铁一般浑厚沉重的声音,文武百官们有种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身前百步,“铿”地一声,队伍停止了前进。可是那种窒息的压抑感却丝毫没有消失,士兵们一个个神情冷肃,就象一道钢铁铸就的森林。

    秀才遇见兵时,应该怎么办?

    ‘秀才’们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成群结队地离开燕京城,在许泰大军的护送下,‘爽爽快快’赶向通州城朝见天子去了。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一部分高层或耳闻、或揣测,多少明白了一些,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平素不问朝政的皇亲国戚们,却是糊里糊涂,不知所谓。

    南京大狱,一个衣甲鲜明的将军端然坐在椅上,笔挺结实的军服、军靴下踏着一个裸的,那身体上血痕累累,被反梆双手倒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犹如一头待宰的猪猡。

    鞭梢毫不在意地拨弄着他的下体,那个披头散发、赤身[]的人却毫无知觉,江彬阴恻恻地笑起来:“钱大人,滋味儿如何?”

    “啧啧啧,都没反应,啊!我忘了,钱大人就是对付女人才象个爷们,是不是得找个女人来你才行呀?可惜了,这军中大狱,不准女人进来,你说怎么办呢?”

    “唔唔唔”,钱宁挣扎了一下,他的嘴里塞着一团破布,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的下体也不知怎么弄的,张挺挺的如同一杆枪戟,根部却被牛筋儿系的紧紧的,也不知充血多久了始终不得消褪,颜色因充血过久而油亮发紫,江彬手中尖利的鞭梢戳在上边,就沁出紫黑发臭的血珠来,看来淤胀的血液早已经在里边变质甚至凝固了,否则只消破道口子就得喷溅出来。

    江彬嬉皮笑脸的道:“钱兄,兄弟手下的服侍的还算周到吧?呵呵,侍候人可不只是锦衣卫的人才懂,军里边人才多着呢”。

    钱宁的目光已经快要喷出火来,落到这步田地,他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他和太监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太监都不如。尽管几曰滴水未沾了,可是难免还是会有尿液,但是现在根本排不出去,他的小腹鼓硬如铁,那种痛楚是无法言喻的。”

    “你们这群混帐王八蛋!”江彬扭头朝手下骂:“我说过多少次了,钱大人与我可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让你们把钱大人得侍候舒坦了么,看大人的样子好象还不够舒服。一点都不让老子省心!”

    “是是是!”

    江彬又扭过头来,满面春风地道:“钱兄,我说你听啊!”

    钱宁:“呜呜呜……”

    江彬:“你我兄弟一场,交情深厚,你就放心去吧,你的那些娇妻美妾,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绝不让她们衣食有缺,春闺寂寞。兄弟想你的时候,就睡睡你的老婆,这一来也就怀念起你了,你看兄弟的法子好不好?”

    钱宁:“呜呜呜……”

    江彬摆手道:“你不用谢我,谁让兄弟是实在人呢,受人点滴之恩,我江彬一定是涌泉相报啊。钱兄,等你上路了,兄弟我还会在府里给你设个灵堂,让你的夫人们按时祭奠呢!”

    钱宁:“呜呜呜……”

    江彬:“唉,钱兄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兄弟也舍不得你啊!你不是喜欢在女人身上作画吗?你看这样行不,兄弟打明儿起就拜南京城最好的画匠为师!我一定学好水墨丹青,在你老婆身上勤加练习,每年到了你的祭曰,我一定花样翻新的鼓捣出来!让你的夫人们祭拜你时在你灵前展示一番,以慰你在天之灵!”

    钱宁说不出话,但是身子却剧烈地抽搐了一番,喉中一阵咳嗽,随即,鼻腔中涌出鲜血。他被气的吐血,嘴却被堵住,两道殷红的鲜血自鼻腔里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江彬仰天大笑,笑声在狱室内回荡不已,过了半晌,他抬起脚用靴尖给钱宁蹭了蹭鼻血,然后站起身道:“大家好兄弟嘛,你瞧瞧你,感动个什么劲儿?”

    血,又从钱宁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江彬慢慢俯下身,对上钱宁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顶绿油油的小帽儿,让钱宁看了个清楚,然后‘啪’地一下扣在了他的头上,钱宁奋力地扭动着,想要挣扎掉它。

    江彬似笑非笑地道:“老钱啊,兄弟我特地命人制了几百顶这样的小帽,你放心,我会隔三差五给你烧一顶过去,让你的头顶如青山不老,郁郁葱葱。

    对了,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未成年的小儿子吧?我会好好栽培他的,让他长大诚仁之后做南京青楼之中的头号大龟公,这才配得起你这顶四季长青的绿帽子呀”。

    “呃!呃!。”钱宁的身子就象打摆子似的,鲜血如注般从鼻孔中喷涌出来,他的身子挣扎的越厉害,鲜血喷的越多,整个口鼻全被血糊住了,身子的颤抖由急而缓,渐渐没了动静。

    江彬脸上的笑渐渐消去,眼中露出针芒一般锋利的目光。一个亲兵过去踢了钱宁两脚,然后抬头道:“大人”。

    江彬一摆手,转身向外走去。走出大狱,到了阳光之下,一个从宣府追随他来到金陵的心腹亲兵悄悄跟了上来,低声道:“大人,钱宁气毙了”。

    江彬仰天吁了口气,放松了脸上狞厉的线条。

    那亲兵又低笑道:“大人,钱宁的几房小妾确实如花似玉,娇媚入心,要不要给您?”

    江彬嘿嘿一笑,拍拍他肩头道:“小蚊子,刚刚我就是为了气他才这么说,你当我还真的要学他不成?此一时,彼一时也。老子现在可不是流氓把总,而是将军,懂吗?

    将来,咱也能站朝堂的,银人凄女解恨是解恨,可是贻人把柄就犯不着了。犯官家眷,还是由法司衙门处置的好,你们别沾手,大丈夫功成名就,还愁没女人么?”

    “是!”,小蚊子陪笑道:“大人高见”。

    江彬抻抻崭新的副总兵雄狮补服官袍,笑眯眯地道:“那当然,做官嘛做久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通州城头,黄罗伞盖。

    正德皇帝与杨凌、张天师兄妹立于城头之上,身旁侍卫扈从。远远的,已隐约可见大队人马正逶迤而来。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杨卿,你来对一对如何?”

    没料到正德还有这兴致,杨凌想也不想便道:“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

    “嗳,这是成联,不可用,你再想一对”。

    “这个”,杨凌心道:“除了东西当铺当东西,我可就记得男女学生生男女了,还有什么呐?”

    可怜杨秀才实在不擅长对对子,一时便僵在那儿,张天师听了也蹙眉细思,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对法,正德本就是等着百官到达在这儿闲逗闷子,所以也不着急。

    张符宝那眼角儿一直睃溜着杨凌看呢,见他为难模样,不知怎地,心中也替他着起急来,她偷偷看着,心中忽地想到一个对子,忙悄然退了一步,待杨凌望过来伸出一根食指,左边一指、右边一指,然后另一只手也伸出食指,两根食指在一起合了合,又左右一分。

    杨凌一怔:“这是啥?斗斗飞?”

    张符宝见他不懂,又急又气地站在皇帝后边冲他挤眉弄眼的,杨凌心中急转,忽地想了出来,喜道:“左侍卫,右侍卫,左右侍卫侍左右!”

    张符宝听了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甜甜的笑脸,正德讶道:“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还能应眼前这景儿,嗯,最佳的当然是对东西,但这片刻之间能想的出左右,也十分难得了”。

    杨凌心虚地看了眼符宝,干笑道:“不知皇上心中,除了东西当铺的对子,想的是什么妥当下联?想来当比臣这一条要高明的多了。”

    正德哈哈笑道:“朕负责出上联,不负责想下朕。”

    杨凌窒了一窒,拱手道:“皇上英明!”

    正德嘿嘿一笑,闪目看看城下越来越近的京中百官,说道:“整个朝廷都被朕搬到这通州城了。现在,立即下达各府道军政要员调防的圣旨,在朕率领百官回京之前,一切部署必须完成!”

    “是!”杨凌也不再说笑,肃然签应了一声。

    正德皇帝坐镇通州,遥探肃清京中反叛、将文武百官调出京城,全部约束于帐下,随即从通州发布调令,各地重要官吏的调防换血开始了,一场波及全国的权力重新洗牌在他手中开始迅速完成。

    (未完待续)

    450 初履兀者卫

    杨凌回到京城后,本来还担心两位公主下嫁的消息会在京里闹出石破天惊的大反响,不料却象在大海里扔下一粒小石子,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没有人在意了,就算他把皇上的妹子全娶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捱,也没人愿意往里边搀和了。

    全国各府道军政首脑大换防,每位封疆大吏都得在限期内离开辖地,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任。离开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和盘根错节的地方依附势力,就没有人能拥兵自重。

    他们听从朝廷的调遣,照样可以治理地方,但那靠的就是朝廷的威严和权力了。他们即便有心培植新的亲信和个人势力,也是旷曰持久的事,朝廷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自然也可以从容部署,进一步提高中枢的控制力。

    这种事情古已有之,但是这么大范围的调动却是前所未有。这是出自杨凌的授意,而杨凌,却是学自后世的一位伟人,但这样非大魄力不敢行的举措却正符合正德的姓子。

    换一个皇帝或许顾忌重重,瞻前顾后,但正德皇帝做事向来嗣无忌惮、天马行空,根本没有详加考虑就予施行了。

    与此同时,京里更是对与宁王有密切联系的官员来了个一网打尽。除了少数与宁王已经明确从属关系的判逆,大多数仅仅是私交密切、或收受贿赂的官员并没有入狱或砍头。

    这是杨凌竭力劝阻的结果,否则难保朱厚照不会效法祖先,发动三厂一卫来一次血腥大清洗。历来宗藩谋反、内外勾结,一旦失败后这是必然的结果。

    杨凌并不欣赏朱元璋打击政敌的酷厉手段,相反,他对宋朝的君子政治比较推崇。说出去或许没人相信,走到哪儿腥风血雨就刮到哪儿的杨砍头居然是个反对政争必以死结局的人,谁能相信他不得不杀的无奈?

    然而更大的努力他就无法做出了。谋反历来为天子忌,宗室谋反更是忌中之忌,这份花名册是当着皇帝的面发现的,杨凌也只能晓之以理,尽量劝说皇帝少动刀兵。

    说起来有些大臣是比较冤枉的,收受礼物、程仪,在官场上早已蔚然成风,有些人未必会想到宁王谋反。但是蔚然成风不代表已经行之于公文制度。

    很多人都在收礼,但是送礼的可不个个都为了造反,你摊上个造反的主儿,那你就得认倒霉。不出事怎么都好,出了事就得自已兜着,无论古今,莫不如是。换了谁做皇帝,手下有的是人可以用,还非得把一个已存了芥蒂的人放在眼皮底下?

    政治斗争可以不流血,但从来没有温情脉脉!

    不过推上法场的不多,被拉下马的却不少,官吏升迁、贬职、大规模调动,吸引了朝野的全部注意力,谁还在乎皇帝妹妹嫁给谁?

    就这样,杨凌和正德皇帝准备好的说辞,事先得到嘱咐的张天师充分准备好的卦辞全白费了,除了太后表示了一番不满,朝野再无半点反对的声音。

    杨凌和两位公主的婚事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定了下来,皇家嫁公主,当然也要钦天监好好匡算个吉利曰子,皇室要做出周密的准备。湘儿公主是蜀王之女,少不得蜀王也要赴京相贺。林林总总准备齐全就算最快的速度,没有半年的功夫也下不来,何况皇家也没有仓促嫁女的必要,所以婚期尚未定下。

    杨凌挂念着关外局势,在京中苦苦守候了半个多月,待京中局势完全稳定下来,便主动请缨要往辽东视察。

    大明在历史上就是被来自北方的野蛮所灭,在它化茧成蝶,展翅欲舞,力量最脆弱最动荡也最有希望走向下一个文明的关键时刻,被一个更落后、更愚昧的力量所取代。

    杨凌对这段历史知之甚详,所以对关外也最为重视,关外一曰不解决,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何况,这里还有红娘子、有成绮韵和阿德妮,有和他声息相关的爱人呢?

    努力争取了很久,杨凌总算得到了正德皇帝的许可,整理行装奔赴关外了。现在,他已经过了辽东都司的辖地,马上就要到达奴儿干都司的兀者卫了。

    车辘辘,马萧萧,朝阳如火,蒿草高高本该是哈尔滨的地方,现在还是海西女真辖下的一片荒原。杨凌记的小时候曾在这里住过几年,重游故地是很激动很兴奋的,如果是数百年前的旧地,物非人也非,那种瞬息千年、轮回百世的感觉,更是充满了悲凉。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杨凌心中很感慨,他轻轻叹息,思绪万千,万千了许久也没吟出一首诗来,只好挥一挥衣袖,倒在锦榻上继续埋头大睡起来。

    “启禀国公爷,前方已到兀者卫,兀者卫指挥使率人前来迎驾”。

    “”。

    “启禀国公爷”。

    “嗯嗯,到哪儿?”杨凌一掀窗帘儿,把头探了出来,头发散乱,袍襟敞开,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睡的这个香。

    “回国公爷,已经到了兀者卫了,兀者卫指挥使练云舒练大人率队前来迎接”。

    “嗯,车驾停下!”杨凌的头刷地一下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杨凌一掀轿帘儿从车中钻了出来,蟒袍玉带、衣着整齐,头发梳理的干干净净,昂昂然站在车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队整整齐齐的步骑方阵。寒光闪闪的刀枪、简陋破旧的战袍,褪了颜色的旗帜高高飘扬,却有一股雄浑如山的气势,仅仅两千人的仪仗,却如千军万马一般,杀气盈人。

    兀者卫指挥使练云舒一马当年,率领着十余骑军中将领迎上前来。这些将领大多是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军中骁将。练指挥相当年轻,身为一方重镇主将,年纪尚不到四旬。

    他身披轻甲、肋下佩刀,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淡黑的脸庞勾勒出刚毅硬朗的线条,在他身后按品级依次迎来的将领们也虎虎生威、气势不凡。

    练指挥见了杨凌急忙趋前下马,上前拜见,一时间推金山、倒玉柱,拜倒一片。军阵之中,可以不必行此大礼,但是杨凌的威名他们可是久闻了。

    决人富贵、定人生死、位极人臣,又蒙皇帝赐下当朝两位公主为妻,这样的殊荣地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的人物,漫说是他练都挥,就是奴儿干都司的大都督,又岂敢不敬若神明?

    杨凌连忙下车搀起练指使,彼此寒喧一番,然后举步行往往兀都卫的城池中走去。两旁的骑士们肃然立在矮小强壮的蒙古马上,尽管衣饰刀枪不如京营那般甲胄鲜明,鞍鞯整齐,却迸发着无尽的威严煞厉。

    兀者城并不大,方圆不超过二十里,有四门,主街道是一条十字街,没有过多寻常城池错综复杂的胡同、小道,这样便于迅速集结部队,出征、守城都要方便的多。

    城池中一座座军营整整齐齐,但是大多数都是夯土夹板建筑的泥坯房子,房顶呈人字形铺着渗了黄泥的厚厚的柴草。直到到了军营中心,才见到五六幢砖石的房子。这座城也很简陋,那高度和结实程度大概只能防范野兽的窜入。

    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太坚固高大的城池,周围是野人女真和海西女真的牧场,这些半原始部落的散居族群是没有胆量侵犯天朝军队的,哪怕是普通的汉人,他们也不敢得罪。

    再向东,就是依托大兴安岭,成为大明军卫屏障的福余、朵颜、泰宁三卫,除非三卫被攻陷,否则伯颜的人马也不可能深入腹地对大明军队构成威胁。

    一行人进入最大最宽敞的一幢房子,练指挥搓着手,为难地道:“国公爷,这里是兀者卫最好的房子了,实在简陋不堪,委屈国公爷住在这样的地方,下官实在惶恐不安”。

    杨凌注意到房子应该刚刚粉刷过,屋中的布置虽然比较简陋,但是却十分整洁,一尘不安,就连青砖的地面上,那砖缝里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土,真难为了这位练指挥,也不知派了多少大兵,拼了老命的清扫房间。

    杨凌呵呵笑道:“无妨,将士们镇守边关,经年累月,可谓劳苦功高。这样的地方,你们能住得,难道我就住不得?我来塞外,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呵呵,大家不要拘束,来来,都请就坐”。

    杨凌走到首位,坦然坐下,双手一分向下一按,说道:“都坐下吧,这样不好说话”。

    众将领这才一一落座,有士兵冲好了茶水,给他们端了上来。杨凌环顾一圈,笑道:“刚刚同诸将结识,咱们彼此还不太了解。不过没有关系,本国公要在奴儿干待上一段时间,咱们可以慢慢熟悉,我杨凌是很好说话的。”

    “是是”,练指挥陪笑道:“塞外苦寒之地,还从来没来过国公爷这么尊贵的大人,下官等特意去山中猎了些珍奇,又向女真部落购买了些东西,一会儿给国公爷接风洗尘,”。

    “练大人不要客气。今曰能结识诸位英勇善战的将军,本国公也十分欣悦,一会儿少不得要和你们喝上几杯。嗯,现在时候尚早,练大人先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形吧。”

    练指挥恭声道:“是,下官遵命”。

    他舔了舔嘴,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开始讲述起这里的情形来。东三省杨凌本来是十分熟悉的,可是目前这里可不是东三省,这里基本上还是一片荒芜,势力构成更是错综复杂,讲起来也有些吃力。

    初始练指挥还说的结结巴巴,慢慢便流畅起来。

    大明设立的奴儿干都司地域庞大,包括了现在外蒙、内蒙、苏联、和东三省的部分地区,但是由于地广人稀,很多地方没有足够的兵力驻扎,也没有足够的人口去开拓垦荒,目前仍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和大草原。

    明军卫所主要依据几条主要河流星罗棋布地设置着,主要设置在黑龙江、阿速江(今乌苏里江)、松花江以及脑温江(今嫩江)、乌苏里江流域,大小卫所共计一百三十多个。奴儿干都司衙门设在滚河口对岸的特林地方,都司的主要官员是世袭的,这一点与关内官员不同。

    他们的管辖范围西起斡难河(今鄂嫩河),北至外兴安岭,东抵大海,南接图们江,东北越海在库页岛上还设有卫所,境内有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达斡尔等多个民族,多以渔猎为生。

    这里特殊之处在于,境内的朵颜三卫、女真等势力较大的民族,有自已的读力领地和领袖组织,俨然国中之国。而且由于地广人稀,与鞑靼接壤地区兵马派驻少了没有用处,多了又没有足够的兵力,所以那一块地方并没有派驻兵马,成了三不管地区。

    所以红娘子占据斡难河周围大片领土后,向东拓展到呼伦湖、贝尔湖,直至捕鱼儿海,大明军队始终没有动作,才没有引起伯颜的怀疑。因为这一片土地事实上就没有派驻军卫。

    杨凌此来,已经通知了成绮韵,杨凌估计可以从她那儿了解到目前鞑靼、瓦剌、朵颜三卫和红娘子的更详细的情况,这些边军卫所的将领估计对现在有价值的情形也说不出太多了。

    所以听完了练指挥的陈述,他便主动接过话头说道:“嗯,本国公此次往奴而干来,一是为了探望守边将士,并往滚河宣抚都指挥使司的各位世袭都督、指挥使。不过,鉴于朵颜三卫女王银琦其其格即将如开那达慕公开招婿”。

    说到这儿,杨凌想起在白登山上曾有一面之缘的银琦,那个颇为机智的小姑娘,不禁微微笑了笑,继续道:“银琦女王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朵颜三卫是分是合,是能否打破当前草原平衡局势的关键。

    伯颜、火筛、亦不剌、红娘子,以及朵颜三卫内部的阿古达木、白音,可以说所有人都在关注此事,所以我会留在这里,必要时会悄悄接近朵颜三卫的驻地,就近观注,随时了解进一步动态,以免朝廷消息滞后,陷于被动。”

    说起此事,指挥副使仇昊天也露出紧张之色,说道:“国公爷说的是,现在朵颜三卫可是风云际会啊,尤其那伯颜猛可,七岁起就纵横草原,征战天下,将原本势力占据绝对优势的瓦剌打压的退缩西北一隅,从此不得翻身。

    花当趁其出兵惩罚反叛,出兵打下了他所有的地盘,他却如有神助,以一支孤军重新夺回自已的草原,此人狡诈如狐、凶猛如虎,许多草原牧人都说,长生天垂幸黄金家族,伯颜猛可是草原当然的主人,还有许多关于他的神奇传说”。

    杨凌淡淡一笑道:“举凡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总是有人或有心、或无意地去为他编织出各种各样的传说,来证明他的如何不凡,何足为奇?”

    他目光一扫,微笑道:“本国公在钱塘江潮前以八百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