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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的小雪人 作者:秦风叠韵
她难得地耐心解释自己和“纯子”的渊源。
就像你以前叫……锦书。她终于牵扯到了他的黑历史,锦书锦书地叫了好多声,幸灾乐祸地脑补出当年小小只的债主大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表明要改名的决心。
果然“锦书”一出口债主大爷的脸色变得像他的黑历史一样黑。他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一堆东西,凑过来亲了亲她额头,随即把她习惯性地往床上一按。
祁显荣在整个过程中发出了惨烈的“喵喵”声,拼命扭动着小身子,从祁隐誉身子底下钻出来。钻出来以后很生气地比划了一个要抓他的动作,然后才发现祁隐誉根本没鸟它。只有张子纯仰躺在床上,侧头给了它一个同情的眼神。
可怜的祁显荣刚刚被祁隐誉完全无视,他压在张子纯身上的时候,张子纯怀里抱着的祁显荣小朋友被夹在了两人中间。现在它终于拼命挤出来,半卧在床上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用一双猫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
祁显荣还是个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小朋友啊,我们不要让它看到这些。张子纯对于祁隐誉接吻必要压人的坏习惯表示抗议,拿祁显荣当挡箭牌。
祁显荣瞪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们。
祁显荣丝毫不记仇——前一秒被祁隐誉误伤,像三明治最中间的那层芝士一样,被夹在中间,非常惨烈地挣脱出来,下一秒一边顺毛舔爪子,一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纯子。他又这样叫了她一声。
嗯。她额头抵在他胸膛上,应了一声。随即她亲了亲他的喉结。
他觉得有些痒,但很快适应了。
纯子纯子纯子。
他叫她“纯子”的时候,喉结轻轻震动,她的嘴唇感受到了,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一时间都分不清,那几声“纯子”,是用耳朵听到的,还是用嘴唇感受到的。
她把下巴颏抵在他胸前,看着他喉结的位置,觉得很新奇,又贴上去亲了亲。
纯子。
她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喉结的震动。
最后她亲了亲他的下巴,笑眯眯地把他的肚子当枕头躺上去。
这个举动似乎冒犯到了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祁显荣,它停止舔爪子,凶巴巴地凑过来对张子纯比划了比划,想要扞卫自己的领地——那明明是它睡午觉的地方,哼!
面对祁显荣的威胁,张子纯还没做出任何应对,祁隐誉已经用一只手拽了一下它的尾巴,捎带着打了一下它的屁股。祁显荣喵喵地叫着跳下床,像受了莫大委屈一样飞奔出这间卧室。
张子纯此刻愣愣地看着窗外,眼前突然浮现出祁显荣夹着尾巴跑掉的那一幕,以及当时他叫自己“纯子”的时候,在她嘴唇上留下的那种轻微的震动。
直到张德礼来餐车找她。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待太久了。
“你吃完饭了吗?”张德礼敲了敲餐桌,惊醒了发呆的张子纯。
“嗯。”张子纯慌乱地应了一声。赶忙把刚刚想的事情赶出脑袋,慢吞吞地跟张德礼回到原先的车厢。
已经下午三点了。
“爸爸。你吃饭了吗?”张子纯看着车窗外的那一侧,低声问了一句。
张德礼半晌没应声。
她回过头看向张德礼的那一侧。张德礼注意到了女儿的目光和询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火车上的杂志。“我不饿。”
张子纯没再多问,重新把头转向车窗的一侧。
白壁黑顶的民居已经不再出现,窗外稀稀落落地出现了水田。有农人赤脚在水中劳作,水面上飞起几只像白鹭一样的鸟。
张子纯几乎把脸贴在了车窗上,好奇地看着窗外大片大片的水田。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田吗?
作为一个从来没离开过北方的正宗北方人,她只在地理书上见过南方的水田。
窗外的水田映着天上时浓时淡的云,落在张子纯眼中。这是这趟旅途中第一件让她眼前一亮的事物。
她回头看看张德礼。“爸爸,水田!”
张德礼把目光暂时从火车刊物上挪下来,随意地向窗外一扫,“嗯”了一声,没有做过多的评价。
一个多小时后,火车到达了杭州站。
这是张子纯第一次到南方,她以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车站里的那些南方人,听着他们异于北方发音的口音。她好几次兴奋地想和张德礼说什么,但最后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最后乖乖地拎着行李,跟在张德礼身后准备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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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纯自认为自己对南方的适应速度还是很快的。直到……
军训一过,九月中旬她穿了一件长款过膝的白色风衣,头上顶一顶深红色小圆帽。室友施函提醒过她几次——美人儿,我们这儿不是你们北方啊喂……
施函是个白白软软的标准南方妹子,家在温州,离杭州很近,对这里的气候比张子纯了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