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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流零 耽美第10部分阅读

      妖仙流零 耽美 作者:rourouwu

    最终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妥协,回答了他的问题,最后补充一句,“我已经派人去了,你何必……?”

    流零笑道:“因为我绝对能比任何人都更快地把药取回来。 ”

    临走之时,流零又转身对瑞风道:“保护好倾云!”

    瑞风点头:“这个当然。”

    看流零准备离去,瑞风一时冲动地抓住了他的手,却又不说话。

    流零回头盯着他,他张口,半晌才吐出一句:“一路小心!”

    放开手,瑞风觉得自己同时放走了某样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他突然羡慕起命在旦夕的倾云了……

    50回来

    “什么?流零去了翠灵山?”昏迷了三天的倾云,好不容易醒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惊怒异常,“你怎么不阻止他?”

    瑞风道:“我要是能阻止就好了。我派去的人,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

    倾云脸色阴郁道:“如果没受伤还好,凭他的速度确实有可能在八天之内往返。但他的伤势那么重,怎么能走到翠灵山?简直胡来!”

    君熙笑道:“可见他有多看重你。”

    此话一出,倒有两个人心里闷得慌。

    “说到速度,”司康突然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流零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很感兴趣。”君熙道,“我从来没见过世上有人的速度能达到那种程度。”

    瑞风点点头:“我相信很多人都暗中调查过他,但所有调查基本上都终止在了郁林。三哥,难不成流零就住在郁林?”

    “住在郁林?”君熙讶异道,“郁林边缘可没有什么人家,而郁林深处野兽众多,危险重重,就算是自诩武功超绝的人,也不敢在那里久留,更何况是住?”

    “一个连我们都查不到的、仿佛凭空出现的、拥有异能的人。”司康道,“不是他国j细,就是神仙或妖怪。”

    倾云沉默。旁边三人六只眼睛都盯着他看,却半天没等到答案。

    “三哥……”瑞风忍不住出声。

    倾云才吐出一句:“他不是j细。”

    不是j细?那就意味着他是“神仙妖怪”?

    司康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想法,却没有人再追问。事实上他们早有怀疑,流零那种惊人的速度、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以及他与豹子的和睦关系,无不令人惊诧。若说他是凡人,恐怕都没人相信。现在唯一疑惑的是,他到底是仙?还是妖?

    不过这个问题都埋在了各人的心底,没有问出口。一来这种事毕竟荒谬,他们就算相信了也不会承认。二来,从倾云口中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知道流零能不能成功把药取回来。”君熙叹道,“我先走了,宫中还有些事没处理。”

    随后,瑞风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

    此时,房中就剩下倾云和司康二人。

    倾云望着他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司康问道:“你应该知道此次的暗杀事件是谁主使的吧?”

    “大概知道。”倾云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那么,我希望你好了之后,不要在追究主使者。”

    倾云瞥了司康一眼,挑眉道:“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

    司康勾唇道:“是不少。”

    “那么,你认为一个试图谋杀皇族的人还能活命吗?”

    “就我所知,”司康不紧不慢道,“那个杀手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你的书童。杀一个书童和杀一个皇族,那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何况,真追究起来,你和你的书童未必就是受害者。”

    倾云冷笑:“过程和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受伤中毒,性命堪忧那是不争的事实,这个罪是想逃也逃不了的。”

    “那么你有证据吗?”司康环胸笑道,“要判任何人的罪,都必须有人证物证。你是有人证呢?还是有物证?光凭你的说辞是定不了一个人的罪的。”

    倾云沉声道:“你是确定要保住那个人了?”

    司康敛笑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会亲自送那人上断头台。”

    倾云哼道:“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我也不能让一个威胁到我和流零生命的人存活在这世上!正当手段扳不倒他,我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也就是说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看来如此。”

    司康负手而立,肃容道:“那么我将会尽一切办法保护他。”

    倾云也道:“那么,我就会用一切手段除掉他!”

    司康转身离开,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说了一句:“如果你不能保护好流零,就把他让给我好了。”

    倾云怒道:“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妖仙流零(穿越时空)————牧阳[下]

    随着时日的推移,倾云的状况越来越差,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三位王爷天天来看他,严辰也住进靖王府,尽其所能地医治他。但缺少药引,便只能眼看着他的病情恶化而毫无办法。

    君熙发的榜文已经贴了好几天了,揭榜的倒是不少,但真正拥有红夙的却是一个没见。那些为了赏金连皇族都敢欺骗的人,无不被司康拖到刑堂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便再无人揭榜。

    瑞风派出去找药的人也没有消息,流零更是音信全无。眼看就要到最后期限了,倾云真的难逃此劫了?

    这一天,老皇帝都来了。他握着倾云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但谁都看得出他内心的悲伤。

    君熙、司康和瑞风也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立在老皇帝身后。对于这个兄弟,他们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即使是司康,也不得不承认倾云在他心中是很有分量的。如果倾云真的过不了这一关,那么他也会实现他的诺言,亲手将凶手送上断头台——虽然那个凶手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

    三王身后立着严辰和沐如一。前者依然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后者则一脸忧虑。他担心的并不是躺在床上的倾云,而是生死未卜的流零。流零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去找药,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每当想到这里,如一就异常难受。惟有祈祷他能平安归来,取不取得到药反而不重要了。

    房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各人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沉重。

    “倾云……还活着吗?”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间死寂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零!”如一惊喜地叫出来,但在看到流零的样子后便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了。

    事实上,房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眼前这个少年,头发散乱,衣服褴褛,面色惨白,嘴唇发青,右胸口湿湿一片——那是被血浸染的。脚上的鞋破裂得不成样子,走几步便摇摇欲坠。任何人都有理由相信,他早应该支持不住倒下了。

    但他没有,而是直直地走到倾云的床边,再次问道:“他,还活着吧?”问话时,既没有伸手探倾云的鼻息,也没有转头看任何一个人——似乎,他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他还活着。”回话的是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严辰。

    流零笑了,缓缓举起拿着“红夙”的手。

    “了不起!”严辰立刻接过红夙,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句,然后慎重道,“靖王爷的命我保了。”

    得到保证,流零再也支持不住地晕倒了。司康立刻上前,将他抱在怀中,看了看床上的倾云,竟然嫉妒到了心痛的地步。

    51倾情

    倾云静静地流零的床边,满脸怜惜地看着他。

    严辰说,他的伤口曾裂开过多次,隐有发炎的迹象。

    严辰说,他劳顿过度,全身肌肉酸痛疲惫至极;

    严辰说,他行了几千里的路,脚上的皮破见骨,没断已属侥幸;

    严辰还说,若非他的体质特殊,血液可以迅速凝固,否则必然早已因为大量出血而亡了……

    倾云心如刀绞。

    握住他的手,倾云发誓,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以后会加倍地对他好,如同他用生命来救他一样他也会用生命去爱他……

    当然,这个誓言还来不及实现,就在流零伤势好转、清醒过来的时候被打破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倾云指责。

    流零默默地喝他的粥,装作没听到。

    “谁让你带着一身伤去送死的?”倾云大吼。

    不是去送死,是去取药。流零瞥了他一眼,继续喝粥。

    “就算是去取药,也该掂量一下自己的轻重,你笨不笨啊你!”

    呃?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过什么要保护我,我是谁?需要你保护?这次的事别想我会感谢你,什么内疚、心疼都不会有!”

    流零面不改色,把喝完粥的空碗递过去。

    倾云接下,立马转变表情,柔声问道:“还要再来一碗吗?”

    流零很想笑,不过硬是忍着没笑出来,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用了,饱了!”

    “喝这么一点就饱了?”倾云皱眉,“严辰说你好七八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你确定不再吃点可口的饭菜和点心?”

    “不用了。”流零摇了摇头,光听你罗嗦就饱了。他整整衣服,准备下床走走。

    “你干什么?”倾云瞠目。

    “干什么?”流零莫名其妙地回道,“在床上躺久了,想下来活动一下啊!”

    “活动?”倾云又开始不快了,“你取药那几天还没活动够?现在有时间都不知道好好休息,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啊!”

    流零瞪着他,怀疑眼前此人并非齐倾云。不是谁假冒的吧?

    “躺好,你的伤不好不准下床!”倾云命令。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怎么知道你没大碍?说不定待会走几步就晕倒了。”倾云不以为然道,“要知道你曾经带着重伤跑了几千里,那时你也跟瑞风说过‘你没关系’,结果呢?弄得一身狼狈回来。”

    “好,别拿这事再说了好吗?”流零一脸被打败状,“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倾云深深地看着他,“但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

    流零敛下眼,淡淡道:“如果我能用生命保护好你,那我不会吝啬这条命。但我不要你记住,不然分离的时候会很痛苦。”

    “那就不要分离。”倾云抱住他,柔声道,“你认为我还能回到没有你的日子吗?如果几年之后你真的必须离开,那我也一定会义无返顾地追随你而去。”

    流零一震,这是一个王爷说的话吗?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了?

    “你怎么追随?”流零笑他痴,“我去的地方你是去不了的。”

    “那么我就尽一切可能地将你留下,即使要和天斗也在所不惜!”倾云一脸自信,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听到这句有些狂妄的话,流零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幸福和感动包围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算眼前是让人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但是……

    嘴唇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后一条火热的舌头钻了进来,反转缠绵。

    “倾……”

    吻他的人显然不想让他开口破坏此刻的气氛,不断地加深唇舌的力度,非得吻到快窒息才肯放开。

    倾云的唇不安分地开始向其他地方进攻,鼻尖、下颌、颈项……用手撩开流零的衣服,略过缠有绷带的地方,向下腹袭去……

    “不行。”流零还没被突来的激|情冲昏头脑,他喘息道,“我……不行……”

    “这次不要拒绝我,好吗?”倾云在他耳侧吐着气息,引得他一阵战栗。

    流零犹豫。倾云就当这是他的默许,心中喜悦,缓缓褪下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

    “恩……”身体有些热,有些紧绷,好象有什么东西要狂涌而出的感觉。

    修长的腿被抬起,火热的唇在白嫩的肌肤上肆掠,两个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碰撞摩擦,引得两人都呻吟出声。

    “零……”倾云的手滑过流零圆润的臀部,向他的两腿间移去……

    “不……会痛……”尽管现在头脑不清晰,但他还没忘记上次结合的痛苦。

    “不会了,这次我会很小心。”倾云喘息着安慰,声音有一种压抑的低沉。

    感觉后|岤被一根手指侵入,流零忍不住弓起身体,想缓解不舒服的感觉。倾云立刻把枕头垫在他腰下,湿润的唇在他唇上辗转吸吮,手指也不忘轻轻地旋动……

    “恩……”流零想合拢双腿,不但没成功,还被挤入第二根手指。

    “好难受……倾云,不如让我在上面吧……”话音刚落,流零就被翻了个边,趴坐在倾云身上。这一转换,倒让两人私密的地方更加贴紧。流零只要轻微一动,就让倾云闷哼出声。他下面已经坚硬无比,只要一挺身,就能立刻得到解脱,但为了让流零完全适应,他只有忍受男人所难忍受的痛苦。

    感觉臀下有个火热的东西一直在摩擦膨胀,流零全身都红起来,想动都不敢动了。事实上,他本来想做攻的那个,但鉴于技术性和胆量不够的问题,只好作罢。

    此时,在后庭挪动的手指从两根变成了三根……四根……湿润、扩张,慢慢没有那么难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刺激感……

    倾云抽出手指,微微抬起流零身体,突然往他的欲望上一放……

    “啊……”流零仰头叫了一声,下体感觉刺痛,颇不适应异物的突入,忍不住晃动几下,却发现后庭越发涨痛。

    “零,好紧……放松恩……”

    倾云低吼一声,把流零压在身下,用力挺身,使得欲望更加深入,并开始来回抽锸……

    “啊……恩,啊……”一股炽热充斥全身,颤栗、酥麻……流零终于感觉到快感狂卷而来,几乎要把他吞没。

    两人渐渐沉入迷乱的激|情中,理智全无。伴随着欢愉的、痛苦的、满足的、煽情的呻吟声和某种特殊的节奏以及弥漫了整间屋子的浓郁香气,攀上欲望的高峰……

    康王府

    “朴相,你为官多少年了?”司康闻了闻茶香,淡淡地问了句。

    朴伊回答:“为官二十载了。”

    “二十年啊!”司康感叹道,“这二十年,朴相你虽然在仕途上可谓一帆风顺,少有挫折。但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却也非常不容易啊!”

    “这都多亏王爷和明妃的提拔和照顾,微臣铭记于心。”

    司康勾了勾唇:“我和母后并没有帮你什么,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王爷谬赞了。”朴伊躬身。

    司康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道:“我最欣赏的就是大人你的谨慎、圆滑和聪明。”

    “微臣浅薄,哪值得王爷欣赏?”

    司康冷笑,随即沉声道:“本王以为你能一直让本王欣赏,但是,你为什么却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缺乏理智的事?”

    朴伊身体一震,平静道:“微臣不知道王爷说的是哪件事?”

    “不用本王明说,你也该知道。”司康斜睨着他,“你可考虑过此事的后果?”

    “……”

    “本王知道你是为了儿子而怀恨。但是,”司康冷声道,“你赔了儿子,还要赔掉仕途和性命吗?”

    ……

    惶惶然走出康王府,脑中还回荡着司康那句略带威胁的话:“不要再对我的兄弟和流零下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自毁前程枉送性命才是。”

    朴伊想大笑。司康还是不够了解他,失去了儿子,他还要仕途和前程干什么?

    52访客

    青灰色的晨光照进一室春色,白色纱帐内被褥衣物凌乱,两个半裸的身体交颈相拥,暧昧靡靡。

    倾云悠悠转醒,入眼是一张尚在沉睡的美颜,眉毛轻蹙,红唇微启,昨夜的激|情似乎让流零更加妩媚了。倾云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整颗心都盈满柔情。

    流零胸前的纱布被血染红了一部分,倾云暗怪自己不够小心,起身穿好衣物,出去叫人打来热水,亲自帮流零清洗身体,顺便换药。

    做完这些,倾云再柔情地看了他几眼之后,便轻轻离开了房间。

    来到书房,倾云唤来骆隐,吩咐道:“派人监视右相朴伊,暗中查探他有无受贿或其他违法的行为。若有,就尽可能地收集罪证;若没有……”倾云眼中杀机突显,冷声道:“杀!”

    骆隐迟疑道:“朴伊位高权重,风评极佳,贸然杀之是否会……”

    “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包括疾雨惊雷在内的其他人,为的就是要做得不留痕迹。”倾云悠悠道,“但这件事要成功并不容易,撇开朴伊原本的防卫不说,我二哥也参与其中。这世上,我最不敢低估的人,就是我这位二皇兄。

    “另外,帮我查查那个杀手的身份。本王确定那人是个超一流的专职杀手。”

    骆隐阖首领命。

    丫鬟兰芷端着茶点走进流零的房间,发现他已经醒来,正和衣半靠在床柱上。

    跟着兰芷进来的玄玄飞快地扑到流零身上,撒娇地舔着他的脸。

    “够了,玄玄。”流零把它的豹子头拉开一点,笑道,“小家伙,多日不见,你似乎长大不少了。”

    “吼!”玄玄得意地叫了几声。

    “公子。”兰芷走过来,把托盘放在床边,笑眯眯地打量着流零被滋润后的妩媚模样,道,“吃点东西吧?”

    “王爷上朝去了吗?”流零随口问道。

    “没有,在书房呢。皇上准了三天假给王爷好好修养身体。”兰芷愉快地回答,“公子想王爷了吗?奴婢这就去叫。”

    “不,不要!”流零忙叫住她,“我没有要见他,你别去叫。”

    开玩笑,他不在正好。刚刚他替他洗澡上药时,他可是尴尬得要死,从头装睡到尾,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嘻嘻!”兰芷轻笑起来,一脸揶揄。

    流零翻了翻白眼,知道被这丫头耍弄了,于是专心吃东西不再理她。

    “恩,晓意泡的雨花茶还是这么香。”流零闻着茶香,身心舒畅。

    “晓意泡茶的功夫是不错,但也要有上好的茶叶才行。”兰芷笑道,“王爷知道公子喜欢喝雨花茶,于是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派人从雨花之乡买来最好的雨花茶叶,这可是惟有公子才能独享的权利。王爷自己喜欢喝的龙井,有时都没能及时购到,却从来不忘为公子添置雨花,其心可感啊!”

    兰芷喜欢在他面前夸她主子的习惯仍然没变,变的是他这个听众的心态。以前可以一笑置之,不当一回事。但现在,他却能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幸福萦索在心间,温暖无比。

    喝完茶,流零与玄玄玩耍了一阵。不多时,感觉睡意袭来,于是躺在床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沉入梦乡……

    经过这件事,倾云对流零的安全更加重视,命疾雨和十八铁卫贴身保护,任流零怎么反对也没有用。如果他敢单独落跑,那么倾云就会毫不留情地惩罚那些护卫,搞得流零良心不安,多次下来也只好被迫接受这非人的安排。

    面对身边时刻都跟着的十几个幽灵人物,流零郁闷得想抓狂。

    “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犯人一样,每天被人监视着,太痛苦了!”流零再次跑到倾云面前哭诉着。

    “是保护,不是监视。”倾云一边查看公文,一边不以为意地纠正。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吧!”流零怒道,“更何况,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整天不吭一声,比木头都无趣,害我吃饭都没胃口了。”

    旁边的疾雨撇了撇嘴,暗道那些整天被你捉弄得想哭还要不露声色任劳任怨的人才痛苦呢。

    “你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在啊。”倾云挑眉看着他,怀疑道,“难不成是本王让你没胃口?”

    “……”

    “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这几天就让他们跟着吧。”倾云将他拉到身边,劝慰道,“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就收回几个人。”

    流零耸了耸肩,不再多言,毕竟倾云同意做出这个让步已经很不错了。

    “明天我要进宫去筹备大哥立妃的事情。本来早就要决定的,只因为我的事而耽误了,实在有些对不住大哥。”

    “君熙的意思……”他愿意接受这种建筑在利益上婚姻吗?

    “大哥现在还没有明确表示,但他恐怕没有多少选择。”

    “……”

    “主子。”惊雷走进来,古怪地看了流零一眼,禀道,“栖凤楼的冰袖在府外求见。”

    “冰袖?”倾云皱眉,“他突然来找本王有什么事?”

    “他不是来找主子的。”惊雷道,“他想找的是流零公子。”

    “你的房间真不错。”冰袖四处打量,评价道,“以一个小小书童的身份来说,你还真是倍受恩宠啊!”

    流零递上一杯茶,问道:“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冰袖不答,只是状似无意地继续查看四周。

    “放心,连王爷都被你赶走了,这附近不会有其他人的。”

    冰袖笑道:“抱歉,因为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连靖王也不能知道,所以要小心一点。”

    “到底什么事?”这回流零是真的很好奇。

    “莫悠然要我问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栖凤楼的头牌?”冰袖一脸认真道。

    “……”

    “……”

    流零站起来,开门道:“兰芷,送客!”

    “哎,别!”冰袖赶紧过去把门关上,虽然他知道这附近没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的好,“我这不是和你开个玩笑吗?不要当真。”

    “哼哼!”流零坐在椅子上,环胸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冰袖也坐回原来位子,道:“我听说你前阵子遭人暗杀。”

    流零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大概知道。”流零奇怪冰袖怎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我问的不是幕后主使,而是暗杀你的那些杀手。”

    “恩?”流零疑惑道,“那些杀手不就是幕后主使者派来的?”

    冰袖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些什么?”流零道。

    “我知道要杀你的是右相朴伊。”

    流零讶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冰袖有时确实能获得很多消息,但这件事的知情人除了倾云和他以及司康和朴伊本人之外,就算是皇上也不一定能查出来,那么终日待在倚凤楼的冰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不用吃惊。”冰袖道,“如果你知道栖凤楼的楼主莫悠然掌管了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啊!”

    “莫悠然的身份连靖王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保密。”冰袖难得严肃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一方面是相信你不会说出去。另一方面,也是让你能相信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这可关系到你的性命。”

    “什么事?”

    “你认为朴伊要杀你,会动用自己身边的人吗?”

    “不会。”

    冰袖点头:“靖王肯定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他还没有查出杀手的出处。”

    “那些杀手是什么人?”

    “血煞盟。”

    “血煞盟?”

    “你没听过血煞盟?”见流零摇头,冰袖虽疑惑但也未追问,只是继续道,“血煞盟可以说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杀手联盟,规模大高手多,而且行事隐秘,天下恐怕也只有莫悠然能查出他们的藏身之所,但莫悠然和血煞盟似乎关系非浅……”

    说到这里便顿住,冰袖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光芒,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流零没有注意到。

    “所以?”

    “现在问题不是莫悠然,而是血煞盟。”冰袖道,“他们收了朴伊的钱,要杀你。只要是他们选定的目标,还没有能逃得过去的。但是,血煞盟有一个规矩,他们只对目标进行三次暗杀,如果三次都没有暗杀成功,那么此人将被列入血煞盟永不再暗杀的名单之内。”

    “你的意思是……”流零眼睛一亮。

    “这就是我今天真正要告诉你的,你已经成功躲过了两次暗杀,剩下的这最后一次也务必要躲过。”

    “我会小心的。”

    “流零。”冰袖严肃道,“血煞盟的暗杀一次比一次危险,这最后一次,它一定会根据你的弱点下手,而且会让人防不胜防,你可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流零点了点头。他暂时还不能死,所以这次有必要和血煞盟拼上一拼了。

    53木棉与橡树

    流零当然没有把从冰袖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倾云,只是用莫悠然想请他去栖凤楼的借口搪塞了过去,惹得倾云老大一阵不高兴。恐怕他并不怎么相信这个借口,只是没多问罢了。

    次日,流零随倾云进宫,首先拜见了皇帝。在他疗养期间,皇帝几乎每天都会派人给他送来补品圣药,弄得流零怪感动的,所以特来谢恩。

    随后又去御花园见了君熙,这一见就连同司康和瑞风也一起见着了。

    “看来流零已经康复了,可喜可贺。”君熙愉快地笑道。

    “流零可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被这种小伤难住呢?”瑞风目光炯炯地直盯着流零。

    流零耸耸肩,不置可否。自从他为取药创下七天往返近八千里的奇迹之后,似乎就没人把他当人看了,宫内外谣言满天飞,直说他非妖既仙。幸好传言趋向后者,又有皇帝和几位王爷罩着,所以目前还没有什么麻烦出现。

    司康勾了勾唇,没有说话,注视着流零的目光却透着几抹喜悦。

    倾云看了司康几眼,神色不愉,转头对君熙道:“大哥,你选妃的事怎么样了?”

    一谈到这个,君熙立刻敛下笑容,无奈道:“这似乎已经由不得我拒绝了。”

    “那么……”

    “三天之后开始选妃,五品以上的官员之女,年龄在十四以上十八以下、品貌端正的都可以成为候选人。”

    司康道:“粗略算来,符合条件的少说也有二十来个。”

    “哇!到时岂不是群芳逐艳,异彩纷呈?”瑞风眼睛闪亮。

    君熙不甚热中道:“反正正妃的人选早以内定,所谓选妃只不过是例行程序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倾云道,“正妃由不得自己做主,但你或许可以从其他候选人中找到自己喜欢的,选做侧妃。”

    司康和瑞风也都点头附和。

    流零看着倾云,心想这个世界的男人估计都认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事吧!像他们这种身份高贵的皇族,更不可能专情于一人。

    君熙起身走到树下,看着点点落花,徐徐道:“我并不需要许多妃子,我只要一个,一个知我懂我信我爱我,无论贫贱富贵都不离不弃的伴侣。”

    司康和瑞风一脸惊讶,似乎很意外君熙有这样的想法。而倾云则若有所思地看向流零,后者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君熙,没有留意。

    被君熙爱上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流零如此想道。

    “大哥,你是太子,将来更是一国之君,若只专情一人那恐怕不是件好事。”司康道,

    “这我当然知道。”君熙笑,“当我决定成为太子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必须放弃很多东西,包括一份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君熙看向流零,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我肩负的责任是如此沉重啊!

    流零则略显歉疚地回视道:成大事者,必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请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君熙露出如同往常一般和煦的微笑。

    那我就放心了。流零也回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两人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给了其余三人不小的误解。他们觉得流零和君熙之间似乎有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而君熙话中舍不得放弃的难道就是流零?

    司康和瑞风都不由得看向倾云,只见他面色阴郁,握住酒杯的手青经毕露,最终竟然忍不住伸手轻轻把流零往身边带了一下。动作虽小,但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于是,其他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倾云拽住流零的手上。

    君熙笑道:“倾云,我很羡慕你找到了值得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倾云没有回话,只是把手握得更紧。

    司康沉默,君熙的话让他想起了流零为倾云取药回来之后的样子,心中顿时觉得有股火在燃烧,难受不已。

    瑞风则神色复杂地看着流零,眼中深藏着淡淡的苦涩。

    “大哥,你太单纯了。”司康突然勾唇笑道,“皇室子弟的婚姻从来不由自己做主,大哥是如此,我们也是如此。所以,即使是两情相悦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更何况,有些感情还是不容于世的。”

    倾云怒视司康,虽然明知道他有意挑拨他与流零的感情,但他却无法反驳。

    君熙和瑞风也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这才意识到身为男子的流零,根本不可能成为倾云的王妃。但要一个如此出尘的人物不计名分、不顾世俗眼光地跟了倾云,那也太委屈了。

    四位王爷都看向流零,表情有担心的,不安的,欲言又止的,揣测探究的,却不料在此时,流零竟然笑了。

    笑了?

    看着不远处的崔嵬古树,流零暗笑:这些人啊,在烦恼什么呢?他就算在认清自己爱上倾云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向他要求什么承诺和名分。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倾云相伴的时间只余下短短六年,所以他不要任何多余的因素掺入到他得之不易的爱情中。

    流零对他们说道:“我突然想到一首情诗,你们要不要听?”

    四人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有雅兴念诗?

    也不管其他人古怪的神色,流零径自大声朗诵道: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舒婷《致橡树》)

    这是一首与古诗格调完全迥异的现代诗,感情直白而坦诚。初时,四位王爷都不能适应,直惊流零竟然会当众作出如此大胆的诗?但听着听着,却不由得入神了。流零的声音清脆圆润,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神态从容,一脸坦荡。

    当流零念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时,司康等人都听出了流零诗中隐含的深意。而当流零念到最后一节“这就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时,众人的眼中已经只容得下这个迎风而立的出沉少年了。

    流零回眸笑道,“这首诗叫《致橡树》,是橡树与木棉的爱情。”

    原来你要做与橡树比肩而立的木棉,那么我是否是你的橡树呢?倾云深深地望着他。

    原来我们想为流零争名分的想法,反而是亵渎了他。君熙如此想。

    流零果然不是个会依托于人的人,他是个独立的存在。司康淡笑。

    真让人嫉妒啊,三哥!流零这样特别的人,为什么偏偏被你拥有呢?瑞风仰天长叹。

    54不是凡人

    这时,皇帝派人宣流零去御书房。

    流零随太监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好看到几位大臣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看到流零大都微笑以对,只有很少一部分露出异样的神色。其中右相朴伊的目光尤为刺眼,愤怒中带着阴寒,直盯得人发毛。

    “你就是流零?”朴伊在他身边停下。

    “正是小民。”

    “抬起头来。”

    犹豫了一会,流零抬起头,与朴伊默然对视。

    “哼。”朴伊冷笑,“好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难怪我儿会为你神魂颠倒!”

    “朴公子的事……”

    “你不必多言,老夫心里清楚得很。”说完,也不待流零反应便甩袖而去。

    真的清楚吗?流零暗道,朴相啊朴相,一切都是他的错,请千万不要迁怒于他人啊!

    走进御书房,老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流零向他请了请安。

    “流零。”皇帝道,“你一直跟在倾云身边,可曾发现有谁对他不怀好意?”

    “恩?”皇上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

    “朕派人追查倾云被刺杀的事情已经这么多天了,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老皇帝拍着手中的奏折,叹道,“看着这些汇报,越查问题越多,朕都被弄糊涂了。”

    原来皇上并不知道那个杀手的目标是他而不是倾云。流零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奇怪。倾云不说,是为了维护他。因为若让皇帝知道引来杀手的人是他,那他就麻烦了。而司康,为了保右相,自然也是三缄其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如此一来,皇帝追凶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又怎么能查到真相呢?

    “流零,你认为想杀倾云的会是什么人?”

    流零回神道:“皇上这个问题可难住流零了,流零虽常跟在靖王身边,却从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老皇帝盯着他,淡淡道:“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有意隐瞒?”

    “流零哪敢隐瞒皇上?”他佯笑道,“是真不知啊。”

    看了他半晌,老皇帝叹道:“其实朕担心的是此事会不会与司康他们有关……”

    “不会的。”流零立刻道,“四位王爷感情那么好,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似乎比朕这个做父亲的更了解他们?”老皇帝笑笑,随后又敛容道,“流零,朕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茫茫尘世中一迷途小书童啊!脑中突然冒出周某某的经典台词,流零嘴角抽动了一下,回道:“区区小民,平凡不足道也。”

    “平凡?”皇帝眯起眼,不以为然道,“一个平凡的人,怎么会拥有绝世轻功,快如疾风,带着重伤连续跑了几千里都能安然无恙,而且百毒不侵,武艺高强,能歌善舞?如果这也叫普通,那天下就没有奇人了。”

    “……”

    “朕怎么也查不出你的来历,但也确定你对我国并无恶意,反而多方协助。若非如此,朕是不会放心让你留在倾云身边的。但是,你对朕几个儿子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甚至朝中很多大臣都对你仰慕有嘉。将来你的存在更可能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老皇帝直直地看着他,严肃道,“所以流零,告诉朕,你到底是谁?是人是妖还是仙?出现在齐国到底有何目的?”

    流零不答反问:“皇上也信鬼神之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朕为何不信?”

    沉思了一会,流零深吸了口气,笑道:“那么,就要请皇上代为保密了。”

    皇帝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确实不是凡人。”看老皇帝一脸惊异,流零又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身负使命的。”

    “什么使命?”老皇帝忙问。

    “天机不可泄露。”流零故作神秘。

    皇帝沉吟道:“那么,你特别选择留在倾云身边,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流零点头:“倾云关系着齐国未来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老皇帝惊诧,这是否暗示着倾云会是未来的齐王?那么君熙呢?当初流零不是还极力支持君熙成为太子吗?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流零道,“皇上不用迷惑,也不用怀疑您所作出的认为正确的决定。”

    老皇帝陷入沉思。流零趁机告退。

    走在皇宫的长廊,回想老皇帝寻问他身份的时候,流零还真有些紧张,但他随后便立刻作了个大胆的决定,就是选择性地把一些事情告诉老皇帝。一来是为了解除他对他身份来历的疑惑,博得他的信任;二来,也是为了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至少要让老皇帝在关键时刻站在倾云这一边。

    看着天空飘飘的白云,流零想,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能影响到齐国未来的局势?

    回到靖王府,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流零捧着晓意为他泡的雨花茶,坐在亭子里欣赏月色。

    倾云一身便装地走过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抱在怀中。

    “今天父皇找你什么事?”倾云问。

    “没什么。”流零回道,“只是问我知不知道那些杀手的来历。”

    “你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