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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怎么今天感觉变了个样儿呢?
难道病了一场让林子矜变化这么大?
想了又想,郝南仁也找不到原因。
他只能低着头闷闷地走着,和林子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着话。
“你这是去哪哩?”
“去我姐单位来。”
“你病彻底好了?”
“好了。”
“那咋不去上学哩?”
“我妈让我缓缓再去。”
林子矜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远远地望见了粮站上方用砖砌出来,又用水泥抹出来的牌子上的八个大字:以粮为纲,全面发展。
“我到了,再见!”她急急忙忙打声招呼小跑着回去,马尾辫迎风飞扬。
“再见。”郝南仁声音发闷,他有点无措也有点疑惑地看着少女从他身边跑过去。
林子矜似乎变了?
以前林子矜很喜欢和他聊天。
多少次一早上学,天还麻黑着的时候,她和他就一前一后远远地相跟着,聊着班里和学校里的事,有时也说说她家里的事。
每次走到校门口不远,两人便有些不舍地放慢脚步,期望能同对方多单独相处一会儿。
甚至有那么几次,林子矜还把她妈给她带的白面馍掰下来一半,像做贼似的塞在他的书包里。
可是今天她似乎很沉闷,而且似乎对他有点警戒的感觉?
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团鲜艳的红色棉袄,红黑白三色的围巾拐进粮站后边消失不见,郝南仁才慢慢地往回走。
他和林子矜两人之间从没说过超出同学友谊的话,互相也没许诺过什么,当然更不像许多早恋的同学那样拉拉小手,传个小纸条什么的。
但郝南仁就是知道,他相信林子矜心里也知道,他以为两人心照不宣:他们之间是不同的。
可是今天,他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似乎变了。
少年再次停下来回头看去,当然没有看到少女的身影。
他用脚尖踩着路边的积雪,听着积雪嘎吱嘎吱地响着,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回去。
其实郝南仁并没有什么信要寄,只是恰好遇到了林子矜,想要陪着她走过这一段路而已。
能够陪着喜欢的女孩走一段路,让少年的心里塞满了喜悦,然而林子矜的态度,又让少年郝南仁觉得非常不安。
他决定,今天下午去了学校,要找个机会,好好地同林子矜谈一谈。
……
林子矜进了自家院子,发现黑子已经回到家里,大概是林家明或郑桂花已经给它戴上项圈,拴了铁链。
见主人回来,黑子兴奋得直蹦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油纸包,尾巴摇得飞快,简直能摇出一朵花儿。
林子矜打开碎油条那个纸包,将碎油条一块一块地扔给黑子,狗子一次次地高高跳起,矫健有力。
待油条全部吃完,黑子停下来歪着头看着她,亮晶晶的褐色眼眸里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林子矜亲昵地摸摸黑子的耳朵,躲避着它凑过来要闻纸包的湿漉漉的鼻子,冲着它摊摊手:“没了,剩下的是人吃的。”
回到屋里,看看座钟已经十一点了,林子矜学着郑桂花的样子,像昨天那样烩了菜,又试着兑碱蒸了饼。
等郑桂花和林家明回到家里时,饭已经熟了。
林子矜揭开锅盖,登时傻了眼。
菜烩得还行,只是那饼……
不像昨天的饼白白的喧腾腾的,今天的饼瘦巴巴的,黄得像染了色似的。
郑桂花凑到锅前一看,立即就拉下脸,转身出了厨房。
家里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林子矜都没见过郑桂花这幅模样,当然她今生穿来也才刚一天的时间。
她一时之间有些发傻,愣了一会儿,将饼拾出来端上饭桌,又将菜盛了上去。
郑桂花拉着脸不说话,林家明见这黄褐色皱巴巴的饼也是一愣,但他没说话,拿起饼就开吃。
林子矜小心地看了郑桂花一眼,低声说:“妈,吃饭吧。”给她妈夹了一块饼。
郑桂花拉着脸开始吃饭,吃了两口之后终于没忍住,开始批评林子佼。
“你做不了饭就别做,别糟踏粮食,好好的一顿饭,看让你做成了甚样子!”
她用筷子用力地戳着饼,唠叨个不停。
林子矜第一次见这位前大婶,现亲妈的这种态度,立即懵了。
前世的她学做饭时还小,也就七岁多点的模样,不论做好做坏,她妈白如意都没骂过她,做成啥样吃啥样。
可大婶这是?
前世的大婶也不这样啊?她所见的大婶,不论对爷爷奶奶还是二伯家的几个孩子都很温和,也算得上大方。
怎么因为自家孩子一顿饭没做好,她就能发这么大的火?
第十五章·葵花子与桔瓣糖
林家明听着妻子的话,再看看女儿一副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不仅没安慰女儿,反倒也跟着说教。
“听你妈的话,不会做饭得好好学着,女子家的,将来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