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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习以为常,开始耐心劝说。
没劝几句,姚帝忽而自己道:“不对,还得撑到七天呢。拿来吧。”
是故一饮而尽。
小河开始讲到关良被伤,惘庄塌陷时,姚帝眉头一挑。
他笑,“原来从这儿就开始瞒了。”
小河稍愣,脑筋转得飞快。
什么意思?
瞒?
这趟入惘庄,活着出来的,又赶得及给姚帝讲“故事”的人,不过她和姚昱,她还没开始瞒,那是姚昱……
小河暗悔。
没想拖累他的。
姚帝还盯着她,模样甚至有几分单纯乖巧,小河却渐渐冒起冷汗。她着意挑拣,所有与裘真的冲突都略去,有关陆尔的,更是一个字没说起。
最终,她只说白墙破碎后,自己就在风雪里昏迷,醒来,就漂到了惘海边。再后来,就是孤身一路北上,寻到康王,入了姚宫。
不知道姚昱瞒了多少,索性只能耍赖了。
姚帝笑意渐渐加深。
门扉又被叩响。
这次莫霏接来的,是一封信。
姚帝先问:“说完了?”
小河点头。
姚帝拍拍身旁,“坐。”还给她倒了杯暖茶。
小河并不舒坦地坐着,听得姚帝展信,她没敢偷窥,抱着茶杯,手指捏得发白。
“哈哈。”
姚帝看了信,笑得更欢了。他放下信纸,还在桌面拍了两拍。
“女孩儿,不,叫你小河吧,亲切一些。”
姚帝满眼温和地看着她。
“我有一个想法,你姑且听听,是对还是不对。”
小河搁了杯盏,坐得笔直。
姚帝拍拍她手臂,笑言,“放松些。”
他道:“我如今,听两人说过惘庄的事。世子写的,你说的,不全然相同,但也有一些吻合。要说全然信谁,没有必要,因为谁也不可能全说实情。”
小河当下就要反驳,像鱼临死前的一绊。
姚帝又笑了,在她出口前,揉向了她的鬓尾。
“没关系的,这有什么?”他安抚小河,“人说谎很正常,我也习惯了。”
“而且啊,”他道,“正因为你们都有隐藏,真相,才更明明白白。”
“除去零散的遮掩,你们最大的相同,是你们都选择了说,在尝试打破三道门后,得到的结果,是全然的昏迷。”
小河一愣,原来姚昱也耍赖了?
“可是,世子说,当时是虹墙破裂,海水涌进惘庄。但你说的,却是白墙破碎,卷进来风雪。嘘……”见小河要辩解,姚帝竖了根指头在唇前,模样有点憋笑,“小河,我劝你不要说话。我怕你待会儿啊,自己会尴尬。”
他笑过,继续道:
“你们都在隐瞒。隐瞒那三面墙后的东西。可见那东西一定,全然超出你们想象,不能让我知道,甚至说,不能让所有外面的人知道。所以你们不愿,乃至于可能是不敢告诉别人。”
“不巧,我也曾进过惘庄。虽那时,它真的就只是个庄子,但每每想到关良变幻出的奇景,都让我觉得惊艳。可这些年,我不断想起来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当时,我们重伤了关良,原本是想逼问出秘宝所在,却在伤到他的瞬间,看见他身体上,裂出很多光线,四肢也开始变得浅淡。而且,他一受伤,连带着整个惘庄,也开始摇摇欲坠。各处莫名裂开许多口子,我们误坠其中一个,竟然……就跌出了惘庄,回到了上姚?而且是一个根本没名没姓的山沟。”
姚帝把着下巴思考。
“我后来反复想,才想通。惘庄的存在,只怕是接连于关良的身体。他受了伤,所以惘庄也损坏,出现了裂口,能让人进出。”小河睁大了眼,姚帝仍沉浸在叙述中,“这些我都能明白。可困扰我的是,我们从惘海进了惘庄,从裂口出来时,却到了上姚。惘庄有那么大吗?怎么能一下从大陆中心,落到上姚?”
姚帝一笑,“可如今我明白了。”
“小河,盛吉末年,我们从蜀西买来消息,啊,是一些政治上的买卖,对。他们是说,客君三人最初出现的地方,是在无尽海边的渔村。惘庄里出来的人,为什么会在无尽海的渔村?偏偏,世子也说他无端就醒在了……‘海东’的山沟。”见小河逐渐摇晃的瞳孔,姚帝笑得更朗朗了,“虹墙破了,有海水,人去了海东。而白墙外,你说有风雪。这总让我想象起我们的极北雪原。再说消失在惘庄的阿真,你偏偏说他要从蜀西方向来?三扇门,三个国,三种极境……所以啊小河……真相,是我想的那样吗?”
小河的瞳光近乎瓦解。
姚帝道:“你看,我本来还只是猜想。可你这张脸啊,真是把什么都写尽了。”
“唔……惘庄竟然连接着大陆的三个尽头。”姚帝叹了句,“好神奇,对吧?”
“你们瞒着也是对的,这怎么能让世人知道呢?他们会疯的。”姚帝扶稳小河,“这就不行了?我都还没说完呢。”
小河怔愣,看着姚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