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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猛兽来去自如。要不是里面有唢呐声传来,估计没人想到基地里仍有人住。
稍一靠近,发现洞后面卧着不少野狗,听闻动静,正一个个站起望着她们,皮毛并不十分油光水滑,有那么几个是瘦骨嶙峋,仅剩下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凹在脸上。
可怜见的,野狗觅食和人一样不容易啊。
话虽如此,木兰可不会犯蠢,用自己的口粮喂野狗们——若是太平盛世她乐意发发善心,现在叫资敌!吃人的野狗可不少。
没想到那群野狗冲她们嗅嗅鼻子,竟然分出一条道来。
“它们是在请我们进去?”
“显然。”红蓝艺高人胆大,首先跨入那条道,木兰纠结两秒,毅然跟上,心中有些担忧,怕是请君入瓮,万一走到半途时,野狗们一拥而上怎么办?
然而现实是,直到他们走到某间房屋前,野狗们都没有动静。
其中一只野狗走过来,在木兰紧绷肌肉的警惕下,冲着房门汪叫几声,屋中很快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先一步出来:“雪饼,是你吗?”
那狗又叫一声,然后门才打开,露出一个小脑袋。
“啊呀,原来是有客人呀!”小孩儿惊讶一下,马上使门大开,露出灿烂笑容:“请进!”
扭头往屋里喊:“阿公,有客人!”
唢呐声停下来,片刻后,两人看到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没有柱拐杖,挺直着背脊走路。当头一句便是:“我总算盼到人来了。”
木兰一怔:“老人家,您是故意弄出动静来的?”
“是,不然没人愿意主动来个破破烂烂的基地,倘使雪饼出去引人过来,我怕别人将它们当成要吃人的,打死它们。孩子小,我老啦,走不远路,不好出门找人。”老人家在她们对面坐下,小孩子举着水壶,哒哒哒跑过来给大人们倒水。
红蓝一针见血:“你的乐声告诉我,你在担心着什么?你想引人过来的目的是?”
老人摩挲着茶杯:“好久没碰到听得懂音乐的人了。孩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红蓝摇摇头:“称呼你请随意。”
“我确实有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不解决掉我会一直寝食难安,不晓得你愿不愿意帮我。”老人叹气,站起身:“请随我来。”
整座基地如今唯有老人和他的孙女以及他们养的狗在住,老人的内室被他改建得宽大,几乎是用文物来当摆件,红蓝还看到一些在末世前该摆放在博物馆供人观赏,研究文物的人爱不释手的物件。
金银玉器竹简古书,陶杯石碑瓷瓶席镇……
哪怕是红蓝这种没接触过如何保养古物的,照样可以看得出来东西被保养的很好。
老人隔着空气“抚摸”一盏宫灯,眼神慈爱得犹如在看自家孩子:“这盏宫灯是西汉的产物。当时发现的时候已有破碎,费老大劲才补好。”
“战国的水晶杯,有些裂纹,看这通透的打磨,要不是真实挖出来,几经鉴定,都以为是哪个盗墓贼让自己喝水的玻璃杯落到墓里。”
“明宣宗行乐图,从图上能看出当时已经有类似于高尔夫的活动,当时叫捶丸,目前查出起源于宋代。”
“坐便器,汉墓出土的。”
老人接连介绍好几样文物,最后总结:“我们没法穿越回古代,文物就是嘴巴,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令后人得以寻踪。”
“文物之于末世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大家生存尚且来不及,哪儿有心思保管它们呢?所有人听说要带走它们,都是拒绝我,无一例外。我吹有几十年唢呐,回回来人,回回拒绝,后来啊,他们全说我疯了,守着一堆破铜烂铁过日子。我理解他们的苦楚,可文化是我们的根,总要有人把根保留下来,以待将来。我不想后人忘记自己是华夏子民,失却龙的图腾,弄丢炎黄的过往。”老人半揽着孙女叙说:“她的名字叫炎黄,是她妈妈起的,没有姓。她妈妈两年前去世,如今单单剩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雪饼是我养的狗,一窝窝生崽,崽又一窝窝生崽,雪饼护着我,我才做得到一个人活在基地里,直到捡到她妈。我教过我这小孙女护理文物,也整理出来它们的保养方法,可是她年纪小,我快要死去,她一个孩子守不住这些宝物。”
“雪饼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末世到来,观念发生改变,它依旧愿意护着我是好心,我不强求它一定要守护我的子孙后代,搭上一辈子,大概等我死后,它带着孩儿们离开,没有吃掉炎黄,已经是它对我最大的忠诚。”老人摸摸孙女脑袋,祈求地看着红蓝:“你不愿意接收文物,可否带走我孙女,放到别的有很多人的基地就成,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罢。”
他护了一辈子文物,假若真的只能够二选一,比起临终前帮它们找好下家,他更想选择自己孙女。他愿意为文物付出生命,却不会强迫孙女同样为其付出生命。
红蓝道:“文物我可以带走,你孙女我同样可以帮安排好。”
老人很高兴,翻来覆去道谢,又拿出自己做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