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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是什么病?”
“……”莫杨拨弄茶盏,道了个,“心病。”
小河不明白。
莫杨说:“小河,你不了解你母亲,也不知道当年的莫府,是什么样的。”
小河问:“什么样的?”
“……家不成家,父不成父。”
莫杨问:“你们对莫迴有了解吗?”
陆尔道:“听闻他是寒门贵子,独身一人入朝堂,选定了当年尚且年幼,还只是四皇子的姚帝一路帮扶,才能最终搏得一个‘礼部尚书’之位。”
陆尔说:“毫无根基,全凭一己之力到今天,他算得是有真本事的。”
“是,他有。怎么会没有?”莫杨垂眼,陷进旧往,“可是,那也就是他的所有了。”
“他心里,只有官位和朝堂。没有家,更没有我们。”
莫杨勾一道讽笑。
“我现在想起他来,都只有我年幼时,他那张永远不会笑的脸。可我不明白,礼部尚书他做到了,妻子儿女也俱全,母亲温柔体贴,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笑一笑呢?”
莫杨收束了些情态。
“莫家傍着他,他没有笑脸,每一个心里有他的人,便都不能开怀。这就是当年的莫府。”
莫杨道:“只是,对当年的小雪,会更难。”
“隋夫人走得太早了,母亲因为她,不能对小雪倾心疼爱,虽然不至于欺辱,但也的确不大照料。仆人们见风使舵,对她……更是疏忽服侍。”
“我不明白,”小河问,“莫迴不是很喜爱隋夫人吗?怎么由着莫雪……”
“不是的,莫迴根本不存在喜爱谁。听老嬷嬷说,当年隋夫人有孕,他也同样奔波朝堂,隋夫人难产离世,他也同样没去守着。我也是后来才明白,所谓喜爱……只是母亲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她遭受的这一切。可其实,这些本就没有理由。若真有,也不过就是有些人,永远学不懂爱人。”
莫杨道:“小雪逢着这一切,自然从小时候起,就……不大开朗。莫家本就是牢笼,大概想到要去另一个牢笼,她便不能忍受了吧。所以……”
小河:“就病了?”
莫杨点头。
小河道:“听起来……很像个逃婚的借口?”
莫杨眼中有些苦,摇了摇头。
“她其实……挺难的。”
小河问:“那璧山别院里,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莫雪腹部中了刀?”
莫杨瞳仁收束。
“……你知道了?”
小河惊讶,“所以真是仇杀?”
莫杨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
“我只是当年,看到了仵作的报告。火烧得太多,仵作只能验出她有伤,验不出房里其他的情况。”
小河问:“那孩子呢?”
“……”莫杨稍许沉默后,才道,“我便是,想与你说这事。”
“莫迴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小河瞪大眼,陆尔问:“怎么说?”
“我当年在外,听闻小雪的事后,赶回了莫府。却在书房,无意看见了仵作的报告。仵作写得明明白白,小雪的骨骼形态,似曾有孕。可莫迴压下了这件事。”
小河蹙眉,“为什么?”
“小河,朝官之女,许了姚帝,是多大的恩宠?如果让人知道,你女儿给姚帝……姚帝脸面往哪儿搁?莫迴在朝上又如何自处?”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小河往脖子上示意。
“我猜想,是当年他没找到你。那时,莫家也正在风口浪尖,他如果动作,很可能被抓住把柄,于是,他索性篡改报告,当这一切不存在。往后有异,也可以此为证,死不认账。”
小河更不理解了。
“那他如今找我回来,不是自己打脸?”
莫杨勉强领会了“打脸”的意思,道说:“不一样,当年,他是要保礼部尚书位。如今,他官位不保,这,就算是兵行险着。”
莫杨道:“他要利用姚帝对小雪的喜爱,以你,做一场交易。”
小河的脸,白森森的。
“所以,三月宴……是要像当年那场宫宴?”小河颤声,“我,要入宫为妃?”
莫杨面色不郁。
小河力争,“不会吧?我母亲多少年前的事了,姚帝见的美人那么多,至于念念不忘吗?”
莫杨摇头,“你不知道,小河。当年小雪的死,姚帝是大怒。他本来身体就不太好,那次,足足病了一月。后来莫迴为了弥补,送了姐姐入宫,但收效甚微。甚至,莫迴和姚帝的嫌隙,莫家的颓败,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就再无转圜的。”
他道:“我猜,也是为此,莫迴才愿意一搏。”
小河在桌下,握紧了陆尔的手。
她道:“我不愿进宫。”
她问:“我现在也开始装病,来得及吗?”
莫杨轻笑,“不必了。”
他说:“三月宴若要封妃,你避不开,我们只能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