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闹事的，总之就是拖了七八年也没拆成，这里还是一片脏乱差的破巷子。

    不过还好，季凌好歹不是个租户。他住的是自家老房子，他爸妈都过世了，给他留下了这栋老房子。他读书时成绩不好，没读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跟着他当神棍的爹学了点本事，在永春街受他爹余荫庇护还混得下去，曾经试图出去混最后被打了回来。没别的收入，所以季凌把家里稍微改了改，一楼办了所谓的易学智慧高级研修班，二楼全部出租，自己搬到了三楼阁楼住，这么下来，每个月也有了稳定的收入。

    他的研修班目前有五个学员，正在持续招生中。每天晚上上课，一周上六天，每天2小时。季凌回忆了一下原身讲课的情景，一言难尽。这人不会教书是肯定的，跟古代老秀才教书一样，先背，把书背书了再说。他的五个学生现在就处在背书阶段，他拿了他爹的笔记，复印了五份，分给徒弟们每天背，都背了三天了才背到一半。

    奇怪的是，那五个徒弟竟然没有提出异议，jiāo了这么多钱过来，天天两小时就是自己背书，季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倒是个便利，原身不会讲易学，他更不会，他也要学呢！正好再让他们背背书，顺便自己好备课。

    莫名其妙成了老师，一直到规划完接下来几天课怎么上，季凌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这里还没吃东西。早上醒来的，现在都下午三四点了，或许是忙的，或许是真的木了，总之没觉得饿。但是总不能饿死在这，那也太没出息了，于是他起身去厨房做了点吃的。

    到了晚上，迎来了季凌人生中第一次登台讲课，讲的是自习课，随便胡扯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学生开始自习背书。真是毫无成就感的上课，老师在台上疯狂啃书备课，学生在下面三三两两疯狂背书。季凌不禁感叹，这真是令人感动的一群学生啊，虽然学的是唯物主义不认可的风水学知识，但是这个好学的劲头，真的是让人敬佩！

    然而事实是，两个学生聚在一起互相比划，一个说：“这句好，背下来，天斩煞、镰刀煞，现在那些买房子都讲究，用这个忽悠开发商，还不乖乖送钱？”

    另一个嘿嘿笑，说：“你小子胆子倒大啊，还想忽悠开发商？”

    “有什么不行的，外面那些什么大师，多少都是跟我们一样装的。”

    除了两个凑一块小声议论的，另外三个也凑一块相互划重点。

    “永春街天桥肯定不行，我看获山街和那个杭宁街天桥可以，那下面我看过了，平常没有摆摊算命的。那附近住户比咱们这好不了多少，人一穷肯定困难多，少不了就有算命请神的。”

    “对，我弟说了，做什么生意都要讲究个市场，得找准那什么……目标客户！”

    最后那个也拍板，说：“我看成，到时候我们分两拨，轮流去摆摊，分别去助阵。现在不都说营销嘛，没有托怎么算营销。”

    “对对对。”几个人一边商量一边背书，他们的背主要就是划重点。上面的意思不重要，前后知识联系也不重要，他们就要上面的风水术语，讲出来够唬人就行。

    季凌还不知道，原身也不知道，他们这班上的五个学生，既不是对风水玄学有兴趣来求知的，也不是家里有困难无奈来求助的，这五个都是立志要当真神棍的，准备在这学点皮毛好行骗，骗个十万百万的身家出来。

    季凌要是知道，大概会气得吐血，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维护人民利益的好人，结果现在在这助纣为虐教人行骗？！蒙在鼓里的季凌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备课，拿出当初做项目的专注严谨研究原身他爹留下来的笔记，计划着再自习三天之后这课要怎么上。

    有事做就不至于天天沉浸在苦闷里，逃避也好，进取也好，季凌重新开始了埋头学习的日子。就这么让学生自习了三天，季凌觉得自己初步备好了课，照本宣科应该没问题。到了第四天，季老师正式开讲，从易经的《经》开始讲，先讲六十四卦。多的他也讲不了，他就学了个开头，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