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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人间初恋 作者:春泛
静,可心底骇浪早已来回翻涌了一遍又一遍,先是惊诧然后是开心最后又忍不住恨起来。所以在蒋伶问他认不认识她时是话到嗓子眼转了转出口就变成了不认识。
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一出口便后悔了,他当然没错过遥远眼中的难堪和伤心,她睫毛颤着嘴唇微抖脆弱得好像随时要倒下去。
可他也痛啊,这两年来每日每月无时无刻不在痛,他还是喜欢她不曾减少一分,一旦意识到这个成越又会痛恨起自己,恨自己无法做到像她那样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恨她说分手就分手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就走了。
她一句不后悔如同梦魇般始终萦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可如今两年过去,他依然见不得遥远难过见不得她委屈,她眼眶一红他的心好像也就碎了,所以在和蒋伶走出去没多远便丢了伞疯了似的跑回去。
可人群之中早已没了她的身影,他又冒着雨沿路找了一遍却最终无果。
那天他回到宿舍在桌前坐了一整天,约好的画展推了,下午的课也请了假,就这么挺直着背坐了一下午。晚上一夜无眠清醒着睁眼到天亮,望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度恍惚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可他一夜无眠哪里来的做梦。
脑子里晃过她最后红着眼眶低头站在那里的瘦弱身影,他坐不住了,翻身从床上下来时差点摔了,草草洗漱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便匆匆出门。
他要去找她,也不知他那时是太害怕她又走了而一度紧张的没了思绪,忘了自己有她电话。到女生宿舍楼下扑了空想起来时却接到了颂天真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颂天真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了一顿,什么王八蛋混蛋狗东西不是人几乎用尽了颂天真同学毕生所学的脏话,成越心里正烦躁呢张嘴就想骂回去。
颂天真突然扯着嗓子喊:“遥远发烧到四十度,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呢?她找你竟然说不认识她,我说成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要不认识她这两年总从我嘴里挖她消息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旧情难忘心里始终喜欢着她呢,原来你早就另有佳人,那干嘛还来玩这套嘴脸,你知不知道遥远一门心思为了你回去复读,什么苦什么难全都自己一个人撑着直到拿到录取通知书才告诉我,你这样对得起她的努力吗?成越你太让人失望了!”
成越火都窜到嗓子眼了,颂天真说话跟机关枪似的不带喘气的往外蹦,成越却准确抓住了重要信息。
医院,复读这两个消息炸得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心里翻江倒海了片刻,回过神来也不管颂天真骂骂咧咧了直接问了医院地址,挂了电话跑到街上急忙拦车赶到医院。
大厅的病床就用张蓝纱布隔开,人多口杂摩肩接踵,成越找到她时,她缩在被子里,眉毛因为睡得不安稳而微微皱着。
他悬着的一颗心在见到人时终于落地却又不可抑制的心疼起来。
她脸颊因为发烧的原因透着层薄薄的红,手脚缩成小小一团,成越抬手轻轻帮她挽去遮眼的发丝。
目光在她脸上一刻不舍得移,想起她是因为自己才发的烧便更后悔昨天说的话。
她那时眼睛那么红,心里是不是也难过死了?是不是对他也失望透了?
还有一年,她复读了一年,这一年却从不跟任何人提起,成越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是靠着什么支撑,越想便越发觉得自己混蛋。
遥远睡了很久,成越从日上坐到日下,直到夕阳落下华灯初上遥远才有转醒的迹象。
可她一开口,成越的心脏就像被刀子生生割裂一般钝痛锥心刺骨。
“我好久没梦到你了。”
她竟然以为这是在做梦,成越心里不是滋味,很多话很多问题挤在嗓子眼里转了又转却只敢问了句,
“渴吗?”他嗓子紧涩,问出口的话都是沙哑的。
遥远望着眼前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她忍不住拢了拢手指在成越掌心上来回轻摸,如此反复几次才敢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她缩回手,呐呐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真说你病了,我就来了。”成越瞥见她松手的动作,心一瞬往下沉。
遥远哦了声便不知道说什么了,也许因为生病,她脑子始终是混重的什么都理不清,看见成越时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静了会,又猛地想起成越那句不认识。她一个人躺在异乡的医院里,周围全是陌生人,在这个城市成越是唯一一个和自己有牵绊的人,她想他想得心都痛麻木了,可他却说不认识。
遥远越想越委屈,眼角开始发酸,却倔强的不肯在他面前示弱,于是干脆低着头不看他。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买了粥,现在还热着,你先吃点?”成越语气和昨天的冷漠判若两人。
遥远垂着头不回答也不理会。
成越又问:“要不喝点热水?发烧多喝热水好得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