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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难道不是舒大人想结交,江某只是推波助澜一把。”

    舒渝正看得出神,闻言一愣,回神摸摸自己脖子,煞有介事点评道:“江公公推卸责任很有一手。”

    江崖柏的目光越过流畅肩线往下落到她黛色长眉上,不知她在纠结些什么,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的,顺着她的视线略一思忖:看她眼带向往,莫非舒渝看上了那几个船家女?怜香伴的书江崖柏浸淫宫中多年,贵妃宫女相好之事也耳濡目染,一时便自感领会,胸中不免郁结。

    江崖柏举步朝河边去:“舒大人想要上船坐会儿吗?”

    舒渝见他端着脸色,只道他与人有约,这不是她独处的好机会吗,忙摇手笑道:“江公公又是便先忙吧,我自己去逛逛,就不叨扰您了。”

    不料江崖柏听了这话反而眉头一展,面上和风霁月:“舒大人想去哪里转转?”

    舒渝莫名其妙地看他,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惹不起惹不起,她随手一指:“那边吧。”

    江崖柏个子高望的远,只一眯眼便道:“舒大人相求姻缘?”说罢,也不理舒渝,径自朝前举步。

    舒渝满头雾水亦步亦趋跟上,此番出来江崖柏没带三春,舒渝才感到这人实在难伺候,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位当惯主子的,一路走到她指的位置,江崖柏停下脚。

    舒渝抬头望去,面前是座小道观,东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上挂满写满祈愿木牌。七保县民风开放,不少青年男女携手来此祈福携手一生,原是棵姻缘树。

    难怪江崖柏那厮要反问自己。敢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惨。不过她就不一样了,姻缘树各地都有并不罕见,多时合欢树,少见梧桐树,何况是如此冠盖满庭的梧桐,看上去少说有百年历史。

    舒渝背手走到摊位前,问小道士花十文钱买了张木牌,她早就断了嫁人的念头,什么也不写叫人挂上去,回头看到江崖柏放大的脸,险些吓得魂飞出来:“离我这么近干嘛?”

    江崖柏问:“你写的什么?”

    舒渝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江公公想知道?我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她笑得得意,有本事你猜呀。

    江崖柏若有所思看了她片刻,转身进屋,他不上当,舒渝也没辙。

    小庙名为清明观,只有一卖木牌收钱的小道士和洒扫庭院的老道士,庙前庙后种了好些花草,舒渝前后转了转闻到好几种药草的味道,她隐约闻到天门冬的气味,又不太确定,仔细揪着那草闻了闻才确认。

    “天门冬泡白酒可祛疤。”舒渝自言自语,“不过这儿天门冬也太多了,道观又破又小,与其做木牌生意不如卖卖草药更来钱。”

    江崖柏见她如此,随口道:“舒大人嗅觉挺灵。为何不直接用眼睛看呢?”

    听到前半句,舒渝还以为是夸她呢,笑着笑着一顿,变相骂她是狗。她深吸口气,懒得计较:“我小时候视力不好,辨认物什都靠闻气味。”

    江崖柏眉间轻皱,又道:“那后来是怎么好的?”他说的很慢,似乎在给舒渝回忆的时间。

    “好像日日练习穿针后来慢慢就好了。”

    江崖柏望着她,眼中似有春水初皱,面目温和仿佛一池杏花荡起:“在下还不曾听过穿针治眼疾的事,舒大人不妨跟江某讲讲这病是如何治的。”

    舒渝蹲地上,手里摸着天门冬的小小的叶片,思索良久,还真想起来了。

    小时候她经过风寒得了眼疾,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走两步摔三步,从亭台月洞下来都不用脚,一路滚到溪水边,跌得头破血流。

    那会儿家中有个老仆的幼子平安是她院里的下人,她眼盲后才调来的。

    舒母总说舒渝小时候性子闷,一棍子下去也不吭声,越长大反而越耍憨卖乖,狡猾得跟泥鳅似的。

    其实眼下想想,大半都是跟平安学的,平安听声气挺老实一人,谁知道肚肠都是黑的。处处骗她这个半瞎子,骗她去钓鱼,叫她一直往前走,她摸着石头栽进浅滩栽出一头烂污泥。骗她上屋顶讨喜鹊窝,结果被鸟妈妈啄了一脑门包,梯子还撞到一旁端水路过的丫鬟。骗她衣服是红色的,结果大哥娶亲那日她特地穿了一身缟素把家里人给吓得,大哥宠她没生气,嫂嫂气得差点要退婚。不胜枚举。

    舒家儿女都是放养,小时候欺负她眼瞎的人多了去了,平安不是最狠的那个,却是最刁钻那个,说来都是眼泪。

    思及此,舒渝狠狠打了个寒噤,抬眼见江崖柏略有深意的注视,艰难道:“太久远了,早已记不得。”

    江崖柏原本柔和的眼神立刻凝冰成霜,掉头就走不再多看她一眼,舒渝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只觉得这人情绪有些过分外放了,这样的人真的能服众吗?

    她放下天门冬往门外走。经过门槛时,江崖柏回头看她,舒渝不明所以,回望过去,以为他有事吩咐,他又收回视线,快步离开。

    这回他走得远了,舒渝反倒停下脚,走到摆摊的小道士那儿,这会儿已没几个客人,小道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