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轻浅的香气，不是香水，像沐浴露的味道。蔡正熙迷恋辗转。像欣赏一件艺术珍品的虔诚态度，用唇去轻轻触碰。林浅榆半仰躺在座椅上, 身子上面盖着蔡正熙的身体。

    头颅埋在她的脖子上，吻着。

    她推他。

    胸腔有回音, 蔡正熙没有听清她喊的什么。他想知道。蔡正熙松开扣住她的手臂, 抬头吻了吻女孩儿的下巴。

    “谆谆，你叫我什么？”

    林浅榆重复一遍：“孽, 障。”

    蔡正熙微怔。林浅榆顿字顿句的语调，明显是来气了。蔡正熙吞了吞唾沫，喉结不受控制上下滑动, 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但林浅榆双手一直抵着他的腹部, 胸脯高低起伏得厉害。

    她在抗拒他。

    蔡正熙怔然状态持续了很久。

    “你就是孽障。”林浅榆见他占有yu没之前那几分钟强烈, 人也妥协退后了些。心里想，应该是自己的话震慑住了他。手指摸到他的护腰，掐不动，往他肋骨上挪, 用力顶了把。

    蔡正熙感受到了痛觉，人果然往上抬了抬。

    说：“我不是魏戈。我不渣的。”

    蔡正熙很有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人边退开，边解释。林浅榆猜他是看了很多网上对魏戈的评论和调侃。

    林浅榆最近帮他看剧本，大约也是看魔障了吧。蔡正熙一强吻她，她就自动把他代入魏戈那个形象。几个掌门将狂傲逆天的魏戈降服，他破开封印血阵，无极掌门就是这么骂他的：‘孽障，还不住手。’

    蔡正熙抬手整理林浅榆衣领，把扣子给她重新扣好，外套拉链也拉好。自己往车厢前面去开灯，回来坐在自己位子上。面色平静，默然，整个人都变得毫无威胁xing。

    林浅榆抓回自己的手机。人愣两三秒，脑子里思路混乱了，耳边还是一分钟之前，蔡正熙伏在她身上说话的语气，有点无奈。

    于是，林浅榆前秒钟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伤了蔡正熙的自尊心；但是下一秒，林浅榆就回到正常轨道——明明是蔡正熙自己……是他自己不对好不好。

    林浅榆‘蹭’站起来，目光下视盯着蔡正熙。

    蔡正熙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神态平缓。看见林浅榆反应，他把自己的腿伸到林浅榆脚边，温和说：“给你踢。”

    林浅榆：“…………”

    蔡正熙仰视看她，点漆的眼珠，深黑看不见底。林浅榆要做什么，蔡正熙都了解地清清楚楚，那不是明知故犯，还是什么？

    林浅榆就顺他意思做，如何？

    蔡正熙却笑了笑，起身和她对面站立，说：“踢了我解气。你就不能开除我。”

    林浅榆试图推翻蔡正熙的话：“……谁，谁告诉你的，我不，不能开了你？我…………”

    明明林浅榆是有理方，说得比理亏还没底气。

    她感觉自己气息在烫，脸在烫，身体在发烫，她眼眶在热，心在狂妄地跳………一定是车厢温度调得太高，她太热了。

    “林浅榆，办公室恋情了解一下。”蔡正熙忽然弯腰，抬手捧她右边下颌，抬了抬，笑着问她。

    “这是你以前同我说的。现在和我，不好了吗？”

    林浅榆全然愣住，嘴巴无意识地合拢，嘴角稍微往下弯，一管鼻子红了鼻尖。

    这是要哭的前兆吗？

    林浅榆觉得喉咙涩。脑子麻木，口齿迟钝。她受蛊惑似的循着蔡正熙的话去回想。

    ——

    ‘老板，办公室恋情了解一下。’

    林浅榆缩在蔡正熙怀里笑出来声：‘哎呀，一想到毕业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然后吃饭，回家！’

    ‘就好开心呀！’

    ‘蔡正熙，我23岁毕业，那就24岁结婚吧，25岁去旅行，27岁我再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嗯。”蔡正熙认可她的计划，只是疑惑问她遗漏的部分：‘那26岁那年呢？’

    ‘备孕啊。’林浅榆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

    是蔡正熙没想到，他点头：‘好。’

    蔡正熙摸摸她顺滑的头发，笑着问她：‘怎么备孕，像这样可以吗。’

    她表情凝住，迟钝了下。

    蔡正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