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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当初就该抱住你 作者:湛夏

    火盆里燃着大把的纸钱,火苗飘忽摇曳,烟灰腾起来,熏得人热泪盈眶。

    姜郁和席漠燃的堂妹一起规规矩矩地跪在老人的遗像前,膝下垫了蒲团,可席漠燃一来,见她跪在这里受这烟熏火燎的罪,气压极低地将她拽起来,扣着她的手问:“谁让你跪的?”

    姜郁蹙紧了眉,甩开他的手:“别在爷爷灵前拉拉扯扯行不行?”

    席漠燃半天没说话,箍着她的腰一提,举重若轻地把她抱出了灵堂。

    时隔一年,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语气异常和缓:“知道你孝顺,爷爷生前对你好,会心疼的。”

    “我垫了垫子的。”

    “不垫就残了。”

    姜郁深吸一口气:“我是来悼亡爷爷的,不是来和你叙旧的。祖父去世那天我生化妊娠,没能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已经是莫大的遗憾了,你还想让我后悔吗?席爷爷是我祖父的生死之交,又是功勋卓著的革命先辈,如今爷爷辞世,我为他老人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可能会当赌气的借口,但他了解姜郁,这个姑娘骨子里传统,重礼,别人眼里的虚礼,在她看来却是和脱帽致敬一样庄严肃穆的事情。

    流产的事他有印象,怀了三周孩子就滑了,当时他在外执行任务,把手机交上去,一个月后才得知消息。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上,只是因为刚休完假,一年后才回家,他终究对她有所亏欠。

    席漠燃沉默了多久,就用灼热的目光看了她多久:“你本不用守着爷爷的,心里还有我对吗?”

    姜郁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确对席漠燃余情未了,她把席漠燃的爷爷当亲爷爷,就等于把席漠燃当亲人,只不过他不再是她的丈夫了。

    那些痛苦煎熬的日夜让她变得冷静淡然,开诚布公地说:“席漠燃,你真以为我和你离婚是我叔叔逼的吗?不管谁对我说了什么,只要我铁了心想和你过下去,我们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

    席漠燃眼神一黯,执着追问:“能告诉我我错哪了吗?因为那个姑娘?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

    姜郁扭过脸不看他:“因为我们没法相处。”

    席漠燃争辩:“我们相处过几天?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幸福。”

    姜郁重复一遍:“所以我说,我们没法相处。”

    席漠燃寸步不让:“现在我们可以相处了。”

    姜郁转而望向他。

    那股骄矜依稀显露于眉眼间,严肃而桀骜。

    目光下移。

    他穿在外面的羊绒大衣是她买的,里面的毛衣是她织的,皮带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裤子是她前年陪他去旗舰店挑的,鞋是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那天,他为了拖时间在路上买的。

    浑身上下只有左臂上缝了“孝”字的黑袖章跟她没关系。

    他常年穿制服,又和他爷爷一样节俭,一年换不了几套,但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衣品讲究。

    当初她摸索了很久才了解他的审美品味,就怕东西买回来他不喜欢。

    她曾是那样迁就他,为他着想,可他从来察觉不到。

    姜郁恍惚拉回思绪,席漠燃仍等待着她的答复。

    寒风凛冽,她被冻得瑟瑟发抖,搓着双臂抬头,倔强地凝视着他:“现在争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席漠燃,你不觉得你很不会照顾人吗?今天零下七度,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让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一家人为了招待客人,晚上一口饭都没吃,姜郁也跟着挨饿,人散了老太太才发现,叫家里的阿姨煮了银耳莲子羹,加了大半袋红枣。

    胡新梅亲自端了碗热腾腾的汤来,把姜郁支开,悄悄嘱咐儿子:“奶奶把姜郁留下来了,这几天在家里过夜。家里没有空房,你们终究不是夫妻了,姜郁又是女孩,你就受点累,把床让给她,晚上去灵堂守着,困了就来我们房里打个盹,凑合凑合。”

    席漠燃没过脑子地问:“同房怎么了?”

    胡新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女孩,你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这都拎不清?你要是真喜欢人姜郁,就把她追回来,别仗着昔日的感情拿自己当回事,有情分也让你造没了。”

    席漠燃心知肚明,心思莫测地问:“妈,换个人做您儿媳妇怎么样?”

    胡新梅吓了一跳,紧张询问:“你有相好的了?”

    席漠燃一言不发。

    胡新梅犹豫半晌,说:“只要你过得好,妈只会觉得有点遗憾。”

    席漠燃眼底藏满了情绪:“可我会抱憾终生。”

    第2章 第二章

    天蒙蒙亮,姜郁的小腿猛地抽搐了一下,从梦中惊醒,看到房间里的摆饰,突然想起自己身在席家老宅。

    身上的毛衣和打底裤都没脱,只有鞋被摘掉了,她蹬上整齐摆在床边的皮靴,捞起藤椅上的大衣穿上,坐在床上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