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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性子冷淡,面上时常有郁郁之色,这是心中郁结之状,她与商队里的人也不多做交谈,施婳也没怎么与她说过话,顶多也就是知道彼此的名姓。
施婳喝着茶,这些路边的茶棚没有什么好茶,大片的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但是胜在茶香悠长,杜如兰喝过茶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她一向如此,施婳和商队里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争执声,施婳转头望去,却见是有两拨人在打架,就在茶棚最靠边的一张桌子,确切的说,不是两拨人,而是一群人打一个人。
被打的是个青年模样的人,他有些瘦,但是力气很大,一拳便能打翻一个,但是纵然如此,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压着打了。
但是那青年越打越凶,他就跟完全不怕疼似的,那些拳脚落在他身上,他视若无睹,继续反击回去。
眼看战况越来越激烈,桌凳都被掀翻了,茶壶茶杯叮里哐当碎了一地,茶棚老板坐不住了,急忙跑出来,大喊道:“都住手!你们要打上别处打去,坏了我的生意,我这就上官府告你们去。”
一听到官府两个字,那一拨人便有所收敛,再加上也没占着便宜,那领头的人摸了摸鼻子,一手都是血,龇牙咧嘴地指着那青年,恶狠狠地道:“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便带了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那青年犹自站了一会,竟然没走,而是转过头对茶棚老板道:“劳驾,再给我上一壶茶来。”
那老板惊了,商队的人也都纷纷转头去看,施婳听见旁边一人道:“这人有些厉害了。”
老板生怕惹事,再加上方才他们打架还摔了不少东西,心中有气,也不给他茶,连连摆手,道:“别别,您这生意我不做了,几个茶钱还不够我买个茶壶的。”
那青年似乎有些遗憾,转身准备走,施婳忽然道:“那位大哥,我这里有没用过的茶碗,你若是不嫌弃,可以来这里喝。”
青年听了,又转过头来,施婳看清楚了他的正脸,单就相貌而言,十分普通,甚至还带着几分书生气,完全看不出来这人能和一群混混们打个平手。
他道:“多谢了。”
说完便走过来,在施婳对面坐下,伸手取了一个干净的茶碗,从容地倒起茶来,正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哎,那人,你的背上在流血啊。”
听了这话,施婳立即看过去,那青年放下茶碗,疑惑道:“是说我吗?”
他说着,侧了侧身子,扭过头去似乎想看看自己的背,而这时施婳已先他一步看见了,确实有一道不小的伤口,上面还有一块碎瓷片,足有半指长,一半没入了伤口内,鲜血正汩汩流出来,将衣裳都打湿了。
按理说,这么深的伤口,常人应该早就不能忍受了,偏偏那青年像是毫无反应,甚至伸手试图将那瓷片□□,只是准头不好,几次都没□□,看得旁人心惊肉跳,好像那伤口是在自己身上似的。
青年拔不出来,竟然也不理会了,兀自喝起茶来,旁边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只觉得此人真乃神人也!背上豁了一个大口子,居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喝茶。
倒是施婳起身,道:“你别动,我替你处理一下。”
青年听了,欣然道:“那感情好,有劳小兄弟了。”
施婳盯着他的伤口看了看,瓷片虽然锋利,但是所幸没有断在肉里,轻轻便能扯出来,在施婳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那青年也是毫无反应,施婳的手贴在他的脊背上,就连肌肉下意识的抽动都没有。
没了瓷片的阻碍,血立即汩汩涌出来,施婳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不像是能忍痛,而是真的不觉得痛。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有觉得伤口痛吗?”
“啊?”青年愣了一下,才道:“确实不疼,伤口很深吗?”
施婳还没答话,旁边一个看着的商队伙计道:“是挺深的,再进去一点,这瓷片大概就不能徒手取出来了。”
还有人惊讶道:“你竟不觉得痛?实在是厉害。”
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忍的,那青年笑笑,也不说话,倒是施婳轻轻皱了一下眉,替他包扎了一番,那青年十分有礼地道谢,又道:“在下姓邵,名清荣,敢问小兄弟名姓,日后也好报答。”
旁边的商队伙计忙答道:“这是我们施大夫。”
邵清荣面上露出几分惊讶来,似乎完全想不到施婳这么小的年纪就是大夫了,施婳摆了摆手,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