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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刚。
屈眳想起那日的事来,他只听到后面轰然一声大响,回头看的时候,就只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已经塌掉了的马车。
那时候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冷透了。冰冷到极点,后来看到她才父亲怀里睁开眼,那冰冷刺骨的冷感才好了点。
她如果那时候,被甩了出去,会怎么样?
屈眳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按压几日的情绪终于得以从心下爆发出来。他原本就不是善于压抑情绪的好手,不得不压制心中所思所想几日,现在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他紧紧抱住她,广袖从身体两侧包围过来,最后两手紧紧在腹前扣紧,半夏身后就是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襟,她的后背也依然能感受的到他胸膛。
屈眳抱的很紧,半夏尝试着动动,结果他环抱的更紧。
她有些喘不过气,只能抬头艰难的问他,“能不能松点?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屈眳这才放松些。半夏现在只是恢复了一些,她靠在那里,听到身后人话语含糊不清,“父亲这几日都在你这里?”
话语说的很模糊,但足够她听明白,她回头一眼,屈眳满脸通红,见她看过来,直接扭过头去。
俊俏白皙的面庞上是生出的红晕。半夏眯了眼睛,过了好会屈眳忍不住回过脸来。像是一条做错了事的小狗,被主人训斥的时候,哪怕扭头,还会忍不住过来小心的觑一眼。
半夏咬着指头,“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一年里一次刺杀,一次车马出事。次次都是奔着我的命来的。”
一次也就算了,还能拿着意外来自我安慰,可是这都第二次了。就有些怪异了。
屈眳面上沉下来,“我知道了。”
半夏故意问,“知道甚么?”
屈眳不答,只是摇摇头,此事下面只是禀报说是做事的奴隶偷懒,没有注意车轮已经不稳当。
然后自然是做事的那些奴隶都被处死,此事也算终了。只是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看来还是要问问左尹。”半夏思索一下,决定还是去找屈襄。
屈眳脸色勃然一变,伸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原本她要起身,结果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为何去找父亲?”屈眳在她身后问,声音沉沉,蕴含着些许怒气。屈眳既愤怒又嫉妒,愤怒的是在她眼里,自己终究还是比不过父亲可靠。嫉妒的是,她如此信赖父亲。
他紧紧贴在身后,半夏察觉到他的怒火,浑身僵硬,她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个局面。总觉得她若是处置不好,屈眳的怒火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后说不定自己都要赔进去。他说的话不多,却咬牙切齿的令她都有些心惊。那嫉妒似乎积压了有一段时日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积压了许久,一旦爆发,自己都不知道够不够填的。
半夏顿时没了声音,“那你能护住我么?”她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因为他双臂紧紧的,女性的本能被迫在此刻发动,她媚眼如丝,声音娇脆。
她一边问,扬起头。屈眳低头看她,眼底里的嫉妒和愤怒纷纷散去,他低头紧紧抱住她。
“会的。”
半夏轻轻的舒了口气,“这是你说的,别忘了。”
她看他深褐眼里的光,忍不住抬起手来,轻点在他的面颊上。屈眳的容貌有屈襄的阳刚刚毅,浓烈的眉眼,生的却很秀丽。和屈襄完全不一样。
细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他面上,屈眳有些不太适应,他伸手把她的手指抓下来。
她手指修长纤细,指尖泛着莹润的光。
半夏看着,他的气似乎是消了。屈眳已经逐渐从一个少年成长成男子。不过他这个时不时气成一只河豚的毛病,似乎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小心眼,好妒。他自己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咬紧牙齿,脸颊就会鼓起来。看着还真的和气鼓了的河豚一模一样。
当然她不会把这个告诉他。
屈眳看着自己握住的指尖,他微微启唇,张口含住。
半夏脑子里轰的一下,这种事情,他以前绝对不会做。
渚宫里一处不起眼的门内驰出一辆牛车。渚宫很大,所以宫门也有好几处,卿大夫出入,和楚王出行都有专门的宫门,轻易混淆不得。至于其他人自然从其他门出入。
牛车到了外面,行驶了许久,拐入一个偏僻的巷子才停下。
蕙的傅姆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路,她看看左右前后,而后到另外一个拐角处,那里有个小屋子。
稚站在那里,见她来了,摆了摆。
蕙的傅姆神情急切,“可是办妥了?”
稚摇摇头,“谁也没想到苏己还会在身上捆绑绳子呢?”
蕙的傅姆拉下脸来,很是不悦,稚低头不说话了。过了好会,蕙的傅姆拉她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过了好会,蕙的傅姆才出来,坐上牛车,快些掉头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