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气质变得更加……甜美起来。何候是个alpha，他能闻到林悦身上夹带着一股alpha冷香气息和林悦的甜美果香，像酿好的佳酿随时可以让人开封品尝。

    “社长……”何候乍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就算他现在正式西装三件套也不能掩盖他还是新手上路的事实，而且现在他所拥有的、面对的都是做梦一般得到的，没有一丝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林悦放好围巾外套，慢慢走向景色极佳的落地窗，他步伐稳健，丝毫没有慌乱和心虚。

    “怎么啦，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吗？”林悦微笑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何候，他知道何候现在即将面对的一切，但他一点也没有后悔自己将何候推入火坑的行为。

    “社长……何家现在的资金可能不足以撑到我的项目成熟，昨天说将要选举议会长一事，何家是没可能了。”何候忍痛没有说现在家里那群长老还妄想能和楚家一较高下，他只想知道是不是他太看重自己的梦想导致被人钻了空子。

    林悦从厨房倒了一杯果汁，他乖乖拿着杯子看到面前一览无余的市中心，忙碌的行人像蚂蚁一样，他微笑着说：“何候，我忘记跟你说了，梦想是要付出代价的。”

    何候紧紧握住拳头，他死死咬住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看到林悦眼底一片澄澈又吞回想说的话。何候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勃然大怒呢？还是愤然离席呢？

    “人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也不要被所有人的称赞迷惑双眼，你实际上就是这么个腌臜玩意儿，把自己自私的想法说的多冠冕堂皇，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求。”林悦直直的看着比自己高大不少的alpha：“你现在愿意承认了吗？”

    “承认、什么？”何候声音彻底沙哑下来，他茫然不知所措，林悦说话内容太让他震惊，也让他不得不赤luoluo的去面对。

    “你的梦想，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正义感罢了，在道德上觉得高何家人一筹，不为金钱不为盈利，现在小幅度亏损又来问我是不是故意的？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开给有钱人呢，定价更高收费更贵，那就不要打着为了不能适应集体学习的人。真正不能融入集体生活的，一般都是穷苦人民，因为他们和中产阶级、贵族阶级不同，他们吃不饱饭吃不起所谓的贵族食物，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抱怨世界公不公平，因为他们要去填饱肚子。更别提什么为了孩子的教育，他们的孩子不能融入世界也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关心的就是饿不死孩子就行了。”林悦看着何候，言语中带着冷漠：“如果你真的要实现你的梦想，那就开办公益的义务教学，还要一家家上门去跟他们的父母说明什么叫教育。那样你所花费的时间精力和你的收入更是不成正比，你还要坚持吗？”

    林悦就像没有看到何候铁青的脸色继续说：“人心也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何家不停的开办小班教育，将有钱人的孩子聚集成一个班，将有权人的孩子聚集在一个班，有钱人和有权人的孩子以后也将会成为有钱有权之人，社会地位和阶级将会永久的固定下来。促成这一切的何家功不可没，也将会在各个领域获得更多的便利。何家，没有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何候无言，从他不愿意违背家中长老意愿开始，他的梦想就已经破碎了。

    “原来，就算我再恨何家不公，也是想着能为家族做贡献的吗……”何候苦涩的笑了，清秀的脸上都是落寞，原来一个人想彻底斩断自己的根真的需要他给不出来的勇气。

    林悦知道每个梦醒时，都很痛苦，特别是要直面自己本身的时候，要承认自己是个自私鬼、偏执狂比说教他人要困难数十万倍。人最难的就是承认自己本身的不完美，都想着自己能成为顶天立地、无愧天地的人，可能做到的寥寥无几所以才会被人无比崇拜。

    “现在终止项目已经来不及了……何家的缺口会越来越大……”何家最终会被蚕食殆尽，他已经预料到后果。何候也是个汉子，明知道事成定局还是坚毅的向林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