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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

    曲一弦夹着烟在指尖把玩半晌,低声问“你在暗指什么?”

    她抬眼,轻嗅着烟卷的烟草味,忽淡笑道“裴老板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总不会是就为了攀亲戚吧?”

    傅寻是一手成立星辉救援队的投资方,彭深与他除了合作关系,还有当年登山时的同行情谊,远比通过傅寻认识的裴于亮深厚多了。

    彭深没道理要替当时一无所有还被傅寻在整个古玩界“通缉”的裴于亮隐瞒,甚至还帮助他在西北隐藏了这么多年。

    除非,还另有隐情。

    裴于亮又点了根烟,顺着布帘卷进来的风沙把打火机打出的火焰吹得飘忽如烟云。

    他低头,手指虚拢,打着火后,说“小曲爷愿意给我带路,我万分感激。这个消息,就当定金,来安小曲爷的心。”

    曲一弦没立刻接话。

    指尖的香烟不知何时被她拧成了两段,她指尖搓着掉落在桌面上的烟草,一点点轻碾着,半晌才道“你认识彭队在我之前,知道他早年抽烟,那应该也知道他的烟跟谁买的。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件事?”

    裴于亮眯了眯眼,不掩惊讶“小曲爷对彭深是早有怀疑?”

    “我一直对彭队深信不疑,即使现在也一样。”曲一弦不愿多说,曲指轻叩桌面,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彭深爱喝酒,人也直爽仗义,早年结交了不少朋友。酒肉朋友一多,隔三差五就有饭局。一帮闲着没事干的有钱公子哥,每天的正事就是开着越野翻山越岭游历山河。彭深胆大,渐渐就把路线摸熟了。但当年能在西北分到第一块蛋糕,还多亏了扶持政策。”

    “旅游业开发后,他是第一批包车向导服务的人。我刚认识他那会,他租了辆旅游大巴车,和手底下那个叫王坤的,接替换开。一趟行程七天,西宁起,西宁回。那条路线是当时,最早的西北环线。”

    “王坤家境不好,彭深交朋友重利,要不是王坤手里有条销货渠道,可以帮彭深那帮酒肉朋友销货带货,他们的关系也不会铁到穿一条裤子。”裴于亮看向曲一弦,隔着袅袅烟雾,讽刺地笑了笑“后来严打,王坤那条渠道没用了。当时,正逢袁野那小子年轻气盛,手头大方,彭深很喜欢他,直接带在身边当小弟培养。”

    曲一弦插话问“袁野认识你?”

    “不认识。”裴于亮掐灭了烟,烟雾缭绕的刺鼻烟味里,他懒洋洋地笑了笑,说“我知道傅先生在找我,哪敢出面,全靠之前那点老本夹着尾巴做人。”

    他说的老本是什么,曲一弦心里有数。

    她虽然不耻,但此时也未开口打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也是那会,藏羚羊偷猎严重,不止严打偷猎,也带着严打灰色的供货渠道。王坤的渠道没了,于彭深也就没了用处,这颗棋子渐渐就被弃用了。”

    “我听说,他出过一次车祸后,就回敦煌开了间小超市糊口,这些年,过得挺凄惨的吧?”裴于亮洞悉的目光看向曲一弦,似笑非笑道“我猜小曲爷烟抽上瘾了是假,照顾王坤生意才是真的。我说的是不是?”

    彭深早年抽英国进口的烟,是因为王坤有供货渠道,他图个新鲜有面。后来戒了也是因为王坤的这条供货渠道没了,这才改抽了别的。

    后来进口贸易合法化常规化,烟不再是什么新鲜东西,于车队里的领队而言也不是性价比高的香烟,自然没人买。也只有曲一弦,每回回敦煌,无论上次买的烟有没有抽完,都会去照顾王坤的生意。

    “是不是跟裴老板都没什么关系吧。”曲一弦冷笑一声“王坤那点破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重谢’如果就是车队内的一些八卦……”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裴于亮打断。

    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王坤的车祸不是意外。”

    曲一弦一静,怔了几秒。

    裴于亮歪着唇角,笑得不怀好意“我找人干的。”

    帐篷内彻底得安静了下来。

    风沙扑打蜡披的声音渐大,像涌动的沙海,沙浪一层叠着一层。

    突然,悬在所有人头顶的灯光一晃。

    曲一弦一脚踢开小马扎,摘下头顶的照明灯,结结实实地往裴于亮身上掷去。

    裴于亮压根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下,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半张脸被灯罩破开的尖锐划出道约三厘米长的伤口。

    帐篷内的灯光一暗,只剩下边角处,光芒暗如油灯,明灭不定的光源。

    所有人还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里没缓过神来,曲一弦已经掀了桌子,拎住裴于亮的衣领将他牢牢扣死在地上,挥拳就揍。

    曲一弦看着高高瘦瘦,身材高挑,手腕却很有劲。

    她沉着拳,专用坚硬的骨节往裴于亮的脸上招呼,拳拳入肉。

    裴于亮硬吃了几下,痛到大叫“拉开她啊,你们是死人吗?”

    不等尚峰反应过来去拉架,傅寻已先一步,按住了曲一弦的手腕,将她从裴于亮的身上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