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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算数,就一定会进去。”
敢与不敢?不,在她这里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穿过两边的翠竹,经过刻有图书馆的大石,在玻璃门感应到人自动打开的那瞬间,程记遥牵住了孟好的手,攥紧,直视前方,笑容轻扬。
她也没有挣脱。
这里很亮,木质书柜一排排整整齐齐摆放,宽敞的过道上放桌椅,有人低头学习,有人趴在桌上睡着,管理员是个女孩子,看着一起进来的两人愣在了那里。
四周很安静,静到呼吸声都听得见。
程记遥牵着孟好到了最里面,对愣愣看着他们的人递了个拜托的眼神。
待站定,他故意凑过来,直凑到她耳边:“这里就不能大声讲话了。”
孟好笑了笑。
她踮起脚尖开玩笑:“那我就不讲话了。”
一阵热气往耳朵里钻,程记遥看着言笑晏晏的女孩子,一瞬间恍如隔世。
见面以来,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和自己说话,就好像还在以前。
孟好自顾自挑了本书,近在手边的《爱你就像爱生命》,坐到椅子上翻看起来。
垂下的头发有些碍眼,她把它拨到耳后,露出白皙的右边脸颊。
程记遥跨坐在椅子上看她。
想过多少次的场景终于出现,他心下一股热流淌过,仿佛从胃到脑袋都温暖了。
九点半,灯光熄灭。
看着身后一片突然从亮变黑,程记遥回过头,继续牵着身边的人向前走。
“去小吃街吗?现在还有东西吗?”
“有。”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校车停了,也有自行车,他却更愿意一步一步走,因为可以牵着手,还可以慢一些。
东西是有的,几家小摊,卖烤串儿、卖小吃。
孟好看到记忆里卖生煎的阿姨。
程记遥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
阿姨已经开始收东西,身边站着帮忙的丈夫,两个人时不时说句话,骂骂咧咧又笑几声。
他放开她的手走上去拜托两个人给自己最后做一份。
孟好看到不远处的人朝自己指了指,又是鞠躬,又是恳求,最后一个劲道谢说麻烦你了,而后站到一边静静等待。
幽幽的灯光下,他背影挺拔瘦削,看一眼呲呲响的生煎,又看一眼定定站在那边的女孩子,一来一回,好像生怕拿不到吃的,又怕一个不留神人就不在原地。
孟好走上前去,站到他的旁边。
刚出锅的生煎,一阵阵香气,她接过来放到一边,和程记遥一起帮他们收东西。
“大晚上的,小情侣还舍不得回去呦。”
“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看你们还腻歪不腻歪。”
程记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道:“要腻歪。”
夫妻俩满以为年轻人不懂生活。
可其实,这样柴米油盐,一起出门卖东西,一起收摊回家的生活,不也是一种腻歪吗?
一份生煎三分之二进了孟好的肚子,她吃不下,程记遥接过来吃完。
“接下来去看桃花吗?那么黑,看得见吗?”
“看得见。”
真的看得见,程记遥急匆匆跑去拿了买好的烟花。
孟好小时候最喜欢过节时的烟花,一个个升空,一声一声响,炸开,流星一样倾泻,热闹、好看,还有什么?身边牵着自己的妈妈。
今天的烟花没有那么热闹,但多了一树树桃花,粉红的,在火光照映下像染了金色,辉煌,灿烂。
程记遥紧紧握住孟好的手。
他在看她的侧脸,被风轻轻吹着的头发有几根拂过他的脸庞,很软,很痒。
孟好兀地转头,踮起脚尖在程记遥的脸颊印上一吻,他还在发呆,却也足够听清她的话。
“结束了,我说的都做到了,程记遥,你该走出来了。”
最后一个烟花,化作流星落下了。
☆、chapter 39
你知道什么是最完美的吗?记忆是最完美的。经过了修饰和美化,保留了所有的美,摒弃了其他坏的青春记忆,总让人难以忘怀。
在以后,你可能都想不起来当初的考试、成绩退步有多痛苦,因为你经历了比这更痛苦的事情。
还有像歌里,“也许喜欢怀念你,多于看见你,我也许喜欢想象你,多于得到你”,怀念和想象,是最美好的事情,也是最难以与真实接轨的事情。
张爱玲的红玫瑰和白饭粒,白玫瑰和蚊子血,不也是这样的道理。
程记遥觉得给他讲这些大道理的孟好,像个推销员,他听完后唯一的感想大概是,看来以后再装可怜也没有用了。
何必讲这些大道理呢?道理谁都懂,又有谁能一一做到?
他把她想得太美好吗?他实在把她想得太不美好,抛弃、离开、杳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