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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
很少会有人浪费粮食做这种糖,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尝尝。
林子矜刚把糖分发给俩孩子,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邻居家的二铃跟一伙孩子扒着院门大声地喊,说是打麦场上扭秧歌呢,喊林子佼赶快去看。
打麦场上很是热闹。
这么多年没组秧歌队,今年又组了起来,不论观众还是演员都觉得新鲜又高兴。
虽然只是预演排练,村子里的这些业余演员们却都很郑重地化了妆,穿着演出服,各自拿了道具,就在锣鼓声里热闹了起来。
正是农闲时节,今天天气又好,很快地锣鼓声便将村里人都吸引了来,众人围成一个圈子,边看着热闹,边和熟识的人说着家长里短。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舞动着金箍棒的孙悟空,挺着假肚子的猪八戒,女扮男装的唐僧,还有骑着纸糊的小毛驴,旁边跟着新女婿,看样子正要回娘家的古装妇女。
旱船的周围人最多,扎得花花绿绿的旱船原地摇晃着,看起来像是搁浅了的样子。
一个嘴角边点了黑痣的媒婆子正跑前跑后,动作夸张地打这个骂那个,逗得周围的人一阵大声的哄笑。
林子维早跟着小伙伴跑得不知踪影,林子佼钻在同龄的小姑娘堆里,一边嘻笑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林子矜前世在罗布村的时候,每年过年都能见到这些,看了一会儿,也慢慢地回想起这些演员都是谁。
扮孙悟空的是小猴儿,她都忘了他的大名叫什么,只记得他很瘦,平时也像只猴儿似的爱跳。
跑前跑后的媒婆是林树根扮的,这六十多的老大爷画着一脸夸张的妆,装作老太婆模样,故意弓着腰踮着脚,摇摇晃晃地走路。
林子矜的目光在场中巡逡,时不时地扫过场下看热闹的人群。
进入小年正是家里活儿多的时候,村民们大多穿着干活的旧衣裳,脸上的神情却是兴奋和喜悦的。
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林子矜的目光忽然凝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她看错了吗?
林子矜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人群中一个小少年的脸上。
穿越以来她的眼力好了太多,虽然离得远,却将少年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的脸形五官,前聚后散的眉毛,甚至他的右边外眼角边还有一小片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林子矜记得冯谦说过,那片疤痕是冯谦五岁的时候,冯父喝醉了酒,用家里的锁头扔过去打冯谦,他及时偏了一下头,锁头便打在了眼角部位,当时流了好些血,伤好之后就留下这么一块疤。
冯谦说起这块疤痕的时候,曾经心有余悸地说,如果他爹再打偏一点,他的一只眼睛就完了。
而现在,这少年脸上的一切,包括这块疤的位置和深浅,都是林子矜极为熟悉又微微有些陌生的。
说熟悉,是因为这少年的脸部特征跟前世她的丈夫冯谦一模一样,林子矜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少年就是冯谦。
说陌生,则是因为林子矜从来没有见过少年版的冯谦,前世她第一次见到冯谦的时候,冯谦已经二十四岁了。
第五十四章·冯谦家开着“供销社”?
按照前世的发展,林子佼是在二十五岁那年,经由朋友的介绍,通过相亲认识冯谦的。
可现在,少年版的冯谦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冯谦吗?
冯谦的家不是在坝楞公社么,坝楞公社离罗布大队很有些距离,他怎么会到这儿来?
前世相亲时,她和冯谦在闲谈中知道,两人竟是从同一个县里出来的,而且所在的公社也离得不远,当时两人很是惊讶了一番,自觉有缘。
结婚后,两人逢年过节回家时,也因为两家离得近,而省了很多麻烦。
可坝楞公社和罗布村离得再近,互相之间也有几十里地的距离,怎么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林子佼有些张皇失措地看着“少年冯谦”,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明知不可能的疑惑——也许这少年只是一个同冯谦长相相似,同样在眼角部位有个疤痕的乡村少年呢?
那么他是谁呢?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欺欺人地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试图找到这人的名字,以证实他不是冯谦。
“冯榆钱!”一声熟悉的叫喊声打破了她的侥幸心理。
冯谦原来的名字叫冯榆钱,冯谦这个名字是他上了小学之后,嫌名字难听,央求老师帮他改的名。
他的家里人一直都叫他榆钱,而他的朋友们有的叫他冯谦,也有的就叫他小时候的名字冯榆钱。
声音很是熟悉,林子矜眉毛一拧循声望去,这声音竟然是弟弟林子维发出来的!
林子维拎着一根长长的铁钎子,背上背着简易的冰车,冰车下面用做轨道的铁条被磨得闪闪发亮。
他在人群外边笑嘻嘻地喊道:“冯榆钱,我们去玩冰车,你走不走啊?”
冬日的寒风中,几个年龄相仿的半大孩子跟林子维站在一处,他们也都背着冰车拿着铁钎,穿着肥大的棉袄棉裤,个头有高有矮,几乎无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