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罄，挑了一个平稳点儿的地方坐下来歇着。他从包里拿了块葱香的压缩饼干撕开，掰碎了丢进嘴里，又吞了一口水软化软化，就跟喝糊糊似的。

    又歇了一会儿，梁湾就准备继续赶路。刚一站起来，他就僵住了。

    ——后面，好像有动静！

    梁湾回过身，把灯管放在地上，手上攥紧了兵工铲，警惕地盯着来时的路。

    等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声音了。

    难道是他听错了？

    梁湾心说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正要松一口气，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蹭到了他的脖子，凉凉的。

    “妈呀——”

    “别过来！我我我我要是死了我们家张先生肯定要你给我陪陪陪葬！”

    梁湾下意识回身胡乱挥舞着兵工铲，一边大喊，回音震得耳朵都有点儿不太舒服了。

    但是，梁湾遇到的东西比较厉害，一把就越过铲子，制住了他的手腕。

    借着灯管微弱的光，梁湾发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像是人手，但有两根手指出奇的长，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这位大哥，有话好说啊！我我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跟同伴失散了，想找条出去的路而已，不、不是故意要打扰到您的。”

    “您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梁湾清晰地感觉到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人，只能先一股脑地jiāo个底，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你是张家人？”

    有些冷淡的声音响起。

    梁湾悄悄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是人能jiāo流就好。

    “我不是张家人，我爱人是。对了，我爱人叫张日山，不知道大哥认不认识？”

    那人没有回答梁湾。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湾看他似乎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样子，老老实实地jiāo代：“我叫梁湾，是跟着我爱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同伴。我爱人说他们来这里是来接人的，不过没跟我说是什么人。我中途去解了个手，不小心摔下山崖掉进河里，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那人没说话，不过过了一会儿，他松开了钳制着梁湾的手。

    梁湾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刚刚吓得他都快忘了怎么呼吸了！

    等呼吸差不多平稳下来，梁湾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谁知，那人突然坐了下来，猝不及防的，梁湾就看到了这个人的样貌。

    他脸上胡子拉碴的，头发也参差不齐，但是皮肤很白，看上去倒是不脏。让梁湾觉得惊奇的是，他身上穿的竟然是兽皮做的衣服！

    敢情……他这是碰到了个野人？

    哦不，也有可能是土著居民，因为野人好像是不会说话的吧？

    梁湾从古潼京出来胆子大了不少，试探着问了他一句：“那个，大哥怎么称呼啊？”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哑巴。”

    “哑巴？”

    梁湾一愣，这一听就知道不是名字，不过梁湾也没放在心上，名字就是个代号，方便称呼而已。

    “那我就叫你哑哥吧，我嘛，你想怎么叫都行。”

    哑巴点了一下头，然后就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

    梁湾拿起灯管凑近了些，这才发现哑巴身上就只有一件兽皮衣服，腰间倒有个黑色的腰包，不过看上去磨损不少，应该是用了很久了。

    梁湾看了看时间，又看看没有要走的意思的哑巴，蹭蹭鼻子，从包里拿了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放到哑巴身边。

    “那个什么……哑哥，这些给你，我还赶着去找同伴，就……先走一步了啊。”

    “这会儿前面过不去，在这等着吧。”

    梁湾走出去几步，哑巴如此说道。

    梁湾赶紧跑了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哑巴把手边的压缩饼干丢了一块给梁湾，梁湾就地坐下，一边啃饼干一边看着哑巴，一副准备跟着瓜子听故事的样子。

    哑巴见他吃了，这才拿起手边的另一块压缩饼干，撕开包装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