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了他三秒钟。确定罗睺是恶趣味地吓唬他后，不禁如释重负，“没有就好。”

    罗睺诧异道：“你就这么确定？”

    “如果有，你肯定不是这个样子。”杨眉一脸了然和我懂你的表情，说出的话想让罗睺揍他一拳，“我要是真错过了，你不会对我动怒，也不会嘲笑我，而是会漠视我一段时间。”

    罗睺嗔笑一声，红袖掩唇，露出久违的妖孽一面。他不去和杨眉扯下去，“接下来就等他出关吧。”

    这个时候，最期待鸿钧出关的不是杨眉，而是他。

    他明白鸿钧将达到什么地步。

    圣人啊。

    杨眉的脸皮抖了抖，“出关？他要证道——”

    罗睺的食指竖起，狭长的眸子闪烁精光，“嘘，别说出来呀，秘密被说出来后就不能算秘密了。”

    杨眉闭口不谈了。

    不过，他看向罗睺的目光充满着艳羡。

    罗睺本身就是拥有鸿蒙紫气的混沌圣人，只是修为被天道封住，在没有突破前，无法摆脱天道的限制。可是鸿钧不同，鸿钧是和他一样失去了鸿蒙紫气的混沌魔神！

    鸿钧又能回归万气之祖的地位了。

    而他——

    混沌空心杨柳树，被夺鸿蒙紫气后，若无机缘，这辈子就只能被拦在圣人之前，停留在准圣巅峰。

    罗睺见状，开了个玩笑，“要是给你成圣的机缘，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杨眉认真地说的：“能够付出的，我都愿意付出。”

    圣人之下皆蝼蚁，他不想当蝼蚁！

    罗睺意有所指，“如果是尊严这种东西呢？”

    杨眉：“……”

    在这个看似不严厉，但实则触及道心的问题上，杨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开口：“看程度吧。”

    要他为了圣位抛弃尊严，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出来。

    如果做了这种事情，恐怕他的心境修为都要下滑。毕竟尊严与骨气一样，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修为也不可能高深到哪里去。往严重里说，很可能他靠这种方法成圣了，修为终身不得寸进。

    当杨眉摆脱这份沉重情绪，就看见罗睺双手托着下巴，脸颊白皙而丰润，显然被鸿钧临走前用丹yào恶补了一顿。而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正用趣味无比的目光看着自己。

    杨眉想要恼羞成怒，可是内心泄气。

    “你在看什么？”

    “看你。”

    罗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摆出一副看得目不转睛的态度。

    杨眉磨牙，“我很好看吗？”

    他以为会得到对方顺口的夸赞，未料罗睺没有这么做，而是自恋地说道：“比起我，你还差得远。”

    杨眉一口血。

    罗睺，我能揍你吗！

    谈话到此为止，罗睺没有对杨眉透露什么，眼波流转，时不时心不在焉地望向须弥山外面辽阔的世界。

    杨眉大概猜出他在想谁，不是鸿钧就是莲生，迦楼罗和孔宣暂时还没有被罗睺思念的待遇。

    “你既然想莲生了，就让他回山吧。”

    “不行。”

    “什么意思？”

    “鸿钧会不高兴的……”

    罗睺放下手，不再装模作样，选择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

    让莲生来，岂不是摆明了要给莲生开后门吗？

    虽然在赌约之下，后门已经开了，咳……但是开得无声无息和开得正大光明是两码事。假如莲生凭借自己抓住了这一次机缘，侥幸在紫霄宫抢到了蒲团，那么一切就顺从天意。

    杨眉暂时也没变成树的心思，干脆坐在石凳上没动，陪着罗睺吹吹风，晒晒太阳，这日子过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看在他的心意上，打起瞌睡的罗睺喃道：“七个。”

    杨眉竖起耳朵。

    罗睺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气息逐渐均匀，陷入朦胧的睡眠。

    “只有七个……位置……”

    天道圣人加上道祖，共八人，等鸿钧证道成圣后，鸿蒙紫气就剩下七道。天道把鸿蒙紫气给予鸿钧，鸿钧乐意选六个就选六个，乐意选七个就选七个，只是碍于赌约，这次必须是七个蒲团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变化，准提还抓住了接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