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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人的游戏 作者:慕长华
误中渡过的,错误的时候遇见了错误的人,说了错了名,认了错的人,爱了错的人,也有了这一身可笑至极的毒。
“太子。”小厮仍在劝,“回去吧。”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那雪在他手心顷刻凝成了水,越是美丽的东西,也就越脆弱,他们错了一次,只能接着错下去。
那枚被收在怀里的琼玉面具已经发黑,他将它放在山下的一颗柳树下,对身旁的小厮说:“回去了。”
雪埋了那个面具,忘溪山上风雪依旧,神医沈芒在山下的墓碑前拜了一拜说:“师母,师妹跟你可真像。”那时沈芒来到忘溪山,道明来意,陆笑鸢瞧了眼窗边上的那盆枯萎的白琼花。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替我告诉他,我不怨他,只怪我自己太傻。至于这情缘诀,就不必了,总归……”后半句话,她没有讲出来,沈芒望了望那朵枯萎的白琼花悄然离去。
女人其实都很像,一辈子都为什么东西而执着,为什么东西而失望,又因为什么而伤心难过,痛苦万分。
“溪公子已继承大统,却空置后宫,是否这任宁会成为下一个?”沈芒看着碑前枯萎的白琼花,转身离开。
“或许这个结局才是最好的吧。”
后来东容与大仁交战,南国坐收渔翁,城破时无人知帝王去向,任洐在南泓烨的人来之前杀掉了被囚禁了很久的王妃,死之前她死死地攥着那柄锋利的刃,那时,她被割掉耳朵,割掉鼻子,挖走双目,双手颤抖本能的握住那把刀,像是头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任洐,你这辈子喜欢的,到底是谁?”
忘溪山一如往常,女童已长大成人,仁君穿着一身红袍走到忘溪山的脚下,女子正在练剑,看到他后收了剑,恭敬地弯了弯腰说:“公子,家师有一样东西托我交给你。”
女子从怀里拿出一枚铃铛,送到他的面前,任宁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把伞上的铃铛。
“你师父她……还好吗。”他握紧了手心里的铃铛。
女子的眼睛暗了暗,声音轻轻的说:“三个月前听闻南有一支五百一十一人的军队悄悄潜入蚌都,企图谋害陛下,途径饮川,师父悄然前往,拼死血战,不幸身亡。”
女子的眼睛红了一小片,她说:“我到的时候,师父仅剩一口气,托我将此铃交给您。”
“师父还有一句话,托我捎带给您。”
“什么话。”他问。
“‘我不叫徐招财,我叫陆笑鸢,对不起,骗了你。’师父是这样说的。”女子对他拜了拜,提着剑回了山上。
原来。他的身子一颤,原来她早就已经知道……
手中的铃铛落到地上,眼前是十里白雪,有一女子执伞而来,看见他,笑了笑问:“阿洐,你有没有见识过掌中舞?”
他记起那枚忘尘,与忘忧长得一模一样却只是糖丸的忘尘,从一开始就未忘记过,只是她希望他忘记,所以他选择了遗忘,情缘道人玉海棠到底为什么给她那枚忘尘并骗她说那样的话,今后再无人知晓。
这就好像再也没有人知道,玉海棠为什么要炼制那样一个无解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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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任洐问判官要了一个来生,想给他们一个正确的缘,只是依然是错的。
善恶与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后来小媛儿被一只猫妖领下山,忘溪山被夷为平地,时代变迁,只有她依然留在原地,忘溪山变成了学堂,堂中来了位学子,每月十五八字轻些的会看到彼岸的东西。
“姑娘。”他撞到她。
“你是?”他迷茫的抬起眼睛,看到她的第一眼瞬间眼睛猛地睁大,“是你,是你!”
那就是他问判官要来的缘,却终是殊途。
是谁先起的头,又是谁在执着。记不得是第多少次的轮回,又有多少人来了又走,她遇见了两个人,一个名为南思鸢,一个名为任冥,只一眼她就认出了眼前的二人是谁,南狩鸢依然爱上他,他,那他呢。
“你不得好死!”她听到南思鸢的话突然笑了出来,有趣,这可真是有趣,那时的南思鸢本要死去,在死去的那一刹那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记起了当年,却还来不及大哭一场被她将魂魄分开,一半名为善,另一半名为恶,她教会善思念与爱,却教给恶憎恨与怨。
“你叫环。”她说,“循环的环。”
那年,一如过去许多次,任冥带来了七个人,这一次的七个人里,有一个叫做南思鸢的女孩,是他前世的爱人。
魂魄被分开,记忆也分半,一半不记得从前,一半只记得任洐。记得任洐的恶作孽太深被她打散了魂,只留下一魄,而她,则顶替了恶的位子,后来这一魄在她遇到陈宁后才还给了南狩鸢。
那后来,后来任冥他再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
她望了眼苏辞与张鑫,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