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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给撒手。
他回身,“小兄弟,这樱草海啊,你们可去不了!”
“为什么?”
白衣少年纱笠敞开,模样秀丽,很表人才。只是不知为何,感觉发量有点稀少。
大夫挺挺身,手下针不停,“这个嘛,还不是那位,”大夫抬抬下颌,指向北面,“那位的功劳。”
隔壁床的清秀姑娘,往这儿看了一眼。
大夫道:“当年那位的新政提议里,不是有个怀德天牢吗?也差不多十年前吧,终于铲了樱草海修上了!”大夫摇头,“可惜啰。那一片花海,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没机会看到了。”
针下,闭目养神的那位,睁开了眼睛。
小河不解,“怀德天牢是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大夫瞥她一眼,“关死囚的地方。”
陆尔给小河解释,“姚帝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提出过一批政见。其中有一条,是免死囚刑罚,让他们用一生关押劳作来抵罚。怀德天牢,就是关他们地方。”
小河点点头,老大夫却嗤了一声。
“得了吧,什么劳作抵罚?那些人最后,不就是给他修缮月照寺去了吗?小兄弟我告诉你,这璧山,你们也是去不了的。那位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对这璧山,对那一真教,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除了那些官商老爷,还有一真教的僧人,谁要上璧山,嚯,都不给啊!”
大夫追忆往昔。
“想我小时候,一帮孩子,成日跑璧山。那些个犄角旮旯,那些个山洞草洞里,是又藏啊又找的,那叫一个开心!再说那璧山夕照,嚯,那璧山夕照,真是绝了!”
大夫摇头晃脑,“都是以前了,都是以前了。”
他讲得入迷,此间另三人,也就听他唠着。
只是小河不免有些话想说。
“可我听说,姚帝是天生帝王,自小就很优秀。当年的新政,好像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重视一真教,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小河这十来年,因为一真僧人的身份,在外游方,或在山海司的工作中,都得了不少优待。这些,都得益于姚帝对一真教的重视。她既承情,要她平白应承大夫的指责,她做不到。
“呵。”大夫冷笑,“天生帝王?这话就只能哄哄你们这种,这种……愚民!知道吧?我问你,现在开元三十四年了吧?他当年新政里说的那个上姚,出现了吗?”大夫挑眉,“没有吧?”
“什么怀民天下,富饶长安,都是放屁!人中龙凤不假,天生帝王?得了吧!”
“咳。”隔壁床的姑娘,咳了一声,看过来。
“爹。”她觑一眼大夫,语气严厉。
老大夫撇撇嘴,垂了头,好像专心扎针了。
可眼角那边,瞥到姑娘出门,他又立刻转身,继续道:
“你们说,萤川一战后,新政一出,大家多兴奋!还以为上姚能就此复苏,再掌霸权。他一个四皇子,十岁的小毛孩儿,凭着这新政,凭着一句‘天生帝王’,就当了太子。可这都快四十年了,居然是海东率先完成了改革。再说那蜀西,月神教掌权几百年,如今不也堕下神坛,由得废祭党活跃朝堂,变革指日可待了吗?可我们上姚呢?国力不振,姚帝无能,还迷信起教宗。指望用念经兴国吗?蠢!”
“要我说,”老大夫突然双眼眯起,手指往脖上迅速一剌,“当年啊,康王就该再多划一刀!”
此言一出,陆尔和那病人,都看了过来。唯余小河很是不解。
“爹!”
白净姑娘突然冒了出来。
“啊呀呀呀!”
老大夫一声怪叫,手里的针都吓掉了。
姑娘又急又小声,“爹我求你别说了!扎你的针吧!”
老大夫不高兴了。“哼”一声,落定最后一针,便收了尾。他起身,留下句“一刻后我来取针。”随后便垂头,跟着姑娘出门去了。
他话讲一半,小河的好奇心悬而未决。
“什么意思?什么叫康王再划一刀?”
她问的是陆尔,回答的,却是那位病人大叔。
“小兄弟可知‘永安门之变’?”
小河点头,“好像是先帝病故时,姚帝作为太子,却也大病不起,没能及时登基。大皇子、二皇子便趁机领兵,在姚宫永安门逼宫,意图篡位。”
“当时康王,是三皇子吧?”小河道,“听说是他,率府兵赶到永安门,舍命相博,才保下了姚帝的皇位。姚帝也因此,在往后对他极为信任。是吧?”
“没错。”大叔点头,“但小兄弟可知,当年的大皇子、二皇子,后来去了哪儿?”
“不是被贬去为先帝守陵,终生不得外出吗?”小河思忖,“他们有意谋反,这个结果也不冤吧?”
大叔笑笑,“明面当然要这么说,可这姚都坊间,一直以来,却也还有些别的传闻。”
小河隐隐有种预感。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