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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赋 作者:四喜圆子
了两句话后也跟着离开了。
这件事如投石落湖再次化为了泡影。
是夜,秋风萧瑟已有些微凉,一片灰云淡淡遮住了月色,屋内光线昏暗,高长恭已然熄灭了烛火,只是人躺在榻上却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在榻上翻了两下便坐起身来,将外衫又重新披上穿起,今夜外头风有些大,他想了想便取出檀木柜中的祥云墨色氅衣披在身上,这才推门朝外走去。
夜深人静他也不知要去往何处,直到来到阿秀的住处才顿住脚步,他人立在回廊上,深邃的眸子透着隐隐的月华,颀长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寂。
夜是这样冷清,萧萧落叶被夜风无情扫落在地,叙不尽的惆怅涌上心头,花开花落终有时,人也许也是如此,缘分尽了便是尽了,却再也回不了头了。
高长恭正自转身离去之时,暮然瞥见一熟悉的身影,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随之一沉,便身形一闪也跟着寻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影子正欲推开阿秀的门却被高长恭及时截住,紫色身影未瞧清来着何人便豁然出掌向高长恭面门劈来。
掌风凌厉索索生风,透着七分寒意和那掩藏的三分杀气。
当是时灰云渐散,借着清冷透白的月色出掌之人这才瞧清,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长恭,你怎么在这?”元灵儿起先有些惊愕,待问这话时才脸色恢复如常。
“娘,这话应是儿子问你才对?”高长恭尽量压低声音道。
元灵儿整整衣衫便掉头走了,高长恭强压着怒意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心中的疑团仿佛就要一一解开。
二人寻至一僻静处这才顿足,元灵儿这才回身笑道:“娘不过见今夜风大,特意来看看阿秀这孩子而已,前几日听说她葵水来了痛得死去活来的,兴许是受凉所致,难不成长恭你怀疑娘不成?”
高长恭望着元灵儿的眼神很是失望:“娘,不用再隐瞒下去了,儿子都知道了。”他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了,母亲要编造谎言至少也找个像样点的,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如若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况且阿秀与她本是不想干的人,她又何必惺惺作态,这一切不过都是母亲的借口。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正也更好的证明了阿秀便是婉儿,恐怕他来迟一步婉儿便会再次遭逢毒手。
“长恭,你在说什么?为何娘一句也听不明白?”元灵儿摇头失笑。
“娘,您适才对儿子用武已经暴露无遗,您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何来会武一说儿子暂且不予理会,可是深夜无人您这样冒然潜入阿秀房中,这一点儿子没有办法不去怀疑。”
“还有加之之前的种种,您当年跟儿子说婉儿是服毒而死,可是事后您却以找不到她的尸骨为由搪塞了过去,而儿子被高洋杖责差点死了的时候,您又不知从哪里寻得的良药让儿子又好了起来,更甚者高洋的死想必也是少不了您的出手,是与不是?”
高长恭不去看元灵儿,而是继续道:“您贵为前朝的绛英公主身份尊贵,断然是不会与这些污浊之事扯在一起,可是用毒这种损人阴招却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伎俩,儿子本是百思不得其解,现下总算明白了过来。”
“长恭,你明白了什么?”元灵儿脸色很白周身的寒意更甚。
高长恭凝眸望着元灵儿一字字道:“阿秀就是婉儿,婉儿也就是阿秀,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元灵儿冷笑一声,拂袖道:“简直是荒谬,只怕你想婉儿想疯了才会如此。”
高长恭不置可否淡淡道:“本身儿子也不相信世上有如此荒谬的事,可是这毒若是毒王万景晏所制便可说得通了,高洋虽嗜酒成性但不至于如此早亡,唯一的解释便是中毒而死,想必这毒也是毒王所炼制的。”
元灵儿听到毒王这个字眼已是倒吸了口凉气,可是在长恭面前只得佯装镇定,“毒王是何人?长恭你说得娘越来越糊涂了 ,况且高洋生前恶事做尽,老天要将他收走与人何由。”
“那日儿子与五弟在房内叙话被娘您听了去,当夜儿子去您房中苦守了一夜不曾见您的身影,第二日您回来后高洋便病重,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高洋本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儿子没有任何责怪您的意思。”
“可是今日您贸然来阿秀的住处,儿子想觉不是您所说的那样简单,所以这更好的证明了阿秀便是婉儿不是吗?您当年处心积虑将婉儿毒杀,便是想断了儿子的这份心,如今她回来您又如何能安心,儿子说得对不对?”
“长恭,你听娘说不是这样的。”元灵儿急道。
高长恭一抬手打断元灵儿的话,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才道:“娘,儿子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从今往后求您善待婉儿,至于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好不好?”
元灵儿的手落在空中,虽然长恭如此说,但她觉得长恭的心应该是恨她的。
高长恭又道:“至于毒王那种人,儿子劝您还是避而远之得好。”那日莫大夫带他去寻万景晏未果,他便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