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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难受到什么程度,才憋不住闷不住,来向她求助。
她打开发件箱,斟酌了许久,打下一段不长不短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用尽所有真心告诉他,她会永远爱他。
梁嘉泓回复说我知道。
叶絮握紧手机,再次虔诚的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那种彼此信任彼此相爱依靠的感觉让叶絮宛若新生,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一鼓作气的爱一个人,不计后果,不管结局,只想毫无保留的爱他。
也许用打一巴掌给一颗枣来形容并不贴切,但仔细想想,他们之间的拉扯一直都是这样的循环,每当她有所疑虑的时候他总会很合事宜的让她安心,叶絮每次也都是吃了枣忘了巴掌。
后来叶絮想,如果当初没有这条彩信,没有他的这通肺腑之言,没有那句我只有你了,她也许能更容易释怀些,也许分开的时候也没那么措手不及。
……
那晚去世的人是王邵俊。
周五晚上,梁嘉泓处理完父亲那边安排下来的事后接到他们几个的电话。他最近因为酒吧的事和韩阳杨旗那几个忙的有点发昏,王邵俊在此之前又带着陈韵韵去国外旅行了,一走走了半个月,堪比度蜜月,听到杨旗说王邵俊已经回来了,大家想着可以聚一回,和以前一样,靡靡场所里玩乐一遭,通宵打个麻将。
梁嘉泓赶到酒吧的时候正是夜场开场的时候,舞池上劲歌热舞。
这小岛不如上海市区,大半夜聚一起吃喝玩乐的人总不会很多,有几张面孔梁嘉泓都看熟了。有些是这里的小混混,年纪不大,有些是有点人脉关系的小型富二代,有些是来捧场的朋友。
但经营的还算热闹。
梁嘉泓脱下外套随手交给了服务员,那开放式的包厢里,那几个人已经喝上了,筹划着说今年跨年怎么跨。
问起梁嘉泓,韩阳嘁一声,搂着那韩国女歌手说:“梁总么,肯定和自己的小女友一起过啊。”
自从他有了女朋友,每次都很难逃过这个话题,接二连三的调侃都落到他身上,只要不过分梁嘉泓都照单全收,绕着弯儿打发他们。
王邵俊说:“什么时候带她见见我们?”
梁嘉泓正哄好叶絮睡觉,收了手机,笑着说:“有机会再说吧。”
他还没和叶絮说过他们,其实他没说过的事情太多,他不急这些,他和叶絮还有很多时间,这些都可以慢慢了解,比如她的那些好朋友,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
更何况,如果真带叶絮见了他们,到时候避免不了被围攻,叶絮应该会觉得尴尬,不适应,她的生活简单,但也被排的很慢,学校,家庭,晚自习,几乎抽不出空档见他的朋友,总之,还不是时候。
那晚,他们都喝了挺多酒,走出酒吧时冷风都没能吹醒发热的头脑,叫嚣着要去打斯诺克,谁输了就明天上酒吧表演。
梁嘉泓扶了扶昏沉的额头,随着他们一起笑。
王邵俊喝的最多,连走路都踉跄不已。
车祸就发生他们要拐弯的那个路口,王邵俊眼花,明明要拐弯,却晕晕乎乎的走成了横穿马路,那辆大卡车刹车都来不及。
听到喇叭声,走在最后的梁嘉泓回头,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惊醒,伸出手想拉王邵俊,却来不及了。
初冬的夜死气沉沉,几盏孤零的路灯绷得笔直,肃穆而冷冽,卡车刹车的尖锐声划破天空。
他们在那一刹那都安静了,酒忽然醒了。
……
送到医院抢救时人已经不行了,心脏骤停的时候,他没留下一句遗言。
王邵俊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接到电话赶过来,泣不成声的指着他们责骂,那些难听的字眼也没有让他们几个觉得心里稍微好过些,反而觉得骂的对,一点儿都没错。
那一夜,是真正的彻夜未眠。
梁嘉泓从太平间出来,在深夜便利店买了包烟,他站在一盏黄色的路灯底下抽完了一整包,回首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他不由的咽了咽喉咙,背脊涌上一阵寒意。
他想起十三岁时,那年夏天在厦门,也是这样一桩意外,带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好友。
这是报应吧。
他曾因为多心,怀疑,从而不对其他人交心,利益边缘,他只考虑了自己,也曾把别人一片真心踩在脚底,所以当他真正去和别人交心的时候,报应来了。
他是从十三岁开始就信奉这个理论的,因果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人死不能复生,事情流程走的很快,周六就举行了葬礼,把骨灰埋入墓地以后一切都空了,那是真的空虚,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你再也看不到他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也许回忆他,也不是那么清晰。
他们几个像是说好了似的,回去以后谁也没联系谁,梁嘉泓托着疲乏的身子继续处理该处理的事情,等到昼夜交替,黑暗来临的时候他觉得有点撑不住,情绪实在糟糕。
倏忽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