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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想出个理由,“清风宴人多,又不准僧人靠近。我就想今日,逛逛原汁原味的国寺,而且还清静,不行吗?”
“行。”姚昱朝她过来,“走吧。”
他这是要一块儿?
“你不是忙着?我自己逛就行。”
“该忙的,早忙完了。今日才是清闲。”姚昱领路,“再说,月照的路,你清楚?”
清楚啊。
她住了三年,能不清楚吗?
可她不能这么说啊。
“那,就多谢世子了。”
逛的,自然是月照西院。
布局未曾改变,模样却翻然一新。
红墙都重整,院门都重刷,整个簇簇崭新。殿里的神像、画壁,也是洁净辉煌。
但这只是前面。
越往西向深处走,建筑越旧。有些院楼,下方有人诵经,上方,却还搭着木架子,涂涂抹抹。
待到很深处,院楼都封闭了。小河往一些院里看去,见那里面木屑满地,做工的,都是些僧人。
“月照寺的僧人,大都有些手艺。”
姚昱解释时,小河点头,示意明白。
月照是国寺,入院本就难,考核上,除一真经书教义外,还常常需要报名者,有些特长。
谋生不易啊。
“后面都是这样,还要逛?”
姚昱问小河。
小河有点犹豫,“再走走吧。”
走几步,身后有人追来,“世子殿下!”
是一个内侍,后面还跟着个穿红色官服的人。
内侍近了,“是刑部增派的事……”
世子看小河一眼。
小河:“你忙。”
世子摁摁手掌,示意她留在附近,稍逛下,而后,转身去听红衣人报备。
小河就近,走入一方院里。
院门隔开里外,里面倒也没人。
小河踩着一地碎木屑,沿紧闭的楼外走,很有些忧愁。
这么多院,她怎么找啊?
这么久不回来,是真的出事了吗?
“小尔……”
小河低低一唤,踢着木屑,愁煞了的愁。
风吹起。
小河回头看,什么都还没看清,嘴上就被捂住。
吱呀。
门开,又合。
葺院里,风落,再无人。
寺楼里昏暗,佛像被帷布遮盖。光透过棱窗,支离破碎地投落。
光晕里,灰尘在飘,像扫在她心上,痒痒的。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那人一手环她腰,一手捂她嘴,从后面贴着她。
小河眼里潮涌,挣开,回身,紧紧搂住了他。
陆尔被她一撞,后腰撞上祭桌,真有点疼。
但他手画弧,揽了人入怀,觉得坦然,觉得安心。
“……怎么这么久?”
陆尔把下巴,磕上她发顶。
“绕了点路。”
陆尔顺理她的脊背,安抚她的紧张,直到心情平顺,小河才推开他。
“我好了,你说吧。”
陆尔盯着她的眼,眼很水润。唇也是。
陆尔低眸,两手向后,撑在祭桌。
“怀德天牢。”他说。
“怀德天牢?”
“那队伍我没找着,所以回去,等在土沟边。然后等到了。”陆尔说,“我看见他们下山,进了璧山东脚的怀德天牢。”
月照寺和怀德天牢?
这俩怎么会有关系?
“天牢守卫严,我没能潜进去。本想劫他们一个人,但这样难免打草惊蛇,倒不如再追踪一次,弄清他们在月照寺里做什么。”
小河:“你今夜要去?”
“必须等到他们来。”
小河点点头,“好。那我找另一边。”
陆尔扬眉,状似疑问。
小河道:“怀德天牢……是由刑部管吧?”
“不错。”
“那就是了。”小河望向屋门,“我近来……怕是和刑部有缘。”
姚昱和刑部官员,还说着话,就见那原本避在院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她贴着墙,挪来挪去,眼光不时就往这边瞟,瞟得很明显,脚下踢踢踏踏着沙土,踢得挺响亮。
“等烦了?”姚昱问。
“能边走边说不?”小河一脸抱歉,“明天还要起早妆扮,我想先回去。或者我自己走?”
“弄丢了还得找你。”姚昱回身,“走吧。”
红衣官员、内侍、姚昱、小河,一行四人,沿月照坡道下行。
小河悠闲迈步,耳朵可竖得尖。
她听到,那被姚昱唤作“唐德”的红衣官员,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刑部增派人员,在清风宴加强防卫的事。
真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