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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门已落锁。”
“永盛门,寅时三刻,那二人出宫。汇报完毕。”
姚宫八大门,各有人来报。
说的,都是寅时三刻,齐尚书与清风殿内侍,共二人,驾马车离了姚宫。
过门检查是细致的。
虽不认得齐尚书与那内侍,但每个领队禁卫,都经手过校验的令牌。
尚书令、往来令、姚宫车驶令、夜行令……
禁卫皆震惊。
“哪儿来这么多令牌?!”
副官:“……统领?”
薛广仁拄剑,眸色深,语意平静。
只道:“追。”
禁卫们面面相觑,“……从哪儿追?”
现在可是“八方”啊。
“全部都追。各个门弄丢的人,各人去讨回来。讨不回来的,只有用自己的尸身来替了。”
各门禁卫,无人敢再迟疑。
这边,薛广仁整理甲胄,要往清风殿去。
副官比他惊慌。
“统领,怎么办?”
薛广仁在取佩剑,“稍一会儿,我会向康王讨搜查齐牧之家宅的谕令,莫府那边,我也会一并请求。至于那个内官的住处,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搜了。”
“可我们,那我们……”
薛广仁递给他佩剑,“找得回来,罢官免职算轻。找不回来,只去自己这一颗头算轻。”
副官有些站不稳。
薛广仁还在道:“尽可能在城门未开前,有个了结。若是需要闭城门,可就真是拿宫里的囫囵事,去打扰百姓了。”
他卸甲登上清风殿长梯,副官仿似听到他的低叹。
“两朝如此……算个什么事?”
姚都,春江岸,一院小宅。
天际隐现鱼肚白,小河三长叩三短叩,击响院门。
院里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近到门前时,忽而缓和,隔了好一会儿,门开了。
莫杨黑比天色的脸,夹在两块门板间。
他不说话,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小河挠挠脑门,“舅。”
“呵呵。”
莫杨两声干笑。
顺儿也在。她透过莫杨肩头,在院里暗中冲小河比划,又是拍胸脯,又是挥舞手臂,脸上都是开心。
小河坦白,“我是怕舅舅你事先知道了,会不同意我去。”
莫杨心想,“你倒是清楚。”
小河又道,“但我在信里也都交代了啊!而且你看,我也说话算话,好好回来了不是?”
莫杨:“那是你命大!”
小河笑了。
她挤进门去,“那舅舅你想不想知道,小侄女我,是如何神通广大,能逃得出姚宫的?”
小河四下里顾盼。院落口,庞彷也出来了。他该是又哭过了。圆脸瞅着肿得很,连小眼睛都找不着了。
小河只能靠猜,估计他的情绪是“开心开心极了”。
倒是唐德没见着。
莫杨这时道:“无非是姚帝答应了你的交换,留下了你的性命。至于逃出宫……姚帝无实权,康王和世子,也该是不会赞同你,那多半是姐姐助着姚帝,送你出的宫了。”
“舅舅你真是太厉害了!”小河狗腿,“一下就说对了……一大半!”
到了他们都在的地方,小河终于放松心来。
她收起调笑,缓沉声色。
“另一小半是,助我出宫的人……是莫迴。”
莫杨故作的冷淡,顷刻烟散。
他问:“什么意思?”
“莫小姐!您初来姚宫那日,还是奴才给您掌灯,送您来的观星台呢!”
今夜寅时,小河在观星台下,听着余钟叽叽喳喳。
“那日,奴才奉尚书命保护您,哪知世子殿下要赶奴才走。奴才真叫一个害怕呀!还好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余钟也终于有了报恩的机会!”
小河头有点晕,反复摸索余钟给的凤印。
“你真是莫贵妃派来的人?”
余钟拼命点头,“凤印为证,莫小姐。这可做不得假。”
“那……尚书?”小河往车边看,“齐尚书?我们并不相识,您为何授意他保护我?”
齐牧之扬眉,登时明白,莫小姐搞错了。
而余钟更是抢白道:“不是的莫小姐!不是小旗子!”
他道:“是莫迴莫尚书!”
小河更晕了。
齐牧之别开那尾叽喳的鱼,朝小河一礼,缓和解释了自己到此的原因,又说:“家师莫迴,我与余钟,是师父多年前安插在朝中的棋。今日,便由我们助莫小姐出宫。”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我听余钟说了莫贵妃的计划,但如今姚宫闭门,只有牧之的身份能出宫城。这块尚书令给您,您便能是牧之。至于另外七辆障眼马车,可能只能减至一辆,由我乘着,从对向出宫了。”
小河接下令牌,稍忖,“不用减,我有办法,能再安排六个‘齐牧之’。只是……”小河问余钟,“莫贵妃呢?还有姚帝呢?不是说好了和我在此处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