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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一旁望天的陆丛迅速回头望他一眼,满脸莫名其妙,余掌柜毫无动容之色,略带疑惑道:“舒将军不是战死了,客官有什么事?”崔子光见二人如此情状,认定他俩没有交集,便任他们去了。
那头舒渝却被方不惭惊到了,说起来要她被惊吓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人忽然取出一枚玉笛递给她,这玉通体雪白莹润,最妙的是笛子中段一道隐约的红色纹路,沿着笛身蜿蜒而上,仿若血色浅溪。
舒渝常年待在承王别宫,什么样的古董没见过,却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血笛。只一眼她便看出,这玉定是塞在故去之人喉咙口,叫他的血肉千万年滋养了玉才生出一道血痕,雕刻血笛的人也很有本事,竟然顺着纹路刨去了多余的玉料,舒渝掂了掂,只觉那人下手狠,刨去的边角料少说也有几两重,可做几块玉佩玉簪不在话下。
这般财大气粗她如何不被惊到,只是好奇崔子光怎么舍得用这种宝贝收买自己。
方不惭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温声道:“大人收下吧,这是方某一点小小心意。”
舒渝有些爱不释手把玩半晌,又塞回方不惭手中,耸耸肩笑道:“看过眼便好,这玩意着实阴了点,搁怀里一会儿便叫人浑身发寒,老实说不是你从哪座坟里扒来的吧。”
方不惭却认真解释道:“大人放心,自家东西。”
舒渝笑容一僵,他在说什么。自家东西,那这血笛岂不是他祖宗的......思及此舒渝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恨不得此刻就插上翅膀飞离方不惭八丈远。
舒渝理了理气,重笑道:“虚地也别整了,说些好玩的。”
方不惭见她似有畏惧,便将血笛收回袖中,此行本是想赠她此物,没想到被拒,虽有些遗憾却也不甚在意:“听说大人早间捉了个尖丁回大理寺,那尖丁有眼不识泰山的得罪大人是方某管教不严,望大人念在七保县一聚之情将人还给方某。”
舒渝垂眸笑道:“方兄这话说得,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怕和方兄直言,那尖丁身上有走运私盐的嫌疑,人是不能还你了。”
方不惭却道:“若是大人愿意助我家主子一臂之力,日后凭风借力扶摇直上青天岂不是美事?望大人勿怪,方某暗地查了大人底细,知道大人因何坐上如今位置,又因何如今不上不下甚为尴尬。”
舒渝暗里握紧双拳,侧头看他温润有余,刚劲不足的眉目,以言诱道:“怎么说,难不成你家崔子光一个靠岳丈吃软法的上门女婿能帮我挤掉陆正流?”
“大人不知,自七保县一别后,崔公子岳丈撒手人寰,偌大一南方漕帮归了他,他耽于酒色不愿打理,故而托付给方某,如今漕帮在南已日益壮大,”方不惭见她言笑晏晏,不由放下戒备:“先时曾说要与大人做生意,做生意不找精明之人,却要找信得过之人,若是大人信得过方某,往后舒大人药铺南下进货便由方某治下的漕帮代为运转如何?”
舒渝起身,在屋中慢慢踱步:“若真如你所言,便是再好不过,倒是崔子光真是个傻子,不知你在背后这般编排他。”方不惭不以为意地勾起唇角,舒渝笑吟吟的回过身,忽冷声喝道:“你算哪根葱,敢跟我讨价还价。”
她白净的面庞上却隐隐漏出点煞气,嘴角却还是笑着的:“人你是别想要了,生意却只得和我做。毕竟私盐一事可大可小,怎么办案子全在我手上。”
方不惭望定她,半晌却笑开,起身道:“大人好手段,你就怕我转投陆正流倒打一耙?”
舒渝仍是笑笑:“你大可试试,他不从我这捞点回扣光拿俸禄怎么供得起九香街的豪奢日子。”
方不惭叹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
舒渝却心道,放屁,要不是整你们这群耗子下锅我置于这么自己作践自己吗,原本计划便是捞着一个盐贩子是一个,既然方不惭主动投诚,她不好好利用一把怎么对不起自个儿破案跑短腿的这几日,至于陆正流,哼哼,他白吃白喝她家东西好少得了吗,故而黑起上司来毫不留情面,倒把素来精明的方不惭唬住了。
方不惭从腰上解下一块锦囊,翻出里面木牌递来,舒渝一愣,方不惭抚着木牌怅怀道:“县城不大,清明观那小道童是我旧友,将你来祈愿挂牌踌躇一事与我说起,他说是个漂亮得像纸糊女菩萨似的男装娘子到他那里挂牌,我便想到了你。”
舒渝蹙眉凝神回想了会儿才记起这么一桩事,满腹狐疑道:“你偷我木牌做什么?”许是前头撕破了脸,连方兄也省去不提。
方不惭眼中几分诚恳几分暖意:“因为这木牌是写给我的。”他缓缓开口道,“奴平安,见过三小姐。”
舒渝握在手中的木牌啪嗒一声摔落到地。隔壁耳听八方的陆丛闻声立即赶了过来,方不惭抢在陆丛前头,弯腰将木牌捡起放回舒渝手中。
陆丛挡在舒渝身前道:“大人,发生何事?”边说边那觑着方不惭,好像他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一般。崔子光也在后头慢悠悠晃过来:“什么事啊?”
舒渝已敛容正色,对他笑道:“无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