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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点微微闪耀。
小河穿过木栏,如过无物。
“姐。”陆尔有意劝。
“没事,”小河道,“神力不受人间束缚,咒术和他,都奈何不了我。”
小河走到石床旁,朝栏边的裘真勾手。
“嗯哼?”她笑得明亮。
裘真不动,“你的话当真?”
小河笑。
“不当真又如何?”
裘真稍闭眼,吸口气,复又睁开。
他说:“我愿一试。”
随后便走到了石床边,问:“我要怎么做?”
“躺平。”
裘真依言平卧,询问般看她。
他的目光里,隐含着希冀,焦灼都褪去,倒又显得风轻云淡了。
真叫人生气。
你凭什么呢?
小河坐到床侧。
她想起一些好的记忆,望着墙壁,也像望着璧山的山花草坡。
“我初见清流时,他才七岁,可爱得跟个团子似的。尤其那一双眼睛溜圆,太清透,太干净,和他的人一样。清流清流,人世里一股清流。可为什么呢……”
小河下望裘真。
“……听姚昱说,他的眼睛很早就被烫了。我算不准时间,但是很惦记那双眼睛,所以……我们就从眼睛开始吧。”
“你……?”
裘真话未问出,只见小河向着空中一抽,手心就多出两柄铁楔。他看见铁楔急下,看见楔尖直逼,看见视野的画面,仿佛被压皱了的纸张,然后……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听见自己眼球爆裂的声音。
和他那当年在璧山小院里听到的,是同样的声音。
血液淌下石床,裘真在发抖,痛吟和血气,一起在囚房漫升。
小河问:“感觉怎么样?”
裘真的牙齿不断磕触,很难地,才组出一句话。
他说:“继续。”
好啊。
小河凝出一柄铁楔,楔尖,对上裘真膝盖。
“我早该发现的,他哪里是摔伤了腿呢?”小河下摁,楔尖一点点,进入裘真的皮肉,血液,骨骼,间隙,再刺出,进入石板床面。
小河说:“清流当时,一定就是这样的感受。”
裘真哀嚎出声,半个身体都被刺激到腾空。
可他一把拽住小河,吐出两个字。
“真相。”
小河摔开他的手,而后凭空一拉,一刺,楔子猛穿他右膝。
他惊声尖叫。
可随后,她的手臂又被握上。
腥臭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对上她的脸,可怖又苍白,汗与血混杂。
可他不是求饶。
他低低又道:“告诉我……真相……”
小河扯开手臂。
怒意在烧。
她说:“着什么急呢?我们慢慢来。”
囚房里,血一直在淌,痛吟哀嚎,没完没了。
“我保着你的命呢,别担心。血流得再多,你也不会死的,嗯?”
石板床上,那浑身各处,插遍十数只铁楔的裘真,除了右臂和头颈,已不再能动弹。
他的脸,一直向着小河。
小河握一柄铁楔,搁在裘真右肩头。
这一楔下去,他就再不能动了。
他感觉到了。
可他不挪不移。
小河叹了口气。
随后,她手指一划。
裘真突强烈颤抖,所有伤口都被撕展开,和着痛哼,血流汩汩地冒。
小河说:“你造了那么多孽,光受一份身体的痛楚……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勉强给你乘了千百倍的痛苦,也乘了千百倍的触觉。就是我算术不太好,要是算少了,你多担……”
小河正*念叨,手指,却又被握住了。还不等她嫌弃那腐臭,裘真说了句:
“少说,点话。”
“嗯?”
裘真压着她的手,用力。楔尖开始嵌入右肩。他自残一般,让楔子深深搅入。楔尖直下,断了经络。血涌。他的右臂,维持着一个扭曲的幅度,再不变了。
小河呆愣住。
裘真静静问她:“完了,吗?”
他的声音在抖。
“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相了?”
“靠!”
小河站起身,踱了几步,“你是不怕痛吗?”
裘真强抑制抽搐,“……怕的吧?”
他说,“只是痛,或者怕,我都很早,就学会,无视了。”
小河往地上一踹,来来回回地走。
不甘心。
好不甘心!
裘真静静地听她,等得久了,又想催催她时,忽然听到她两掌一拍的声音。
“有了!”
她赶紧坐过来。
裘真问:“什么?”
小河在掌心聚集一团小烟球,“我决定让你经历,璧山尸阵里,那数万人魂灵的痛苦。不是肉体的苦,是人心的苦。”
裘真笑了笑。
小河一恼,“又不行?”
“不是。”裘真道,“只是