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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快穿) 作者:翦花菱
是随口问着玩儿的,还是真起了心思?”
沈苓道:“我盼着您是问着玩儿的。”
“你……”
“您听我说,”沈苓见他无意放手,就暂且在他腿上坐直了些,正色道,“我知道您并不看得起华嬷嬷,不把斗倒她看做什么大事,我要说您现在是为胜了她一回得意忘形,才这么突发奇想,您肯定不能认。可是,有些事就是很难办得到。
我若是个寻常宫女都还好,偏是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所谓‘勿以妾为妻’,别说您是王爷,就算您当了皇上,您说说就我这身份,是您想立我为皇后就能立得成么?朝里那些老大人们还不得拿奏折埋了您?所以我才说,不该想的事儿,就不能想。”
听她条理分明地说完了这番话,诚王呆愣良久,都没有出声。
记得小时候被养在李娘娘的宫里,李娘娘时常夸他懂事,说他“懂事得叫人心疼”,他一直不甚明白,为什么懂事还会叫人心疼呢?如今看了她,才终于有点明白了。
她也一样是懂事得叫他心疼,之所以心疼,是因为他不想让她那么懂事,或者说,希望能许给她一个不需要那么懂事的前景,可惜……
他再不情愿也得承认,方才自己冒出的那想法,确实是突发奇想,究竟能不能实现,还一丁点把握都没。那只是一个他急不可待想要说出口的强烈心愿。
沈苓猜着他会无言以对,见到他真的无言以对了,心里就愈加酸楚。这里亲王选王妃和皇帝选后的步骤类似,对出身虽然要求不高,她这身份也是绝不符合的。他想娶个通房丫头做王妃,就是公然违抗祖训。
感到鼻子发酸,怀疑自己眼眶已经泛了红,不想被他看见,她便站起身,收起桌上茶具走开了。
原先还没去想过这事儿,以他的身份,怎么能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呢?原文里他心有所属,最终还不是一样三妻四妾,儿女成群?
如此看来,多留下来一些年陪他,好像也没那么值得向往了。说不定明年他就要大婚了,难道自己留下来,就为了看他娶别人么……
这次的话题有些沉重,但两人很有默契,事后很快都恢复了常态,揭过不提。沈苓是嘴上不提,心里也强令自己不去想了,诚王却是嘴上不提,心里认认真真地挂上了号——娶她做王妃,真就不可能么?好歹也该试试,想想办法……
华嬷嬷这座压在王府头顶的大山毫无征兆地被搬开后,王府上下都有一点人心惶惶。倒不是说没了她,王府事务就无法运转,上下人等各司其职,照常过日子,缺了顶头上司根本不受影响,人心之所以不稳,其实在于——大伙不清楚华嬷嬷还会不会回来。
这才是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那个讨人厌的婆子如果再不会回来了,大家就可以公开庆祝,欢欣鼓舞,暂时代替她执掌内务的嬷嬷也可以放开手脚展开工作,谁都不用担心被华嬷嬷秋后算账。
诚王很清楚这一点,也没直说会不会要华嬷嬷回来,只吩咐下去,让各部门开始查账,统计这些年来华嬷嬷工作的各种“疏漏”之处,事无巨细,无论大小,都整理好材料报上来。
这个信号已经传达得足够清晰,王府众人顿时欢声雷动,干劲十足地投入到整理华嬷嬷黑材料的工作中去。
“想不想替你那小狐狸报仇?”这日诚王在翻看一份下人呈上来的黑材料时,朝沈苓问道。
沈苓吃了一惊:“你想要她的命啊?”
诚王勾起一抹笑容,将手中的册子抛在桌上:“现今还没有确认她倒台,想必下人们也不敢信口雌黄诬赖她,所以这里头写的事才应该都是真的。像她这种心术不正、又掌过权柄的人,手上沾过的血可不会只有一只狐狸的。你想想,她连我都敢威吓,手下人若有跟她不对付、不服她的,不就被她收拾了么?她可以草菅人命,我为何不可以惩治她?”
沈苓阅历再多也不曾涉及到过这种人命案,一时不知如何置评:“这……事涉人命,我可敢置喙。不过,她毕竟曾做过您的乳母,是‘八母’之一,若是对她处置太甚,恐怕于您的名声不利吧?”
“名声什么的,都还是次要……”诚王抿唇静了片刻,发出一声叹,“只是有皇兄皇嫂看着,我若立时便对她下了狠手,面上总也不大好看。可,那种刁奴不会挨了一下打就懂规矩了的,以后势必还得兴风作浪。我是怕打蛇不死,留有后患。她之前十多年都在宫里当差,相熟的人不少,真要背后捣什么鬼,我也不好防范。”
见沈苓听着听着就露出笑容,他不明来由,便也不自觉地先随她笑着,才问她道:“又笑什么?”
沈苓手中扶着砚台一圈一圈地磨墨,笑盈盈道:“我时不时便会觉得,怨不得您少年老成,您才这个年纪便要想那么多的事儿,花那么多的心思,想不老成也是不行。”
操心府里这点事也就罢了,他还总在操心国事呢。这些天他们聊天的内容日渐丰富,她就会听见他时不时感叹“哎呀陕西又旱了”、“哎呀山东又发大水了”、“哎呀浙江修海堤的银子好像被贪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