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县令威严地问道，“楼二公子说你给陈小姐的饮食之中下du，可有此事？”

    衙役把楼闿提供的“证物”送了上去，却是几包草yào。

    胡婆子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禀道：“老奴不敢下du。陈四小姐病着，一直在喝yào，那几包yào草都是大夫开的，有yào方在此。——二爷和陈四小姐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说谎！”

    说罢，她当真从袖中掏出一张yào方递了上去。

    楼闿气得脸都青了：“先前你在下面明明说……”

    胡婆子昂然道：“先前在下面是被二爷屈打成招，如今公堂之上，二爷要bi老奴继续颠倒黑白，那可不成！”

    郑娴儿忽然低头笑了。

    底下人果然是自己挑选的才放心。这个胡婆子，她真是没看错人啊！

    旁边的书吏是懂yào理的，起身检查过方子和yào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楼闿看到这个结果，神色有些慌乱，急得双腿都哆嗦起来。

    陈景真哭道：“yào方肯定有问题！这些日子他们给我喝的yào，比先前苦了好多倍！”

    “被告，你怎么说？”黎县令皱眉。

    楼阙神态自若：“我既不是管家婆子，也不是二房的奴才，一个客人的饮食起居应该不归我负责吧？”

    “你不知情？”黎县令神色不悦。

    楼阙坦然摇头：“不知。”

    陈景真见势不妙，忙道：“他嘴上说不知情，可是最初我好端端的没病没灾，他却突然说我疯了，后来的大夫也就跟着说我有病，这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他和郑氏一向有些勾勾扯扯，这胡婆子是郑氏买来的奴才，肯定也听他的使唤！”

    “郑氏？”黎县令转向郑娴儿。

    郑娴儿依旧稳稳地坐着，神态安闲：“不错，府里确实有一批奴才是我买进来的。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院子里的奴才还是先头的朱氏二嫂给我安排的呢，不是也没出过偷我的东西谋害孙少爷以及给我下yào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我的院子之类的蠢事么？二哥，您说是不是啊？”

    “休得胡言！”黎县令抓着惊堂木厉声喝道，“本县问你，刁奴胡婆子给原告下yào之事，你知不知情？”

    郑娴儿坐直了身子，冷下脸来：“大人请慎言！今日公堂之上，哪里来的‘刁奴’？何曾有人‘下yào’？大人已经验过了，草yào和yào方都没问题！退一步说，我若当真安排了奴才给陈四小姐下yào，难道不会直接yào死她省事？我的脾xing最见不得拖泥带水的，我若有心要下du，陈四小姐哪里还会有机会趴在这儿信口雌黄！”

    “那是因为你不敢……”陈景真急得要坐起来，可惜坐到一半又疼得重新跌了回去，话也没能说完。

    郑娴儿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你说——我不敢？”

    陈景真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了三哥警告她的那些话。

    她原本是不怕郑娴儿的，可是想到自己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哥，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黎县令被郑娴儿一番抢白，心里愈发不舒服，脸色不免又黑了几分：“郑氏，你此刻仍然要为被告说话？原告声称曾被bijiān，此事你是否知情？”

    郑娴儿淡然道：“我没有要为谁说话。我是个寡fu，那些不干净的话不会有人传到我的耳朵里来。我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句——楼家并不是只有楼闿一个活人，大人要找人证，随便到楼家拉几个奴才来问问，想必会有不小的收获。”

    胡婆子忙在旁补充道：“大人，陈四小姐的事，我们府里人人都知道！当初她想给五爷下yào，最后中招的却是二爷——陈四小姐在楼家的身份，是二爷的妾侍啊！”

    “此话可真？”黎县令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楼闿忙要否认，胡婆子已高声叫道：“不止楼家，就连陈家人也可以作证！当初二公子做下那件错事，曾在祠堂内受了一百鞭子家法惩罚，又曾带聘礼去陈家赔罪求娶，这么大的事骗不了人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楼闿已经飞起一脚把她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