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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海更深 作者:酸汤丸子
,眼前的栾江,是胡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胡杨。
仲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件事。
栾江曾哄骗她吃过一种柿子,是刚从树上摘下来,没经过催熟的生柿子。咬上一口满腔涩,跟她现在的处境一摸一样,涩到了神经稍。
栾江不动声色的跟她对视。在仲宛即将溃败前,见好就收的说,“我回来了。”
仲宛点头轻“哦”了声,想要应对些什么,栾江不给她机会,声音略显倦意,“煮点面吧,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
仲宛又点点头,看他舟车劳顿的状态,微肿的眼,踌躇着问,“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你要不要过去……”话还没说完,栾江打断,“要,带路。”
仲宛有些后悔的看着他拎起地上的行李,回身到收银台前,拉开抽屉拿出钥匙。
苏敏跟她挤眉弄眼,用手遮挡住嘴巴,用自以为的轻声追问,“这人谁啊?”
仲宛抠了下手指,低声回答,“我邻居家弟弟”。
栾江眼神从墙上那幅“清明上河图”的十字绣上移开,转到了仲宛身上。
仲宛跟他对视,又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别开了脸,指着门口,示意他跟上。
栾江跟在她身后,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她。随意竖起的马尾在她脑后荡着,脖子后面的那颗小痣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在T恤领子下若隐若现。
仲宛带着他穿街走胡同的到了一座外墙翻新的四合院前,院门口栽了株垂柳,仲宛拿着钥匙示意他先站在树荫下,栾江往柳树底下挪了挪,看着仲宛开门的背影,伸手往行李的外口袋摸,摸了半天,想起最后的几根烟,在火车站就抽完了。
垂柳随着闷热的风打在栾江脸上,栾江提着行李往外站了站,压制住心里翻涌上来的呕吐感,手紧攥住行李袋。
“吱呀”一声,仲宛推开了门,避过身让栾江进来。栾江眼睛从门上那张“私人住宅,勿扰”的DIY贴士上移过,稳步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四方四正,院中央跟走廊上种植着花果,栾江在株无花果前站定,跟在身后一脸心事的仲宛撞到了他背上。
仲宛审视俩人的未来关系,应该是走在大街也要装作不识,目不斜视走过去的陌生人。当初他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又猝不及防的回来。
看着他身上的军绿,这才不过七月中旬,仰头诧异的问,“你逃跑回来的?”
栾江听完她的话,连表情都欠奉,懒声懒腔,“我先洗个澡。”
仲宛点头,心里暗道“好冷,好可怕,脾气比以前更恶劣了,差点以为在部队待了几年,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这么义无反顾……”
推开正屋的门,栾江打量了一圈,把行李放在地上,问卫生间在哪?仲宛指着院里挨着东厢房的一个屋子,栾江点头,“你卧室呢?”
仲宛又指着紧挨卫生间的东厢房。
仲宛看了看他,拿出一双男士凉拖放在他脚下。栾江看了眼来历不明的拖鞋,脱掉鞋袜直接踩在地面上,打开行李拿出毛巾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就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仲宛看他一点没变的欠揍样,放松了状态,淡声道,“这是我买给小姑父的,他一次都没穿。”
栾江又返身回来,穿上凉拖稳步走向卫生间。
仲宛感觉他走路的样子有些怪异,像是刻意放缓了速度,可又没发现他腿有什么问题。一定是被这天热昏了头,顶头骄阳似火,院外的知了在垂柳上肆意的欢叫。
仲宛想起小时候,栾江跟在她屁股后面挖知了,他总是对屎壳郎的洞别有一番兴致。
栾江从小就散发出对恶趣味的热衷与孜孜不倦的追求!仲宛对他的恶趣实在不敢苟同。听到卫生间的流水声转身去了厨房。
仲宛把面端上桌,栾江穿了件部队的背心跟短裤出来,血脉喷张的身材,三角肌,肱二肱三头肌,腹肌……。
仲宛的眼神不知该往哪摆,低头解着身上的围裙,强行尬聊,“这天可真热。”
栾江坐下埋头吃面,没接她话。
栾江的身材属于正常军人的紧致有肌,完全没达到血脉喷张的地步。只是仲宛想起十年前的夏天,栾江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被栾奶奶摁住涂药水的一幕,全然一副白条鸡。仲宛又瞄了他身材,听着窗外的知了声,今年的夏天真的很燥热啊………
栾江呲溜的吃完面,喝掉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在桌上,仲宛问他还要不要?栾江看她一眼,仲宛自觉起身给他盛饭。
仲宛把锅里最后一碗盛出来,又打开冰箱,里面除了酸奶,面膜,连个鸡蛋都没有。栾江挑起一筷头面,仲宛把打开的酸奶推到他面前,栾江吸了口,看眼牌子,又吸了口,再看眼牌子。
少爷习性………
仲宛回了句,“您将就喝吧,内地的酸奶肯定跟青海的没法比。”
栾江漱了口,转身就进东厢房,躺在仲宛的床上,对着随后跟来的仲宛说,“空调”。
仲宛气的过来拉他,栾江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